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绝处近生赞奇迹 “为人果有良心初一十五何用你烧香点烛;作事若昧天理半夜三更须防我铁炼 钢叉”。 这是一座城隍庙之对联,意指世人只须凭良心为人处事,便不必上庙烧香点烛 祈安求福。 反之,如果不按良心天理行事,即使躲在家中,仍须提防牛爷马爷或判官登门 拘魂夺魄。 这对联可说够阿沙力。 这座庙位于四川巫溪城外。 提及巫溪,世人皆陌生。若提及巫山,大家可就熟啦! 因为,巫山有十三座峰,其中之神女峰据说当年楚襄王曾在神女峰遇见一位美 女,而 且有过一夜缠绵。 事后,该女突然消失,越襄王因而称此女为神女,此峰因而被称为神女峰,巫 山因而驰名 古今中外。巫溪位于巫山北方,两地之间有一条大宁河,河水清澈,既多鱼虾, 又可供人饮用以及灌溉田地。 所以,巫溪是一个农渔城市。这座城隍庙便建于巫溪城北之高竹村。高竹村只 有一百余户 人家,家家户户皆姓高,而且村内外皆种竹,而且竹高翠绿,风景颇宜人。 最美的是城隍庙附近之竹。 高竹村之竹皆是翠绿色或墨绿色,城隍庙附近之竹却是紫色,而且竹身细直, 不似余处之 胖圆。提及此片紫竹,高竹村民皆视为灵异事件。 他们更视为神灵显迹。 因为,当年建庙时,便是在竹林中开地而建,哪知,不出三年,四周之绿竹竟 变成紫竹,而且新生之竹皆是紫竹。 另一神迹是,村民若遇身子不舒服,服香炉中之香灰,便可不药而愈,而且百 试不爽。所以这座城隍庙一直被大家维护完整。 庙中所供奉之城隍爷、判官、谢范将军以及牛爷马爷虽已达一百余年,却仍然 栩栩如生。 不过,入夜之后,高竹村民便不入城隍庙。 因为,不分晴雨,只须入夜,城隍庙内外便气温大降,它不但冷,而且森寒澈 骨,令人油然生出俱意。 村民皆认为此景乃因为城隍爷在“办案”。 所以没人敢在夜晚进入或接近城隍庙。 岁次乙寅年端节上午,高竹村民如昔般挑着或端着肉粽以及祭品前往城隍庙祭 拜啦! 此时,却有二人沿道路行来。任何人一见到此二人,保证会多看一眼,因为此 二人是一位枯瘦孩童以及一位又瞎又驼之老者。 此童不但又干又瘦得好似皮包骨,他还边走边咳,而且咳得以手捂胸,状甚痛 苦哩!他的右手却仍持一根竹杆引导老者。老者不但是白发苍苍,脸上更留下沧桑 痕迹,配上弯腰驼背,令人一见即油生同情。 此一老一少之瘦弱便连连引来路人之眼光。一位妇人便上前问道:“小哥儿, 怎会咳得如 此凶呢?” 孩童一止步,便边咳边喘着。 老者道:“小孙自幼体弱多咳,迄今无法治愈。” 妇人道:“城隍爷的香灰可治百病,老爷子不妨一试。” “香灰?” “是!俺高家村的人不论男女老幼,无论遇上什么病,只要一吃香灰就好!” “如此神验?” “是呀!让您的孙子试试吧!” “好!城隍庙在何处?” “离此不远,俺正要去拜拜,一起走吧!” “好!谢谢!” 于是,妇人便与此七人陪他们行去,那孩童便沿途咳行着,众人不由齐泛关心 之神色。 良久之后,他们入竹林不久,那孩童又咳不久,突然边行边望向附近,他迅即 发现附近之 竹色皆紫,他忍不住望向妇人。 妇人会意的道:“竹色不同了吧?”孩童点点头,便又咳六下。 妇人轻拍他的背部道:“歇息吧!” “谢谢!咳……大婶,咳……” 妇人轻轻拍背道:“俺高竹村多竹,竹色多翠绿,只有城隍庙这一带之竹色全 是紫色。” 老者倏地白眉一挑,他稍忖便问道:“此附近可有紫竹?” “有!右侧七步外便有一簇紫竹。” “仁儿,带路!”