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削削削,她努力削,嗯,等等,倒带一下,她刚才是不是听见…… “爸?!”霍然转首,宁蔓蔓一脸痴呆。 “不要胡乱认亲,我才没那么倒楣。”撇撇唇,桑子达满脸不屑。 嗯?他什么意思?什么叫他才没那么倒楣?宁蔓蔓有瞬间的呆愣,不久后才 明白对方的语意,然后——火山爆发! “喂喂喂,你少不要脸了,谁想跟你认亲啊?”不爽,站直身,左手抓著削 到一半的苹果,右手当然是拿著刀子对著他晃啰。 没错,之所以来做志工,就是因为想磨掉坏脾性,可是,唉,江山易改,本 性偏偏却难移呐! “是你对著我叫‘爸’,不要脸的应该是你吧,小姐。”以食指推开那离自 己咫尺的水果刀后,桑子达后退,跟她拉开了些许的安全距离。 疯子可怕,疯女人更不容小觑,所以他还是问她远一点的好。 “不要脸!谁叫你‘爸’啊?”气到脑血管快爆了,宁蔓蔓超想拿他人头来 练“小李飞刀”。 “你啊!还对著我的脸叫咧。”明摆著的事实,她也敢赖?哼,敢做不敢当, 实属下流人士之行为。不过,看她气得脸红脖子粗,倒也让他看得挺乐的就是了。 “我?拜托,我那声‘爸’才不是在叫你,是不敢相信你这烂人,竟然会是 伯伯的儿子!” 哼,以为只有他会逞口舌之快啊?笑死人了,也不想想她宁蔓蔓在还没修身 养性前,骂人的功夫可也是一等一的溜呢! “你什么意思?我是有多烂?你以为你谁啊,凭什么对我有这么多意见?” 忍不住往前站了一步,他缩小了原先拉开的距离。 实在很想叫他们熄火,偏偏却愈看愈无力,桑诚现在只对自己的失算感到很 沮丧。 呜,人家的计画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他们不配合的好好演,竟要给他走到这 么偏的地步呢? 躺平,侧过身,他难过的抓起棉被盖住头,决定先疗养自己受到创伤的心灵, 就随便他们了,反正吵得这么热,大抵也没人想理他了吧!呜,他泣。 “怎样?我就是觉得你很烂,就是对你非常有意见啦!”很久没碰见这种欠 教训的猪头,宁蔓蔓真的吵到上了火。 水果刀在眼前晃来晃去,刺得桑子达心烦,索性一把夺下,而后,将刀子搁 在床头旁的柜子上,才又恶狠狠地怒瞪著惹恼自己的女人。 “我警告你,你说话最好是给我客气点,要不然我随时都可以开除你!”就 不要让他知道是谁找她来的,不然他肯定先叫那人回家吃自己! “笑死人了,你以为丢几句威胁,装得一副凶狠样,本小姐就会怕你了吗? 门都没有啦,你看是哪边凉快就哪边滚啦,我宁蔓蔓才不怕你撂狠话咧!”就算 是撂人来,她也不怕啦!开玩笑,以前又不是混假的,哼! “你!”真的是气怒攻心,桑子达超想掐死她,却又碍于男人不打女人的原 则,最终只能怒火冲天的指著她鼻头吼道:“给我滚!我们家请不起你这种恶看 护!” “不好意思哦,我不是被请来的。”很想酷酷的交叠双手,再站个恶流氓的 三七步给他看,偏偏手上多了颗没削完的苹果,害她硬是没办法酷给他看。 “不是被请的,那你待在这干嘛?”黑眸里有著困惑,桑子达居高临下的斜 眼睨她。 “我是医院的志工,专门来陪那些孤单的住院病人。唉,没办法嘛,就有人 不孝啊,所以才……”还没酸完,手上的苹果却突然被塞进了嘴里,然后她只能 又气又恼的瞪著行凶者。 当然,不用怀疑,行凶之人自然是桑子达。 不能怪他没品,实在是她那张嘴太欠教训!所以,他才会抓住她的手,将她 手中的苹果直接堵进她的嘴里。 “你那张嘴真该缝起来!”他想,世界上最尖酸刻薄的人,就是她!啧,这 种人也能做志工?那些给她社工证件的人是眼瞎了不成? “唔唔唔……”虽然被堵住嘴,但宁蔓蔓还是不甘示弱,除了发出单音抗议 外,还附送超凶狠的杀人眼神。 可恶!这家伙看起来就没多壮,怎么会这么有力?Shit!让她怎么也挣不开。 “我告诉你,我这辈子最痛恨被人误会,所以我只好委屈自己做解释。”