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入侵(2)
我们去国离乡之前的另一个问题是如何处理房子和家具。解决的办法也有了。
附近,在萨尔茨堡乡下一处叫帕尔什的地方,勃罗马奥姆(一所专收立志成为牧师
的男孩子的高中)的神父们被纳粹赶了出来。他们的处境正好进入了我们的视线。
爸爸提出把房子租给被迫离家的神父们,他们感激地接受了。他们付给爸爸1 先令
完成交易,就搬了进来。
后来,我们发现神父们在那里也待不了。纳粹想租用我们的房子,爸爸告诉他
们房子已经租给神父们了。纳粹不顾这些,把神父们赶出去,住下来了。战争期间,
这儿就成了希姆莱的一个司令部。纳粹在房子周围造了一堵墙,装了一些浴室,又
在空地上造了些小房子。战争结束的时候,美国人把房子还给了我们,我们于1948
年将其卖给宝血会。这样,我们就有钱支付在佛蒙特的抵押贷款了。
我的妹妹马丁娜那时17岁,写了一封信给她的同学埃里卡·克伦鲍尔,讲述了
我们准备离开奥地利的那些最后的日子。埃里卡大方地同意我把这封私人信件翻译
出来,并收录在本书当中。
亲爱的埃里卡,
过去的两周,我们非常忙碌。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的那封可爱的来信呢。想想
看,就在马上要动身的时候,我们真的弄到了里拉[ 我们需要的意大利货币] 。同
时,一位熟人给我们推荐了一处美丽的小膳宿公寓,离布鲁尼科不远,在意大利蒂
罗尔北部的普斯特山谷中。你知道,我们已经有点泄气了,因为我们并不知道该到
哪里去。
瓦斯纳博士没弄到法国签证,所以我们去不了法国。另外,新近又说意大利不
允许法国公民入境了,而法国人也不让意大利人进入他们的国家。现在去法国,没
路可走。我们是意大利公民。太遭了,是不是?!
我们想在星期六离开艾根,但最后一分钟爸爸的腰痛却发作了,他只好躺在床
上,整整一个礼拜都动不了,这可正在我们最需要他的时候啊。
没多久之前,洛丽患了阑尾炎,并马上动了手术,因为我们想现在手术总比在
船上或旅途当中突然又发作起来好。她很听话,严肃得让人不能相信,而且很安静。
可现在,她又好了,像往常一样跳来跳去,话也多得恢复了原来的水平。只有当她
做不好某件事情或是走得太急了,才会说:“我的伤口痛死了。”
我们不得不推迟一个星期再把房子移交给勃罗马奥姆的牧师。房间一间一间地
清理干净。家具一部分搬到阁楼上去了,值钱一些的则搬进楼上施蒂格勒家原先居
住的屋子里。
最后一晚了,我们五个女孩子睡在以前的厨子露易斯的房间里。我们躺在折叠
铁床上。玛丽亚和约翰娜睡在花园的木屋里。沃纳则睡在收藏家具的房间的床上。
只有爸爸和母亲还睡在他们自己的房间里。[ 鲁珀特和瓦斯纳神父先走了。]
你没法想象我们家里看上去是什么样子,而且——你知道——我们得自己做饭,
自己做所有的事情,因为汉斯和露易斯不再和我们在一起了。可马雷克太太和赫拉
夫卡太太仍旧在帮手。[ 她们洗衣服。]
我们打扫了整栋房子,做好准备,做了每一个出租自己房子的人都要做的每一
件事情。
然后,我们打点自己的行李,星期五我们把房子交给了神父们。
我们在当地的弗拉赫纳饭店吃了午饭。到傍晚的时候,我们把每件事都差不多
搞好了。
你知道我们之后做什么了吗?我们搭乘布勒歇尔和格吕内巴特的出租车 去了
朴素玛丽亚 。
夜色静谧,天空明净,满天星辰。美妙极了。教堂已经关了门,可看守为我们
开了锁,点燃了圣坛上所有的蜡烛。在那里,我们接受了在奥地利土地上的最后一
次祝福。
朴素玛丽亚真的很美,特别是在晚上。然后我们在饭店里吃了点东西,在圣殿
附近的草地上唱了一会儿歌,只是为了说一声再见!
星期六早晨六点,我们望了弥撒。接着,还有最后一些事情要做,我们整理了
自己睡觉的房间。最后,我们拿起行李去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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