孩童便向右行去。 众人便好奇的跟去。 老者一行到竹前,便伸手摸竹。不久,他握竹及贴上右颊。接着,他摸着竹头 外之土地。他不但以手摸土,更以手心贴按地面。他更连连吸气吐纳着。 不久,他泛出笑容起身道:“谢谢各位!” 妇人问道:“老爷子方才在做什么?” 老者却问道:“此竹不会成笋吧?” “是的!竹身也细小哩!” 老者点头道:“叶色是紫色乎?” “是的!别处也有此种竹吗?” “浙江普陀山有片紫竹林,不过该处之竹色及叶色只是淡紫色,此地竹色该近 茄色吧?” “是呀!您老真高明!” 老者淡然一笑,道:“此地之竹色皆是紫色乎?” “是的!” “何处之紫色较深?” “这……这……” 妇人便望向同伴,立见另一妇人道:“福爷坟后之竹色较深吧?” “啊!对!对!” 老者眉梢一挑,问道:“此地有坟?” “是的!此地有二坟,坟内各葬着常大人及夫人,这座城隍庙便是常大人生前 自己出钱搭建的。” “常大人?” “是的!常大人单名福,人称福爷,他是俺高竹村唯一做过官,也最照顾大家 之大好人。” “嗯!该拜!” “老爷子要到坟前拜拜?” “是的!方便带路否?” “方便!它们便在庙后不远处。” “谢谢!” 众人便行返道路及前行。他们一近庙前,孩童立见不少人在庙内外会祭拜及焚 化纸钱,不久,众人皆已望向他们。 孩童一气促,便又连连咳嗽。立见一位中年人快步行来,众人便迎前招呼着。 中年人问道:“怎么回事?”妇人便一五一十的叙述着。 中年人便上前道:“吾姓常,单名仁,忝掌村长之职,吾略涉歧黄,吾先瞧瞧 小哥儿吧?” 老者点头道:“谢谢!偏劳矣!” 孩童便递出左手,常仁搭上右腕脉,便定睛默察。 不久,他的双眉已皱,他迅又搭上老者之左腕脉。 然后,他翻视孩童之眼皮,接着,他瞧过孩童之舌苔,然后,他沉声道:“吐 口痰在地上吧?” 孩童连咳三下,方始吐痰落地。常仁便蹲在痰旁注视着。只见痰色灰黄,且状 似一团泥丸,常仁便拾起竹叶把那团痰挑开,再详加注视着哩。 良久之后,他才以土埋痰起身道:“咳多久啦?” “十六年!” “什么?汝已十六岁?” “十八岁!咳……咳……” 众人为之变色。因为此童状似五、六岁而已呀! 老者道:“小孙分娩时,寒舍遭袭,小犬遇害,小媳负伤分娩而逝,小孙因而 负伤迄今。” “真不幸,您老之双眼亦于当时失明?” “是的!小孙自此便与汤药为伍,三岁起,咳至今!” “真不幸,恕吾无能为力。” “谢谢!您是常大人之后人吧?” “是的!先祖曾在云南任官。” “名门之后也!” “不敢当!一代不如一代矣!” “客气矣!吾可否向令祖申敬?” “受之有愧矣!” “客气矣!请!” “请” 常仁便陪他们行向庙后,不久,他们已停在二座坟前。 孩童不由一阵连咳,常仁便以双掌分别拍按孩童之胸背。 老者却放下竹杆,便踏前合什一拜。 常仁忙后退答礼道:“不敢当!” 老者问道:“敢问碑色可有泛光?” “是的!” “碑身冰寒吧?” “是的!” “坟土寸草未生吧?” “是的!” “未开过坟吧?” “不敢!先祖临终特嘱子孙勿动二坟。” “令祖可有道出此嘱之意?” “这……?” 老者上前低声道:“令祖之棺是水晶或青铜?”常仁神色一变,一时无言以对。 老者低声道:“老朽裘宏略涉猎勘舆之学,令祖及令祖母可能葬于天罡地煞五 雷九阴穴。” 常仁啊了一声,他为之变色。 裘宏道:“老朽可否一触二碑?” 常仁点头道:“请!”说着,他又牵裘宏到左坟前。 裘宏一蹲下,双掌已贴按上墓碑。 不久,他低声道:“尸完好如初。” 