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听到莲秀要和民哲订婚的消息,善宰真的好痛苦。 “莲秀!”善宰拉住要进屋的莲秀。 “善宰,一起进去吧!” “你过来,你跟我一起来!”善宰二话不说拉着莲秀往外跑。 “善宰,善宰,你到底怎么了?” “听说你要跟我哥订婚。” “对。”莲秀看到了善宰眼中的痛。 “不要,你不要跟他订婚,搞不好以后你会后悔,这件事情和你的人生有关系, 你不要随便做决定。” “不对,这个问题很简单,我喜欢的人主动牵我的手,我认为没有必要考虑。” 莲秀能嫁给民哲是最幸福的事情。 “我求你多花点时间考虑,这是为你好……不是,你可不可以为我多花一点时 间考虑。我现在真的很后悔,我应该多让你了解我对你的感情,我要让你知道我对 你是真心的,上次我轻易放弃了你,我现在好后悔。你现在可不可以多给我一点时 间?你看到我对你的全部感情之后,你仍然爱着我哥的话,那时候我再放弃你。” 善宰满眼的痛苦,他本来可以默默地祝福莲秀,但是一旦知道莲秀真的要嫁给 民哲,善宰真的没办法,他控制不了自己那濒于崩溃的心。 “可是我看不到你对我的感情,准备好接受你的感情的人,才会得到你的真心, 你要怎么表达对我的感情,我的心已经爱上组长了,所以我现在什么都看不到。” 莲秀知道她一定要让善宰死心,不然善宰会痛苦一辈子。 “不对,我相信你会看得到,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把对你的感情通通给你看。” “可以看得到你的心的人就是世娜,善宰,你不要这样,你这样下去的话,以 后我会对不起善宰你和世娜,还有组长……” “我才不管别人的感受,我现在只会想自己的感受,你以后对不起什么人,因 为我的关系而伤害到什么人,我什么都不在乎。我现在很难过,我一个人难过得要 命,你还叫我担心别人吗?我的要求不会很多,像以前一样留在我身边好不好?你 先不要跟他订婚,你不要离开我,你像现在一样留在我身边,我求你给我一点时间, 我求求你。”善宰用力抱住莲秀。 “为了你好,我要跟组长订婚,这样你才可以对我死心。” “莲秀……莲秀……”善宰哀求着莲秀。 善宰用力地抱住莲秀,深怕自己一松手莲秀就会由他身边跑走,他就会失去莲 秀。 莲秀挣脱善宰的怀抱,她想走,她已经跟善宰说得很清楚,可是他听不进去, 这样子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她不忍心伤害善宰,虽然她知道他难过,可是已经 回不到从前了。 “莲秀,你不能走,你先听我讲完话才可以走!” “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莲秀拚命挣扎。 “我以后就见不到你了,如果现在让你这样走,好像有永远看不到你的感觉, 我快疯掉了,你真的不了解我的心?” 两个人在那拉拉扯扯时被世娜看到了,世娜冲到两人之间,狠狠地甩了善宰一 个巴掌,她想要打醒善宰。 “你够了没有?你到底有没有自尊心?你这么有才华,你不值得来求我姐,你 为什么不放我姐走呢?难道你不觉得这样不公平吗?善宰哥……” 丰大偷了公司内的唱片再转卖给外面的盗版商获利,这件事东窗事发之后,民 哲就一直想辞掉丰大,丰大仗着自己和成春的老交情,一再地哀求成春,可是他惹 的事情危及到公司,实在没办法再帮他。情急之下,丰大只好威胁民哲说要把以前 的事抖出来,成春很生气,丰大竟然敢拿那件事情去威胁民哲。 “大哥,如果没有我帮你处理李永俊的事情,绝对不会有今天的Victory ,这 个你最清楚。 那时候我劝你自首,说那是一场意外,我劝你自首就不会有事情,那时候你跟 我怎么说,你叫我把尸体放在车上,假装是车祸死亡,这都是你叫我去做的。“丰 大狡猾地在进门就按下录音机,他知道自己只能留这一条生路了。 成春不知道自己被人设计了,他对心怀诡计的丰大说:“事情早就过去了,现 在跟我讲什么都没有用。” “我跟你说,你绝对不能忽略了我,你要甩掉我的话,我不能跟你保证会变成 什么样,以后我也不知道我会说什么话!” “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吗?” “我也想保持我们两个人的良好关系,大哥,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丰大留 下威胁的话就走了。 一想到要和莲秀结婚,民哲整天都坐立不安,他来到莲秀工作的地方。 “你怎么来这里?”莲秀和民哲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我刚好来这附近,顺便来看你,天啊!还有三十个小时,还有十分钟,5 … 4…3,你已经没有时间跑掉了。” “组长你也是,你现在有没有改变心意,我都无所谓。” “假如你能够改一下称呼,这样我就不会跑掉,你以后要继续叫我组长吗?而 且你也已经不在我公司上班了。” “那我要怎么叫你?”莲秀甜蜜地笑着。 “我也不知道,随便你,都无所谓!”民哲逗着莲秀。 “我要叫你民哲吗?” “民哲……” “还是叫你民哲哥……” “民哲哥,我想起来了,你要叫我老公。干嘛,我看别的情侣也会这样子,这 样好像不太习惯。” “你乖乖地听我的话我才会试试看,我还要进去上课!”莲秀一直望着民哲, 这个人要和自己过一辈子,民哲变得好亲切。她很怕幸福就这样溜走,所以她只要 有机会就会紧紧地凝视 着民哲,看着他那愉快的表情。 “我从来没有想过结婚的事情,更何况我没有想过会有自己的家庭。可是明天 要订婚了,老实说我有点害怕,我没有信心给你幸福。”民哲把自己一整天的心情 对莲秀倾吐,他说得很认真。 “我偶尔感到幸福就够了,我能够留在你的身边,就算只有偶尔幸福也没有关 系。你放心,你不要太担心我,我会给你幸福。”莲秀知道自己也很紧张,可是她 必须说服自己和民哲,他们会很幸福。 虽然两个人要开始在一起生活时都会很彷徨,但是他们都要一起克服。他们深 情对望,一切都不需要言语。 世娜来找善宰,善宰变得好憔悴好消沉,他闭着眼躺在床上,不管世娜怎么叫 他他也不理。 世娜无奈地躺在他身边,她沉不住气地对狼狈的善宰骂道: “你可别对我发泄,我现在比你更生气,善宰哥,你不要一直待在家里,我们 出去好不好,你待在家里会越想越生气而已,快点。” 世娜使出浑身解数拉着善宰,好不容易将善宰拉了出去。 两个人并肩坐着,世娜感伤地说: “这样坐在一起,我突然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事情,你不会修理滑板车,你 还帮我弄了好久,不过我现在想一想有点不甘心。你想想看,我们两个人很有缘份 又很特别,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们这么有缘。” “然后呢?” “可是只有你一个人不会这么想,你只会重视跟莲秀姐之间的事情,你只会认 为你跟莲秀姐的关系很特别。” 她也很喜欢他,她默默守候着他,为什么他就是看不到? “世娜。”善宰无奈地看着世娜,感情的事谁也没办法控制。 “我觉得你真的好笨,莲秀姐不会像你重视她那样的重视你,我姐只会记得跟 组长之间的回忆。可是我不一样,我会记得跟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而且我记得清 清楚楚,我随时会想到我们在一起的时光,难道你还不知道对你最重要的人是谁吗? 你好笨!” 善宰不但伤了她的心,也伤了自己,世娜其实是心疼他,但是她不会安慰人。 这个笨善宰哥,他真的好笨,莲秀姐一直深爱着民哲哥,难道他看不出来?为什么 还要一个人这么折磨自己,害她也陪着他一起难过,但是她更气自己帮不上忙,所 以才会气愤地朝善宰吼。 “没错,我很笨,全世界最笨的人就是我!”善宰认了,他知道是自己一厢情 愿,也知道他这样是在伤害自己,但他的眼中看不到别人。 “可是这世界有比你更笨的人,那个人在等全世界最笨的人。” 世娜这样说,眼泪忍不住溢出眼眶,那个最笨的人……等着全世界最笨的人, 怎么他们两个人会这么笨。可是她好喜欢那个全世界最笨的人,因为他总是在她最 需要他的时候守候在她身边,世娜相信善宰有一天会发现她也一直陪着他,永远不 会离开。 民哲出门前跟明子说了他要订婚的事情,明子祝福他和莲秀。民哲怀着幸福的 心情到了公司,一想到晚上的事情,民哲就更加卖力地工作。 但是成春又做了一件不得不令人心寒的事情。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变卖了名下 的土地,基灿调查到钱是给了丰大,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呢? “你好像要把财产交给丰大的样子,你说没有做亏欠他的事情,怎么会突然变 得对他这么好。 “他虽然一直憎恨成春,可是他绝不相信他会是个大方的人,而且无情的他对 丰大好得有点不合乎常理。 