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杰斯举步向营地走去。他越走越急躁。便走一步骂一句。他的脚踝钻心地疼 痛。不,他妈的!他受伤的脚踝痛得真他妈的钻心,不仅仅是脚踝,还有其他地 方,他身上最柔弱的部位也在……达妮她…… 他靠在一棵白杨树上,想着达妮所做的一切。她曾那么甜蜜地靠在他身上, 他的体内至今仍在翻腾不已地燃烧。他的手不知不觉地摸着胸脯。她那娇小而艳 美的乳房曾紧紧地挤着他坚实而粗犷的肌体。一想起这些他的大腿中,间就浮起 一种肉欲的躁动。他呻吟不已。 达妮·爱尔华斯将是他与之有纠葛的最后一位女人。她顽固执拗,又自以为 是。她的那张大嘴在发火的时候可不是用来吃白饭的,而是用来和你争论不休的。 另一方面,她那线条优美的嘴唇倒和他的嘴唇匹配得完美无缺。她看他的时候总 是那么清纯而直接。这些都使他激动不已。她走起路来一扭一扭,让他真想摸一 摸她那屁股蛋子,然后再摸摸她那两条不可思议的长腿。 这个女人真让他发狂。但她可不是他所希望的那种类型的女人。他更愿找个 个头不高。傻瓜兮兮而又风姿绰约的女人。 不,他不要。他只要达妮。无论她属于哪种类型,她都最适合他。 他烦自己,也烦这种环境。他抓过拐杖,颤颤悠悠地爬起来。这个随手拈来 的玩艺儿一下子裂开了,又断成了两段。杰斯恼羞成怒。将那毫无用途的东西扔 得老远。 每走一步都让他疼痛不堪。他一瘸一拐地走回营地,他束手无策,一点也想 不出到底怎样才能说服达妮,让她知道她是属于他的。他该说些什么?他一张嘴 就会把事情搞得更糟。他最好还是先缄默几天吧。 德克萨斯,休斯敦 5月12日,上午9 :00 “找到他们了吗?”路易萨·佛通问道。 “没有,”威拉德的回话非常简洁。他很快对他的当事人失去了耐性。 “离婚诉讼停下来了,是吗?我和杰斯仍有婚约关系?” “最后判决延期了。是的,就是说你还没有解除婚约。” “那么,完全是按照我的计划,对吗?” “有可能。” “有可能?”路易萨尖着嗓子叫道,“什么意思,有可能?” 威拉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作为一个理智而聪明的女人来说,路易萨对法律 竟是一窍不通。“没有他死亡的证据。”‘“他当然已经死了。他们的飞机失事 了,不是吗?没人能在飞机失事中幸存下来。杰斯·佛通也不会例外。” 威拉德咬住嘴唇。他强忍着。真想指出就有好多人在飞机失事中幸存下来。 “没找到尸体,依据法律,我们得等……” “等?”路易萨紧迫不放,“等多久?” “七年……” “七年!”她尖叫起来,那叫声在大厅的另一头也能听到。 “……然后我才能向法庭提出请求……” “七年!我不想等他妈的七年!给我想点办法呀!”她专横地说道。 威拉德忍无可忍。他摁下内话叫道:“玛丽,和路易萨·佛通结帐,把预约 辩护费退给她,还有她已支付的其他费用。” 路易萨脸色发白,“你在干什么?” “我在想办法!我辞去你这案子。”威拉德鄙夷地说道。 “可你不能那样干!” “我已经干了!祝你好运,夫人。你可以拿着你的支票走了。” 失事现场 5月13日,上午8 :00 又下雨了,达妮讨厌下雨。她缩在坠毁的机壳内,躲着雨。她听着那雨点打 在她的临时防雨棚上,滴答滴答,单调无比。