23 也许在反恐问题上,最大的难题就是怎么确定究竟该追查什么、该忽略什么。 每天都有堆成山的情报放在面前,但是其中大多数都是碍眼的杂音而已:插科打诨、 支离破碎的电报和耸人听闻的谣言。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无用功。 然而,一旦错放一小段信息,那么后果就可能是无法估算的。对于任何一个职 业情报人员来说,如果遗漏任何一点导致恐怖主义行动的信息,先别说来自精神和 道德方面的压力,他( 她) 从此就会为一条人命——甚至成百上千条生命——因为 失职背负沉重的歉疚和道德包袱。 泰勒现在的事业和他自己的一些才干是分不开的:从和任何人都能相处到敏锐 ( 但常常深藏不露) 的洞察力,再到不赖的高尔夫球技。然而,在这些才干中最重 要的却是他的某种直觉一种将情报官僚和职业情报家分开的东西。他的直觉告诉他 说,威克是对的,CIA 是错的。一起严重的恐怖主义行动计划正在酝酿中。 和威克聊完没多久,泰勒就召集了手下两位最得力的副官,罗素和维嘉尼。这 两个人都是反恐分析师。然后他给他们大致讲了一下NSA 的电话片断。罗素肩膀圆 实,30出头就从明尼苏达调了过来,现在是个操作分析师。维嘉尼年纪要大几岁, 现任情报分析专家,身形小巧,打扮简洁,黑头发,性格内向。两个人大量地记着 笔记。 “鉴于我个人不能介入的原因,这件事情只能限于在这间房子里面讨论。这也 是为什么我支开部门和局里的头儿单独会见你们的原因。现在我要搞清楚的是米德 堡德人有没有在他们的单子上添名字——现在有福斯特,还有爱尔金。罗素,你能 把可能的音译词列一个单子吗? ” “好的,”罗素说,“但是如果我们不能插手这件事,怎么问NSA 呢? ” “这个我来处理。这就是我的任务了,交涉部分。你们负责的是重头。 维嘉尼,你去查一下福斯特。让肯达或者温迪在电脑上作一个全面搜索。 最好叫温迪作,她很擅长德语、各种拼写以及其他诸如此类的事情。和你们在 德国奥地利那边的关系联络一下,看看能找到什么。“ 维嘉尼点点头,在纸上画了几笔:“我试试,”她说得不是很肯定,“不过我 肯定这不是他的真名。” “嗯,看看能找到什么吧。别忘了我们自己的人。也许有人知道什么,只要知 道爱尔金和曼哈顿银行的就去聊聊。分局探员、转录师甚至在阿布克克分局的洗车 工都不要放过。” “那怎么做? ”维嘉尼有点为难了。 “温迪,计算机小妹,可以帮你。只要我同意,她可以打开一个秘密搜索参数。” 泰勒见她还是不明白,加了一句,“她会告诉你的。基本是这样的,只要有人不管 在什么时候进入局里的数据库,中心档案上就会留下记录,包括要求搜索的内容一 类的。现在,你们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明天早上把文件放在我桌上——所有恐怖 分子嫌疑人的名单。” “你在开玩笑吧? ”罗素说。 “尽量,好吧? 我要所有的嫌疑人,雷达上的也要。任何一个留下记录的都要。 从国外的开始找。” “哇,”罗素问,“你的意思是说,所有活着的。” “所有符合的,”泰勒不容讨论地说,“放在我桌子上,明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