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美食家(下) 那天晚上的饭局最终以猪腰子小军的阴谋没有得逞而告终。不过,秀儿毕竟是 个善良的姑娘,她并没有太让小军下不来台,临走的时候对小军还安慰了半天。不 过还有一层纸没有被捅破:小军最后还是不知道大龙和秀儿之间是什么关系。 大龙为秀儿解了围,可从秀儿这边依然不承认这是英雄救美的行为,这让大龙 有点郁闷,不过大龙向来不会和秀儿闹脾气,睡了一觉就忘记了。 这天上午,大龙还在自己的笼子里睡懒觉,就听见过厅里的电话响了。大龙一 下子被惊醒,连忙跑过去接电话。在接电话的瞬间他还在想,这会秀儿已经上班了, 谁会这个时候来电话呢? 好不容易用爪子把电话拿起来,还没等说“你好”,就听电话里有一个听熟悉 的男声传过来:“喂,秀儿??????” 大龙这时一下子醒了:这是小军!他怎么还在缠着秀儿? “喂,喂,秀儿,我是小军,你怎么不说话?”电话里小军显得很温柔。 大龙假扮成一个女声说道:“喂,我不是秀儿,我是秀儿她妈妈,你有什么事 情可以对我说吗?” 电话那头立即换成谦卑的口吻:“哎哟,原来是大妈呀。大妈您好,我是秀儿 的好朋友,叫小军。” 大龙把嗓子又弄粗了一点说:“好朋友?好到什么程度呀?” 小军那边顺嘴就说:“大妈您可能不知道,我和秀儿从小学到中学一直是同学, 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关系很不一般哪。” 大龙故意装糊涂:“那不一般的意思就是你们俩处恋爱了?” 小军很得意:“现在还没有完全确定,不过已经无限接近确定了。” 大龙语气中露出疑惑:“不对呀,她要是谈恋爱我这边能感受到一些风吹草动 呀。再说了,她前几天还跟我说喜欢一个叫大龙的小伙子,怎么突然间的就把大的 变成小的,把龙换成军了呢?” “大龙?大龙是何方神圣?”小军这下子有些搞不懂了。但他很快自欺欺人地 说:“大妈您一定是耳朵不好听错了。” “你这怎么跟老一辈同志说话哪?你才耳聋了呢!”大龙的怒气跟得很快。 小军自知失言,连忙向回找补:“对不起大妈,我的意思是说您可能没听清楚, 那秀儿好象没有叫什么大龙的朋友。” “你凭什么说没有哇?我告诉你小伙子,我们家秀儿的朋友可多了,追她的小 伙子一大片呢,这里面没准就有一个叫大龙的。” 小军一时哑口无言,竟说不出话来。 大龙又来了一句:“小伙子,你追我们家秀儿之前也得好好照一下自己,看看 自己是不是让秀儿满意的料!”说罢,大龙不由分说就挂了电话。 估计这句话把小军咽得不善,大龙暗中得意,这一下对小军的自信心应该会有 一个比较沉重的打击。但大龙仍然有些不放心,他感到小军对秀儿还没有死心,得 想一个更稳妥的办法将他的心思彻底摧毁。 转眼又到了周末,在大龙的鼓动下,秀儿举办了一个家庭晚餐Party ,将几个 非常要好的朋友请到家里,烧上一桌巴西菜,就算是对这些朋友的回请。 既然是回请,所以过去玩美食的时候请过秀儿的朋友都在被邀请之列,当然也 包括小军。大龙不会放过这个捉弄小军的机会。他在给小军的请柬中,故意将开饭 的时间向后延迟了两个小时,也就是说,等人家都差不多吃完饭了他才会赶来。 这个晚餐举办的一直都比较顺利,秀儿玩的也比较开心,只是因为没有见到小 军,便不停地问大龙小军怎么没来。 大龙也不客气,说:“秀儿主子不用为这种人操心,今天晚上没准他在赶场, 先去另外一个姑娘那再来咱们这里呢!” 秀儿说:“大龙你也不用这么刻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嘛。” “是呀,他的隐私就是脚踏八条船,不停地在泡妞呗!”大龙讥讽道。 秀儿没有再说下去,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果然不出大龙所料,在大家已经吃得差不多时,小军急急忙忙赶来了。大龙眼 尖,一下子就飞到小军的跟前大声说:“哎哟,这不是号称玩哲学的美食家吗?怎 么,今天又跑这里来骗吃骗喝来了?” 小军见到大龙也感到很意外:“怎么又遇到你这个丧门星!我可告诉你,这里 是我朋友的私人住宅,不是人人都能出入的饭馆!