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艳阳高照。 一走出便利商店,热浪就迎面而来,书眉左手提着一袋鸡蛋,右手拿着刚买 的冷饮,贴紧红润的粉颊,汲取些许的清凉。 台湾中部的夏日,炎热得让人难以忍受,唧唧的蝉鸣声,似乎让空气变得更 燠热难忍,离开台湾多年,她几乎都快忘记,这儿的太阳有多么烫人。 她沿着骑楼走,小心翼翼的避开阳光,直到走到转角处,才心不甘情不愿的 踏上柏油路,站在斑马线的这一头,接受太阳的烤炙。 今天是张振的六十大寿,他不想铺张,只邀请了十来位亲友,办了两桌好菜, 在家中庆祝。林嫂特地准备了一锅猪脚面线,煮到了一半,才发现冰箱里的鸡蛋 早已用罄。 书眉自告奋勇,扛下这份任务,出门买鸡蛋,顺便利用便利商店的传真机, 把一些资料传回远在美国的蓝氏企业,报告进度,要身为总裁的舅舅耐心等待。 按照以往经验,为一椿合作案耗上七、八个月,是件稀松平常的事,但是, 这回地点换作是童年时曾住过的小镇,她的心态就有些许的不同,整颗心像是从 最隐密的地方,开始柔软起来。 她曾在这儿居住了数年,每一眼看到的风景,部有些似曾相识,都能勾起她 不少回忆。 有的回忆,温馨得让她不由自主的微笑;有的回忆,却可怕得让她战栗不已。 不行,事过境迁,她不能再去回想那些事情!那家伙早已被她用计踹进牢里, 没有机会再来烦她—— 眼前的红灯闪了闪,终于转为绿灯,书眉举步踏上斑马线,暂时丢开心中的 阴影。 汽车呼啸的声音由远而近,她本能的转头察看,赫然发现,那辆车子离路口 只剩十几公尺,却丝毫没有减缓速度,反倒像看中猎物似的,猛然加速,笔直的 朝她冲撞过来—— 老天,这个驾驶是想闹出人命吗?! 危机迫近,肾上腺素迅速涌出,书眉双手一抛,鸡蛋、冷饮全都不敢要了, 撑着发软的双腿,转身就往骑楼跑去 就在她扑进骑楼的那一瞬间,轿车惊险的擦过,只差几公分就要让她修长的 腿儿少掉一截,巨大的冲撞力道,甚至撞倒骑楼边停放的几台摩托车。 直到闯出大祸,轿车才停了下来,巨大的声音,惊动了街道两旁的商家,许 多人冲出门来,想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更有车主一看到爱车倒地,立刻破 口大骂。 书眉惊魂未定的喘息,勉强抬头,只看见暗蓝色的玻璃车窗后,有个人影晃 动,像是正在低头,确认她的安危。 一阵怒火猛地烧了上来,她气得眼前出现一片红雾。 “你这个人是怎么开车的?难道连红绿灯都看不懂吗?”她冲上前来,愤怒 的猛拍车窗。良好的礼仪全飞了,此刻的她,激动得想把对方拖出来,狠狠的痛 揍一顿。 刚刚的情况太过惊险,她要是躲得下够快,肯定要被撞得稀巴烂! 车窗后的人没反应,连个道歉都没吐出来,居然猛踩下油门,在她的怒视下 加速逃逸,迅速离开案发现场。 “可恶!”她捏紧粉拳,不敢相信对方竟会恶劣到这种程度。要是她闪避不 及,被撞倒在地,对方说不定还会倒车再辗她两下,彻底的杀人灭口。 “你还好吧?”一位撑着蕾丝阳伞的少妇,走上前来问道,关怀之情溢于言 表,望着她的眼神还有着几分莞尔与兴味盎然。 书眉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收敛脾气,就怕刚刚的发飙模样,会吓坏眼前的美 丽少妇。 啊,形象!她必须维持形象! 她尴尬的轻咳两声,抬手轻拨额前略显凌乱的发丝。“呃,我、我没事——” 她摇摇头,懊恼的往路口看去。 