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工作1955——1964年 W.W.克兰哈特,法务官渥太华,1955年4 月25日我亲爱的弗莱特太太:我很高 兴地说,您已故丈夫的遗嘱现已存档,所有财产都已分割完毕。有关事项都得以迅 速解决,因为正如我在电话里对您所说,这份遗嘱意图十分清楚,并未附带任何棘 手的条件。我相信您会发现一切都办得非常妥帖。 您若有任何问题,尽可与我联系,不必犹豫。您已故丈夫曾写信给我,叫我将 一密封信件转交给您,今将此信随此份结案报告一同寄上。 您的真诚的沃利(克兰哈特) 渥太华,1955年4 月6 日我的亲爱的:岁月短暂。肖特克利夫医生说我活不了 几天了,是这样吧?当然这不是他对我说的话,而是在我被送到综合医院后,听他 在走廊里轻轻对你说的。我的听力仍像以前那样敏锐,这倒真奇怪。 我的头脑不如听觉那样灵敏,但对留给你和孩子们的财产我心里十分坦然。房 子当然不存在问题——因为我相信你不会愿意离开熟悉的环境,尤其不愿离开你的 花园——至于孩子们的教育费用也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你外出旅游会需要钱——我们为什么没出去玩过,你和我?——你也需要 钱买些小小的奢侈品;对了,你也许可以把我的构兰花标本集卖掉,我肯定它可以 卖个好价钱。建议你与波士顿大学的伦纳德。李梅博士联系,其地址记在我的日记 本里。我想你看了这个建议会叹气的,因为我非常清楚,构兰属花卉不是你喜欢的 品种。你会记得我们那次争吵——据我回忆,我们就吵过那一次——你认为构兰花 形态丑陋,因为它的茎秆细长、灰黑(如你所说)而它袋状的唇瓣,你则认为怪诞 可笑。我当时指出(并不是我需要说),构兰花的唇瓣具有一种狡诈的功能,即昆 虫可能会很容易钻进那些唇瓣,但要想出来就不那么容易了。我们的讨论这么多年 来一直持续下来,我这教师般的嗓音总爱重重地压制一切轻率、奇异的想法。我叹 息着写下这些话,哀叹我们之间说的那些话都是白费口舌。我曾经想,如果我们更 坦率些,我们可能会说些什么呢?然而我甚至也哀叹自己这一想法。我的心上人, 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们过去的谈话常是旁敲侧击,不那么直截了当;这样的谈话使 我们失去了什么? 回想起我们关于构兰花的讨论,我很自然就联想到,你是否也这么看待我们的 婚姻——将它看作一个陷阱,一个很难跳出去的陷阶。我们之间几乎从未提到过爱 这个字,我有时想,是不是因为我们之间年龄的悬殊使这个字变得傻乎乎的,或是 成了我们本性中某种僵化、羞怯的东西,因而不允许说出来?对此,我表示遗憾。 我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尽情地使用这个字,也希望他们能敞开胸怀,接受它的力量。 (艾丽丝的确让我担心,她性情太暴躁了。) 去年十月那一天,我第一次头痛得厉害,你还记得吧?我在厨房里找到你,当 时你围着一条新的,很难看的塑料围裙。你立即抱住我,用手轻轻按摩我的太阳穴。 那一刻,我是多么爱你。你的围裙碰到我的身体,发出僻僻啪啪的声音。它就像在 唱歌,回应我心中的渴望(即便那会儿我也在渴望);它又像是在轻声催促我们, 不要再浪费时间。那时,我真想和你翩翩起舞,跳出后门,跳进花园,跳到街上, 一直跳到地平线上。啊,我亲爱的,我本以为我们的时间尚多。 爱你的巴克渥太华,1955年5 月20日亲爱的弗莱特太大:您不幸丧夫,请接受 我诚挚的悼问。在过去的几年里,我有幸结识您已故的丈夫,并很珍视他每周给 (记录者》寄来的稿件。您可以肯定,他这个专栏的读者——他们面广量大——将 为失去可尊敬的“园艺技能先生”而深表痛惜。他那认真严肃的口吻为这个栏目带 来了一种宝贵的学术意味,然而又从不给人以居高临下之感。 为了感谢您丈夫的贡献,《记录者》编辑部同仁汇集了他的文章,并专门装订 成两册;一册将存于国家档案馆(当然须经您许可),一册则将在我们筹划举行的 一个非正式悼念仪式上,赠送给您和您的家人。该仪式将在梅特卡夫街我们的办公 室里举行,时间为六月一日下午四时三十分;这一时间是否于您方便,还望惠告。 同情您的杰伊。W.达德利,编辑又及:弗莱特先生的去世在这个时候似乎特别 令人伤感,因为此时本城正是郁金香盛开之际。他那篇有关每年一度的郁金香节的 文章是他最富有诗意的文章之一。 