你要是再在这里胡闹,我就把你 给扔出去!” 大龙叫道:“几天不见,你又长本事了。我倒想看看,你怎么把我给仍出去。 你要是扔不出去就不是爷们!” 经大龙这一激,小军的脸面还真有些挂不住了,他正想跳起脚来去抓大龙,恰 在这时秀儿到了,她大声呵斥大龙说:“住嘴!别再闹了!” 大龙倒没什么,可小军却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大龙是秀儿的宠物这层关系,他连 忙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行了秀儿,我怎么也是一个男人,不会和一个 鹦鹉一般见识的。另外,我好象发现大家都已经吃完了,这是怎么回事?” “那要问你自己呀。”秀儿也不高兴地说:“为什么人家都能及时赶来,可你 却偏偏比别人晚两个小时呢?” “请柬上就是告诉我这个时候来的,我怎么会迟到呢?”小军一脸无辜地说。 秀儿不想再和他争下去,说道:“既然来了,就赶紧入席吧。” “哎!”小军高兴地应了一声,就连滚带爬地坐到了桌边。 大龙远远地站在一个书柜上,看看接下来还有什么好戏。 今天晚上来的这些人大都对菜肴非常有研究,再说也有对秀儿一直有所期盼的 人,大家对小军整天张牙舞爪的做派都挺反感,加上今天他来晚了,所以自然而然 就成了众矢之的。 一个生着刀条脸的男子还没等小军坐稳就说:“我听说阁下自称什么有哲学修 养的美食家,真的是这样吗?” 小军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就只好硬着头皮接着儿:“那只是本人的雅号。 本人擅长从哲学的角度、特别是从当代西方存在主义哲学的角度来审视美食文化, 还真有那么一些心得。不知阁下有何见教哇?” 刀条脸笑着说:“巧的很,我也是喝过几年哲学墨汁的人,如今也喜好玩美食, 所以有几个问题还想请教。” 小军故做矜持地说:“大家都是圈子里的人,不必这么客气,有什么学术问题 我们一起研讨嘛!” “我听说阁下给很多洋菜加上了一些不伦不类的哲学名词,不知阁下这样做是 想发扬光大已经式微的哲学呢,还是想把美食主义文化给拔高呢?”刀条脸说。 “这个??????两方面因素都有吧。”小军有些不自然地说,“本人在研 究美食文化时感觉到其中有很深刻的哲学内涵,有必要给挖掘出来供大家一起欣赏, 这样做也使我们每一个享受美味的人受到了一堂生动的哲学教育课!” “可是据我所知,存在主义是上一个世纪的一个哲学流派,它本身并不能代表 现代哲学的主流,阁下这样武断地用存在主义来代表西方现代哲学,不是太以偏盖 全了吗?”刀条脸步步紧逼。 小军本来就没有什么哲学根底,经刀条脸这么一问,有些抗不住了,虽然今天 的气温并不高,但他的汗水已经下来了。 还没等小军回答,坐在刀条脸旁边的一个胖子又发话了:“吃就是吃嘛,干什 么还要酸门假醋的哲学来凑什么热闹?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美食家出身,对全国各 种菜系都有研究,能从一个普通的菜里一下子闻出是川菜还是粤菜,这才叫真本事, 至于这些才里面有没有什么主义,那就不重要了。” “胖子说的对,咱们吃菜就图个味道别致,图个新鲜,这才是咱们这些玩美食 的人所应当追求的,和哲学有什么关系呀?”又一个人附和说。 这下小军真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结结巴巴地说:“我只是 抛砖引玉,让、让大家图一乐而已,大家尽管批判。” 大龙见时机已到,就大声说:“既然这位先生喜欢让大家批判,我就说一句最 到位的话,这位先生实际上是在用一种司空见惯的手法逗大家玩呢。” 小军听大龙这样说,以为大龙看他可怜,是在帮自己说话呢,连忙说:“对、 对,是在让大家一笑呢。” 刀条脸又说话了:“我看这位鹦鹉兄弟倒是有点水平,不知刚才那位先生用的 是一种什么样的司空见惯的手法呢?” 大龙随口说道:“很简单,哗众取宠啊!” 众人听了连连称是,大家还想质问小军,却发现他的位子已经空了。“呦,人 呢?” 过了半天才有人喊道:“嘿,这椅子底下是谁呀?” 