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业 余 侦 探 断 言 情 杀
从 王 娜 那 儿 ， 我 知 道 纪 然 冰 自 1992 年 8 月 到 美 之 后 ， 先 住 在 拉 古 纳 滩 的 一 家 旅 馆 ， 后 来 由 王 娜 介 绍 到 拉 古 纳 岗 的 一 处 房 子 中 ， 住 到 2 月 份 纪 然 冰 产 前 。 拉 古 纳 岗 的 住 处 还 有 几 位 室 友 ， 那 么 这 是 什 么 人 呢 ? 弄 清 这 一 点 ， 对 于 纪 然 冰 当 时 的 生 活 情 况 也 一 定 有 所 了 解 。
这 幢 房 子 在 哪 里 ?
我 即 刻 向 橙 县 警 方 询 问 。
是 布 莱 尔 警 官 接 的 电 话 。 他 告 诉 我 地 址 ， 并 补 充 道 ， 警 方 也 已 到 该 处 房 子 去 了 解 过 了 。
根 据 地 址 ， 我 查 找 洛 杉 矶 的 房 地 产 资 料 。 好 在 美 国 的 房 地 产 资 料 储 存 在 电 脑 中 ， 是 完 全 公 开 的 。 我 驱 车 到 房 地 产 资 料 中 心 ， 查 找 到 房 东 丁 先 生 的 电 话 ， 随 即 打 过 去 。
从 电 话 中 的 声 音 听 来 ， 丁 先 生 是 一 位 年 纪 不 大 但 非 常 热 情 的 人 。 他 也 从 报 上 知 道 了 纪 然 冰 惨 案 ： “ 噢 ， 你 要 问 纪 小 姐 ， 我 知 道 ， 是 一 位 年 轻 漂 亮 的 青 岛 姑 娘 ， 她 刚 来 此 地 租 房 子 ， 我 看 她 气 度 不 凡 ， 以 为 是 高 干 子 弟 ， 因 为 她 几 乎 没 有 问 价 钱 就 住 了 进 来 ， 一 个 人 却 要 住 一 间 最 大 的 带 洗 手 间 的 客 房 。 后 来 又 加 租 了 一 间 ， 雇 了 一 个 保 姆 。 ” 丁 先 生 对 这 位 年 轻 漂 亮 的 女 性 印 象 深 刻 ， “ 我 看 她 的 模 样 有 点 像 时 装 模 特 儿 ， 还 问 过 她 一 句 ， 是 不 是 演 员 ， 纪 小 姐 很 有 风 度 地 笑 了 一 笑 。 我 不 太 经 常 到 这 处 房 子 去 ， 我 还 有 好 几 处 房 子 要 管 理 。 一 个 月 去 两 三 次 ， 有 一 次 看 到 她 房 中 坐 着 一 位 中 年 男 子 ， 讲 话 声 音 低 沉 ， 她 也 没 给 我 介 绍 是 什 么 人 。 我 也 不 便 问 ， 她 每 个 月 的 房 租 都 准 时 交 ， 是 个 好 房 客 。 ”
“ 那 么 ， 同 住 在 一 起 还 有 什 么 人 ? ” 我 想 知 道 纪 然 冰 的 室 友 。
“ 还 有 一 位 李 先 生 ， 从 上 海 来 的 ， 现 还 在 那 里 ， 你 可 以 去 问 问 他 。 ” 丁 先 生 介 绍 道 。
我 立 即 又 驱 车 赶 往 拉 古 纳 岗 。
这 是 一 个 靠 近 海 边 山 峦 间 的 住 处 ， 环 境 幽 静 ， 尤 其 是 参 天 的 大 树 ， 整 齐 地 排 列 在 两 旁 ， 即 使 是 在 南 加 州 的 酷 暑 大 热 天 ， 也 凉 风 习 习 ， 果 然 是 一 处 好 地 方 。