克莱马克斯,萨斯喀彻温省,1955年5 月24日亲爱的伯母:收到您的信,得知 伯父去世的噩耗,我们倍感忧伤。父母亲和我们几个姐妹深表同情,并告知您,他 们将为您全家,也为他祈祷。不过,妈妈说,伯父的去世对您不会是一个过于沉重 的打击,原因之一是他的年龄比您大很多。最近我一直在想,您的三个孩子尚未成 年,又要料理一幢大房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一幢名副其实的大宅子,当然 我只去过一次。如此看来,您以后真够难的。回首往事,其实就像做梦一般。所以, 在以后的一小段时间里,如果您恰巧需要人帮助料理家务,您可以给我来个信。我 正考虑搬到东部去,因为我和我丈夫已不再吵架,双方声言作罢,主要问题是他酗 酒,又懒,什么事都不做。像我这样一个精力充沛的人竟被一个游手好闲的人逼得 走投无路。我愿意为您料理家务,以换取食宿和每月四十元钱的薪水。我可是个挺 不错的管家,如果我的确要这么评价自己的话;而且我非常喜欢烤蛋糕、馅饼、面 包等等。我还喜欢洗衣、熨烫等。此外,我还能打字,您知道,每分钟能打三十五 个字,那是为了通过一门函授课程,否则我也许能打六十个字。 爱您的侄女贝弗利又及:妈妈不知道我写信和您谈这事,所以,如果您回信的 话,请寄至四二二信箱,这样信就不会寄到他们那里。 布卢明顿,印第安纳州,1955年5 月29日最亲爱的黛西:我真恨不得在这个信 封里灌上清澈柔和的欢欣之情。我知道你这几天一定郁闷愁苦之极。呢,不,我并 不完全知道你目前的心情——我怎么会知道呢?——不过,你和巴克生活了那么长 时间,现在却子然一身,这份痛苦我是可以想象的,不过这种情况又能怎样呢?我 可是这么过了二十年了。哎呀,它的确会过去的,我是说时间,这个卑鄙的强盗。 艾丽丝明年秋天就要上大学了!想想这一切在你老爸死后过得有多快。 不管怎样,我不会没完没了地在祷告时为你祈祷(哈!)再说,“时间是止痛 药膏”,还有过去所有那些好笑的事情——你会从亲爱的老比恩斯那里听到许多。 比思斯变得越来越虔诚,越来越平庸了。我妈去世时,她跟我说了不知多少安慰人 的陈词老调,足以让我充填心中的裂痕,过上一个月的。老伙计,我写这封信,就 是为了提醒你,你的时间还长着呢。我发现,五十岁这个年纪根本不像人们所说的 那么可怕——这张老脸也许有那么点儿松弛如袋,皱皱巴巴,但“一切要紧的东西” 仍都有条不紊,运转正常,一点儿也没遭灾。所以呢,你千万别穿上寡妇的丧服, 从此一蹶不振,你这个人呐!今年冬天我们去芝加哥过上一星期,好好享受享受, 你意下如何?届时我们可以看表演,住在帕尔默旅社,像猪一般好好吃一通。一月 份对我比较合适——我们这个美术馆将在一月的最后一个星期闭馆,头儿“鼓励” 我们通通开路。哎呀,还记得我们三年前那次,要不就是四年前,我们在纽约度过 的那段时间吗?简直妙极了——那个挺逗的服务生,还有他那些活蹦乱跳的小龙虾! 不知你当时有没有把所有这些事一件一件地告诉巴克,有还是没有?你不用回答我 ——我会猜的。 好了,让我们向芝加哥进发,给我们的生活注入点活力,怎么样?会有人照看 沃伦、琼妮几天的。你考虑一下。 爱你的弗雷迪渥太华,1955年5 月29日亲爱的弗莱特太太:很高兴您能参加我 们为您已故丈夫举行的简短仪式。我还要补充一句,您的孩子如能前来,我们亦十 分高兴。 您对有关郁金香节的报道提出了您的建议,我们谨致深切的谢意。您能为此写 几句话,我们不胜荣幸。大约五百字最为合适。我本应该聪明一些,自己提出这个 建议,因为人们都传说您是一位当之无愧的著名的园艺家。 谨致诚挚美好的祝愿杰伊。W.达德利,编辑布卢明顿,印第安纳州,1955年6 月IH我亲爱的老朋友:最近几日,我们的心仍在为你悲痛。你心灵的负担沉重之极, 四月失去了父亲,刚为他的灵魂祝福;而现在又失去了你亲爱的伴侣。我相信,你 对你们夫妻生活的许多美好回忆,以及那些活着的你所爱的人和亲朋好友的祈祷, 都将支撑着你度过未来一段黑暗的日子。尽管我们永远不会忘记那些在我们的生活 中发挥了重大作用的人,然而,时间的确能医治我们心灵的创伤,这是我们必须牢 记在心的。迪克与我同感,这些草草写成的话表达了我俩对你的同情。(由于压力 太大,他已同意调往设在克利夫兰的总部,而现在我们不得不承受将我们亲爱的老 宅子卖掉的痛苦——不幸的是,房地产市场目前很是低迷。看来石灰石已经不受人 欢迎了。) 