常仁变色道:“当真?” “嗯!另一坟在右吧?” “是的!”常仁便牵裘宏到右坟前。 裘宏便又蹲下及以双掌抚碑,不久,他变色道:“令祖母葬于此坟?” “是的!有何不妥?” “汝可有后代?” 常仁叹道:“高明!吾原有三子一女,三子却先后无疾而终,仅剩一女,目前 远居京城。” 裘宏摇头道:“令媛该住此村中!” “小女该返居此地?” “不错!府上之福必全聚令媛之孙。” “承教!”倏听孩童啊叫一声,便以手掏右耳。 接着,他以双手按头。只听他又啊叫一声,便砰然倒地。 裘宏急道:“发生何事?” 常仁便望向远处道:“汝可有所见?” 立见远处只站着一名青年,青年乍听此问,便快步上前低声道:“方才由太夫 人坟中射出 一道银光……” 常仁失声道:“出来啦?”他为之面无人色,他为之全身发抖。 青年见状,立即住口。孩童却捂胸抽搐着。只见他咬紧牙根及满头冷汗,状甚 痛苦,不过,他似乎担心其祖难过,所以,他硬是不吭半声。常仁见状,双眼立即 连转。 裘宏却缓缓行来道:“出了何事?”常仁便示意青年勿语,青年会意的点头。 常仁道:“令孙可能承受不了此地之寒。” 裘宏忖道:“他的鼻息如此粗浊,分明已遇上震惊之事,他为何轻描淡写的交 代此事。”他便蹲下及摸地行向孩童。不久,他已摸上孩童之脸。他一摸上汗水, 便心中有数。 他立即忖道:“那人方才提到银光,究系何物呢?”他便沿爱孙之脸向下摸, 不久,他已搭上爱孙之右腕脉。 他迅即知道爱孙之脉像迥异昔日。他便来回的诊察爱孙之双腕。常仁却一直注 视孩童之脸,因为,孩童已疼得五官扭成一团啦! 不久,孩童一阵剧烈抽搐,便昏迷不醒,常仁为之变色。 裘宏倏地移开爱孙双手,便把右耳贴上爱孙之胸口,常仁见状,不由神色连变 不已。 不久裘宏坐在地上,双手齐搭上爱孙之双腕。 常仁不由又变色,那青年却看得“雾沙沙”,他可说是“有看没有懂。”这叫 做“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呀! 良久之后,裘宏起身道:“可否容小孙多躺一阵子?” “请”常仁答应了。 裘宏望向青年道:“汝方才瞧见银光?”青年不由望向常仁,常仁却轻轻摇头。 青年便 道:“没有!小的可能一时眼花。” 裘宏忖道:“仁儿的体中分别有一物,他们却欲隐瞒,罢了!吾若追问,说不 定反遭其 害。”久走江湖的他岂会不知“人心隔肚皮”呢? 他立即道:“小孙以前也多次病发昏迷,只须让他静躺,便会慢慢复原,谢谢 二位!” 常仁道:“您老需歇否?” “无妨!二位请便!”常仁求之不得的立即离去。 裘宏坐下,便又搭上爱孙的双腕。不久,他暗讶道:“仁儿之脉象怎会转强呢?” 他便边忖边切脉。 下午时分,一道银光自孩童的右耳乍现便射空而过,刹那间,它已经射入右坟 之土中。一直在庙左遥观的常仁便瞧个分明,他为之变色。 不久,他已直接离去。裘宏乍听细响,为之暗怔。不久,他立觉爱孙的脉象空 前的强劲,这股强度竟然比一个时辰前足足的增加数倍,他不由暗暗讶喜。 又过不久,孩童咳了一声,便悠悠醒来。 裘宏忙松手道:“苦了汝矣!” “爷爷,仁儿不疼!” “先离开此地吧!” “好!”孩童一起来,便上前拾起竹杆行来。不久,他已牵起裘宏。 袭宏道:“叩谢二坟!” “是!”孩童便先后在二坟三跪九叩着。裘宏则肃容欠身行礼。然后,二人入 庙叩头。良久之后,二人方始行之道路。又过半个多时辰,他们才进入一家食堂。 裘宏便取出碎银及点妥菜饭。店家不但送上菜饭,更送上肉粽。