成春要他别去管丰大的事情,成春越装作没事,民哲心里的疑团就越大,民哲 一定要知道丰大和成春之间的交易内容。 因为要处理丰大的事情,民哲只好打手机跟莲秀说要她自己先到教堂,莲秀在 挂掉电话前送了民哲一个香吻,让一旁的娜罗一直取笑她,而听到吻声的民哲心情 则飞扬了起来。 丰大来到办公室找民哲,民哲威胁要把丰大的事情诉诸法律,他想逼出丰大的 真面目。 “这个跟我爸爸没有关系,你不要责怪我爸爸,你知道我爸爸什么事情,这不 关我的事!” 丰大一直以为是成春要民哲来对付他。 “你直接攻击我的话,这样马上会影响到老板,你听到了没有!”丰大很害怕, 他只好拿出成春来作威胁。 “随便你,明天我可能会报警来抓你!”民哲无情地说。 “李组长,坐下,我才不是随便骗你,你绝对不会想到,这件事情真的非常严 重。”丰大露出狰狞的脸色威迫着民哲。 “也许别人会相信你的谎言,可是对我是行不通的!” “谎言,你真的以为我在骗你吗?我如果把事情告诉别人,到时候你爸爸就完 蛋了。你到底懂什么,你不要乱讲!” “那你告诉我,我到底不懂什么,如果你没有事情可以告诉我,请你出去吧!” “李组长……”丰大为了怕民哲将自己送交警方,他告诉了民哲所有的事情。 到了教堂,莲秀看到了民智,民智看到穿着礼服的莲秀,莲秀今天好美好美。 “假如我多一个哥哥就不会来。”莲秀以为民智不会来。 “好久不见!”世娜和民智自从上次放火事件后就没再过面了。 “你最近有没有玩火?”民智开玩笑地说,世娜苦笑着走入教堂。 “我哥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从小开始就说不管谁嫁给我哥,我都要每天想办法 欺负大嫂。” 民智对莲秀说,她的样子看起来还真像脾气不好的小姑。莲秀笑了笑,她知道 这表示民智接受了她。 “你要怎么欺负大嫂?” “这个我从今天开始慢慢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可能需要很多时间来好好想 一想。” “谢谢你来参加!”有了民智的祝福,莲秀的心更踏实。 “你要对我哥好一点!”民智首次请求莲秀。 “我会的!”她会让民哲很幸福。 “你不要马上嫁给我哥,我结婚之前绝对不能嫁给我哥!”因为她怕自己会孤 单一个人。 “我知道了!”莲秀了解民智的意思,她答应。 莲秀带着幸福的微笑,提着礼服的一角踏入教堂,而善宰一直躲在一旁看着她。 民哲开着车,一路上他的脑海一直重复着丰大的话。 “那时候我劝你自首,说那是一场意外,我劝你自首就不会有事情,那时候你 跟我怎么说,你叫我把尸体放在车上,假装是车祸死亡,这都是你叫我做…… 怎么会这样呢? 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会是真的,成春不是杀人凶手,可是……为什么他要做 一些令人不得不相信的事情? 教堂内莲秀和娜罗快乐地拍着照,她们不知道幸福的背后有着意外。 民哲这时人在家里,他一回到家就跟成春说他见到了丰大,“我刚才跟丰大见 面。”他看起来好狼狈。 成春心里涌起了不好的预感,他从来没看过民哲这种失望的表情,他心虚地张 扬道:“你怎么又跟他见面,他都已经辞职了,你不要跟他见面。” “丰大告诉我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民哲斜睨着成春。 “你跟丰大二十五年前做的事情,我真不敢相信他说的话,他说你杀了善宰的 爸爸。” “谁,谁杀了谁?这是他跟你说的吗?他是不是头脑有问题,他疯了!”成春 害怕地颤抖,他立刻恼羞成怒地说着。 “我也这么觉得,丰大头脑有问题随便骗人!”民哲顺着成春的意说。 “这个还要问吗?他真的有问题,他已经疯了。” “这表示他在骗我,这样我现在可以报警抓丰大吗?”成春一听民哲要报警, 他又松了口替丰大说话。 “你现在报警不太好吧,而且他也没有偷到东西,你当作这件事没发生算了。” 民哲看着成春的慌张,他的心底更清楚了。 “以你的个性来说,绝对不会这么处理,除非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早就 觉得很奇怪,我了解你的个性,你绝对不会对别人的儿子比亲生儿女好,你一直坚 持善宰是你的儿子,我总觉得很懊恼,可是我现在已经知道原因了;你坚持把善宰 当成你的儿子,表示你还有良心,而且你好好养育善宰长大,这样才能对得起你的 良心吗?” 成春的真面目让民哲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莲秀,他没有办法让莲秀跟着一个这 么丑陋的人过一辈子。