爱你的比恩斯 渥太华,1955年6 月5 日亲爱的弗莱特太太:您在我们昨日举行的简短仪式上 发表了高雅谦和的讲话,仅写此短信以表达我们深切的谢意。我相信,您的讲话使 我们每一个人都深受感动,尤其是您谈到您已故丈夫对(记录者》周报的关怀,以 及它在我们这个社区所象征的一切。 就我个人而言,能与您和您的三个可爱的孩子见面,我感到非常高兴,请万勿 以为您女儿艾丽丝说了我的领带,便冒犯了我。我知道,十来岁的青少年有时说话 欠思考,过后便会后悔。我急切地盼望读到您有关郁金香节的文章。我想我曾经提 及,写五百字较妥,但您若觉得有必要,请尽管延长或缩短。我们有许多园艺爱好 者急切地等着欢迎您的见解。 诚挚的杰。W.达,编辑渥太华,1955年6 月9 日亲爱的弗莱特太太:写封短信 告知您,您的“初次飞行”(您这么称呼您的文章)将在下星期六的“运动与家庭” 版面“降落”。从新闻写作这个角度来说,我们觉得您寄来的这篇文章非常扎实稳 健,却又满篇“妙语”,我最喜欢的是您描述的那些种得稀稀落落的郁金香,看上 去恰如“傻瓜向野餐进军”,所言极是。 如果您同意,我们觉得或许可用“园艺技能女士”作为您的署名。我本人对此 建议略感不妥,似有不恭之嫌,这自然不是我的建议,故恳请来信告知,您是否持 任何保留意见。 诚挚的杰。达德利渥太华,1955年6 月15 H亲爱的园艺技能女士:您关于我们 美丽的城市每年一度的郁金香节的文章写得很好。很全面,也很讨人喜欢。谨向您 表示祝贺。为何说您的文章讨人喜欢?因为您提到了芬顿街上一个特别值得赞誉的 屋前院子,说您曾看到院里一个“漂亮的伦勃朗风格的花坛,其背面为刷成灰色的 栅栏”(第四段)。拜读大作之后,我太太和我便相信文中提及的花坛即为我们的 伦勃朗风格花坛,而灰色栅栏亦为我们新近刷过的树篱;我们的花坛和树篱引起了 您的注意,并被您诉诸笔墨而永存于世。 在突发植物虫疫后,如何使用杀真菌剂给土壤消毒,对此问题,您是否恰有见 教? 谢谢阿尔文哨。麦金托什渥太华,1955年6 月18日亲爱的园艺技能女士:很高 兴看到一篇从女性的角度评论郁金香节的文章,挺新鲜的。很喜欢您所谈的两次开 花的品种,应该有 更多的人谈论这一话题。望您能将《记录者》上的这个专栏写下去。坦率地说, 我过去常发现前园艺专栏作者——园艺技能先生对问种不同品种的花卉这一问题不 感兴趣,而对肥料也谈得不清不楚,枯燥无味。 您的多丽丝。格里斯沃尔德又及:对她蓝与单色花卉间种的问题,我完全赞同 您的意见。 克莱马克斯,萨斯喀彻温省,1955年6 月25日亲爱的伯母:我一直翘首企盼您 的来信,可一日复一日,至今尚未有此好运。说句老实话,我已经等得有点紧张不 安了,因为,我不如干脆跟您说白了吧,我已经怀孕了,只是这儿还没人知道,特 别是家里人,若是他们知道点风声,那简直会气死。说来话长,我是指这事发生的 经过。但现在我的肚子已经看出来了,所以我得赶紧想办法,免得大家说长道短。 我想离开这儿,走得远远的,一切重新开始。到时生下孩子就送给别人收养,再凭 我的打字技能找份工作。我知道,最终一切都会解决的,可问题是现在我不知如何 开始,如果您知道我的意思的话。这事就好像一只巨大的轮子,我必须设法滚动它, 可我就是没那份力气让它滚起来。正因为如此,我才希望您或许能帮我几个月。我 上次写信曾提到食宿和每月四十块钱的报酬,但我真正需要的只是食宿;实际上, 您若能提供食宿,我将非常感激。 怀着爱您的侄女贝弗利渥太华,1955年6 月29日亲爱的弗莱特太太:正如您能 从所附的信中看出,您那篇谈郁金香节的文章非常成功。每个人,包括我自己在内, 对您呼吁“应该更大胆的安排”这一点反应颇为热烈;而对大作的结束语:“美需 要勇气,而勇气本身亦需要勇气”亦极为赞赏,说得太好了! 我真诚地希望——我的话代表编辑部全体成员——您能再写一篇这样的文章, 或是每月,甚至每周写一篇专栏文章,我知道我们在您丈夫刚去世时便向您提出这 一请求,您可能很难毫无迟疑地作出承诺;不过,就我个人的体会而言(我妻子死 了仅三年),我相信,工作是医治丧亲之痛最有效的途径。 现将您好意寄还给我们的支票再寄给您。我们必须给所有的作者支付稿酬,这 是理所当然的。区区小钱,不成敬意。 您的诚挚的杰伊克莱马克斯,萨斯喀彻温省,1955年7 月7 日亲爱的伯母:匆 匆写上几笔。我恨不得立刻见到您和孩子们,您寄来的火车票,我真不知如何感谢 是好。 深深地爱您。我的生活重新开始了,我感到挺有趣的。下星期三再见。 