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恐怖小说 近来一段时间这个城市很流行读恐怖故事,尤其是像秀儿这样的白领女孩更是 恐怖故事的追逐者,他们要么自己买恐怖小说来看,要么收听电台在深夜里播出的 恐怖故事长篇联播,还有一些人热衷去看恐怖题材的电影。 这个时候恐怖类的文艺作品也显得特别丰富,书店里到处都在热卖中国的或国 外的恐怖小说,音像店里也都是恐怖方面的进口片子,连电视台也跟着凑热闹,连 续播放了好几部恐怖题材的电视剧。 秀儿本来不是一个喜欢赶时髦的人,可架不住她那些喜欢赶时髦的狐朋狗友们 的煽动,就也开始看恐怖小说。可秀儿恰恰又是一个胆子不大的人,每次看小说都 会选择在白天,每看完一段故事都要在沙发上楞一会儿,小心地看看周围,确认没 有什么值得恐怖的因素了,这才该干什么干什么。 有一次,秀儿看一本据说是当今世界上最恐怖的小说,那是在太阳西下、天色 正悄悄变黑的时候,她刚看完两页,忽然听到哗啦一声。秀儿当时脸都吓白了,将 书扔到一边,双手紧紧抱住一只棉垫,不敢动弹。 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大龙,原来当时大龙有点渴了,他见秀 儿正聚精会神地看书,就想自己去厨房找水喝,却没想到一不小心将柜子里的一个 大花碗给碰掉了地上。 大龙也觉得很害怕,不过他并不知道秀儿正看恐怖小说,他害怕的是秀儿会生 气甚至会因此而惩罚他。 等过了好几分钟,大龙蹑手蹑脚地从厨房来到客厅时,他刚一露头,就听秀儿 “啊”地叫了一声。 大龙没明白怎么回事,他慢慢走到秀儿的身边说:“秀儿主子您别生气,都是 我不好,我去喝水,一不小心碰掉了碗。” 秀儿静了片刻,这才回过味来说道:“原来是你搞的鬼,我还以为莫多万已经 来咱家了,你真是吓死我了!” 大龙见秀儿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心中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他赶紧又问道: “秀儿主子,这莫多万是何方神圣?他要是敢对您有邪门歪想我就灭了他!” 秀儿这时已经缓过神来了,就说:“得了得了,你又不是天下武林第一高手, 你有什么本事把莫多万给灭了?” “我灭不了没关系,我可以找我的朋友来办这件事,您瞧那动物园里的狮子、 老虎、豹子还有大象都是我的兄弟,需要的时候我都可以把他们给招来,要是这家 伙没什么大本事的话我和独眼就把这点事情给办了。”大龙胸有成竹地说。 “别做梦了,你还没弄明白莫多万是谁就这样狂妄。”秀儿说着坐起身来,突 然想起刚才大龙的解释,焦急地说:“你刚才说什么?你把我的大花碗给淬了?好 你个大龙,你现在还长本事了!” 大龙知道秀儿是刀子嘴豆腐心,连忙接着赔罪:“对不起秀儿主子,我真的是 不小心碰的。这样吧,回头我去买一个回来,您就别生气啦。” 秀儿看着大龙说:“你买?你哪来的钱买呀?” 大龙忙说:“我、我可以象大学生似的勤工俭学呀!挣多了不敢说,可要挣个 碗钱还是绰绰有余的。” 秀儿又打量了一下大龙说:“我才出差一个多星期你就长本事了,那好吧,你 干脆买两个碗回来吧,万一再不小心又淬一个呢?” 大龙嘻嘻笑道:“好、好,就买两个!我说秀儿主子,您还没告诉我谁是莫多 万呢。” “你真想知道他是谁?” “当然啦,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那好,我告诉你,他是一个鬼怪!” “鬼怪?”大龙感到有些纳闷,“是什么地方的鬼怪?从名字上看,他一定不 生活在国内,没准在毛里塔尼亚之类的地方。”他又想了一下还是没想通:“不对 呀,要真是在毛里塔尼亚的话,您害怕什么?” “什么毛里塔尼亚,还马达加斯加呢!”秀儿不高兴地说:“告诉你吧,他远 在天边近在眼前!” “啊?就在这个屋子里?在什么地方?我怎么没看见?”大龙一头雾水。 秀儿举了举刚才看过的小说:“在这儿呢!” 大龙这才恍然大悟:“咳,原来是一个编出来的假鬼呀。” “你可不能这样说。”秀儿说,“你是看不懂小说,你要是看懂小说的话你就 明白了,那些虚构的人物就在你的周围晃动。” “好在我不认识你们人类的字,否则会受多大的罪。”大龙傻呵呵地说,“本 来文字的东西就有骗人的嫌疑,再弄出几个吓人的妖魔鬼怪来就更没有道理了。