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号施令并且脾气古怪的家伙 约 翰 我又一次把埃迪的房间当成了避难所,在那里,我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老虎 一样,血脉贲张,肌肉紧张,像是要弹起来一样。 但是,我在逃离什么,或者与什么作斗争?过去五年,我自己的生活怎样? 我感到自己被束缚了。强烈的自相矛盾的感情迷失了我的双眼。我无法看得清 楚一些,甚至无法做出解释。 我只知道,我想要从其他某个人身上获得答案。 此外,重要的一点是埃迪正成为一个真正的习惯于在星期一上午发号施令并且 脾气古怪的家伙。 “你中枪了……?” 他坐在起居室沙发中,穿着破烂的浴衣,一支接一支地吸着烟, 而我则仔细 翻看着从简的办公室灰烬中抢救出来的一堆资料。 “我只能说,有人朝你瞄准,然后开枪,不是吗?” 我不想谈论此事。因此,我只是继续翻看那堆破烂,仔细细细检查着这些残骸, 希望能找到……什么呢?我不知道……可能是希望找到能够使真相大白的什么东西 吧。 或者,可能我只是推延一下时间,延迟一下埃迪肯定要问的话题。 “上帝!”埃迪说,“这些狗屎好像来自洪积世时代一样。就这么放几天吧, 我们会找到有价值的东西。” “就这么看着,埃迪?”我说。 “能找什么?找化石吗?约翰。你没时间在这里翻这堆破烂。他们给了你四十 八小时,现在看来,你还有二十二小时或者二十三小时?” 我知道,我在扮演着詹姆斯·迪安的角色。但是,我无能为力。我看了看手表, “还有十八小时零点儿。” “在他们把你身边的书合起来以前,还有十八小时。约翰,别再玩了。你现在 需要把这个混蛋的脑袋打开花!” 我盯着埃迪,“埃迪,别告诉我该如何对付我的妻子。” 埃迪厌恶地摇摇头。他的确是一个黑白分明的家伙,“她不是你的妻子,约翰。” 当我听到这句话时,我的心情慢慢放松了一些。 “你是被什么东西迷住了眼睛,”埃迪说,语气并不友善,“这个女人根本就 不是你的妻子。她是你的敌人。相信我,她现在肯定已经离开了那里,在和她的朋 友密谋并发誓要击败你……得到你的房子、车子、你的一切……该死的奎茨那特— —” “埃迪!”我喊道。突然,我停了下来,掸掉一张小纸片。埃迪走过来看看到 底是什么。小纸片上有四个字母:TZKY。 “买个元音得多少钱?”埃迪问。 或许这是个线索。 但是,埃迪只是嘲笑我,并继续唠叨着让我除去我的妻子,“你可以做到的, 男子汉。” 是的,但是如何做呢?我所对付的可不是一般的女人。甚至不是你每天面对的 职业杀手。她人很善良。 埃迪请求我说,“现在,需要了解她的生活、了解她的想法,找到……回家吧, 兄弟。” 回家?是的,对,但是,我的家在哪里? 我放慢了步伐。回家! 不可思议吗?或许是吧。 她会在家吗? 或许她已经走了。或者,她在家,正在想着我没有办法正面对着大楼的窗户。 这就使她很脆弱。 “约翰,穿上防弹衣,”埃迪警告说,“如果她躲在烟囱里装子弹,那么,就 可以防住她的第一颗子弹。” 我猛地举起手,“我到底该到哪里找到那种标识。” 随后,我停了下来,眯着眼睛。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完美的防护装置就在我 的手边。 我丝毫没有浪费时间,并出现在邻居家的门廊中。毕竟,我们是很好的伙伴, 不是吗?我按下了门铃。 在过去五年中,我多次带着一瓶酒或者六瓶啤酒站在这个门廊前?或者,端着 一盘鱼,同时,简最后检查一下她的化妆情况? 和谐的乡村夫妇在黄昏的时候召开一次晚会。 就像最后一次晚会那样。在最后一分钟出现并且上气不接下气。 我很关心如何掩饰我所做的一切,我甚至没有看到她做了什么。我想她可能对 参加晚会感到有点紧张。 事实是,她竟然对我撒谎。 那天晚上,她到底去了哪儿?她到底做了什么? 科尔曼家的花园中的土地神面带微笑地望着我,我踢了一脚球回敬他。 狗屎!我怎么会对我现在的做法感到可耻?我不仅仅由于太过愤怒而感到窒息, 同时,也无法确定原因何在。 我再次用力按下门铃。 马丁·科尔曼很不幸,他正好在家里。当他戴着比较傻气的白色厨师帽子—— 上面写着“灵马神驱”的字样,穿着野餐会围裙给我开门时,我想,这家伙运气很 差。 这家伙简直就是乡下的白痴。 “欢迎。”我兴奋地说,很容易地就说出了乡下密友的行话。 没费什么劲我就说服他来到我家的门口。我想,我嘀咕了些什么,好像是说我 需要他的建议,过来喝一杯……实际上,他很兴奋、很热情。 因为还有一点良心,我意识到,尽管我以前总来他家,但是,我从未邀请他来 过我家。 实际上,他曾经来到过我家的前廊。我很小心地扫视了灌木丛,看看是否有什 么武器瞄准我们。但是,杜鹃花丛里看起来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