贝弗利波士顿大学,1955年7 月12日我亲爱的弗莱特太太:非常感谢您的来信。 您在信中谈到您丈夫精美的构兰花标本集,我已看过,很是喜欢,可我觉得,如要 谈购买,恐怕这份标本集尚不够齐全,亦不合我们博物馆的收藏标准,故无法接受 ;尤其是一些较老的品种,如蒲包花。 致以美好的祝愿和诚挚的悼念伦纳德。李梅,生物系主任渥太华,1955年8 月 17日亲爱的园艺技能女士:我已按照您在上星期报纸上所说的方法去做了——给我 的杂交茶树和四季开花的杂交花卉培土,并根据您的意见施了骨粉。到目前为止情 况良好。虽然现在时季尚早,但可否给多年生的絮苑打桩支撑,不知您意见如何。 您的诚挚的S 小普罗沃斯特渥太华,1955年8 月18日亲爱的弗太太:非常感谢 您寄来的又一篇极好的专栏文章,该文打印得也十分规范!您说的“薄脆多汁的苹 果叶”一语的确显示您很有办法。太好了。 望您安然度过这酷暑炎夏。 致以最良好的祝愿杰伊由斯,安大略省,1955年9 月12日亲爱的园艺技能女士 :今向您的读者提供一个秘诀:如果修剪金光菊的枝叶,此花便会两次开花。实际 上我在八月已这么做了。谢谢您关于白百合花的建议。我已将我的白百合花种下去 了,我还非常隆重地祝福它,为它施了一点肥,希望会有最好的结果。 祝您健康唐纳德。福尔梯尔太太史密斯学院,北安普顿县,马萨诸塞州,1955 年9 月15日亲爱的各位:哎呀,我总算办完注册手续了,现在我感到自己做什么事 都不在话下。“最后我还是被俄罗斯文学专业录取了。那位教授——大家都叫他宙 斯——说,他简直不相信我在中学仅学了两年俄语就有这等水平。 这儿的每一个人不管课上课下,到哪儿都穿百慕大运动短裤。如果贝弗利想找 点缝缝补补的活干,我倒愿意再买几条穿穿。(你好哇,贝弗利,希望你心情愉快。) 我在想,咖啡色的花呢裤子(就跟烟草那颜色差不多)会和我那件高级羊毛衫很相 配;也许那种带较柔和的蓝白色格子的料子最合适,不过格子不能太大。 我想“园艺技能女士”的名望与日俱增。这的确是件好事,真的,我是认真的。 我以前曾说,找个人替换爸爸,把他从记忆中抹去之类的话,但我的确不是认真的。 整个夏天我的心情都不好,一直待在家里受热,怕出去买东西填肚子。说真的,妈 那个专栏也算是一种才能的体现,您知道我的意思,如果不算您平时写的那些贝蒂。 克罗克式的东西,您以前可什么事也没做过,也许您真的有什么藏而不露的才华, 我是说您在写作方面。 我得赶快去图书馆,否则要关门了。我真的感到自己理解了契河夫,我是说理 解了他自己的语言,因为我突然觉得他的作品具有某种气质和深度,而这些东西在 那些傻乎乎可怜的译本中是表现不出来的。 爱你们的艾丽丝渥太华,1955年10月5 日亲爱的园艺技能女士:真的,读了您 上星期有关如何对付病虫害及“邻里乱搞苹果树的小捣蛋鬼们”的文章,的确让我 兴奋不已,同时也感谢您就如何对付沙果树提出了非常实用的建议。我最喜欢您最 后一条建议:干脆把它们砍了。好主意。 贝蒂。辛格一个真正的园艺爱好者) 布卢明顿,印第安纳州,1955年10月6 日亲爱的弗莱特太大:我们希望您已故 父亲的有关事宜能在不大长的时间内得以圆满处理,然而,正如您所知,他的投资 明细表较之绝大多数情况要复杂。这几天,我一直试图通过电话与他的遗孀取得联 系,但尚未有任何回音。她提出的有关财产分割的意见已得以实施,重点是全力保 护您父亲的金字塔,以便将它作为纪念他一生的“永恒的纪念物”,我们急于想请 她在与遗嘱有关的几份文件上签字。您是否恰巧知道,她眼下在哪儿旅游,如果是 的话,她何时能回布卢明顿? 您的诚实的卡尔文。科普斯(布雷格曼和科普斯) 布卢明顿,印第安纳州,1955年11月1 日亲爱的黛西:给你写封短信。真不走 运,没找到玛丽亚的下落。乔治奥(我新交的朋友)和我星期天驱车前往莱蒙湖, 发现她家门锁得严严实实。邻居们说已有足足一月没见到她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 办,来信告知。 去芝加哥一事我已全部准备停当,还订好了房间,挺漂亮的,干嘛不住好房间 呢?——你买了火车票了吗? 爱你的弗雷迪 渥太华1955年11月4 日亲爱的弗太太:您打算写的那篇有关芝加哥植物暖房的 文章,听起来完全适合在一月份那期上刊登,文章对莫顿植物园也挺有裨益。我自 己尚未去过芝加哥这座名城,不过我知道那是一座极其美丽的城市,尽管它亦因歹 徒恶棍、贪污受贿等恶名在外。我也想告知您,您若觉得自己无法再做专栏(由于 生病或其他不便),我们可随时让编辑部的平济。