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最后一章 “喂!来参加聚会吧。”萨曼莎。琼斯从索荷的一个艺术画廊打电话给卡莉。 “有年头没有看见你了。” “不知道,”卡莉说,“我告诉比格先生说我有可能为他做晚饭。他现在出动 了,去了酒会……” “他出去了,而你在屋里等他?别傻了,”萨曼莎说,“他是个大人了。他可 以自己找饭吃。” “还有花草。” “花草?” “实际是室内植物,”卡莉说,“我现在养成了这样奇怪的一个毛病,有些花 草养着看叶子,但我对叶片没有兴趣,只对花草感兴趣。” “花草,”萨姆说,“真酷。”她放声发出铃样的笑声。“快上出租车。半个 小时内必须出发,最多四十五分钟。” 到了聚会上以后,萨姆说:“看上去气色不错嘛。看上去像新闻评论员。” “谢谢,”卡莉说,“是我的新面容。早期的斯戴福斯特妻子型的。”她穿着 一套粉蓝色制服和齐膝短裙,脚上是平跟女丝鞋。 “香槟?”萨姆闻,有个侍者正好端着盘子过来。 “不,谢谢,我想戒酒。”卡莉说。 “好的。那我把你的喝了。”萨姆拿起两只杯子。她对着房间对面一个高个子 有晒斑的女人点头,那女人有齐耳短发,金色的。“看见那姑娘没有?”她问, “一生过得极舒服的女人之一。25岁嫁给罗杰,就是她旁边的那个人,是位脚本作 家。他最后的三部电影都轰动了。她只是个小姑娘,跟我们一样,不是模特但很漂 亮,她遇到罗杰,我认为罗杰也很可爱,聪明,性感,招人喜欢,正直又会搞笑, 她从来不必要工作,他们有两个孩子和一个保姆,在城里还有很好的一套公寓,在 汉普顿也有房子,她永远也不必担心任何东西。” “又怎么样?” “怎么样?我恨她,”萨姆说,“不过,当然,她确实可爱。” “不可爱又如何?” 她们看着那姑娘。她在屋子里走动的样子,跟人随便说几句话,在某人的耳朵 上笑咯咯地说几句悄悄话。她的衣服很明快,她的化妆也明快,有一种无可挑战的 权利。 她抬头,看见萨姆并招手。 “好吗?”她热情地问萨姆,一边朝这边走来。“自从……上次聚会后就没有 见到你了。” “你丈夫现在可是如日中天啊,不是吗?”萨姆问。 ‘’啊是啊,“她说,”昨晚我们和……吃饭,“她提到一位著名的好莱坞导 演。”我知道你们不一定喜欢明星,但是,这的确是令人兴奋的。“她说,还看着 卡莉。 “你呢?”萨姆问,“孩子们怎么样?” “极好。我刚刚找到钱做我的第一部纪录片。” “真的?”萨姆问。她把自己的包放到肩膀上。“关于什么的纪录片?” “今年的女性政客。我找到了好莱坞的一些女演员,她们喜欢说话。我们要拿 到其中一个网络里去放。我得去:华盛顿过一阵子了,所以我对罗杰和孩子们说, 他们得自己。讨一阵子了。” “那他们怎么过呢?”萨姆问。 “啊,萨姆,我正好要请教你哩,”那姑娘说,“我意思是说,说起手头上有 这个活儿,如果我没有结婚就不能够做。罗杰给了我很多自信心。任何时候事情出 了差,我都跑到他的办公室里大叫。如果没有他我就办不了,我会缩手缩脚,什么 风险也不敢冒。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弄的,一年一年这么单身一人过。” 那姑娘走开后,萨姆说:“真让人恶心,她做纪录片怎么能够挣到钱?她一辈 子什么鸟事也没有做。” “人人都是摇滚歌星。”卡莉说。 “我觉得她走了以后,罗杰可能需要一些人来作陪。”萨姆说,“我肯定愿意 嫁给这样的男人。” “你只能嫁给这样一种男人。”卡莉说,点着了一根烟。“一个已经结了婚的 男人。” “你一张臭嘴,”萨姆说。 “完事后出去?”卡莉说。 “跟××吃饭?”萨姆说。她提到了一位知名的画家。 “回家?” “我告诉比格说我要煮饭的。” “真是酷。