那天晚上的饭局最终以猪腰子小军的阴谋没有得逞而告终。不过,秀儿毕竟是 个善良的姑娘,她并没有太让小军下不来台,临走的时候对小军还安慰了半天。不 过还有一层纸没有被捅破:小军最后还是不知道大龙和秀儿之间是什么关系。 大龙为秀儿解了围,可从秀儿这边依然不承认这是英雄救美的行为,这让大龙 有点郁闷,不过大龙向来不会和秀儿闹脾气,睡了一觉就忘记了。 这天上午,大龙还在自己的笼子里睡懒觉,就听见过厅里的电话响了。大龙一 下子被惊醒,连忙跑过去接电话。在接电话的瞬间他还在想,这会秀儿已经上班了, 谁会这个时候来电话呢? 好不容易用爪子把电话拿起来,还没等说“你好”,就听电话里有一个听熟悉 的男声传过来:“喂,秀儿??????” 大龙这时一下子醒了:这是小军!他怎么还在缠着秀儿? “喂,喂,秀儿,我是小军,你怎么不说话?”电话里小军显得很温柔。 大龙假扮成一个女声说道:“喂,我不是秀儿,我是秀儿她妈妈,你有什么事 情可以对我说吗?” 电话那头立即换成谦卑的口吻:“哎哟,原来是大妈呀。大妈您好,我是秀儿 的好朋友,叫小军。” 大龙把嗓子又弄粗了一点说:“好朋友?好到什么程度呀?” 小军那边顺嘴就说:“大妈您可能不知道,我和秀儿从小学到中学一直是同学, 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关系很不一般哪。” 大龙故意装糊涂:“那不一般的意思就是你们俩处恋爱了?” 小军很得意:“现在还没有完全确定,不过已经无限接近确定了。” 大龙语气中露出疑惑:“不对呀,她要是谈恋爱我这边能感受到一些风吹草动 呀。再说了,她前几天还跟我说喜欢一个叫大龙的小伙子,怎么突然间的就把大的 变成小的,把龙换成军了呢?” “大龙?大龙是何方神圣?”小军这下子有些搞不懂了。但他很快自欺欺人地 说:“大妈您一定是耳朵不好听错了。” “你这怎么跟老一辈同志说话哪?你才耳聋了呢!”大龙的怒气跟得很快。 小军自知失言,连忙向回找补:“对不起大妈,我的意思是说您可能没听清楚, 那秀儿好象没有叫什么大龙的朋友。” “你凭什么说没有哇?我告诉你小伙子,我们家秀儿的朋友可多了,追她的小 伙子一大片呢,这里面没准就有一个叫大龙的。” 小军一时哑口无言,竟说不出话来。 大龙又来了一句:“小伙子,你追我们家秀儿之前也得好好照一下自己,看看 自己是不是让秀儿满意的料!”说罢,大龙不由分说就挂了电话。 估计这句话把小军咽得不善,大龙暗中得意,这一下对小军的自信心应该会有 一个比较沉重的打击。但大龙仍然有些不放心,他感到小军对秀儿还没有死心,得 想一个更稳妥的办法将他的心思彻底摧毁。 转眼又到了周末,在大龙的鼓动下,秀儿举办了一个家庭晚餐Party ,将几个 非常要好的朋友请到家里,烧上一桌巴西菜,就算是对这些朋友的回请。 既然是回请,所以过去玩美食的时候请过秀儿的朋友都在被邀请之列,当然也 包括小军。大龙不会放过这个捉弄小军的机会。他在给小军的请柬中,故意将开饭 的时间向后延迟了两个小时,也就是说,等人家都差不多吃完饭了他才会赶来。 这个晚餐举办的一直都比较顺利,秀儿玩的也比较开心,只是因为没有见到小 军,便不停地问大龙小军怎么没来。 大龙也不客气,说:“秀儿主子不用为这种人操心,今天晚上没准他在赶场, 先去另外一个姑娘那再来咱们这里呢!” 秀儿说:“大龙你也不用这么刻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嘛。” “是呀,他的隐私就是脚踏八条船,不停地在泡妞呗!”大龙讥讽道。 秀儿没有再说下去,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果然不出大龙所料,在大家已经吃得差不多时,小军急急忙忙赶来了。大龙眼 尖,一下子就飞到小军的跟前大声说:“哎哟,这不是号称玩哲学的美食家吗?怎 么,今天又跑这里来骗吃骗喝来了?” 小军见到大龙也感到很意外:“怎么又遇到你这个丧门星!我可告诉你,这里 是我朋友的私人住宅,不是人人都能出入的饭馆!你要是再在这里胡闹,我就把你 给扔出去!” 大龙叫道:“几天不见,你又长本事了。