富勒姆代替您。他通常只写有关 社会事件方面的文章,但他酷爱国艺;顺便提一句,他还是您专栏文章的热烈的崇 拜者。 您的杰北汉普顿,马萨诸塞州,1955年11月8 日亲爱的母亲。 关于那婴儿的事,我得马上对您说,您简直是糊涂透了。贝弗利想把这孩子过 继给别人,然后重新开始生活,这就是她的全盘计划。沃伦现已十六岁,琼也已十 四岁,把个哇哇叫的孩子弄到家里,您决没这个必要。他俩过不了多久就要上大学, 您就能自由自在地和您那些女伴们到处游玩,这是您一直盼望的事。老实说,贝弗 利是在利用您的慈悲心肠。她能帮些忙,这我知道,特别是您打算去芝加哥;她也 的确帮您打字,做点别的什么,可您也得想想她因此而得到了什么,食宿不花钱, 还那么容易就得了一张免费火车票,真够合算的。再说,我不明白为什么那孩子非 得放在我房间里,这么一来,我圣诞节回家该怎么办?究竟让我睡哪儿?如果我提 出这个问题不过分的话。至于维多利亚这名字,既然您征求我的意见,我认为这名 字大虚伪。我的房间里有个维多利亚,可她却是个小贱货。 烦劳您尽快将我的红羊毛衫寄来。 爱您的艾丽丝渥太华,12月14日亲爱的园艺技能女士:您写的关于圣诞节的花 木那篇文章简直好极了,读了您奋力保护长茎一品红的经过,我起先是笑,笑着笑 着竟哭了起来。我这儿有一条建议,您可以转告您的读者,别让那劳神讨厌的东西 沾上汽油,也不能让它吹风,或靠近散热器,这样,整个冬天它会长得很好。其实, 它们长好了,老在您身边转悠,您还真会讨厌它呢,哈哈。还有,隔三岔五地再用 火钳松松土。 预祝您圣诞愉快,同时也感谢您每周那些充满智慧的话。 霍利斯。桑德森布卢明顿,印第安纳州,1955年12月29日黛西——匆匆写几句 话告诉你,你将会收到比恩斯给你的信,她已决定和我们一起去芝加哥了。我当时 根本没法拒绝她,对此你得相信我,她弄得我很难堪,不过你很快就会知道事情的 全部经过——我想还是让她自己对你说吧。 另外,我们从律师那儿要来了莱蒙湖边那房子的钥匙,已在里面彻底找了一遍, 这一点你尽可放心。但房子里没有任何东西能说明玛丽亚究竟出了什么事,没有字 条,什么也没有,不过,看她的衣服好像少了一些。(衣橱里的一些衣架是空的等) 你已知道她从银行取钱的事一一整整两千块;不过据律师说,恐怕还远不止这个数。 顺便告诉你,你父亲后院里那座金字塔覆盖了一层清新的白雪,看上去倒有几分妩 媚。乔治奥觉得可能有松鼠在里面做窝。松鼠小法老——你感觉怎样? 我这份圣诞礼物可真够我受的——一盏用长颈鹿脚制成的台灯;在印第安纳州, 甚至整个西半球,拥有这么一盏台灯的恐怕仅我一人。看在上帝的份上,你究竟从 哪儿把他(她)弄来的?我想你又变成过去那个黛西了——不过我希望你明白自已 在做什么:收养了个孩子。 不久再见面吧弗雷迪布卢明顿,印第安纳州,1956年1 月10日弗雷迪肯定已向 你谈了我的情况,就是迪克那位在克利夫兰的小“女朋友”;算了,我不想在这邮 政明信片上详谈此事,只想离开两个星期,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已从市 场上将房子抽回——不管怎样这是我的一个决定。下星期二在帕尔默旅馆见。 爱你的比恩斯渥太华,1956年2 月2 日亲爱的园艺技能女士:只是想告诉您, 您有关芝加哥一些花园的文章按下了我丈夫的魔力电钮。大家都喜欢外出旅游,而 我这位大人物对此却讨厌之极。但是,读了您有关莫顿植物园的介绍后,他便决定 我们去一趟,亲眼看看它,所以我们准备四月份驱车前往。您又回来了,我很高兴。 那个叫平济什么的,对哈里森蔷藏与波斯蔷获的异同根本一窍不通。 您的一个忠实的读者北汉普顿,马萨诸塞州,1956年4 月6 日亲爱的各位:很 抱歉最近没写信回去,不过我这段时间学俄罗斯文学学得很糟,而且跟我那个教授 (讨厌的家伙)和室友雪莉相处得也不愉快;雪莉则被她的男朋友(又一个讨厌的 家伙)搞得闷闷不乐。再说,最近这儿雨也下个不停。我打算换个专业,学西班牙 语,或社会学,或教育学,可我想到的专业似乎没一个合适的。 爱你的艾丽丝 北汉普顿,马萨诸塞州,1956年4 月m 日亲爱的母亲:只是想告诉您,我的心 情好多了。您要来看我,我很高兴,特别是我知道您以前从未坐过飞机,怕飞机出 事怕得要命。我想您说得不错,我之所以心情不好还是因为爸爸,因为他刚去世一 年,整一年。我曾和我的俄语教授长谈过一次。他说,他完全能理解我的感觉;有 关此类周年纪念日的事惰在感情上会给人造成很大的冲击。