煮饭!”萨姆说。 “是啊,当然酷!”卡莉说。她捣碎香烟,通过旋转门上了大街。 这也是恋爱关系?多蠢 萨姆过了很不错的一个星期。“你是否过过这样的一个星期?我不知怎么解释, 反正你一进屋,人人都想跟你在一起。”她问卡莉。 萨姆参加一个聚会,碰到一个她有七年未见到的男的。他属于七年以前东区的 所有女人都想跟他有一腿的男人。他漂亮,来自有钱人家,跟模特约会。现在,他 说,他想建立恋爱关系了。 在聚会上,萨姆让他把自己逼到一个墙角。他已经喝了好几杯了。‘’我总认 为你非常漂亮,“他说,”但我很害怕你。“ “害怕?怕我?”萨姆大笑。 “你很聪明,难对付,我觉得你有可能把我撕成碎片。” “听你的口气你认为我是条母狗了。” “不是母狗。我只是觉得自己很难保住。” “现在呢?” “不知道。” “男的说我很聪明我真高兴,”萨姆说,“因为一般来说这是真的。” 他们去吃饭,喝更多酒。“真好,萨姆,”他说,“我无法相信自己会跟你在 一起。” “为什么?”萨姆说,酒杯高举在空中。 “我一直在报上看到你的消息。我一直想跟你联系上。但我想,她现在很有名 了。” “我没有名,”萨姆说,“我甚至也不想成名。”他们就开始胡搞起来。 会说话的长尾小鹦鹉 卡莉和比格先生到卡莉父母家过周末。在她家里,人人都会煮饭。比格先生尽 力人乡随俗,干得极欢。“我来做肉汤。”他说。 “别瞎动。”卡莉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小声说。 “我的肉汤有何问题吗?我一向做得极好的。”比格先生说。 “上次,你放了威士忌还是什么东西到里面去了,真难喝。” “那是我。”她父亲说。 “啊,真对不起,”卡莉低声下气地说,“我忘了。” 比格先生并没有说什么话。第二天,他们回到城里,跟他的一些朋友吃饭。他 们都是夫妻,结婚许多年。有人开始谈到鹦鹉。说他们怎么搞到会说话的鹦鹉的。 “那天我去伍尔沃兹商店,花十元钱买了一只长尾小鹦鹉,教它学说话。”比 格先生说。 “长尾小鹦鹉不会说话。”卡莉说。 “会说,”比格先生说,“它会说‘你好傲慢先生’。那是我一条狗的名字。” 回家的路上,卡莉说:“不可能是一只鹦鹉。一定是只八哥。” “如果我说是长尾小鹦鹉,那就是只长尾小鹦鹉。” 卡莉喷鼻。“真蠢。人人都知道长尾小鹦鹉不会说话。” “会说。”比格先生说。他点起一支雪茄。回家的路上,两人再也无话。 别去那里 卡莉和比格先生去了汉普顿度周末。春天尚没有完全到来,天有些阴沉。他们 生了火。他们看书。他们租电影看。比格先生只喜欢看动作片。卡莉喜欢跟他一起 看,但现在她不喜欢看这些片子了。“对我是浪费时间。”她说。 “那就看书吧。”比格先生说。 “书也看烦了。我出去散步。” “这部片子看完以后我跟你一起去散步。”比格先生说。 这样,她就坐在他旁边看电影,有点生气。 他们去棕榈大街散步。她说些什么事情,他就说:“啊,真蠢。” “是吗?真有趣。你说我蠢。特别是因为我比你更聪明。”卡莉说。 比格先生大笑。“如果你这么想,那才叫真蠢。” “别他妈跟我瞎扯蛋。”卡莉说。她突然间在餐桌上伸过脸去,非常生气,不 知道她是谁了。“如果你跟我瞎扯蛋,我会正儿八经跟你过不去。别以为我不喜欢 这么做。” “你起床很晚。”比格先生说。 “我不需要起早。你还没有明白这一点吗?”她用餐巾擦拭嘴角,大声说: “对不起。我有点紧张而已。” 第二天早晨,他们回到城里,比格先生说:“稍后我跟你说话。” “谈话?”卡莉问,“你是说,我们今晚不在一起了?” “我不知道,”比格先生说,“我在想,也许我们应该彼此分开一阵子,分开 几天,直到你情绪稍好些再说。” “但我情绪已经好了。”卡莉说。 