裘宏申过谢, 二人方始用膳,膳后,他们便直接离去。 入夜之后,他们才进入巫溪城中。又过一阵子,他们才住入一家客栈。孩童便 先替裘宏沐浴净身。 然后,他才由头到脚的沐浴及洗衣物。 良久之后,二人才说前厅用膳,膳后,二人一返房,裘宏便低声道:“行功吧!” 孩童怔道:“我能行功吗?” “汝可有发现自己整个下午皆未咳?” “是的!怎会如此呢?” “汝先试试行功吧!” “是!”孩童便坐上榻及盘妥双腿。 不久,他一吸气,便觉“气海穴”涌出一股热气。他惊喜的险些岔气,急忙定 神驭气。不久他已发现真气可以运转。 他忍不住的先沉气收功道:“爷爷,我可以行功啦!” “很好!听着!”裘宏便道出午前之事,孩童不由边听边喜。 不久,孩童问道:“关键在于那道银光吧?” “正是!吾在下午沿途思忖此事,汝是否记得常员外曾提及其祖在云南做过官 呢?” “记得!” 裘宏低声道:“那道银光可能是蛊。” 孩童变色道:“苗蛊?” “正是!” 孩童变色的立即望向窗外。 裘宏低声道:“详述经过!” “好!当我们接近庙时,我便觉得凉快及胸口不再狭紧,可 是,当我在二坟前不久,便觉得好似窒息。“我正在连咳之时,倏见一道银光 飞近,它迅即射入右耳、喉中,然后在胸口吸咬以及来回的移动。” 裘宏问道:“汝感受到有物在移动?” “是的!它似有好多只手脚,边咬、跳、翻、爬,我疼得难以支撑,终于昏迷 不醒啦!” “汝见过那道银光?” “是的!” “它是何形状?” “这……很小,比芝麻粒略大而已!” “它一入耳便沿喉入胸?” “是的!它似在飞,根本不是在爬动。” “尚有何感受?” “挺冰凉的。” “它与汝在苗族所见之蛊有何不同?” 孩童稍忖便答道:“它很少,全身冰凉,动作敏捷,苗蛊则大而动作迟缓,而 且周身温暖。” 裘宏点头道:“它若是蛊,必是苗人口中之蛊王或蛊后,否则,一般之蛊绝无 此细状及速 度。” “它怎会在坟中?它怎会入我的体中?它又怎会自行离去?” “吾也惑于此三点,因为蛊多由人役使呀!” “会不会有人躲在坟中役蛊?” 裘宏摇头道:“不可能,该二坟葬于天罡地煞五雷九阴穴,常人无法长留在坟 中,何况此 蛊呈银色,不是凡人所能役使。” “爷爷确定那道银光是蛊吗?” “是的!” “可是我在苗族所见之蛊,多是灰色及黑色呀!” “一般之蛊多是灰色,二十年以上之蛊才是黑色,吾曾瞧过一位巫师,他所饲 之蛊是淡银色,而且体态细小及动作敏捷。” “原来如此!还有更高明之蛊吗?” “有!金色之蛊便是蛊王或蛊后。” “世上有此蛊吗?” “目前没有,据巫师表示,苗族第三代总峒主曾饲过金蛊王,他因而活到一百 五十余岁才寿终正寝。” “人能活一百五十余岁呀?” “是的!” 不久,孩童问道:“谁饲养那只银蛊呢?” “尸体!” 孩童变色道:“是吗?人蛊不是共存亡吗?” 裘宏点头道:“一般而言,人死蛊也死,蛊死人也难活,不过,巫师表示饲主 可利用灵物使自己虽死,蛊仍能活。” “真神奇!” “是的!吾由墓碑之温察知坟中尸体并未腐烂,加上天罡地煞五雷九阴穴,甚 利于该蛊之 存活。” “原来如此!怎会找上我呢?” 裘宏笑道:“汝之血气迷住它啦!” “会吗?蛊不是专食毒物吗?我的体中只有大补之物呀!” “汝忘了那条血蛇吗?” “啊!我在苗族山中所吸之白蛇血及蛇胆会吸引蛊吗?” “当然!蛊乃由蛇、蝎、蜈蚣……诸毒物互咬互生而成,它对蛇味最敏感,何 况那条白蛇 乃是毒蛇之尊。” 孩童点头道:“有理!它为何让我活着?” 