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对蕤来说,猎女月的这段时间充满了沮丧和挫折。她的计划落了空,而且由于 那只死猫不合时宜的一跳,她连为什么会落空都不知道。很可能正是那个让苏珊· 德尔伽朵破了身的年轻人阻止了她把头发割掉……但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他究竟是 谁呢? 她越想越不对劲,但是她的好奇心还没有她的愤怒强烈。库斯的蕤可不习惯 失败。 房间的另一头,姆斯提蹲在那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通常情况下,它总窝在 火炉边上放松自己( 它似乎喜欢从烟囱里倒灌下来的嗖嗖凉风) ,可自从毛被烧过 之后,姆斯提宁愿选择柴堆。考虑到蕤的情绪,这个选择也许很明智。“让你活下 去就不错了,你这个混蛋。”老女人嘟囔着。 她转身回到球边上,手来回地在上面抚摸着,可球只是发出明亮的粉色光芒— —里面没有显现任何影象。蕤终于站起身来,走到门口,一把把门推开,外面,明 晃晃的猎女月挂在天上,周围没有一丝云彩。蕤对着月亮上的女人倾倒了一大堆她 想对玻璃球说但又不敢说的脏话( 天知道球里面藏了什么东西,激怒了它就麻烦了 )。她一边骂,一边用骨瘦如柴的手拍打着门楣,口里的脏话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就 连广场上小孩子之间的骂人话也用上了。她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她给女孩下达了 一个命令,但不知为什么,那女孩竟然拒绝服从。她将为和库斯的蕤唱反调而付出 生命的代价。 “但不是马上,”老女人小声说。“首先她应该被扔到泥里,人们对着她撒尿, 直到脏泥和她那头金发都沾满了小便。被侮辱……被伤害……被唾弃……” 她再次举拳打门,这次,血从关节流了下来。并不仅仅是女孩没有遵守催眠命 令那么简单。其实另有隐情,和这个有点关系,却更加严重:蕤自己现在心烦意乱, 根本无法使用玻璃球,玻璃球现在只是偶尔神奇般地显现图像,但总是稍纵即逝。 她也明白,手在球上来回移动和她的咒语根本是没有用处的;说话和做手势只是帮 助她集中意念。这才是让玻璃球起反应的力量——意念和高度集中的注意力。但现 在,由于生那小荡妇和她的小情人的气,蕤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使球里面缭绕的粉 色烟雾消散。事实上,她已经气得没办法再多看玻璃球一眼了。 “我怎么才能做到像以前那样呢? ”蕤问月亮上半眯缝着眼睛的女子。 “告诉我! 告诉我! ”但女猎手什么也没说。最后,蕤回到屋里,用嘴吮着还 在流血的关节。 姆斯提一见她回来,就蜷缩到柴堆和烟囱之间蛛网密布的角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