我倒想看看,你怎么把我给仍出去。 你要是扔不出去就不是爷们!” 经大龙这一激,小军的脸面还真有些挂不住了,他正想跳起脚来去抓大龙,恰 在这时秀儿到了,她大声呵斥大龙说:“住嘴!别再闹了!” 大龙倒没什么,可小军却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大龙是秀儿的宠物这层关系,他连 忙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行了秀儿,我怎么也是一个男人,不会和一个 鹦鹉一般见识的。另外,我好象发现大家都已经吃完了,这是怎么回事?” “那要问你自己呀。”秀儿也不高兴地说:“为什么人家都能及时赶来,可你 却偏偏比别人晚两个小时呢?” “请柬上就是告诉我这个时候来的,我怎么会迟到呢?”小军一脸无辜地说。 秀儿不想再和他争下去,说道:“既然来了,就赶紧入席吧。” “哎!”小军高兴地应了一声,就连滚带爬地坐到了桌边。 大龙远远地站在一个书柜上,看看接下来还有什么好戏。 今天晚上来的这些人大都对菜肴非常有研究,再说也有对秀儿一直有所期盼的 人,大家对小军整天张牙舞爪的做派都挺反感,加上今天他来晚了,所以自然而然 就成了众矢之的。 一个生着刀条脸的男子还没等小军坐稳就说:“我听说阁下自称什么有哲学修 养的美食家,真的是这样吗?” 小军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就只好硬着头皮接着儿:“那只是本人的雅号。 本人擅长从哲学的角度、特别是从当代西方存在主义哲学的角度来审视美食文化, 还真有那么一些心得。不知阁下有何见教哇?” 刀条脸笑着说:“巧的很,我也是喝过几年哲学墨汁的人,如今也喜好玩美食, 所以有几个问题还想请教。” 小军故做矜持地说:“大家都是圈子里的人,不必这么客气,有什么学术问题 我们一起研讨嘛!” “我听说阁下给很多洋菜加上了一些不伦不类的哲学名词,不知阁下这样做是 想发扬光大已经式微的哲学呢,还是想把美食主义文化给拔高呢?”刀条脸说。 “这个??????两方面因素都有吧。”小军有些不自然地说,“本人在研 究美食文化时感觉到其中有很深刻的哲学内涵,有必要给挖掘出来供大家一起欣赏, 这样做也使我们每一个享受美味的人受到了一堂生动的哲学教育课!” “可是据我所知,存在主义是上一个世纪的一个哲学流派,它本身并不能代表 现代哲学的主流,阁下这样武断地用存在主义来代表西方现代哲学,不是太以偏盖 全了吗?”刀条脸步步紧逼。 小军本来就没有什么哲学根底,经刀条脸这么一问,有些抗不住了,虽然今天 的气温并不高,但他的汗水已经下来了。 还没等小军回答,坐在刀条脸旁边的一个胖子又发话了:“吃就是吃嘛,干什 么还要酸门假醋的哲学来凑什么热闹?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美食家出身,对全国各 种菜系都有研究,能从一个普通的菜里一下子闻出是川菜还是粤菜,这才叫真本事, 至于这些才里面有没有什么主义,那就不重要了。” “胖子说的对,咱们吃菜就图个味道别致,图个新鲜,这才是咱们这些玩美食 的人所应当追求的,和哲学有什么关系呀?”又一个人附和说。 这下小军真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结结巴巴地说:“我只是 抛砖引玉,让、让大家图一乐而已,大家尽管批判。” 大龙见时机已到,就大声说:“既然这位先生喜欢让大家批判,我就说一句最 到位的话,这位先生实际上是在用一种司空见惯的手法逗大家玩呢。” 小军听大龙这样说,以为大龙看他可怜,是在帮自己说话呢,连忙说:“对、 对,是在让大家一笑呢。” 刀条脸又说话了:“我看这位鹦鹉兄弟倒是有点水平,不知刚才那位先生用的 是一种什么样的司空见惯的手法呢?” 大龙随口说道:“很简单,哗众取宠啊!” 众人听了连连称是,大家还想质问小军,却发现他的位子已经空了。“呦,人 呢?” 过了半天才有人喊道:“嘿,这椅子底下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