她打电话到他上班的地方。他说:“眼下还不清楚。”她大笑说:“啊,别这 样了,蠢材。一个人情绪坏点也不行吗?那不是世界的末日。人际关系有时就是如 此。我说过对不起了。” “我不想争什么东西。” “我保证会更可爱一些。我现在不是就很可爱吗?明白没有?情绪已经好了。” “我想也是。”他说。 比格离开的日子 日子过得很快。比格先生因事离开好几个星期。卡莉留在比格先生的房问里。 斯坦福。布拉奇有时候过来一下子,他和卡莉有时候表现得像两个高中生,就好像 父母出了远门一样。他们一起抽大麻,喝威士忌酸汁,做核仁巧克力饼,看一些愚 蠢的电影。他们把房间搞得乱七八糟,早晨,清洁员会进来打扫干净,手脚着地把 白地毯上的果汁渍迹刮干净。 萨曼莎。琼斯打了几次电话。她开始对卡莉讲些她最近约会的一些著名男士的 有趣事情,还有那些了不起的聚会和晚餐。“你在干什么?”她常问,卡莉一般也 就是“工作,就工作”。 “我们应该外出。比格先生已经走了……”萨曼莎说。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具 体的计划,几次之后,卡莉就感觉不想跟她说话了。然后,萨曼莎开始谈起所有这 些电影计划,以及她准备与他们做业务的那些人物。卡莉有自己的事情要办,萨曼 莎就说:“真酷,你知道的。这是很酷的一个点子。” 卡莉说:“这有什么酷的?” “很酷,很亮。你知道,这不是托尔斯泰。” “我不想当托尔斯泰。”卡莉说。但是,她以前想过。 萨姆说:“我认识你都很长时间了,我想说点什么事情给你听,但又不想让你 烦心。这事跟你本人没有关系。” “是吗?”卡莉说,“我想知道。” “另外,”萨曼莎说,“你有可能嫁给比格先生,跟他生一些孩子。好吧。人 人都希望如此。” “我不是很幸运吗?”她说。 “我要知道真相” 比格先生出差回家,他和卡莉去圣巴茨度长长的周末休假。 第一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发现比格先生跟一个黑头发姑娘有染。卡莉去了 餐馆,比格先生跟那姑娘在一起,那姑娘坐在比格先生的椅子里,她和比格先生在 接吻。“发生了什么事情?”卡莉问。 “没什么。”比格先生说。 “我要知道真相。” “我爱她。我们希望在一起。”比格先生说。 卡莉涌起那阵熟悉的伤害和不相信的老感觉。“好吧。”她说。 她去外面,走到田野里。配有金马勒绳的巨大的马匹从天上跑下来,一直冲到 山上。当她看见马匹时,意识到比格先生和他对她的感觉并不重要。 她醒了。 “你做了噩梦?”比格先生说,“过来。” 他伸手摸她。“别碰我!”她说,“我觉得恶心。” 这个梦几天不能消散。 “我能怎么办呢?”比格先生说,“我无法跟一个梦去竞争。”他们坐在游泳 池边,脚放在水里。太阳光几乎呈白色。 “你觉得我们谈得足够多吗?”卡莉问。 “不,”比格先生说,“没有,也许最好不要说那么多。” 他们开车四处逛,最后来到海滨吃午饭,说这一切多么美好,说自己多么放松。 他们惊讶地发现路上的一只母鸡和两只小鸡,还有因涨潮而困在一个小池塘里的一 条鱼,看到了路边的一些死老鼠。 “我们是不是朋友?”卡莉问。 “曾几何时,我们是真正的一对好朋友。当时,我觉得你明白我,了解我的灵 魂。”比格先生说。他们在狭窄弯曲的水泥路上开着车。 “人会尽最大努力,但人有累的时候,或者失去兴趣的时候。”卡莉说。 他们有一阵子什么话也不说了,然后卡莉说:“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说‘我爱你 ’?” “因为我担心,”比格先生说,“我担心如果我说‘我爱你’,你也许会觉得 我们将要结婚了。”比格先生把车速降下来。