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分 最 后 所有的事情到了最后,可怕的都不是结果,而是真相。 而比现实的真相更可怕的是,没有面对真相的勇气。 第一章 从零开始.从零结束 半年之后,庞贝城中最好的音乐学院出了一件大事,这个学校里最好的钢琴教 师把市长的女儿给玷污了。 这个人就是002 。 当时老人最开始想要办一个卖票的疯人院,开始到处寻找天才时,听说在很远 的一个城市里,有一个性格孤僻却极有天分的钢琴师,可当老人千里迢迢找到钢琴 师的时候,钢琴师却因为故意伤人即将被监禁起来,老人通过自己的同学——那个 城市疯人院的院长,开了一份证明,证明002 确实是一个精神病患者。这其实不是 蓄意捏造的,而是事实,002 是疯人院中仅有的三个天才中,惟一一个真正的疯子。 002 的疯狂来自于他弹出的钢琴曲对自己的影响。比如他弹奏关于战争的悲壮 的曲目时,自己就会变成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或者永不退缩的士兵;而当他弹奏 委婉动听的曲目时,自己又变成了一个才气十足的书生,或者温文尔雅的女子。弹 奏激动时暴躁的像个屠夫;轻柔时又静若处子。 事实上,这一切都源于002 的琴声太有震撼力,太有益惑力,不仅仅是002 自 己受自己的琴声影响,听琴的人也常常会受其影响,作出意想不到的事情。 在离开疯人院之后,002 一直在一家小酒馆里弹琴,在那个酒馆里喝酒的、听 琴的人,只是能听出002 弹琴弹得真的很好,可具体好在哪里,好到什么程度,却 没有人清楚。 直到有一天晚上,音乐学院钢琴专业的一个学生来这间小酒馆想要谋求一份职 业的时候,听到了002 的演奏。 目瞪口呆之余,他总算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什么才算是真正的演奏,什么才 叫做音乐。 那个学生如醉如痴地听了一个晚上之后,回到家里,一向十分骄傲的自己,一 直望着自己的那一双手,十指并不粗大,并且显得几分修长,可惜的是这样一双素 手,却演奏不成任何乐器,或者演奏出的与002 的相比,简直就是噪音,真是徒有 其表。 于是,第二天,与那个学生一个班级的同学全都来了,挤满了整个酒吧。 第二天,来的人将这个酒馆围了个水泄不通。几乎整个学校的学生都拥堵在这 里,等待着聆听天籁之音。 第三天,音乐学院的校长来了。从此,002 再也没有出现在那间小酒馆里,而 是出现在课堂上。成为了学生最尊敬和崇拜的老师。 直到有一天,那个在疯人院里迷恋002 的那个十七岁女孩儿也来到了这里。 当他们面面相对的时候,002 的眼神里充满了仇恨。 他在关心着老人——当他要坐牢,几乎一辈子再也无法弹琴的时候,是老人把 他带到了这个城市;他也在关心着卖票疯人院,他十分地清楚自己在疯人院中扮演 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然而那却是他一生中居住过的最开心的地方,那里就像一 个天堂,除了弹琴,其余的什么都不用考虑。他也关心着001 、003 ,还有那个叫 庄梓的安静男孩儿,他们在卖票的疯人院中相濡以沫。 后来,疯人院没有了,曾经的故人也都下落不明。 尽管002 知道自己的仇恨对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儿是不公平的,但他还是无法抑 制将自己的仇恨‘爱屋及乌! ’谁让这个十七岁的女孩儿,是市长的女儿,是那个 整天来疯人院找陈鱼,却对陈鱼的请求无动于衷的黑衣男人的女儿。 “我尽力了。”女孩儿无奈地说,002 一直不说话。 当两个战友在战场上厮杀,一个死掉了,一个回来了,而回来的人满脸无辜地 说,自己已经尽力了是苍白无力的。事实清楚地摆明了,活着回来的人尽的力还不 够。 002 不是一个宽容大度的人,所以他不会原谅女孩儿,因为他清楚,女孩儿并 不是和他在一个战壕里厮杀的战友,最多只是一个隔岸观火的人。 “我一直在找你。”女孩儿继续说着,眼角有明亮的眼泪滚落。 002 不再说话,他熟练地掀开琴盖,熟悉地试了每一个键子的音准。然后弹奏 那曲,他早已下定决心一辈子都不再弹奏的曲子。 或许002 并不曾真的怪罪女孩儿,他只是仇恨女孩儿的父亲,而他所做的一切 都是为了对女孩儿父亲的复仇。 谁都无法避免的残酷事实是:有复仇就有战争,有战争就有牺牲,有牺牲就有 冤魂。 002 沉默地开始了自己的演奏,琴声好像一个妖艳的女子,媚眼如丝,极尽蛊 惑,所有的人都完全地屈服于她的万种风情,甚至连女人都避之不及。 于是那个十七岁的女孩儿,那个很纯洁的女孩儿,她听到琴声之后,面色开始 变得潮红,随即身体开始随着琴声舞动,慢慢地褪去自己的衣衫。 “我真的爱你,我能听到你在说你想要,我也想。” 小女孩儿呢喃着,在钢琴的遮蔽下,忍不住跪在002 的面前。 音乐学院的院长,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者,他一听到琴声,先是和所有听到琴 声的男人女人一样,春情萌动。 但他很快就觉察出了事情的诡异之处,马上赶到002 的琴房。 一切正在发生,一切都无法制止。 不是无法制止002 ,而是无法制止那个纯洁的女孩儿。 最终,002 不可避免地被送到了监狱。老人并未改变他什么,除了一些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