完了,那袋鸡蛋老早碎了一地,在热烫的柏油路上,被烤成了荷包蛋。看来 今晚的猪脚面线里,注定是没有卤蛋了! 少妇的身旁,跟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眉目一如少妇那么精致漂亮,尤 其是那双眼睛,水汪汪的,很是讨人喜欢。 如今,那双漂亮的眼睛,正盯著书眉的膝盖。 “妈咪,阿姨流血了。”她的声音小小的,软嫩的手拉扯母亲的裙摆。 书眉这时才感觉到,膝盖处传来火烧似的疼痛,她先给小女孩一个感激的微 笑,才低头察看,果然看见鲜血已经染红了膝盖。 该死,等她查出那个恶劣家伙的身分,非把他告上法庭不可! 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率先卷起袖子,自告奋勇的去抬摩托车。人们开始群 聚过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人已经记下车牌号码,准备去查清楚,到底是 哪个驾驶,居然这么恶劣,敢肇事逃逸。 少妇收起阳伞,一举一动都优雅而娴静。“附近有间医院,我扶你过去擦药, 之后再送你回去吧!”她提议,还伸出小手,坚持提供协助。 “不用麻烦了,我可以自己走过去——”书眉想婉拒对方的好意,没想到那 双看似温柔的小手,实际上却出奇的有力,她无法挣脱,只能乖乖的被搀扶着, 一步步往医院走去。 少妇笑靥如花,声音温和好听。 “别跟我客气,我跟张彻一可是老朋友了。”她亲切的自我介绍,那美貌在 阳光下看来,更是灿烂夺目。“我是凌云的妻子,杨娃娃。” 9e 绍 箕 书眉在娃娃的搀扶下,一跛一跛的从医院返家,炎热的天气,早把她蒸烤得 燠热不已,全身香汗淋漓。 乖巧的凌灵走在前头,替她们开了门,像只小蜜蜂似的,在她们身旁前前后 后的绕。只是,一看见书柜里头,整套的汉声小百科,她立刻像被点了穴,站在 书柜前一动也不动。 半晌之后,她回过头来,露出期待的眼神。虽然还不识字,但是她却热爱童 书,对那些色彩鲜艳的美丽图片爱不释手。 “你可以拿出来看看。”书眉点头,知道疼爱儿童、致力于幼儿教育的柯秀 娟若是在场,也会欣然同意的。 “谢谢。”凌灵乖巧的道谢,先拿出手帕擦擦手,这才打开书柜,取出一本 童书,坐在沙发上开始翻阅。 “家里没人在吗?”杨娃娃问道,先让书眉坐下,才在屋内绕了一圈,却没 看见半个人影。 “我出门前,林嫂还在家里,大概是临时出门了吧!”她默默猜测,林嫂应 是不耐久候,自行出门去搜罗食材了。 天气愈来愈热,窗外蝉声唧唧,书眉轻吁一口气,端详膝盖上的伤口。 伤口很浅,只是略微消毒处理,并没有包扎。虽然医生曾经嘱咐,伤口最好 不要碰水,但是经过几番的折腾,汗水早已浸湿衣衫,这种又黏又热的感觉,让 生性好洁的她难以忍受。 呼,不行,她受不了! “娃娃,你们坐,我必须先去梳洗一下。”就算是不能痛快的洗个澡,她也 要拿条毛巾,擦去身上的汗水,再奸好的洗个头,洗去一身的暑意。 “你受了伤,大概不太方便,需不需要我帮忙?”娃娃轻眨长长的眼睫,友 善的提出建议,声音温和好听,跟丈夫凌云一样,有着安抚人心的魔力。 “应该不用。”书眉微笑,一拐一拐的走进浴室里,迫不及待的褪下汗湿的 衣衫。 日光透过不透明的玻璃,洒落在浴室之内,她裸着粉嫩娇柔的肌肤,拧干毛 巾,在日光下擦拭满是灰尘与汗水的身子。直到暑意拭尽,她才解开发带,轻轻 摇晃脑袋,乌黑的发丝像瀑布一样,瞬间撒落粉肩。 