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 他看上去其貌不扬,二十六八岁,廋削,一头浓发,和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衣着 却不大专究,他们给他买了一张山苏联国际旅行社代办的旅游机票,护照上说他是一名 助理研究员。 他们派他来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天。中午11点50分,在那弗斯基,普罗斯派特和戈果 尔街的转弯处,他预定和他的联络人进行短暂的会别。 没有什么感到不安的,格来格抡暗怨。没有任何可疑之处。至少他感觉是如此。一 切正常。也许因为现在这一时刻到来了,他有点紧张。 “过了红绿灯,在材荫旁第一个路灯杆下停住,就象一个述路的游客一样都看城市 交通图。” 联络人就会向他走来,会象一个热心帮忙的路人那样给游客指路,这要不了多少时 间,然后,这陌主人会走开,一卷胶卷就列了格莱格松的手里了。 要做的就是这些。以后他就再一次成为一名普通的游客,一个星期以后,他将在伦 敦促胶印交给他们。 这真是易如反掌,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就是别把自己搞得太突出,”他们说过,” 要混在人群里。” 现在时间到了。这个上午他象一名真正的游客一样一直在观赏看列宁格勒的景致, 他慢慢地来到了会面地点。 格莱格松买了一本城市导游的小册子,他立在树荫的第五个拱道,离红绿灯最近的 那个路灯杆旁。时间卡得正好。 他的表是11点49分。现在他开始表演哑剧了,他仔细翻看导游手册,查找索引,找 到了那张交通图,紧皱没头在图上寻找,全然是一副一个困惑的游客在寻找目标的模样。 有几个人走过,但谁也没有理会他。他不断翻弄着书页,再一次查找地图。他开始 感到立在那里作这种无人观看“的表演有点犯傻。他这样做了有两分钟,这两分钟可真 长啊!他打不定主意还应该等多久。 当然,有一个应急的安排。如果路灯杆旁的接头没有成功,对他的指示是,下午4点, 坐到靠近塞尔亚波夫街的圣彼得路德教堂出口栏杆外的左边椅子上,他的联络人那时会 出现的。 现在已经过了11点51分。他知道再拖下去是不明智的。 当然,安排这种短暂的会面总可能出错。但是,他们教过他,准时是谍报系统的规 距,是安全的又一保障。迟到就犹如口令出了差错。 格莱格松下了决心,不能再等了,他等的时间够长了。 最好现在回旅馆,下午再到教堂去试试。 就在这时,联络人来了。她是一个身材显得矮胖的中年妇女,手里挎着一只菜篮。 格莱格松吓了一跳,他原以为是个男人来接头,当然这完全是无根据的猜想,他们并没 有告诉他会碰到一个什么样的人,只不过他一直是这么想的。他当然也猜想过这个联络 人是何许人,甚至心中闪则过也许是一个漂亮的女郎的浪漫情景,但他很快否定了这个 荒唐的念头,不,他相信联络员肯定是一名男子,或许还是个不同政见者哩。 “我看见你在查地图,”这个女人用俄语说道,“你是外地人吗?” “我在找赫米塔奇,”格莱格按照约定的话回答,“我迷路了。” “就在这里,我指给你,”她从他手里接过导游手册。 观看着地图。”在这儿。”她指着一个小点,把书珶还给仙,就在他接书的时候, 他把一个小盒塞到了他手中.她的动作利索干净。胶卷交出去了。 “再见,”这女人说道,迅速地走掉了。 他把胶卷盒塞进口袋,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不祥的预感烟消云散,线搭上了, 此后,他用不着再真正冒险。他不担心把胶卷带出这个国家,这可以很容易地藏在行李 里。不管怎样,他们没有理由来搜他的东西。不会的,从此以后就是一帆凤顺了。 他这样想的时候,一辆小汽车开过来,停在了他身旁的人行道边,这是一辆黑色的 “查依卡”轿车,是苏联政府许多部门的官方车辆。车门开了,两名男子走了出来。他 们没有戴帽,头发剪得短短的。 “对不起,”其中一个用英语说道,站到格莱格松的前而。他的同伴则站在了格莱 格松的后面。 “克格勃,”这人说道,他是用讲俄语的方式说的,同时亮了一下贴有他相片的身 份证。“你被捕了。” 格莱格松顿时感到一调眩晕,“这、这……这大离谱了,”他结案巴巴他说。”我 是一个英国旅游者,是随苏联国际旅行社团来的,住在莫斯科饭店,你们可以去查。” “你叫斯蒂芬芳格莱格松,你进行了问谍活动,”那个说英语的人说道。 站在格莱格松后面的人半部伸进了他的口袋,拿山了那个盒子。 “你看,这是物证,”另外一个人趾高气扬他说道,“证据。” 于是,格莱格松明白了,原来这一切是早有安排的。他们给他设了一个圈套,早就 算计好了。他们知道他要来约会,看见那女人来接头,但是,没有这捕她,她是他们的 人。 她们知道她给他传递的东西,而且还知道他把它放在那里,同为他们一直就在监视 芒他。 “你们弄错了,”格朵格松争辩道,“我不明白你们在谈什么。” 他们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推进车里。 “你们把我带到哪里去?”格莱格松喊道。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小车顺着那弗斯基·普罗斯派特街驶去。有两个人坐在前徘, 但他们一直默不作声,甚至连青辄不看他一眼。 格莱怯松波挤压着坐在后座,两名克格勃在两边紧靠着他,他们的肘部顶着他的肋 骨。但是,比这种不舒适更糟的是他感到害怕。 “我要见芙冈领事,”格莱格松说道。 他们大笑起来。相莱格松突然感到疑惑了,他不知道,对伦敦来说,他的价值到底 有多大。 ------------------ 白鹿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