天气连日不开,阴沉凄冷,但还远 不能与她的不幸相提并论。在她清醒的每一刻,这种不幸与凄苦都一直伴随着她, 甚至侵到她的梦中。 杰斯仍旧怒气未消。自从她昨晚从他身边作戏似地逃走,他就一直围着营地 四周乱转,凶巴巴地瞪着所有的东西,也包括她。他那沉默而责备的目光让她感 觉更糟。见鬼,她竟然希望。他哪怕一刻不停地谩骂,也比现在好受得多。 她泪眼迷檬地看着杰斯空荡荡的小铺。它也曾像她的小铺一样,拉进了机内 躲雨。她真想上前摸摸他的毛毯。 他在哪儿呢?她真为他担心。他一直呆在外面漆黑的雨夜中。如果他再摔倒 了,伤了脚踝怎么办?她打了个寒颤,赶紧把毛毯一直围到脖子底下。她只感到 又冷又激,孤苦伶仃,她只想将脑袋埋进枕头中大哭一场。 达妮走过去在小火堆上放了几根小树枝。那是杰斯在残骸前面生就的。就在 汉克坟墓的正上方。挡风玻璃上有个小洞,把烟从飞机中抽出去,也正好让雨点 打进来,溅到那微弱的火苗上,发出滋滋的响声。达妮真害怕那小堆火会熄灭, 让她呆在黑暗之中。 已经很晚了。她靠在冰凉的金属架上打着吨儿。这时,她听到外面有脚步走 动的声音。杰斯,谢天谢地。 一个庞大的身影遮住了已经昏暗的门道。达妮抬起头,脸上挂着欢迎的微笑 ……然后失声尖叫。一场血腥的屠杀就要爆发。 杰斯在雨中坐在汉克的坟旁。他低着脑袋,雨水从他的斯德特森帽上一条线 流下。他已经养成和汉克说话的习惯,讲讲他的担忧和愤懑。最后,他的愤懑竟 多于担忧。 大声说出来倒还真管用。他并不希冀汉克回应他。但是跟人说说话,哪怕这 人已经死了,也能帮帮他理顺自己的思绪。如果谁看到他在和一个死者说话,他 们肯定会问都不问而把他也当成死人。 也许这就是他心病太厉害的表现。他试图与生存抗争,也与达妮·爱尔华斯 抗争,这样说来他感觉比较圆满。也许,他是鲁斯克精神病院的最佳人选呢! “就是这样,老伙计。我爱那女人,简直让我发疯,可是我好像不能……” 这时达妮的尖叫声穿过夜空。他立即停了下来。 “真他妈的操蛋!到底是……”他开始站起身,脚下一滑,然后又稳住身子 没让自己摔倒。他一瘸一拐,来不及顾及他那尚未愈合的伤踝,向山下滑去。 达妮的尖叫声充斥了大雨倾盆的夜空,在山间久久回响,然后逐渐向远方消 失,使他觉得他完全置身于一间回音室之中,一个疯子在控制着键盘似的。 “坚持住,宝贝,我来了。”他叫道。但是在这滚滚雷声的大雨之中,她永 远也不可能听到,再加上她那刺耳的尖叫,竟遮住了他的呼喊。他扔掉拐杖,继 续往前走。然后他改变了主意,顿了好久,决定干脆手脚并用在地上爬。那一刻, 他根本没想到他的手指会受伤。 他将脑袋伸进机舱,眼前的情景简直比最恐怖的噩梦还令人心惊胆颐。一头 小灰熊用鼻子到处嗅着食物,闻到了挂在飞机里面保持干燥的一串鱼干。而达妮 就夹在灰熊和食物之间。 “嘿,”杰斯来不及多想。他直接冲进去。‘他边吆喝边用树枝向那灰熊的 屈股戳去。“出来,你这个满身芥疮的姨于养的。出来,去找个像你这么大块头 的。” 树枝的刺痛惹火了灰熊。它掉过头来,将杰斯手中的树枝打脱了手。杰斯疯 狂地向四周扫了一眼,看到那支威利手枪就挂在天花板的一根带子上,他抓过手 枪,顶住灰熊的肋骨,扣动了扳机。 灰熊被激怒了。它丢下食物——和达妮——转过身来,抵抗着它的新对手。 