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夜审孔丽 民警连夜对刘建国进行审讯,没等警察费什么口舌,他就交代了同卖淫妇女孔 丽多次卖淫嫖娼的违法事实。 原来,刘建国做生意时赚了点钱,便经常到民园附近的一家舞厅去消闲。 1988年的天津,舞厅刚刚兴起,大家听着轻音乐队的伴奏,跳着标准的交 际舞,既锻炼了身体又陶冶了情操。不过,也有不少心思不正的人打起舞厅的主意, 孔丽就是一个。 孔丽原是某工厂的工人,每个月挣百八十块钱,加上他丈夫的工资,两个人的 生活已经非常不错了,但是孔丽说她一定要当个“万元户”,所以必须下海经商。 这孔丽原本没有什么文化,先是在大胡同一带倒腾点劣质的化妆品,后来又干起服 装生意,由于不懂得经营,一下子亏了本。亏本以后,她没有就此收手,而是越来 越不愿意回家,整天和一些不三不四的男男女女混在一起,他的丈夫没有办法,只 好和她离婚。 离婚之后的孔丽更觉得生活没劲,每天就跳舞解闷儿。孔丽发现,到舞厅里跳 舞的有三种人,一是来锻炼身体的中老年舞客,这些人一般都是赶早场或是下午场, 他们跳的都是那种五十年代的老步,舞姿标准,舞步规矩,节奏感也很强;第二种 人是学生,一般都是在周末或者寒暑假成群结队地来,这些学生一般都是在学校集 体学的交际舞,然后利用业余时间到这些营业性的舞厅中进行实践,学生们来跳舞 很简单,一大帮人来了就跳,跳完就走。再有一种人,就是那种不务正业,每天沉 迷于舞厅的无业游民了,这些人到舞厅来不是拉帮结伙争舞伴,就是寻衅滋事,这 种人有个特点,只要看到年轻漂亮的女舞客就上前靠,一时间搞得舞厅乌烟瘴气。 孔丽每天下午都出现在民园附近的这家舞厅里,穿着当时时髦的美琪裤和黄坎 肩,和孔丽跳舞有个规矩,那就是每跳完一个曲子之后,都要给她2块钱的陪舞费, 那时没有坐台小姐,也没有小费一说,所以,孔丽的陪舞费就成了她的一项特殊的 收入。就这样,每天孔丽都可以挣上几十块钱,她发现这是个不错的行当,比当初 下海和人家倒腾服装要轻松多了。 刘建国就是孔丽的一个“常客”,在第一次和孔丽跳舞时,刘建国就发现她很 开放,特别是一到慢步的舞曲的时候,她就将自己丰满的身体紧紧地贴在刘建国的 身上,刘建国见状手也就开始不老实起来,在她的胸部、臀部乱摸一通,从此二人 就勾搭成奸。 在审讯室,孔丽毫无羞涩地对民警讲着他们的肮脏交易。审讯人员发现,孔丽 的社交十分复杂,很多有前科劣迹的人员都和她有过交往,可否从孔丽的身上打开 缺口,来查出“灰褂子”呢? “你讲讲大三儿的事。”预审员故意抛出一枚“炸弹”。 “大三儿他没事儿,啊,我不认识大三儿。”孔丽根本没有想到预审员会问到 大三儿。 “你不认识他,怎么知道大三儿没事儿?” 几个回合下来,孔丽出汗了。她知道公安局正在逮大三儿,她是在那天大三儿 到舞厅跳舞时知道的,大三儿告诉她因为他和几个弟兄抢了一个瓜摊,所以警察正 四处找他呢。 “我说,我知道大三儿的事情。”孔丽终于低下了头。 预审员小李只是淡淡地一笑,说:“其实,大三儿的事情我们都知道,只是给 你个机会,看看你和公安机关配合的态度,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你知道的不仅仅 是大三儿的问题,还有其他的事情,希望你也能老老实实地交代。” 孔丽点点头开始讲起了大三儿的情况。预审员小李一边做着记录,一边暗暗地 琢磨着眼前这个女人。小李对于预审的业务非常地痴迷,在这3年中,小李利用业 余时间自修了“犯罪心理学”、“反侦查的伎俩”等专业课程,所以虽然工作的时 间不长,但是小李讲起预审来却头头是道。 小李参加了“追捕一号逃犯”案件的全部审理工作,在这起案件结案后,小李 曾和记者长谈过一次,在谈起夜审孔丽的时候,小李说,孔丽虽然年轻,但是非常 狡猾,他当时采用了预审学中欲擒故纵的方式进行审讯,就是她越想和民警交代问 题,民警越不让她讲,相反却旁敲侧击,防止她避重就轻。从夜审孔丽开始,也给 “追捕一号逃犯”专案组的专家提了个醒,就是要对手中掌握的线索进行全面地分 析,防止犯罪嫌疑人从眼皮底下溜过去。 当晚,孔丽向民警交代了大三儿的藏匿地点,她说,大三儿没有正当的收入来 源,可是花钱特别的冲,几乎天天泡在舞厅里,他就是靠偷抢为生,身上挂着不少 案子,现在大三儿就住在红桥区西沽附近的一间平房里,大三儿曾说过,“胡同幽 灵”见到他都得作揖。 看来,孔丽这伙人还真跟“灰褂子”有联系,办案民警决定马上连夜出发,抓 捕大三儿。就在警方抓捕大三儿的当晚,张力又在和平区南市慎益街、建物大街、 保安大街一带连作五起盗窃案。 ——转载自冰雪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