裘宏淡然道:“汝这此年来,自长白山上吃参,又吃天山之莲及西藏红花等大 补之灵物,对吧?” “对!爷爷欲以它们冲开我的六阴绝脉,所以爷爷才不辞辛劳的协助我吃下这 些大补之物。” 裘宏却叹道:“人算不如天算,这些灵物仍冲不开汝之六阴绝脉,汝之周身百 穴亦日渐于 淤堵呀!” 孩童凄然笑道:“命吧!” “不!上天必有好生之德,何况那条雪蛇能活五、六百年,却被汝所吸血吞胆 而亡,足见上天在助汝!” 孩童摇头道:“若非吸蛇血,我不会被咳疼所缠。” “坚强些,汝未觉得越咳筋骨越舒张乎?” “确实如此,不过咳时之疼痛,可真不好受,若非为了复仇,我实在不想多活 片刻。” “汝舍得抛下吾?” “不敢!爷爷也是我的支柱。” “唉!全怪汝父引狼入室。”孩童双眼一红,便低头不语。 裘宏道:“言归正传吧!” “好!” “汝体中之雪蛇血气诱银蛊入体,它必然吸收雪蛇血气,因而加速疏通汝淤堵 之经脉,汝 始能行功。” “有理!我也五年余未行过功矣!” 裘宏道:“汝初无法畅然行功吧?” “是的!好似行走于泥沼中哩!” “此蛊若在汝体中多吸几次,必对汝更有益。” 孩童问道:“它会再来吗?它可能已吸光雪蛇之气呀!” “不可能,雪蛇之气已与灵物之气融合。” “若真如此!它为何要离去?” 裘宏笑道:“汝若面对整桌美食,汝会一下子吃光乎?” “有理!它一定会再来找我。”说着,他不由望向窗口。 裘宏道:“吾有诱蛊之策!” “太好啦!” “它若再入汝体,汝就掐破指尖,再吸血入腹,它只须遇上或吸收汝之血,今 后必会常入汝体。” “这……它今天之吸咬不算数乎?” “有此可能!” “好!它下回若再入我的体中,我就如此做。” “别坐等良机,汝今夜去坟前诱它。” “这……爷爷既有此安排,我们为何要来此地呢?” “常仁既瞒此事,汝该秘密行事。” “有理!我即刻启程吗?” “是的!小心行事!” “好!爷爷先歇息吧!”于是,孩童扶裘宏上榻,他又关妥窗,方始带上门离 去。 他欣喜的由后门直接出去。 他姓裘,名叫贵仁,他是裘家之长孙,按理说,他一生下,该是充满欢欣以及 幸 福,可惜却完全相反。 其母尚在阵疼时,便有外敌袭杀入庄,其祖及其父便出去挡敌,其祖母则在房 中戒备。 其父不支而死时,他正好露出半个头,却有六敌入房。其祖母惊呼迎敌不久, 便与六敌同归于 尽。 他正在此时诞生,却有二敌入房。他母亲匆匆剪断脐带,便仗前力拼,结果, 其母与二敌同归于尽。其祖入房时正有二敌掠窗而入,其祖拼杀二敌之后,便抱他 欲离房。哪知,其祖一出房,却被一敌以毒粉洒上双眼,其祖匆匆杀敌之后,便忍 着眼疼欲夺路而逃。沿途之中,其祖又砍杀六人,方始负伤离去。 其祖直接逃入山中,才逃过追兵。不过其祖之视力却已弱。其祖便匆匆止血及 以河水洗 眼,然后,其祖继续逃命。 其祖便以日弱之视力沿途逃命。其祖更在沿途向妇人乞食哺育他。一个月余之 后,其祖终 于投靠银川友人。此人经营牧场,畜有牛马羊,裘贵仁因而靠牛羊乳长大,日 子也安定一年余。 其祖及友人终于发现裘贵仁天生六阴绝脉,而且一出生便光溜溜的逃命,体中 已染上风 寒。此风寒更使六阴绝脉恶化,其祖却不甘向命运低头,在友人赠金及派人相 送之后,便抱他搭车出关。当时其祖已盲,全靠车夫好心相送。一年后,其祖与车 夫助他吃下一株天山雪莲,他也正式修练内功。 生就六阴绝脉罕难活过六岁,因为,当事人之筋骨会日益萎缩,气血也会因筋 脉堵塞而枯萎。他却靠毅力、行功及天山雪莲又活一年余。 他更在西藏吃过不少的红花汁以及红花与冬虫夏草合炼之汤,他因而顺利的活 过逾六岁。