他还说,如果我的期末 论文迟些交也没关系。 我还是决定继续学俄罗斯文学专业,现已学到果戈理。他的灵魂太伟大了,体 现了俄罗斯伟大的灵魂。 向沃伦、琼和贝弗利、特别是维多利亚转达我的爱,并告诉他们,我很快会再 写信回去。 艾丽丝又及:忘了评价您新做的发式了——妙极了,把您的脖子衬细了。您有 没有想过染一染白发。 渥太华,1956年9 月3 日亲爱的弗太太:不知您是否有意与《记录者》编辑部 同仁在出版社俱乐部共进一年一度的晚餐,时间为九月二十日晚间七时。平济。富 勒姆每年都筹办一顿丰盛的晚餐,还会准备许多优美的歌曲和幽默的故事、笑话等。 如您有意参加我们的晚餐会,或许我能开车前来接您。请务必答复我。 *渥太华,1956年11月14日亲爱的园艺技能女士:总算有人帮我解决了黑脏病 问题。对蓟马科虫害您有何见教? 一个忠实的读者北汉普顿,马萨诸塞州,1956年11月20日大家好。期中考试这 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只想视维多利亚一周岁生日愉快,真想马上见到她。 艾丽丝布卢明顿,印第安纳州,1956年12月20日希望你能在圣诞节前收到这封 信,祝大家节日愉快。比恩斯和我正考虑二月份去新奥尔良。你意下如何?反正跟 乔治奥是全结束了。老是要抑制自己的胃口,我真是烦透了展得伪装自己,充当他 的小姑娘。 祝你祥和愉快…… 弗雷迪渥太华,1957年1 月15日亲爱的黛西:《记录者》编辑部各位都很喜欢 你谈仙人掌嫁接的那篇文章——这是冬季搞园艺的人一个很好的话题。平济。富勒 姆画了几幅插图(随信寄上请你审阅),因为他认为插图有助于读者理解文中较为 困难的步骤。他曾对我说 过,从很早起他便迷上了仙人掌,且对树木也很有研究。 你的亲爱的杰渥太华,1957年2 月7 日亲爱的弗莱特太太:谢谢您对我那些仙 人掌插图的赞赏。不是自夸,我认为读者很喜欢我那几幅插图,它们使整个版面活 泼了许多。至于在您去新奥尔良期间由我代替您做这个专栏,我将非常乐意。我总 是乐于帮助别人,再说,老是写那些地方选举、校董事会吵架之类的事也真够腻的。 诚挚的平济。富勒姆握大华,1957年6 月亲爱的园艺技能女士:很喜欢您(坚 定不移地种好福禄考植物)一文。我已将它剪下收藏,还为我在卡尔加里市的弟媳 买了一本,她看了定会兴奋不已的。 诚挚的露丝。亨宁,一个正在受训的。 羞怯然而坚定的园艺爱好者汉诺威,学院,1957年9 月19日想不到宿舍里这么 吵闹,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们,我已安顿下来,生活得很好。这儿天气好极了,贝弗 利学商业真是一大新闻,她会学得很棒的。 爱你们大家,特别是维基。 沃伦又及:您说过明信片也可以的。 渥太华,1958年12月2 日亲爱的园艺女士,我亲爱的技能女士,我多么、多么 爱您您心地善良、技能姻熟,致力于绿色世界;我多爱您那浇水壶、肥料丸,啊, 我多爱翻阅这些柔软的纸面,在其中找到您永远在印章与桥之间在秘诀与宗教之间 找到您绿色的踪影,善良的心灵;啊,上星期您用浸湿的布片将那碧绿、碧绿的树 叶擦净它们多么晶莹闪亮,多么柔嫩,向着空气敞开绿色的细孔,您说,您就像擦 洗婴儿的双手亲爱的园艺技能女士,啊,但愿我是您的孩子向着光明和善良被擦洗 得干净、纯洁如此我也会幸福地无需任何东西;啊我多么爱您,需要您,优雅、圣 洁的园艺技能女士 阿依布卢明顿,印第安纳州,1958年1 月15日黛西——你真会恨死我的,可我 二月还是去不了佛罗里达。猜猜为什么——我要结婚了。是的,结婚!希望你这会 儿还站着,呼吸得好好的。比恩斯说我脑筋错乱了,可我想你会喜欢梅尔的。他是 个实验室教师,离过婚的,头发挺漂亮,还能在伤感歌曲四重唱中唱男中音,情况 就这些。所以,你就别去佛罗里达晒太阳了,干脆到印第安纳州来参加我的婚礼吧。 婚礼在法庭就举行五分钟,再快不过,可随后的盛大宴会可是你从未见过的。成桶 成桶的香摈,如海的香槟。 爱你弗雷迪布卢明顿,印第安纳州,1958年二月17日就几句话。你还是得去参 加那场婚礼,不过事后我们这两个老姑娘(你和我)可以南下到佛罗里达玩一个星 期。(弗雷迪说,你已不再怕坐飞机了。)我需要晒晒太阳。希望梅尔能适合弗雷 迪,他人不错,但毕竟高过两次婚!!! 比恩斯渥太华,1958年3 月4 日亲爱的黛:你那篇谈棕桐树的文章(神秘的树), 写得非常精彩;而读者对平济的插图也反应极好。 