她在盥洗台前弯腰,先掬水浸湿发丝,这才倒出洗发精,先在掌心调开,仔 细的洗濯秀发。 直到洗完头发,她才发现,润发乳已经用罄了。刚刚褪下的衣服,老早被她 扔进冷洗精里,而浴室里又刚好没有浴巾,她总不能光溜溜的走出去吧? 唉啊,真是糟糕,她还是必须麻烦到娃娃呢! 书眉带着歉意走到门口,拉开竹帘浴门。“娃娃。”她唤道。 “嗯?”坐在沙发上的少妇抬头。 “对不起,请你到隔壁浴室去,替我拿瓶润发乳,我现在——不方便走出浴 室。”她尴尬的挤出笑容,粉脸因为羞窘而嫣红。 “举手之劳而已。”娃娃好脾气的说,当真走到隔壁浴室,拿了一瓶润发乳 过来,熟练得像是在自己家里似的。“需要什么,都尽管说吧!” 润发乳从门缝里递了进来,书眉感激的接过来,喃喃的道谢,转身走回盥洗 台前,挤出润发乳,抹上乌黑的发丝。 唉,她真是丢脸啊,连这种事情都要麻烦人家! 正当书眉在浴室里忙碌时,举步走向客厅的娃娃,突然听到庭院里有动静。 她警觉的转头,当那高大身影映入眼帘,眸中闪过一抹莞尔的光芒。 她先回过头,看看书眉因为疏忽,而忘记掩上的浴门,再看看庭院里的男人, 脑中浮现丈夫的交代—— 一个主意迅速形成,她压低身子,溜到客厅,连书带人的拎起还在翻书的小 女儿,接着就脚底抹油,偷偷的从张家的后门开溜。 庭院里先是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接着是开门的声音、微乎其微的沈稳脚步声, 在屋内缓缓走动,一直走到了浴门前,一切就陡然静止下来。 满头润发乳的书眉,压根儿没发现,门外已经多了观众。她压低脑袋,纤细 的背弯成美丽的弧度,用微温的水,洗去发上的润发乳。 温水不断流下来,渗进眼里,迷蒙了她的视线,她闭着眼睛,伸手在旁边乱 抓,却始终抓不着干毛巾,这才想到,走进客厅时,似乎看见林嫂把洗妥晒干的 毛巾,全都折得整整齐齐的,搁在桌子上头。 “请把毛巾递给我。”她放弃搜寻,紧闭双眼,摸索着走到门前,再度开口 向娃娃求救,心里打定主意,今晚非得打电话,通知远在美国的助理,寄送一套 童书到台湾,报答这对母女对她的照顾。 唰的一声,浴门被整个拉开,一条毛巾当头盖了下来。 书眉吓了一跳,纤细的肩膀一缩,没想到娃娃会闯进来,担心是不是自个儿 一再地麻烦,让对方感到不耐了。 “谢谢。”她尴尬的侧过身子,用最快的速度擦干头发与小脸,然后拉开毛 巾,想“委婉”的告诉对方,自己不习惯让别人“欣赏”裸体—— 才一回头,她就僵住了。 闯入浴室的人,不是杨娃娃,而是张彻一。他正杵在那儿,双手交叠在胸前, 目光灼灼的望着她,那锐利的黑眸,没有错过她娇美身子的任何细节。 更糟糕的是,他也没穿衣服! 呃,正确一点来说,是他全身赤裸,只穿着一条白色的子弹型内裤,此刻的 模样,远比当年让她赚饱口袋的那张半裸照片更性感。更糟糕的是,他实在太过 “天赋异禀”,那块薄薄的布,根本遮盖不了什么。而那个“什么”,正因为她 刚才无心的“演出”,而变得更为“雄壮威武”—— 号 铭 铭 轰轰轰! 她的脑袋里,炸开一朵又一朵的火花,像是遭遇了最剧烈的轰炸,聪明才智 被轰得只剩一片空白,从发丝儿到脚后跟,每一个细胞全数石化。 几秒钟之后,她才惊醒过来,意识到自个儿的赤裸。 “啊!”书眉低呼一声,拿着毛巾,胡乱的想遮掩早已被他饱览的春光。 