所 以秀儿主子,我知道怎么打败那个叫什么万的家伙了。” “你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了?”秀儿饶有兴趣地说道。 “其实也很简单,只要我们找到这本小说的作者,让他别让这些鬼神变得那么 狰狞恐怖就可以了。”大龙自以为是地说。 “这个想法的确可以,只是太幼稚了,你想想,这个作者是个美国人,又是当 今恐怖小说界的大腕,他怎么可能听你一个小小的鹦鹉的?”秀儿说。 “秀儿主子您还别说,我最不怕的就是大腕,尤其是国外的大腕,只要你说的 有道理,人家就会虚心接受,不象国内有些所谓的大腕,有了一点小小的成绩就狂 得不得了,真以为缺了他天会塌下来。”大龙信心十足地说,“再说了,大不了就 是遭到人家的赞扬嘛,我是鹦鹉我怕谁呀!” 秀儿笑着说:“行,不管真的假的,首先气势已经有了,但这事情光有气势还 不够,人家外国大腕注重的是真才实学。” “那我也有!谁让咱是世界上最聪明的鹦鹉呢?”大龙说,“要不然我先在您 面前露一手,您看我合不合格?” “好哇!”秀儿拍手说道:“那你就先给我编一段恐怖故事吧?” “秀儿主子,今天您算是找对人了,我出生在山东,俺们老家曾经出过一个伟 大的恐怖小说作家,您一定听说过的。” “你说的是哪一位?” “蒲松龄蒲老呀,在来您这里前我还到他家里喝过酒呢!”大龙神采飞扬地说 :“那个时候因为恐怖小说不太流行,所以蒲老感觉不是很爽,不过这么多年来, 他靠着那部《聊斋志异》混来的版税也过上有钱人的好日子了,不但住上了别墅, 而且还开上了宝马,至于是否有了小蜜我还真没注意??????” “行了行了,别拉大旗做虎皮了。”秀儿说,“蒲松龄全国人民都认识,用不 着你介绍,我现在关心的是你从蒲老那里得来什么真传了?” “有,有!”大龙说:“我征得蒲老的同意,搞了一个《画皮》的现代版,现 在我应当已经拥有这个新《画皮》的版权了。我考虑为了表示对蒲老的尊重,可以 把蒲老的名字放在我的名字的前面,不过版税是我的??????” “又扯远了!”秀儿说:“你还是先说说你的《画皮》里面包着的是什么货色 吧!” 大龙兴奋地将两个爪子摩擦了一下,大声说:“说起我那最最得意的代表作, 我就高兴不打一处来!不过在讲故事前我还要提醒您一件事。” “又在耍什么小心眼呢,快说吧!”秀儿有些不耐烦了。 “您看现在已经是夜色降临了,我们是不是先用过晚餐,再把门帘拉上,把门 锁好,再把家里的灯统统打开?”大龙一本正经地说。 “又在耍小花花肠子是不是?”秀儿不客气地戳穿他说:“你无非是想制造一 点恐怖气氛,我告诉你,我也是看过不少恐怖小说的人了,这些雕虫小技你蒙那些 小孩子行,你可蒙不了我!” “咳,瞧您说的,我怎么敢蒙您呢!我不过是想给咱们说这些带点刺激的故事 的时候提供一个恰当的氛围而已嘛!”大龙说,“对了,您饿吗?” “不饿不饿,你快说吧。”秀儿这时真有些沉不住气了。 “秀儿主子,您一定在小的时候看过蒲老的《画皮》原作,就算没看过小说, 比如说您的古文水平有限,那您也一定看过香港曾经拍过的同名的电影。” “怎么还不开始呀?这些我全都看过,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故事是这样开始的:话说那个太原的王生是一个私企的老板,他晚上与 人喝了酒出来,正要坐上自己的奔驰车,就发现离车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身穿白色套 裙的年轻女子在哭泣。王生虽然已经是个大款,却仍然有个菩萨心肠,他走过去发 现这个女子虽然表情悲苦却貌若天仙,就动了一点那样的心思,问女子为何在这里, 女子说是受到丈夫虐待。王生又问女子她的丈夫怎么虐待她了,女子就哭着说:不 管怎么说,我也大小是个白领,他怎么能如此虐待我!王生还不太明白,就又问他 到底怎么虐待你了?那女子说:他爱喝酒,喝完酒就耍酒疯,就打我。我不堪忍受 就奋起反击,可我怎么都打不过他,就只好到外面来徘徊,看看是不是能找到好心 人。” 故事讲到这,大龙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看见秀儿已经睡着了。他干咳了一声 把秀儿给弄醒了。 “秀儿主子,您觉得我的故事讲得怎么样?”大龙问。 “好极了!”秀儿伸了个懒腰高兴地说:“我寻了多年的催眠剂终于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