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头儿坐在办公桌后,周围全都是黑手党首领的照片:“伙计们,收获太丰富了。” 从语言简练的布鲁斯·莫的嘴里说出这句话来,就像朗颂赞美诗一样难得。 安迪·库林斯拍的那些照片都放大到真人大小的尺寸,照片上全是小颗粒,边缘部 分也有点不清楚,可它们仍显得非常生动,非常真实。胖托尼的照片被用图钉钉在高高 的书架上,摇摇晃晃地垂下来几乎触及地面;他的肚子似乎在随着六楼窗户吹进的微风 微微起伏。盖利·兰走路时那股趾高气扬的神气都可以感觉到,他几乎要把路边石子踢 飞了。 而保罗·卡斯特兰诺,即使独自站在路边,似乎仍在仅凭几个小手势和表情的变化 统辖、控制着局面,这些本领从他卡洛表兄那里学得很出色。 “陪审团会对这在叙事照片材料非常感兴趣。” 库林斯和奥布赖恩只有坐在那儿。很舒服地听着这些赞扬,陶醉地看着那些照片, 似乎它们是心爱的家里人的肖像。奥布赖恩不禁有点洋洋得意了:“保罗要不是组织这 个各帮派首领聚会,他会操心另一件案子了。” “嗯,嗯,”头儿说,“要小心埃” “为什么?”奥布赖恩问。 “因为……”莫说,“因为……见鬼,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办公 室里的又托罗、德拉卡瓦、比洛蒂的照片,“可是如果这些就是你们昨天完成的一切, 那就沾沾自喜了。” “不止这些,”安迪·库林斯说,“我们还发现托米·阿格罗在加拿大。” “你们什么?” “嗯,我们发现了一点东西。你记得阿格罗的妻子吗?” “莫尼卡?”莫说,“她是不是叫这个名字?法国人,有一部分越南血统或是别的 什么地方的血统?” “差不多,”库林斯说,“莫尼克。法国和老挝混血儿。因为里金和A俱乐部贩私 酒记录在案。但是我说的不是这个妻子,我指的是那位前妻,卢安·亚登。” “一半波多黎各血统,一半中国血统。”乔·奥布赖恩说,“他喜欢她的那种异国 风情。” “那我能理解,”莫说,面部抽搐了一下,“但是她们和这有什么关系?” 库林斯耸耸肩:“精神病也有感染力。另外,卢安·亚登自己似乎情绪也不是很稳 定。真像个喷水龙头一样。我向她提到她和托米共度的那段时光,在俱乐部里人们对他 俩大惊小怪的评论,她就开始哭起来了。我闹不明白她脸上抹了多少化妆品,这时候都 像糖霜一样挂下来。她说着她们那时候多快活,她喝着香槟,他吸着香烟,她多么喜欢 那种王室一样的待遇,她多么希望第一次见面后不让他走。 “‘你的是什么意思,第一次?’我问她,‘你是说有第二次吗?’”“听到这个 问题,”库林斯继续说,“她就止住了眼泪,机警起来了。‘不’,她说,‘我只是说 我曾有机会再得到他,可没能做到。’我决定冒险一回,‘你看,卢安,政府付给我薪 水。你认为我在为莫尼克出力吗?对我来说你和托米的事根本不算什么。你能让他回到 你身边,你有这个能力。’”“让我猜猜看,”布鲁斯·莫插嘴说,这句话使她热血沸 腾,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差不多。”库林斯说,实际上,她又开始哭起来。 不管怎么说,这使例行的检查有了正当理由。还有你猜怎么着?阿格罗去年8月8日 逃跑,8月17日的时候,卢安·亚登由纽约州的一个叫鲑鱼河的小镇越境到了魁北克剩 她的车里还有个男人,身份证上的名字是小保罗·斯坦尼西。这难道不让你想起点什么 吗?嗯,那是托米·阿格罗的妹夫的名字。 所以你就该明了,他是跑到北边去了,而她是想充任一位救护天使重新赢得他的 心。” “那么,”莫说,“我们只要盯着她直到她去找阿格罗。” “这很简单,”乔·奥布赖恩说,“只要顺着她的睫毛油流在地上的痕迹找就行 了。” 网络图书 独家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