其祖便与车夫送他在长白山找参。皇天不负苦心人,他们先后挖到不少 的老参,他们不但吃参补身,而且利用售参存下不少的钱。他也幸活过九岁。 天有不测风云,一次雪崩,险些活埋其祖,经过一年余之疗养,其祖虽活,却 已成驼背。那车夫因而提议离去。于是,他们直接返银川。其祖便厚赐车夫及友人。 从此,他便以竹杆牵祖行走。 他们专在山中寻找灵草供他眼用。其祖虽盲又驼,却能指点他辨寻草药,所以, 他已熬过十五岁,唯一之憾是他一直长不大。 当他十五岁那年,他在云南及贵州交界之山区发现一条白蛇正在蜕皮,他便把 蛇状告诉其 祖,其祖便指点及协助他捉住白蛇,他因而吞下蛇胆及吸干蛇血。 哪知,此条罕种雪蛇竟与体中之所有补药产生排斥又同化之现象,他的筋骨便 倍受冲击。每日午时就是他受苦之时刻。其祖便又由他引导到各山找药草。 此番,他们由湖北山中进入高竹村,想不到会发生此事,他不由洋溢着求生之 意志。 所以,他此时匆匆离城。他一出城,便施展轻功沿官道掠去。不久,他气喘得 收功步行。 良久之后,他一顺气,便又掠去。亥初时分,他微喘的步入通往高竹村城隍庙 之路。四下黝暗,他便缓缓行去。 不久,倏听前方传来悉索声音,他立即止步忖道:“谁在此脱衣呢?咦?竟有 二人在脱衣哩!” 他便敛步行去。不久,只听女子声音道:“它怎会死气沉沉呢?” 立听男人道:“此地怎会如此冷呢?” “哼!休顾左右而言他,汝分明已经喜新厌旧。” “大美人!心肝宝贝!可别冤枉好人!” “啊!去年冬天,汝在长春一遇上吾,它还不是活蹦乱跳及杀气腾腾,哪似如 今之垂头丧 气呢?” “大美人!汝休忘吾今年初被灰狼砍了一剑,吾虽然已经调养一个月余,仍未 完全复原哩!” “难怪汝下午险些被涂川所砍。” “是呀!谈起此事,吾须谢谢汝哩!”说着,立听一阵啧啧吸吮声。 “格格!痒死啦!” “吾这张嘴不赖吧?” “汝只剩这张嘴啦!” “未必吧!吾尚有三寸不烂之舌哩!”立听一阵怪声。 “格格!痒死啦!够啦!够啦!上马吧!” “品一品吧!” “天呀!它仍站不起来呀?” “是呀!此地邪门得紧哩!” “格格!汝做太多的亏心事啦!” “嘿嘿!汝认为吾因这座城隍庙而心虚吗?” “是呀!否则,它怎会如此差劲呢?” “嘿嘿!吾若信这些木雕泥塑玩意儿,吾便不会杀人劫财,大美人,好好的呵 护它一番吧!” “讨厌!”立听一阵怪响。 不久,那男人嗯喔怪叫着。裘贵仁边走边听,如今,他已习惯黝暗,他已瞧见 庙右有一个男人张嘴嗯喔啊的怪叫不已,一名女人则蹲在男人身前及整张脸贴上他 的胯间。 裘贵仁暗怔道:“她在干什么?那男人似快活又似痛苦?咦?她怎在吃他的小 兄弟呢?” 立见那女人松口便站起身来,那男人立即以双掌按揉着双峰。 “死人!再逗下去,会闹水灾啦!” 那人的右掌向下一伸,便凑近她的腿间。 “死人!快上啦!”说着,她已后退。 只见她一贴立于庙壁,便抬起左腿。那男人便上前以右手抬起粉腿。他一挥戈, 便扬长 而入。她受用的嗯了一声,二人便挺顶不已。裘贵仁首次见到这种阵仗,不由 一怔!不久,他便绕向庙左。 “死人!加把劲!” “行!站稳啦!”立听噪音大作。 “妙……用力……再用力!”裘贵仁便趁机绕过庙左行向二墓。他一近二墓, 立觉凉气转冷。 他不由张望着,他了无怕意,因为,他以前多次在坟场睡觉哩! 不久,他已走到右坟右侧,果觉气温更低,他的心口亦一阵紧缩,他急忙以手 捂口及吐纳 着。 