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年轻的女孩把家务和事业 看成是次要的事情。 惟一值得珍视的职业 她们认为就是爱情。 ———阿图尔·叔本华 阿图尔很高兴,家居改造计划工作终于结束了,一切,至少是一段时间里,又 走上了正轨。所幸的是,汉娜放弃了养老院的工作,又和以前一样开始操持家务和 准备圣诞聚会了。大门口外,又在圣诞前的第一个降临节及时插上了树枝和彩条。 血榉树当然先不要提起,对它还得有一个熟悉过程,其他的一切都已恢复了正常。 阿图尔欢迎这种状况,他可以有一个喘息的机会,这对他是十分需要的,他要利用 这个机会夺回在尤丽叶那里失去的地盘。 他们虽然又有过一个狂热的爱夜,而且后来又以类似形式重复过两次[阿图尔 在其中得到了一个新的经验,就是在大脑思想之中有一个强硬的对手作为目标,是 大有好处的],但并没有把那个强硬的对手赶走。 正相反! 圣诞前的第二个降临节,当阿图尔坐在尤丽叶的沙发上,和每年一样又讲起关 于无聊的圣诞节的老故事,说他作为家庭的父亲不得不和妻子、老母一起度过圣诞 的几天,但他愿意和尤丽叶共度除夕之夜再加上1月1日和2日的时间,尤丽叶打断了 他的话: “圣诞期间我反正不在。我和亨利去伦敦。我们要1月5日才能回来。” 砰!一记闷捶又击中了他的心田! 阿图尔懊丧地看着她,再也说不出话来。毫无疑问,尤丽叶变了。最近她甚至 改变了美好的习惯。 比方,圣诞节时坐在自己的房子里想念着阿图尔。阿图尔自己也常常有浪漫的 梦想,以此来安慰自己不安的灵魂:尽管没有身体接触,但在思想里也宁愿和尤丽 叶而不是别人共度平安夜。 在最初的几年里,尤丽叶也确实敏锐地感受到了阿图尔的这种感情,并用爱恋 之心接受了它。但这种敏感越来越减弱了,近几年里,她甚至怀疑,她的天线是否 白白支了出去,而接受不到任何信息。她几乎怀疑,阿图尔的能量是否真的向她的 方向在发射。 不管怎么说,她今年更有兴趣和亨利去伦敦,而不再愿意坐在沙发上,等待阿 图尔的爱情信息。如果这个信息很强烈,也不排除跟随他去伦敦的可能。 她告诉了阿图尔这个想法,并笑了起来,以表示她说的话并不是认真的。 真见鬼,阿图尔懊丧地想,她还有什么是认真的呢? “你们住……”阿图尔停了一下,“你住在哪里呢?” “亨利在伦敦有一个朋友。我们将住在那里。” 回答不够准确。 好几年阿图尔都错过了机会,难道他今年还能把圣诞感情再次传送给尤丽叶吗? 他担心会在亨利·温特的爱情火焰上,碰得头破血流。 “我不和他睡觉!” 这句话出人意料,但听起来是坦诚的,然而,像阿图尔·冯斯坦这样的骗子, 却很难用坦诚使他信服。 “我们的关系完全是另一种性质。” 但阿图尔只能设想一种关系,尽管他也对每一个女人都保证过,他们的关系是 惟一的,是绝无仅有的。 他换了话题: “我打算明年稍微轻松一点。比方二月份,想到瑞士去滑雪旅行,时间要长一 些。我能不能有幸得到尤丽叶·费施巴赫的陪同呢?” “你要去多长的时间?” 听起来很冷漠,甚至是在计算。 “三个星期!” “已经确定了吗?” “旅馆房间已经预定了。他们等待着我们的最后确认。”他吻了一下尤丽叶的 后颈。“我真想和你不受干扰地在一起多呆一点时间。” 他有意停顿了一下,等待反响,然后从他的庸俗词汇中拿出了一句不常用的话 来:“有一种渴望,它终会有一天无法再压抑下去。否则人就会默默地死去。” 这他根本不用对尤丽叶说。 尤丽叶沉默了,阿图尔这时站了起来,摆出一副卑躬屈膝的可怜相,看着她: “到伦敦去吧,过一段好时光,有时间想着我,然后考虑一下,亨利对你是不 是真的这么重要。” 他递给尤丽叶一个信封。 “这是一个小小的降临节礼物。真正的圣诞大礼,你将在圣诞节前夕得到。” “啊!”尤丽叶打开信封,吃惊地叫了起来。 她手中拿的是下一个演出期间的歌剧季票。供两个人观看的六场歌剧。 尤丽叶抬起了头,阿图尔直接望着她的眼睛。 “我说的都是认真的。”他轻声说。 他的话语虽然温柔中听,但他走了以后,在尤丽叶心中还是留下了一种反面的 感觉,而且不断扩大。但她不知道,这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