他们翻过一段降速车道,再经过一个 摆满色彩艳丽花朵的墓地。一群光着上身的年轻人站在路边抽烟。“我不知道,” 比格先生说,“我们现在的事情哪儿出毛病了?” 后来,他们停车准备进屋,比格先生说:“你看见我的鞋子没有?你肯定我的 香波也带上了吗?” “没有。那是当然,亲爱的。”卡莉轻描淡写地说。 她进了卫生问。在镜子里,她看上去不错。有晒斑,苗条,金发。她开始包自 己的化妆品。牙刷、面霜。他的香波还在淋浴间里,她决定不理它。“如果怀孕了 怎么办?”她想。她不会告诉他,她会悄悄地堕胎,再也不跟他说话。或者,她会 告诉他,然后还是得去堕胎,然后不再跟他说话。或者她会生下孩子来,自己养大 孩子,但这会非常难处理。如果她恨他不愿跟她在一起,因此而把仇恨转嫁到孩子 身上怎么办? 她去了卧室,穿上了高跟鞋,戴上了草帽。这草帽是订制的,花了五百多元。 “啊,亲爱的……”她说。 “什么事?”他问。他转过身来。他在往皮箱里装东西。 她想说:“就这么办吧,亲爱的,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在一起过得非常愉快。 但是,我总觉得趁早全身而退是最好的办法。你明白吗……” 比格先生抬头问。“什么?”他问,“你需要什么东西吗,宝贝?” “啊,不,没有什么,”卡莉说,“我忘了你的香波,就这。” “他只是块鸡皮疙瘩” 卡莉在飞机上喝了五杯血玛丽,回家的路上吵个不停。在机场,在出租车里, 卡莉一直吵个没有完,直到他说:“你希望我送你到你自己的住处吗?”他们到了 他的房间后,她给父母打了电话。“我们大吵起来,”她说,“他只是块鸡皮疙瘩, 跟所有男人一样。” “你没有事吧?”她父亲问。 “啊,非常之好。”她说。 然后,比格先生很可爱。他让她换上睡衣,跟她一起坐在沙发上。“我第一次 见到你的时候,我喜欢你,”他说,“然后非常喜欢你。现在,我……我慢慢很爱 你了。” “别让我吐。”卡莉说。 “为什么是我,宝贝?”他问。“你见过那么多男人,为什么选中我?” “谁说我选中了?” “这是什么?一种模式吗?”比格先生说,“我已经卷得比较深了,你却想溜 了。你想逃走,如果这样,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有,你有办法,”卡莉说,“这就是问题所在。” “我不明白,”比格先生说,“我们的关系跟你与别的男人曾建立过那么多关 系有何差别?” “没有差别,一样的,”卡莉说,“到目前为止,一切只是知足而已。” 第二天早晨,比格先生又回到了兴高采烈的样子,跟平日一样,这让人非常生 气。“帮我选条领带,亲爱的。”他说,他一向就是这么办的。他拿了五条领带到 卡莉还在睡觉的床头,打开灯,把她的眼镜递给她。他把领带举到西服前。 卡莉稍稍打量一眼。“那条。”她说。她扔掉眼镜,又躺到床头上闭上眼睛。 “你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比格先生说。 “那是我最后的决定。”她说,“再说,说到底,一条领带与另一条领带不是 差不多的吗?” “啊,你还在生气,”比格先生说,“真不明白。你应该高兴起来才对。经过 一夜之后,我认为事情应该好得多。” 家。甜蜜的家 “孩子在挨饿,保姆走了,我也没有钱了。”阿玛丽塔在电话里说,“香豆, 带些比萨饼来,好不好,两三块就行,带意大利辣香肠的那种,我稍后还钱给你。” 阿玛丽塔往在朋友的家里,在上东区。是卡莉非常熟悉的那种偏街公寓:肮脏 的砖墙建筑,进门的过道极窄,地上全是餐馆外卖菜单;在街上,人们溜着不干净 的狗;在夏天,肥胖的妇女弯腰坐在外面。