穿 过 小 路 ， 找 到 那 处 住 宅 ， 是 一 幢 两 层 楼 的 单 独 住 宅 ， 大 门 紧 闭 。 邻 居 家 的 狗 叫 了 几 声 ， 周 围 一 片 安 静 。
上 前 按 电 铃 ， 没 人 应 声 。
我 留 下 一 张 自 己 的 名 片 ， 写 道 ： 小 李 ， 我 想 跟 你 聊 一 聊 ， 有 空 打 电 话 给 我 。
随 后 ， 驱 车 离 去 。
到 了 晚 上 ， 李 先 生 回 我 电 话 ， 当 他 知 道 我 要 了 解 纪 然 冰 的 情 况 ， 突 然 变 得 非 常 谨 慎 ， “ 现 在 不 能 说 什 么 ， 警 方 还 没 破 案 ， ” 然 后 他 反 问 我 ： “ 你 看 这 个 案 能 够 破 吗 ? ”
“ 你 说 呢 ? ” 我 反 问 了 一 句 。
“ 很 难 说 。 我 看 有 相 当 大 的 难 度 。 因 为 现 场 找 不 到 证 据 。 ” 小 李 也 是 小 心 地 猜 测 。
“ 你 觉 得 纪 然 冰 与 谁 结 下 了 仇 ? ”
“ 我 看 没 有 嘛 ， 她 这 个 人 待 人 都 挺 和 气 的 ， 也 不 太 外 出 ， 有 时 在 家 中 唱 唱 歌 ， 打 扮 打 扮 。 ”
“ 你 见 到 过 彭 先 生 吗 ? ”
“ 有 过 一 次 ， 彭 先 生 不 太 来 ， 纪 然 冰 的 身 材 非 常 好 ， 她 怀 孕 这 么 多 时 间 ， 我 们 都 看 不 出 来 ， 直 到 她 突 然 搬 家 ， 我 都 还 没 有 看 出 她 快 生 孩 子 了 。 ”
纪 然 冰 是 2 月 份 搬 走 的 ， 3 月 中 旬 就 生 下 小 孩 。 这 个 马 大 哈 小 李 ， 居 然 没 有 看 出 来 。
小 李 说 ： “ 纪 然 冰 好 像 在 做 生 意 ， 经 常 用 传 真 机 与 国 内 联 络 。 哎 ， 不 说 了 ， 不 说 了 。 ”
据 说 小 李 、 王 娜 、 小 方 等 人 都 已 被 警 方 约 谈 过 。 但 警 方 问 了 些 什 么 ， 他 们 都 死 也 不 说 。
谈 话 就 此 中 断 。
在 报 社 ， 我 赶 着 将 采 访 的 经 过 写 出 来 。 “ 业 余 侦 探 ” 张 平 此 时 翻 译 新 闻 稿 完 毕 ， 走 过 来 ， 见 我 在 写 采 访 小 李 的 经 过 ， 突 然 叫 了 起 来 ： “ 嘿 ， 这 个 人 很 可 疑 … … ”
我 惊 异 地 望 着 他 。
只 见 他 竖 起 指 头 ： “ 看 来 警 方 又 要 增 加 一 个 怀 疑 对 象 了 ， 纪 然 冰 这 么 漂 亮 的 姿 色 ， 又 是 单 身 一 人 ， 与 一 位 男 士 同 住 一 幢 房 子 ， 日 久 生 情 嘛 ， 日 久 生 情 ! ”
我 知 道 这 位 业 余 侦 探 又 在 发 挥 想 象 力 了 ， 于 是 便 听 他 说 下 去 ：
“ 这 个 案 子 是 情 杀 的 可 能 性 大 。 纪 然 冰 孤 身 一 人 ， 对 于 男 人 防 备 不 够 ， 被 人 钻 了 空 子 。 遭 到 非 礼 ， 两 人 搏 斗 之 中 ， 被 人 起 了 杀 心 。 你 不 是 说 ， 彭 增 吉 讲 出 纪 然 冰 的 内 裤 被 剥 下 来 了 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