如果你能喜欢看一场(茶叶与同情》,那再好不过。别人给了我两张票,是三 月十五号的。 杰渥太华,1958年6 月2 日亲爱的园艺技能女士:您对天竺葵的赞美使我倍受 感动。这些粗壮、意志坚强的宝贝们伴随着我度过了婚后五十个年头。它们静静地 待在窗台上,陪着我削马铃薯皮准备晚餐,让我开心,给我鼓励。我丈夫在世时无 法想象晚餐盘中看不到马铃薯,他就是这么个人。可如今,唉,我孤身一人,呆在 人们所说的退隐之家——夕阳庄园,如果您相信的话;所以,我也用不着再削马铃 薯了,可我仍在窗台上种满了鲜艳、美丽的小花小草。与您一样,我也喜欢用手指 搓捻枯萎的花朵,闻它们的香味,只是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这事听起来真不可 思议。 诚挚的艾丽丝。W.基弗渥太华,1959年4 月27日亲爱的黛:非常感谢你请我吃 复活节晚餐。你真幸福,有这么个欢乐的家庭:一头红发的艾丽丝、害羞的沃伦、 可爱的琼、你的侄女贝弗利,还有维多利亚那小家伙。当时我几乎忘了坐下来与一 个真正的家庭共进假日晚餐,忘了去 享受这份乐趣。这顿饭真是太丰盛了!艾丽丝当时要“好好看看我”,请别以 为她弄得我很难堪。 你的杰又及:希望下星期二仍没问题。 布卢明顿,印第安纳州,1959年11月14日黛西——你的律师那天打电话来谈莱 蒙湖边那所房子的事。他总算找到了一个买主,但对方要求推倒金字塔,重新填好 那块地方。你能否告诉我你对此事的看法,我们要不要进行下去?他们显然不需玛 丽亚的签字便可出售这房子。万一她什么时候回来,他们也可以采取补救措施。 爱你的弗雷迪(梅尔问你好) 布卢明顿,印第安纳州,1959年12月13日黛西:梅尔和我祝你圣诞愉快。我已 把你的意见转告给那些地产商。不,我认为你没疯。既然不需要用钱,为何匆匆将 房子卖掉?当然,我也许要提醒你注意,这座金字塔似乎已引起了摧残艺术的人的 注意,还可能遭到霜雪的侵蚀。祝你在下一个十年里幸福。有谁会想到我会变成个 “结了婚的小妇人”,而你会成为一名“职业妇女”。不管怎么说,你还是适合做 一名职业妇女。比恩斯和我如果没在别的什么方面取得一致意见,对你倒都有同感 ——你找到了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 爱你弗雷迪渥太华,1960年4 月3 日亲爱的园艺技能女士:哇,您在“是不是 植物养料”一文中所谈的问题还真有点道理。我妻子和我在这个问题上已争吵了多 年。因此,为了表示我们的谢意,今寄上(附在信中)将藻类植物清除出睡莲池塘 (如果您有的话)的办法,别再让它们进来!告诉您的读者,他们能在任何苗圃店 或五金铺买到硫酸铜。 再见,谢谢罗曼。马特里斯基渥太华,1960年8 月12日亲爱的园艺技能女士: 真的很欣赏您与蚂蚁群所作的精采斗争,还有您关于欧洲叶芽虫那些富有启发性的 话。您能将普通的事情说得有声有色,确有才华。 感激您的南渥太华一位对杂草、虫子厌烦透了的人布卢明顿,印第安纳州,1960 年11月4 日你好。刚收到艾丽丝的结婚请帖。我热烈盼望着参加她的婚礼。我准备 按你所说,带“一位客人”一起去。我们打算飞过去,不坐火车。他可是个大富翁。 比恩斯渥太华,1960年12月15日亲爱的黛:刚刚和平济谈过,他说他很乐意暂 代你做专栏,直至你女儿婚礼结束。我知道这种事要做大量的准备、筹划工作。平 济搞到了一些有关新类植物的资料,挺有趣的;蔗类植物看来又要卷土重来了。如 果我能帮什么忙,请来信告知。 你的杰渥太华,1961年1 月22日我亲爱的黛:请原谅,但我必须诉诸文字。谢 谢你,谢谢你,谢谢你。 杰汉普斯特德,英格兰,1961年4 月20日亲爱的母亲:我们在这所小屋子里过 得挺快活。我从未想到自己会这么幸福,即便是这儿的地址听起来也挺有诗意:布 鲁尔伊巷一号。您觉得怎样!我想我活了这么大一直有那么点儿疯疯癫癫的,可现 在我突然便好了。我打算一辈子住在这儿,在这生儿育女,写契河夫,过安乐的日 子,保持清醒的头脑。谢谢您寄来的维多利亚的照片;只要想一想她,我心里就兴 奋不已。得知您和比恩斯、弗雷迪决定今年去百慕大,我也很高兴。本和我一道向 您问好。 艾丽丝布卢明顿,印第安纳州,1962年5 月15日黛西:很高兴我们终于能参加 施洗礼仪式。艾丽丝看起来很漂亮——嘿,她变得温柔了——小本也挺帅。