偏偏这家伙居心叵测,挑了条最小的毛巾给她,纵然她努力的想遮,但是遮 得了浑圆软嫩的酥胸,就暴露出腿际柔软的春草;遮得了腿间的少女芳泽,酥胸 上的嫣红蓓蕾,就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她左右为难——下,该说是上下为难,羞恼的考虑,是该挖个地洞钻进去, 或是硬着头皮,扑上前去,当场戳瞎他的眼睛! 老天,他站在那里多久了?他看了多久,又看了多少? 呜呜,完蛋了,她刚刚根本毫无防备,背对着他洗头,肯定都被看光光了! “你、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结结巴巴的质问。 黑眸中有奇异的神采闪动,他挑起浓眉,慢条斯理的巡望她羞得发红的肌肤。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他低声回答,粗哑的声音少 了平时的冷静,一字一句都像是沾了火似的,让浴室内的温度陡然升高。 清楚什么?书眉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瞪着他。 她根本是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门外的人,会突然从无害的杨娃娃,变成 侵略性十足的张彻一。 羞红的粉脸上,浮现困惑的神情,她张口还想再问,却惊愕的察觉,他突然 举步,朝她走了过来。 “等、等等,你、你你你你、你、你要做——”她没有机会把话说完。 张彻一凶猛的将她拉进怀中,把她抱得好紧好紧,她赤裸的身子,几乎要被 挤进他结实的胸膛。 “你——” 咒骂与求救的嚷叫,尚未吐出红唇,那炙热的男性薄唇已经辗压上来,热烫 的舌喂入她口中,放肆的享用她的柔嫩,把她的话语悉数吞没。 这个吻热烫而激情,激烈得有如天雷勾动地火。 书眉想要挣扎,葱根似的纤指,在他贲起的背部肌肉上又抓又扒,却始终阻 止不了他。 他放肆的狂吻着,摆布她软弱的身子,粗糙的大手滑上娇躯,罩住她柔嫩的 丰盈,恣意揉弄爱抚,引发亲昵而难以言喻的刺激。 情欲的浪潮汹涌而来,他如火般的吻,以及放肆的爱抚,把她的理智融化成 软绵牵丝的麦芽糖。 她是个美丽的成年女子,当然曾经尝过其他男人的吻,但是那些发乎情、止 乎礼的吻,跟张彻一热辣彻底的吻相较,就像是白开水与烈酒,根本难以比拟。 其他男人的吻,她能够无动于衷,而他的吻,却让她昏沉而陶醉。 书眉忘记他有多么可恶、有多么霸道,她甚至忘了女性的胆怯与矜持,纤柔 的小手,主动圈绕他的颈项,生涩的唇舌,被他诱哄着,尝试回吻他。 那条小小的毛巾,老早就在热吻之中,被张彻一轻易扯开,柔软白馥的身躯, 完全暴露在他渴望的视线下。 “你好美。”张彻一靠在她颈边低语,热烫的呼吸,引发一阵酥麻,从未尝 过情欲的娇嫩身子,敏感的窜过轻颤,柔软丰盈上的蓓蕾,已经悄悄挺立,像在 等待着他更进一步的触摸。 她被吻得全身软弱,昏昏沉沉的被抱起来,走回他的卧室。 撇开张彻一的种种劣行不提,她其实愿意承认,这个男人的确有着强烈的吸 引力,她的视线,总在有意无意时打量他,除了绞尽脑汁,想找出达成合作案的 方法,另一方面,也是贪看他结实有力的男性体魄。 她对情欲太过陌生,无法判断,自己是不是也在渴望这个男人,只知道自己 最女性化的那一部分,总在他的目光下,感受到某种奇异的骚动—— 张彻一把她搁进那张大得离谱的红木大床,高大黝黑的身躯,有所图谋的来 到她身上,水滴沿着他的发、他刀凿似的脸部线条,一滴滴的滴落到她的肌肤上。 每一滴水,都沾染了他的体温、他的味道;每一滴水,都让她战栗不已。 