他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李民哲,他知道他今天的一切是由 一条无辜的生命换来的,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善宰和莲秀。 痛苦独自吞噬着他,来到教堂外,他望着教堂内的莲秀,她今天好美,但是她 的美却很刺目,莲秀,对不起…… 莲秀,对不起……民哲一直望着莲秀,但是莲秀听不到他的歉意。民哲看着在 一角落寞的善宰,他没有资格比他更幸福,他好痛恨自己,为什么在这时候会发现 真相。 民哲心神俱裂地回到为莲秀准备两人共度一生的家,他一直喝着酒想浇熄心中 的痛苦,但是这种丧尽天理的事情,叫他怎么去接受,无情的成春竟然是杀人犯, 而杀人犯是他爸爸,他活在这个谎言中二十五年…… 他用冷水淋着全身,仍淋不去脑海中肮脏的记忆,那些血腥不会因为一个人死 就不见,他的良心会接受遣责,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要痛苦? “喂,你是组长吗?组长……组长。”在教堂内一直等不到民哲,莲秀一行人 只好各自回家。莲秀一直盯着民哲送给她的手机,她不相信民哲会背叛她,她很担 心民哲,直到她接到民哲的电话。 她来到民哲上次带她来的家,看到了头发凌乱、浑身酒气和神情疲惫的民哲, 莲秀不知道民哲发生什么事情了,一地的碎酒瓶让她的心一揪。 “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还好吧?你有没有受伤?” 莲秀望着民哲,而民哲什么都没有说,他没有力气说,他躺在床上哭,莲秀吓 得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抱着他给他安慰,哭累的民哲睡着了。莲秀真的不知道到底 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可以感觉民哲正承受着剧烈的痛苦,她无法进入他的内心世界。 她离开了民哲,回到了家,娜罗一直逼问她到底怎么回事,民哲为什么没有来 参加婚礼? “他什么都没有说,他看起来很累,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莲秀不忍心给民 哲压力,只好默默忍受着,她难过的掉下泪来。 莲秀不知道她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要怎么过,善宰来找她,他要她去找民哲 问清楚,她听不见他说的任何一句话,她一心一意只担心民哲,她怕民哲再度伤害 自己,他到底遇上了什么事情? 莲秀整天盯着手机,就等着民哲给她打电话,她相信民哲一定会打电话给她, 他不会放弃她。 民哲果然打电话来了。莲秀用着自己想都想不到的速度跑向民哲,她好渴望见 到他。 站在玻璃窗外,莲秀停住了脚步,看着一脸凝重的民哲,她的心狠狠抽痛着, 她缓慢地走了进去,脚步有如千金锤重。 “坐吧,也许你现在想要听我的借口,可是我现在没什么话好说的,还有订婚 的事情也是……” “没有关系,其实有没有订婚都没有关系,我真的不会在乎,而且我对你的承 诺都不会改变,你什么都不要担心。”莲秀急忙打断民哲的话,她要让他知道她在 乎的不是那些东西。 “以后我没办法给你任何承诺,你也要放弃对我的感情。”为什么民哲的态度 又回到了原点? “组长……”莲秀用力吞下了泪水,她一直望着民哲。 “这样对你比较好!”民哲面无表情地说着。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一起商量,你可以告诉我, 而且我也应该要知道!” “不行,我才不要跟你商量,这才不是你能够帮我的忙,如果你要帮我的忙, 就不要管我,什么都不要问我,你现在这样看着我,我会更难受,我该说的都说完 了,以后不要跟我联络!”民哲狠绝地说完话。 “组长,我现在什么都不会问你,我也不会给你压力,我求你,你让我留在你 身边可以吗? “ 民哲看也不敢看她一眼,他怕自己心软,到时候反而害到莲秀,他逼自己不要 去看她流泪的样子,然后无情地走出咖啡店。 莲秀独自坐在位置上放声大哭,为什么?她的心在呐喊,她挖心捣肺地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