(想必 他们已回到汉普斯特德了)再说,终于和杰见面也很令人开心。是的,你说得不错, 他的笑声的确很有意味,给人老于世故的感觉。此外,一个男人知道有关“伊万。 斯卡温斯基。斯卡代”的所有词语,倒也挺讨人喜欢的。他和梅尔有许多共同之处, 我真是打心眼儿里高兴。在我们这个年纪,竟然大家都有情人,这岂不是件怪事, 当然,我看梅尔已不够资格做情人了,因为他已为人之夫。顺便告诉你,比恩斯和 布里克已谈到教堂的报婚钟这一步了。我本希望自己能对他有好感,但不知怎的, 我就是做不到。你觉得他怎样?倒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名字,也不是因为他戴的那些 其丑无比的领带,对吧?也许是因为他嘲笑肯尼迪一家的样子,也许是他戴的那枚 西格马奇戒指地许他什么都不好。 爱你弗雷迪 渥太华,1963年6 月6 日亲爱的园艺技能女士:牡丹虽美,但令人讨厌,对此 看法我绝对赞成。这种花最讨厌的地方就在于它们不愿意挪窝,这也是为什么我丈 夫和我欢迎您上星期提出的建议的原因。非常感谢,您的确是最棒的。 奥德利。拉罗奇(太太) 渥太华,1963年8 月15日亲爱的园艺技能女士:您那篇谈蜀葵的文章简直妙极 了。有关它们“镶着饰边的紧身连衣裙”和它们“害羞的、毛茸茸的茎秆”那一部 分我很喜欢。我已经多年没在院子里种蜀奏了,但读了您那篇专栏文章,我径直跑 到外面买了一包种子,尽管今年下种已为时过晚。 多谢了莉迪亚。尼加德渥太华,19633 年11月25日最亲爱的黛:打电话没找到 你,故匆匆写上几句。下星期“运动与家庭”这一栏目的大部分版面将因肯尼迪的 报道而取消——因此我们将在下下个星期再刊登你有关岩石庭院的文章。这是个什 么世道,一切都像散了架似的。 你的杰渥太华,1964年1 月25日亲爱的黛:对这次的误会我很抱歉。现在我当 然已意识到,当时就不应该在电话里对你说这事。我就知道你会失望,但没想到你 会把这事看得那么严重。你一直在说,需要更多属于自己的时间,要更多的时间外 出旅游,或许去英国看看女儿什么的。希望我们能跟往常一样在星期二见面,像两 个明智的人那样谈谈这个问题。 你的杰渥太华,1964年2 月6 日亲爱的弗莱特太太:我仔细看了您的来信,因 而非常理解您的感情,这一点我可以向您保证。但我相信杰已将报社的规定向您作 了解释,即专职编辑可优先选择栏目。您自己非常清楚,您多次外出,而在您外出 期间,一直是我做这个园艺栏目。对您说句老实话,读者已给我写了许多赞扬的信 件,他们特别喜欢我的专栏配有插图,且是从男性这个角度看问题。就我个人而言, 我喜欢这种感觉,即一份地方性报纸应是一个充满活力、朝气蓬勃的有机体,而不 应陷入僵化的模式之中。让我们这么来看:我们的读者总是在变,因此我们也必须 变。您已做了九年的园艺技能女士,我相信您也欢迎某种改变。 致以最良好的祝愿 詹姆斯(平济)。富勒姆1964年2 月20日亲爱的黛:对这一切,我深表歉意。 我也的确认为,报社的政策委实荒唐,但这项政策在我的前任期间就已实施,这事 与你作为专栏作者的能力毫不相干,对此你应该非常清楚。问题是,平济作为专栏 编辑,只要他在某个方面表现出才能,就有优先选择某个固定栏目的权利。我无法 向你说清我对这事有多遗憾,可我也爱莫能助。 希望我们尽快见面,谈谈别的事情。我觉得你对此事太情绪化了,如果我可以 这么说的话。 你的杰1964年2 月28日亲爱的弗莱特太太:谢谢您的来信。不过,我恐怕不愿 在这个时候改变主意。坦率地说,我搞城市政策方面的报道搞了差不多十年了,现 在需要换个领域,甚至我的医生也建议我改变一下。我认为,您于了那么多年也急 于要改变一下;变化才使我们永在青春。 您的诚挚的平济。富勒姆又及:正如我早先对您所说,我不希望如此拒绝您会 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 布卢明顿,印第安纳州,1964年3 月28日黛西:比恩斯和我真感到纳闷,你是 不是折断了自己的手腕。我俩好长时间没收到你的信了——写一两句话来好吗? 弗雷迪汉普斯特德,英格兰,1964年4 月10日自您上次写信以来已过了好几个 星期,希望您一切都好。英国这儿正是春天,美极了。朱迪已长到十二磅。您一切 都好吗?我还是有点担心。您几个星期没来信,出了什么事? 爱您的艾丽丝、本、本济和朱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