倏见坟土中射出一道银光,他刚觉双眼一眩,银光已经射上他的右耳,他急忙 蹲下,银光迅即入耳及沿喉而下。 他便自动趴在坟右地面,立觉胸口被此物吸咬着。他便握拳咬牙承受着,他不 敢吭声,以免惊动那对男女。 不久,他已疼出满头冷汗,他便咬破手指及吸血着。又过不久,他已经疼昏。 那女人却转身按臂及挺臀迎合,那男人便冲刺不已。 “右边……对!用力些……妙……妙呀!”噪音为之大作!浪叫声连连!不久, 那男人已连喘着,那女便扭臀仰躺着。 那男人迫不及待的趴身上马,便喘呼呼的冲刺,他已展开回光返照之击。那女 人便摇挺连连。 又过不久,那男人已怪叫着:“妙……大美人……妙啊……喔……哎……” 那女人倏地一掌按上他的背心“命门穴”。 那男人惨叫一声,立即吐血。那女人反手掐颈,便用力一拧,卡一声,那男人 已成风流鬼。 那女人不屑的哼道:“死鬼!汝巳够本啦!”立见她推尸起身。她走到男人包 袱前,便取出一个小箱。她一启箱,便捧出一个小笼,立见一物在笼中移动着。 那女人格格笑道:“月貂!吾终于得到月貂啦!听说月貂之血可增功力及驻颜, 吾太幸运 啦!”她不由又格格一笑。笼中之物却突然吱吱连叫及跳跃不已。 “格格!别怕,吾不会马上吃汝,咦?”倏见银光一闪,那女人刚咦一声,银 光已射入她的胯间秘室,一股寒气便由室内钻入腹中,她忍不住惊呼一声。 倏觉腹中一疼,她不由捂腹闷哼。 倏觉心口一疼,她不由啊叫抖身,眼前倏黑,她已经仆倒。银光迅即自她的胯 间射出。 小笼一落地,笼之物便吱吱叫不已! 银光迅即射入笼中,一声尖吱之后,笼中物已抖吱不已! 它便是来自天竺之贡品月貂,它状似貂,却是一只迷你貂,其实,它便是山海 经中之奇宝月貂。 朝廷不知此宝,只供赏玩。 一名御医却识货的策划偷宝。 一个月余之后,它已被偷出宫。它因而引起一番夺宝风波。想不到它会落入银 光的口中。 银光一射入它的体中,便吸咬不已! 不出盏茶时间,它居然已成皮包骨。银光再现时,光芒已经泛金啦!它迅即射 向裘贵仁。 不久,它又进人裘贵仁的胸口。它竟似醉般趴着。又过一个多时辰,裘贵仁已 悠悠醒来。他一爬起身,便望向四周。 不久,他忖道:“它又入坟了吗?”于是他便打算离去。 不久,他已瞧见那对男女又倒在地上,而且全身一丝不挂,他怔了一下,便上 前探视着,他迅即瞧见男人已吐血而亡。不久,他也瞧那女人也断气。 他不由怔道:“怎么回事呢?” 他不由望向二坟忖道:“蛊咬死他们吗?不可能,那男人吐血呀!苗人说过, 蛊只会吸血呀!”不久,他已瞧见小笼。 他朝笼中一瞧,不由一怔! 不久,他忖道:“按老规矩行事吧!” 于是,他替那对男女穿回衣物,然后,他抱尸入竹林。接着,他把小笼及二个 包袱送到尸旁。 他再跪于尸前喃喃自语道:“我叫裘贵仁,我帮你们入土为安,你们已用不上 财物,我却需要它。我会再来此烧些纸钱给你们,你们可别怪我喔!” 说着,他正经八百的向二具尸体叩头。 然后,他搜索包袱,果然找到二盒银票及碎银,他更找到二把匕首,于是,他 以匕挖坑。 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他才埋妥二尸、小笼、包袱及二匕,然后,他已下跪叩 头自语着。 这是裘宏的“废物利用”理论,这也是他在这三年来之财源,他认为是一件公 平之交易。 不久,他已匆匆离去。江湖上从此减少一位大盗及淫妇。 他已暗中积了一份功德。 幻剑书盟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