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我发生脑溢血的那天早晨,我到旅行社去订两张到纽约去的机票,另一张票 是给我的教子的母亲的,她从来没有乘过飞机,我想让她高兴一下。当我被盲目 流动的小血管击倒在街上的时候,救护车来把我接走了。半个小时以后,克洛狄 娜跑到了医院里,他们没能把我丢失的手表还给她,但是把机票给了她,克洛狄 娜由此认为,五十年来我在维持着一种双重的生活。 我的教子抽出时问来看我,他成了一个地位稳固的律师。他选择了这个职业 而不是别的,例如医生,我并不感到遗憾。以法律的名义仇恨他人,是一个比维 护健康的市场更具有推动力的市场,既然如此,我也很高兴他能从中获益。他永 远也不会知道我是杀死他的父亲的合法的凶手。 这个世纪结束了,我也将随它丽去。我不知道是否有过比它更糟的世纪。 我也不知道人们是否会记得我。我没有做任何事情来给别人留下回忆,但是 这也许不会妨碍一个阴暗的郊区的一位共产党的议员,会把我的名字用来命名一 条死胡同、一所小学、一个游泳池或者一个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