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蕤根本不在乎收割节的舞蹈或是嘉年华的游戏,可她却和那些盼望热闹的人 们一样辗转反侧。大多数日子里,她满腹怒气地在自己发臭的床上难以成眠,直到 天明。在乔纳斯和大臣莱默谈话后不久的一个晚上,她决定要喝个一醉方休,但愿 酒能浇愁。但后来她发现格拉夫桶都快空了,而心情却没有丝毫好转;于是她又开 始肆无忌惮地说着诅咒的话。 在停下来喘口气准备接着骂的间歇,她突然有了一个好主意。一个绝妙的主意。 她曾想让苏珊·德尔伽朵把头发剪了。但没成功,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她对 这个女孩还是知道点什么的,不是么? 一些有趣的事,是啊,非常有趣的事。 蕤压根不想就她所知道的情况跑到托林那里去告状;她满心希望( 当然,这也 是愚蠢的希望) 托林能忘了他神奇的玻璃球。但女孩的姑妈呢…… 假如科蒂利亚·德尔伽朵发现她的侄女不仅仅失去了贞操,而且慢慢变得深谙 男女之事,她会作何反应? 蕤认为科蒂利亚也不会告诉市长——这个女人是个假正 经,但不是傻瓜——不过这也跟把猫放到鸽子堆里差不多,不是么? “瞄唔! ” 说到猫,蕤想起了姆斯提,那只猫正站在月光照耀下的门廊上,既期待又怀疑 地看着她。蕤狰狞地笑着,张开双臂。“亲爱的,到我这里来吧! 来吧,小乖乖! ” 姆斯提明白主人已经原谅了自己,便跳进主人的怀抱,咕噜咕噜地撒着娇,蕤 伸出泛黄的舌头舔着它身体两侧的毛。当晚,库斯的蕤一周来第一次睡得很沉。第 二天早上,当她抱起玻璃球时,里面的粉色雾气马上消失了。 她一整天都盯着那个球,偷窥那些她厌恶的人,什么也没吃,只稍微喝了一点 水。接近日落时分,她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还没对那个小荡妇采取任何行动 呢。不过没关系;她知道该怎么办……而且她还能通过玻璃球看到所有的后果! 所 有的反对,所有的叫喊和辱骂! 她可以看见苏珊的眼泪。能看见她流泪,那是最好 不过的事情了。 “我的收获季节也来了。”她对爱莫特说,蛇爬上她的腿,到了她最喜欢它停 留的位置。没有一个男人能像爱莫特那样给她愉悦。蕤坐在那里,蛇盘在腿上,她 不禁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