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的价位 理想无价。 否则,你无法解释历史上毁家纾难的众多豪杰和英雄的行径;你无法面对 “红岩魂”的展览中一系列悲壮的典型;更无法说明六十年前爬雪山过草地时那 批红军将士的英勇与无畏的根由…… 理想有价。 当然,我这里把“理想”的概括稍加变换,比如手头有一本柏拉图的全译本 《理想国》,定价 19.80元,这是书价,而非理想之价。 更有一个典型的例子,为1996年中国嘉德秋季拍卖会上所得,这是一幅我们 很熟悉的油画,作者沈尧伊,画面是长征时的毛泽东与周恩来,在一个草地上的 夜晚,面对熊熊篝火和簇拥着的一批红军战士,他们面带微笑侃侃而谈,画面上 洋溢着一股豪迈的气势,题目更醒目:《革命理想高于天》,取自于肖华同志 《长征组歌》。 《革命理想高于天》的价格不低:80万到100 万元人民币。 画很好,尤其在纪念中国工农红军长征六十周年的今天重睹,给人一种艺术 的震撼。不过我更震撼的是百万元的价位,理想的价位,一如去年刘春华同志的 名画《毛主席去安源》拍卖出数百万元的价格一样,我相信沈尧伊同志的这幅名 作定会拥有热心的收藏者。因为它毕竟记录了那一时代特定的艺术氛围、审美时 尚,也体现了画家匠心独具的追求,它在中国当代美术史上占有一席地位,拥有 它的同时,也收藏了一份历史、一种心情。 美国未来学派的代表人物托夫勒曾在近著《力量转移》中谈到左右世界的三 种力量,即武装力量,金钱力量与科技力量。其实还有一种精神力量,即理想与 信仰的力量,这种力量潜移默化,无所不在。把精神力量说成万能,当然荒谬; 一点也不谈精神,似乎世界的构成全是物欲横流,也片面。 “理想”的价位,在金钱左右下,或许根据持币者的财力多寡而上下浮动, 像拍卖会上一样。这说明金钱的力量,也证明商业行为参与之后对艺术市场的推 动。但真正意义上的理想,绝对是无价的,或者说,收藏艺术珍品本身也是一种 理想,由嗜好到理想之间,没有深不可测的堑壕。 从这个意义上说,《革命理想高于天》参与拍卖,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