杰斯边吆喝边晃着冒烟的手枪,退出了飞机,将那只蠢笨的野兽引到机外的空地 上。 等灰熊一跳出那架飞机,杰斯回转身急奔了上去,将机门砰地一声关死。 达妮的尖叫声已变成了抽泣,她全身战栗不止。 他们的飞机失事时,她却从未歇斯底里过。在往回走的路上、她甚至都没抱 怨过什么。杰斯摔伤差点儿粉碎了她的镇定,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战胜了 恐惧并且尽力做了些能做的事。接着又来了一头灰熊,便成了引发这一切的导火 线。 她吓得魂飞胆丧。她一直生活在严格的控制之下,现在既然这种控制已经消 除,就好像是注定要彻底瓦解并留下她一人孤立无援。她再也忍不住地大哭起来 她伏在地上。被这种揪心的苦难所包围。她意识到杰斯将她拉进怀里。他的双手 狂乱而急速地在她身上上下抚摸,检查她是否受到伤害。 “达妮!噢,上帝,它伤害你了吗?你伤在哪儿?达妮?告诉我!” 他没听到那只愤怒的灰熊没法爬进飞机里来,只得迈着笨重的脚步悻悻地消 失在远处。他只是一心一意地安慰着达妮。 “好了,达妮,嘘,你没事的。它已经走了,好了。”杰斯在她的耳边轻轻 地说道,抚摸着她的头发,她的背,她的手臂……抚摸着她身体上他够得着的任 何部位,让他确信她真的挺好。 他心里寻思,他差点就失去了她。于是便把她搂得更紧。用一种极为热烈、 令人惊厥的姿势保护着她。 达妮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激动地用双手搂着他。她挨近他,近得没法再近。 她的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嘴唇蹭着他的胸脯。尽情地吻着他的身体。 杰斯用他那双大手将她的脸抬起来,面对着她。他一言不发,俯下头便吻住 了她。他温和的嘴唇封住了她的嘴唇,他使劲地吸吮着,希冀将她吸进他的体内。 他们终于亲吻了。 他们开始扯着对方的衣服。杰斯手忙脚乱地扯解着她衣衫上的钮扣。 达妮边嘤嘤哭泣,边使劲松开他的腰带。 他笨拙的手指怎么也解不开她的钮扣。他抓住她柔软的棉村衣,用力一扯, 衣服撕破了,钮扣弹落下来,在他们身边滚来滚去。但他们谁也没有在意。 达妮终于解开了他的腰带,将手神进了他的紧身的牛仔裤里面。 达妮的衬衣前襟大开。他的手在她身上抚摸着。然后摸到她的肩膀上,顺势 将她的衣衫褪了下来。他们也随之斜躺下去。 达妮的手摸到了他。他温柔地陶应着她。 他们躺倒在小铺上。 杰斯将头埋在她脖子下面,他的舌头在她光滑的皮肤上留下一串串挑逗的记 号。他顺着达妮的身体一点一点吻下去。吻得她情欲迭涨,不能自已。 她只能屈服于这种美妙无比的感觉,这感觉渗进了她体内的各个部位。 他开始解她牛仔裤上的金属钮扣,并拉下拉链。 达妮的血液在体内冲撞翻腾,她感到筋疲力尽,四肢无力。杰斯将她的牛仔 裤从她那修长而性感的双腿上褪下,她好像全身上下都感到了他的手在触摸。她 的指头恋恋不舍地抚弄着。她心中空空如也;只有抚摸,抚摸。她向他打开了。 “达妮,怎么了?” “疼!”达妮边呻吟着边扭动着臀部。 “疼?什么疼?你不是早已……像我……不应该疼的。”一瞬间,杰斯明白 了。“除非你还是个小姑娘。你还是?”他问道。 “不……不再是了。” 