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二天下午晚些时候,罗兰和他的朋友们在旅者之家吃的晚饭( 冷牛肉粕粕客 和许多冰白茶——虽然没有戴夫的老婆做得好,但是味道还算不错) ,锡弥浇完花 从外面进来了。他还是戴着那顶粉红色的宽边帽,咧开嘴笑着。他一只手里拿着个 小包。 “你们好,小灵柩猎手! ”他开心地叫道,然后弯下腰,学他们的样子鞠了一 躬,动作很滑稽。库斯伯特喜欢看他穿着拖鞋行鞠躬礼。“你们怎么样啊? 很好吧, 我希望是这样! ” “就像接雨水的桶一样好,”库斯伯特说,“但我们并不喜欢被人叫做小灵柩 猎手,所以别那样叫我们了,好不好? ” “嗯,”锡弥还是兴高采烈地。“好的,阿瑟·希斯先生,您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停顿了一下,看上去有点困惑,好像忘了究竟是为什么来找他们。接着他的眼 睛明朗起来,笑容也愈发灿烂了,他把小包递给罗兰。“给你的,威尔·迪尔伯恩 !” “真的? 这是什么? ” “种子! 是种子! ” “是不是你给我的啊,锡弥? ” “哦,不是的。” 罗兰接过小包——那只是一个被折好并且封上了的信封。信封外面没有一个字, 他的指尖也没有感觉到里面有什么种子。 “那么是谁给我的? ” “我记不清了,”锡弥说,把目光转向了一边。他头脑简单,罗兰想,所以他 不会长时间不开心,也永远学不会撒谎。这时,锡弥羞涩和企盼的眼神又回到罗兰 身上。“不过我还记得我应该跟你说些什么。” “嗯? 那就说吧,锡弥。” 他好像是在背诵一行很难背的诗一样,显得自豪而又紧张,说:“这是你在鲛 坡上撒播的种子。” 罗兰的眼睛一亮,几乎要冒出火来,吓得锡弥往后退了一步。他拉了一下自己 的宽边帽,转过身去,匆忙跑回到自己的花坛去了,还是那里比较安全。他喜欢威 尔·迪尔伯恩和他的朋友们( 尤其是阿瑟·希斯先生,他有时候说的话让锡弥爆笑 不已) ,但有时候,他在威尔先生的眼睛里看到某种东西,让他非常害怕。一瞬间, 他就明白了,威尔和那个穿风衣的人一样是个冷血杀手,和那个要锡弥舔靴子的人 也是一样,还有那个说话颤颤巍巍的白发乔纳斯。 和他们一样坏,或者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