薄唇继续滑落到她颈脖处,一边亲吻着,一边用稀落的胡渣摩擦着她的脖项, 她神魂颠倒,根本无法思考,只能在他的爱抚下,困惑而迷乱的轻吟。 低沉的男性嗓音,不断在她耳畔回荡,没有平日咆哮时的火药味儿,反倒煽 情得让她全身发烫。她傻傻的听由诱哄,回应他的低语,羞怯的看着他分开她颤 抖的腿儿,黝黑的指掌跟雪嫩的肌肤,形成强烈的对比。 他们就要做爱了,他们——他们——他们—— 理智窜进脑袋,穿透激情的迷雾,书眉突然清醒过来,赫然察觉,他粗糙的 指已经探入她的腿间,亲昵捻弄娇嫩的花核,带来闪电似的快感—— “住手!”她剧烈的颤抖,像被火烫着似的,用尽残余的力量,双手推拒、 身子乱扭,趁着他毫无防备,咚咚咚的滚下床去了。 张彻一被推得仰躺在床上,他拧起眉头,眼中的火光褪了一些,却仍闪亮逼 人。 逃出虎口的书眉喘息不已,蜷在角落,慌忙的转头寻找蔽体的衣物。 谢天谢地,红木花几上,搁着一件男用的衬衫,她连忙扑过去,七手八脚的 套上衬衫,勉强遮住了赤裸的娇躯。 “回来。”张彻一撑起伟岸的身子,对她伸出手,坚持“再接再厉”。 即将到嘴的嫩羊儿,居然从他怀里溜了,他皱着眉头,满脸不爽,胯下的欲 望因她而灼热刺痛着。 “休想!”书眉紧揪着领口,暗自庆幸他身材高大,衬衫也大得不得了,穿 在她身上就像个布袋似的,下摆长过她的膝盖,罩住她羞得红润不已的身子。 “你、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怎么、怎么可以光天化日下就——就调戏良家 妇女?!”她红着脸指控。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 “我没有。” “没有?!”她咬住红唇。“你刚刚明明就——”可恶!这家伙不认帐吗? 张彻一挑起眉头,坐在床上,幽暗的视线在她粉润的脸儿上游走。 他不耐酷暑,回家冲凉换衣服,没想到竟会撞见这么养眼的美景。那毫无防 备的模样、粉嫩的娇躯,让他的欲望有如燎原大火,一发不可收拾。 虽然她以美色为手段,让他不是很欣赏,但是她的确美得万分诱人。经过短 暂的考虑后,他决定忠实的遵从本能,“大方”的接受她的色诱。 没想到才刚品尝完“前菜”,这小女人居然反悔,临时退场,还反过来咬他 一口,指控他调戏良家妇女?! “如果你觉得晚上比较好,那么,你应该晚上再来色诱我。”他实事求是的 说道,跨下床铺,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我哪有色诱你?”她的眼儿瞪得圆圆的,随着他的步步进逼,开始觉得头 皮发麻。 他撇了撇唇。“你如果不是想色诱我,那干么脱光了衣服,在我面前扭——” “我哪有扭?”她气急败坏的辩解。“我是在洗头!” 两人一进一退,僵持不下,无奈卧室内空间有限,她退了没几步,就被他逼 到了墙边,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把她笼罩在他的怀里。 “洗头?”他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修剪得干净而平整的指,轻触那小巧的下 巴,强迫她抬起头来。“但是,你刚刚不是也挺投入的?” “我哪有!”她面红耳赤的否认,小脑袋像博浪鼓似的左摇右晃。 老天,他一定要靠得这么近吗?! 书眉从没在其他男人身上,感受到这么强大的力量。他的男性魅力,的确不 同凡响,在他的眼光下,她的双脚虚软,几乎难以支撑体重。 “你没有吗?”张彻一冷笑一声。 “我当然没有——” 违心之论还没说完,他已经低下头来,准确的觅着她的唇,决定以实际行动 唤醒她的记忆。 几分钟之后,当他结柬这个吻时,她已经全身软趴趴了。 “你没有?” “我没——” 薄唇又盖了上来,这次吻得更火热、更彻底。 “你没有吗?” “我——”她喘息着,想要咒骂他的卑劣,但是微张的红唇只能逸出娇喘。 她或许伶牙俐齿、或许商业手腕高明,但是遇着这档子事,却只能频频颤抖,半 点主意也没有。 以热吻攻陷她的张彻一,轻易的揽起她的身子,再度把她拖回红木大床,像 只不怀好意的大野狼,坚持要吞了她这只可口的小羊儿。 男性的身躯亲密的压上来,无意间触及她膝盖上的伤,那阵痛楚让她哀叫出 声。 “你弄痛我了!”书眉喊着,抡起粉拳,抗议的猛槌他的肩膀。 张彻一皱起眉头,低头察看她膝上的伤,黑眸深处,闪过一抹深切的关怀, 以及火爆的怒气。 “你该死的又做了什么?”他质问着,像是心爱的宝贝被伤害般愤怒。 她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被车撞了啦!”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说明,突然觉得眼前一花,双手的手腕 已经被他以单掌钳住,牢罕的压在床铺上。“张彻一,你在做什么?你、你。唉 啊,你、你、你不要乱摸——住手——住、啊——”她狼狈的左闪右躲,仍是躲 不过他无所不在的双手,细嫩的肌肤上上下下全被他摸了个彻底。 确定她除了膝上的擦伤,其他地方仍安然无恙后,紧压在他胸口的巨石,这 才落了地。 这个诡计多端的小女人,总能意外的牵动他的情绪。尤其是看见她涉险的时 候,心口就会猛然紧缩,像当胸挨了一记重拳般难以呼吸。 这对他来说,是个前所未有的经验,这几个礼拜以来,他比以往更暴躁、更 没耐心,理智早巳跑去度假,他的坏脾气折磨得员工们哭着考虑辞职—— 躺在他身下的书眉,不安的扭动身子,她的粉脸羞成红苹果,试着扭动身子, 想要摆脱他的体重,努力了半天,却徒劳无功。老天,他重得像块巨石,而且也 像石头一样坚硬。 “你还不滚开?”她压抑的尖叫着,被他压得好下自在。 他紧盯着她瞧,黑眸落在她的脸上,像是在搜寻什么,也像是在思索什么。 那奇异的眼神,看得她鸡皮疙瘩全数起立肃敬,不由自主的联想到逮着老鼠的猫。 看他的表情,像是在考虑,该怎么“处置”她—— 正当书眉紧张得快昏倒时,他陡然勾唇一笑,接着挪动身躯,大手往下一拨, 拨开她的腿儿,硬生生挤进她的双腿之间。 “这个姿势就好多了。”他低声说道,避开她的伤口,灼烫的男性欲望却隔 着薄薄的布料,大胆的欺近,紧抵着她腿间的柔润芳泽。 书眉怀疑自己会羞死! 好?! 好什么好啊?被摆弄成这种姿势,她的豆腐全被他吃光了!他不是对豆类过 敏吗?为啥吃她豆腐,就能吃得这么不亦乐乎? “你听不懂国语吗?走开啊你——”她激烈的挣扎着,妄想要摆脱他的压制。 “不要动。” “休想。” 她罔顾警告,像只被扔进酒里的活虾,用尽全力乱扭乱跳,却发现这样的举 动,无疑是火上加油,她晕眩的察觉,紧抵在她双腿之间的“威胁”,随着两人 间的亲昵摩擦,正逐渐变得热烫而坚硬。 “放开我。”她开始紧张了,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扼住,连声音都发不太出来, 身于更是抖得有如秋风中的落叶。 