杰斯从她身上滑下来,双手抱住头。“天哪!女人!你真让我死去活来。” 发疯了!她让他发疯了!就这么紧张的一会儿!杰斯一只手臂撑着身子,俯 向她的脸。他的手指从她的脸颊轻柔地滑到下巴。“您早该跟我说的,达妮!” “跟你说就不疼了?”她打岔。 “可能就不会太疼……至少我会更轻一点,更温柔一点。下一次我会慢点轻 点。” 达妮浑身发抖。“我想不会的。谢谢。”她挪了挪,开始向门口爬去。 “你要到哪儿去7 ” “到河边去洗洗!然后再回来睡觉。” “嗯……”杰斯听到这一切,体内紧缩了一下,“把我们刚开始的做完怎么 样?” “对我说来,已经完了。”达妮说道,她有点不适应两腿之间的那种酸痛。 “我不知道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更不懂你们男人干吗不止一次地要女人干那事 儿。” “噢,别说了,宝贝,你不会那么无知的。”杰斯用一只臂肘支着身子,盯 着她。 “而现在我就是这么无知,就像已经被玩过、被糟踏过一样。佛通,这对一 个完美而恐怖的开始来说,可是一个完美的终结呢!”达妮跳出飞机,走向河边。 “达妮……噢,见鬼,宝贝,对不起。”他低声说道。 杰斯又躺回小铺上,双手交叉压在头底下,望着飞机压力框上跳动不已的影 子;山谷内雨止风静,只有远处传来一两声滚滚的雷鸣。一切都像是在梦中—— 风雷闪电,与熊搏斗。达妮躺在他的怀中…… 他得做点什么。他不能让达妮觉得性就这么一回事儿——这样她可能永远地 被毁了。他得到她那儿去……把事情理清楚。是他把事情弄得一榻糊涂的,那么 最终还得由他来收尾。他心下已定,便窜下飞机,向河边飞奔而去。 “你到这儿干吗?”达妮牙齿咯咯打颤,问道。 “我也要洗洗。”杰斯走进水中在达妮身边站定。他弯下腰,掏起一大捧冷 水向他胸脯撩去——别有用心地用手摸着他乌黑的胸毛,然后将手慢慢地滑下去。 达妮慌忙把眼光挪开。 杰斯悲伤地摇摇头。第一步计划完了。那么就第二步计划吧。他撩起一大捧 冷水,向达妮泼去。 她打了个激灵。“别这样,佛通!” “别哪样?”他佯装不懂。 “你心里清楚。” “你不是让我洗洗干净吗?” “我是让你别再烦我。” “不可能。” “哼,”达妮鼻子一哼,“你总是我行我素。我现在才想到,你也应该想得 出,你的这些把戏对我说来都不起什么作用了。” “这可不是把戏,宝贝。”他边说边跨步走到她身后,将她搂进怀中。 “放开我,佛通。”达妮央求道,并抬脚踢他。 “不。” 杰斯用一只手夹住她,另一只手就在达妮扭动的身躯上摸来摸去,如一只小 巧的蝴蝶触摸着她。顿时,她就觉得她的体内升腾起一股热浪,像闪电般,将一 股纯粹的快感传到她的下腹。 达妮浑身无力。如果不是杰斯将她搂在怀里,她肯定会摔在这冰冷的河水中。 “就这样,宝贝。”他喃喃道。他的声音如蜜一样柔和而温切地传进她的耳 中。“给我吧!我会照顾你!我会照顾你的一切!” 唤,天哪!她寻思着。他性感的声音触动着她的神经。她甚至还不知道自己 也有这样的神经。他的声音本身倒也真是对未来的一种承诺。 “亲爱的达妮!亲爱!的亲爱的宝贝!”杰斯潜声安慰道。他的声音如誓言 般雄浑。 “杰斯……杰斯?” “什么……宝贝?”他用鼻子摩着她的耳朵,咬了咬,然后将她的耳垂衔在 口中,不停地舔着吮着直到她想他就要爆炸了。 “不会再疼了,是吗?” 杰斯将怀里的她转过身来,深深地吻着她,“不会,亲爱的,我不会再让你 疼。”他吻着她,把她带回了那架飞机。 “不会太久的。”杰斯边说边在她身边躺下。把另一块毛毯也拉过来,盖在 他们身上,“让我来暖暖你。” 他又吻着她。像鸡啄米,轻柔地。 “你这也叫吻,佛通?” “对。” “这种速度我非得冻死不可。” “我猜你能做得更好,是吗?" ”当然!“ “让我开开眼。” 达妮将双臂搂着他的脖子,把他拉向她。她的嘴唇缓缓而细腻地在他的唇上 滑动,吻过之处都留下一片燃烧的欲火。她舌尖微出,寻着他的唇线,探进他的 嘴中。 杰斯回应着她无言的请求,让她用心地品味着他的一切。她领了下来;他用 指头轻柔地抚弄着她的嘴唇,然后伸出自己的舌尖,舔着自己的嘴唇。他眺望远 方,回味着她的吻给他带来的感受,“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好点,宝贝,我们还得 再试一遍,确定—下。你懂的。” 达妮点点头,“噢,是的,我们再试试。” 天哪,她太让人着迷了。又甜蜜又大方又可爱——又有股予拼劲儿,杰斯想 着。这时,她的舌头和杰斯的纠缠在一起,像两只斗兽一般,互不相。让争着上 风。最后,杰斯呻吟了一声,占了优势,控制住了亲吻,并将他们都带进了令人 眩晕的肉欲的迷雾之中。他们双双陷入了一种无意识的情境。 他再次拥有了她,并且地也没有任何退缩。她的热情更使他兴奋不已。达妮 就在他身边,他应该心满意足了。他专心致志,将两人的情绪推得越来越高涨, 最后使两人都达到了情欲的最高峰。他们突破了道道障碍。他们驾驭着情欲的风 暴,从另一边走了出来,并且被那种生机勃勃的情感结合所改变,永恒地改变。 黎明乍临,达妮就爬出了飞机。尽管昨晚杰斯弄得她—夜未睡,她还是精神 饱满,毫无倦意。 她赤身裸体,觉得四肢比较乏力但兴致昂然,便体了个懒腰,将双臂尽力往 上伸。她打了个哈欠。目光扫过谷内,她眼睛一亮,看见杰斯正站在齐膝深的河 水中。 他竟也堂而皇之地赤身裸体;正把一盆水从头泼到脚,接着弯下腰,又舀满 了一盆水,又倒了下去。一次,又一次。达妮感到迷惑不解。她瞧着那水从他肩 头冲过,然后顺身体流,他感到她就在身边。便转过身子,张开双臂。达妮奔下 河滩,投进他的怀中。他们的唇刚刚触到一块儿,夜里那种熄了又旺、旺了又熄 的火焰又失去控制般地汹涌而来。达妮缠着杰斯。他抱起她的双腿,双手紧紧地 托住她,呵护着她温暖而兴奋的娇小的身体。 达妮轻轻叫了一声。 杰斯吓了一跳。他撤了身子。关切地望着她的脸。他看到的只是销魂忘形, 便把脸埋在她的脖颈下面。情欲在两人心中激荡。 他的头脑突然想起了好多东西,无论达妮是不是他需要的那种类型。再也不 会有别的女人能让他有这种无上的感觉了。 最后一线夕阳渐渐退去。达妮放下吉它。倚在杰斯的身上。格兰说得对, “杰斯边说边把滑到她脸上的一小撮头发往后拢了拢。”你不错。“ “格兰说过的?”达妮兴奋起来。格兰·米歇尔可是这种伎俩的最终决定者。 “什么时候说的?”“离开休斯敦前的那天晚上。” “就在那天晚上,他和我争个不休,这次出行是否要来!” “你决定来后悔了?” “如果没坠机的话,我肯定很后悔,但是……” “但是什么?”杰斯屏住呼吸,想听听她怎么说。