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卡莉一直觉得她永 远也无法离开这样的地方。她在过去经常买比萨饼的地方买比萨,她潦倒的时候在 那里住了四年。做比萨的还是那个用脏手指做比萨的人,还有他小个子的妻子,她 在收银机上工作,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 阿玛丽塔的公寓在一个东倒西歪的四层楼的顶层,而且还在后面。“啊,”阿 玛丽塔说,“是临时的,这里的租金便宜。一个月才五百元。” 她的女儿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有黑头发和大大的蓝眼睛,坐在一堆旧报纸和杂 志面前翻弄着。“啊!”阿玛丽塔说,“我从来都没有听到莱迪的消息。先前他希 望我跟他一起去搞巡回表演,还送了一本书给他,是他要我送给他的。这些男的不 喜欢了不起的女人,稍微好点的女人都不要。他们喜欢烂女人。” “我知道。”卡莉说。 “看!妈妈!”那姑娘骄傲地说。她指出一张照片,是阿玛丽塔在阿斯柯的照 片,跟某某公爵还是谁谁在一起。 “一位日本生意人想让我包在一间公寓里,”阿玛丽塔说,“你知道,我不喜 欢这类事情,但真实的情况是,我差不多就完蛋了。我要那么做的惟一的理由是为 了这个宝贝。我想让她去上学前班,我需要钱付账。两个星期过去了,我也没有他 的消息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所以事情还得看。” 阿玛丽塔坐在沙发里,穿着长运动裤撕扯比萨饼。卡莉坐在很窄的木椅子里。 她穿牛仔裤和T 恤衫,腋下还有黄渍。两个女人都是一头油发。“回想旧事,”阿 玛丽塔说,“我觉得自己不该跟这个家伙睡的。我不该跟那个家伙睡的。也许我应 该用不同的方式做些事情。” 她停了一会儿。“我知道你在考虑离开比格先生,不要那么做。抓住他。当然, 你很漂亮,你应该有一个身价百万的男人给你打电话,希望跟你在一起。但是,你 和我,我们都知道真相。我们都明白实际的生活,不是吗?” “妈妈!”那小姑娘说。她举起一本杂志,指着一张照片,是阿玛丽塔的大幅 照片:她穿着白色的夏内尔滑雪服,在圣莫里茨的山坡上,然后又从滚石音乐会出 来钻进大轿车,身穿黑色制服,戴着珠宝首饰,在一位参议员的身边笑着。 “卡琳顿!现在别翻了。”阿玛丽塔说,装出一脸严肃的样子。那小姑娘看看 她,咯咯笑起来。她把杂志扔到空中。 这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太阳透过脏兮兮的窗玻璃透进来。“过来吧,香豆,” 阿玛丽塔说,“过来吃些比萨饼。” “喂,我回来了。”比格先生说。 “嗨!”卡莉说。她去门口吻他。“酒会如何?” “极好,极好。” “我来做晚饭。” “很好。我们不用出去真是太高兴了。” “我也一样。”她说。 “想喝一杯吗?”他问。 “不,谢谢,”她说,“吃饭的时候也许来一杯吧。” 她点蜡烛,然后他们坐在餐室里。卡莉直挺挺地坐在椅子里。比格先生在不停 地说话,讲他正在干的一些事情,卡莉也就盯着他,不停地点头,发出一些鼓励他 说下去的声音。但她实际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他的话谈完后,她说:“我很激动。孤挺花终于开出来了。开了四朵。” “四朵花,”比格先生说,“你对植物产生了兴趣我真高兴。” “是啊,这不是很好吗?”卡莉说,“有趣的是,只要稍稍关注一下,它们就 生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