宽阔的男性胸膛,成了她暂时的牢笼,张彻一悬宕在她上方,那热烫的呼吸, 缓缓吹拂过她的颈项,有如野兽在啃咬猎物前的恶意逗弄。 “你都不会流汗的吗?”张彻一突然探舌,滑过她嫩软的颈,这个动作,远 比热吻更煽情。 书眉先是吓得全身僵硬,接着深吸一口气,然后强迫自个儿放软身子,像团 棉花似的,轻柔的倚偎在他怀里。 这无言的投降,让他的眼里光芒更炽,对她的钳制也变弱了些—— 有机可乘! 趁着他疏于防范,书眉看准方向,一鼓作气,像只灵巧的兔子,一溜烟的钻 过他的腋下,用火烧屁股的速度往门口冲去,妄想要逃过一劫。 只是,她的指尖才刚扭开门把,腰上就陡然一紧,强大的力道圈住她,把她 往床上拖。 “逃生”出口是打开了,但是她再度沦入魔掌,只能泪眼汪汪的看着半开的 门,怀疑自个儿今天肯定要被这头大色狼生吞活剥。 她的所作所为,已经超过惺惺作态的范围,那绝望的神情是无法作假的,更 是意外的勾起他少得可怜的仁慈。张彻一眯起眼睛,试着把她的辩驳听进耳里, 到这时才肯相信,这个谎话连篇的小女人,这回说的可是实话了。 她并不是无计可施,决定动用美色,而是他误闯浴室,唐突了佳人。 虽然厘清了事实,但是她吻起来的滋味,该死的太过甜蜜,就算是误会,他 也不打算停手。 他为所欲为惯了,根本容不得旁人的拒绝。况且,他能够百分之百确定,这 个小女人的确挺享受他的热吻与爱抚,只需要更多的耐心跟诱哄,他们就能—— “你这个该死的王八蛋,我不是说了吗?我不想色诱你!先前说的话,只是 为了激怒你。”她猛槌他的肩膀,努力拉开两人的距离,就怕他又要施展精湛的 吻功,到时候她脑子里的理智,肯定又会咻的一声,全部跑去度假。 “是吗?”他不冷不热问。 “是!”她激动的喊,被他的顽固与自以为是,气得眼前发黑。 这个男人的吻,激情得让她融化成一摊水,而他霸道的性格,却也让她气恼 得好想掐死他! “你就是老把女人的‘不要’当成‘要’,所以女朋友们才会逃得一个也不 剩,”她气愤的指控,扭曲他以往的情史。“你这家伙根本留不住女人!” 这句话对一个男人来说,可是个彻底的侮辱。 黑眸眯起,眸中厉芒乍闪,原本蠢蠢欲动的欲望,全被怒气挤到旁边去,他 的掌心刺痒着,又想“照料”她那圆润的臀儿。 “你再说一次看看。”他的声音,危险得像是地狱门开启的前兆。 气愤过了头,她索性豁出去了,下巴一抬,不爽的瞪着他。“我有说错吗? 你这个家伙根本留——” 半开的门外有了动静。 书眉陡然一愣,千万个念头像洪水一样,汹涌澎湃的涌入脑中,她念头一转, 决定让这可恶的男人吃点苦头,娇容上怒气尽失,像变魔术似的,立刻变得和颜 悦色。 “我是说,你不能每次都这么心急,提枪就要上马。”她低垂着脸儿循循善 诱。这么一低头,视线就不小心正对上他那蓄势待发的的“枪”,她脸儿一红, 连忙转开视线。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拧起眉头。 每次?! 她轻揪着领口,用含羞带怯的语气继续胡说八道。 “女孩子啊,是要细心呵护的,你总要对我温柔些嘛!”她轻声细语的说道, 滴溜溜的眼儿,不时越过他的肩头,瞄向门口,仿佛那儿有观众群聚,正在欣赏 她的演出。 他瞬间变得全身僵硬,意识到她在搞什么鬼,他眯起眼睛,很缓慢、很缓慢 的回头。 果然,门口早已挤满不速之客,全都瞪大眼睛,像在看戏似的,津津有味的 欣赏着他们的“实况演出”。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