她会承认她对他的感情吗? 无论如何,他倒真有点忧心仲仲。 “我只好说,这倒是一次非常非常有意思的经历呢!” “有意思!”杰斯把她钉在地上,伏下身子。 达妮看到他脸上很激烈的表情,大笑起来。“是的,有意思,而且有益,而 且很……” “很什么?”杰斯边问边在她脸上蜻蜓点水般地吻个不停。 “……奇妙!”达妮刚想张嘴呼吸,就被杰斯一个撩人心胸的热吻堵住了嘴。 火苗越来越小。杰斯伸过手在火炭上面添了一块木头。 达妮叹息了一声。那是希望的叹息,发自她的内心深处。 “怎么啦?宝贝!”杰斯问道。他边吻着她边把自己的吉它放到一边。 “又是一天,我真不想让它结束。”“白天结束了,但黑夜只是刚开始呢!” 杰斯对她微笑着。“我们今晚不在那架漏雨的破飞机内折腾了。”他指了指星光 满天的璀璨的夜空。“今晚我们在星光下浪漫一场!” “浪漫!倒真是个好字眼儿!”达妮梦幻般地说道。 “这世界虫浪漫的倒真是不多呢!我觉得我们应该尽量创造一些浪漫气息, 这样,我们就真的浪漫了。” “杰斯?” “呣?” “你确实没有婚约?” “怎么又想起了这事儿了?” “没什么?” 杰斯举眉等待。 “只是……听起来像是有个时限;对于我们现在……比如;等出去了你就不 会要我了。” “到死我也要你!”他激烈地大喊出来,然后又封住了她的唇。 六号直升机 5月14日,上午8 :00 搜寻直升机的转子发出呜呜鸣的有节奏的声音,四周尘土搅得沸沸扬扬。机 内坐着两个人,一名驾驶员;一名助手;两双充满血丝的眼睛一刻不停地搜寻著 连绵不断的山脉。 直升机侧身擦过一个悬崖绝壁,顺着山势飞进山谷,然后又拉了起来。 “那是什么?”彼特扭头向后看去。 “哦,那儿?”驾驶员兰迪问道。 “我想——不,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兰迪又紧又急。“见鬼!别欲言又止,说个头儿就不说了。” “我好像看见火光了!”彼特道。 “见鬼!你干吗不直接说出来?” 兰迪又把这架有特别执照的飞机拉了回来,在他们刚搜过的区域上方重搜了 二遍。两人都睁大眼睛,仔细搜寻着那架飞机残骸和机上的幸存者。 “底下什么都没有!”彼特气馁地说。 “也许你看到的是日落的反光。” “说不清楚!太阳已经落山半个多小时了。不,我大概太急于找到他们了。 不过我确是看到什么东西。” “光线有时也会作怪。”兰迪说道,觉得有点对不起他的同伴,“别老想着 米歇尔给你的红包,那会影响你的判断力的。算了,天黑得都看不见了,我们回 去!” 兰迪又将飞机拉了回来,向他们驻扎的小镇机场飞去。明天一早他们还得再 找。兰迪清楚,他们是几百架飞机中唯一一架格兰·米歇尔专门注册用来增大官 方搜寻范围的。 他个人认为,找到佛通和那个少女的可能简直像雪球般小而又小,但那又咋 的?佣金高,工作固定,况且看起来要持续很久很久呢。 地面上,杰斯心烦意乱地停了下来,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听了听。 “杰斯!”达妮充满情火的声音又将他拉回现实中来。“什么?” “没什么,宝贝!”他边说边吻着她挺直的乳头。“没什么!”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