倾 身,桑子达的声音又冷又沉。 “第一,之前没来,是因为没人告诉我这件事。 第二,我今天才刚从国外谈完生意回来,回到家知道消息后,马上就赶来了。 第三,我孝不孝顺是我家的事,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所以,结论是请你闭嘴,不要再乱吠,OK?“ 松手,他退离她两大步,跟著俯首冷瞪著她。 妈啊,原来是她误会了人家?被堵住的嘴终于得到自由,宁蔓蔓一边松动著 发酸的颊,一边在心底暗暗检讨著自己的错。 “你可以走了。”下颚朝门口一努,桑子达开始赶人。“还有,以后不用你 来,我自会请专人看顾。” “你!”想认错的念头,转瞬间被打散。 “还不走?想我投诉你?”冷眸射去,桑子达可一点也不留情。 狠狠倒抽口气,宁蔓蔓已经火到了最高点,登时只见她两眼泛出红光,跟著 手一甩—— 啪!只见被咬过且残留著口水的苹果,正从桑子达脸上滑落。 拍拍两手,拿起提袋,宁蔓蔓又恼又火又气怒,临走前甚至恨声对著桑诚说 道: “伯伯,有这种儿子,我真同情你。” 瞪著躺在地面上的那颗苹果,再伸手触摸著脸上那黏黏腻腻的湿意,桑子达 怔愣许久,才终于回过神来。 “混帐!”一声怒吼后,他想找人算帐,偏偏冲出门却早已不见她的踪影, 最后,只能气恼的重踏著步伐回来,然后更加恼火的拉开椅子坐下。 可恶!从没人敢这样对他,那疯女人是头一个! “你活该。”不是没看见儿子被教训,但桑诚却一点也不同情他。 “爸!” “叫什么叫?人家怎么说也是好心来陪我,你却把人家说成是恶看护,活该 被打啦。” 哼,竟然气跑他相了好久才相到的媳妇,他不想跟他讲话了啦! “你是我爸还她爸?她那么用力在骂我时,怎么就不见你出来挺我?”可恶, 胳臂竟然往外弯!桑子达心情更差了。 “我、我有要帮你解释啊,蔓蔓就……”不听咩。 “嘿,对,谢谢你那一句‘我儿子真的没有这么糟’!”双手往胸前横摆, 桑子达非常不悦。 没有这么糟,还不是有个“糟”字?啧,是怎样,他是有多糟,需要被人数 落到这等地步?他愈想就愈火! 事实上,经过长程的飞行,他早已累到极致,再被那疯婆子恶搞,心情自然 是糟到了最高点。 “算了,不提那疯婆子!”想到她就一肚子气。“爸,你这是怎么回事?不 是每年都有定检,之前不也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说得了癌症?” “啊?癌症?”桑诚有一瞬间的茫然,旋即才又赶紧改口道:“就、就突然 嘛!” 哇哩咧,老吴是怎么回事?他是有交代要把病情说得夸张些,但也用不著扯 得这么离谱吧?还癌症咧! “嗯?”眼眸半眯,桑子达打量著父亲。 事情好像有点不大对劲,爸看起来怎么那么……心虚?桑子达霍地起身,踩 著重重步伐往门口移去。 “你上哪去?” “找主治医生。” “啊?不用啦,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就好了嘛!”急忙忙冲下床拦人,桑诚 看起来可健康极了。 死了!现在说是骗人的,他会不会被儿子丢出窗外? 嗯,不成,这儿虽然只是三楼,但他可是一身的老骨头了,绝对禁不起那惨 无人道的折腾的。 “哟,不简单嘛,生病动作还能这么敏捷?”他知道父亲是在装病了,但重 点是——为什么要装? “嘿,嘿嘿。”摸著后脑,桑诚只能干笑。 “笑也没用!快说,你到底想干嘛?”俊颜布上寒霜,酷得人心发寒。 “没有啊,我哪有想干嘛,是你想太多了啦,我……”桑诚就是想唬弄过去, 因为不想儿子犯下弑父的罪行。 “爸。”声调很平很稳,却有著明显的警告意味。 “哎哟,好啦好啦,对啦对啦,我就是装病嘛,不然你现在是要怎样?”装 不下去了,那就干脆耍赖吧! 狠瞪住父亲,桑子达一股气哽在胸口,想要发作却又找不到出口宣泄。 “我要怎样?”这问题问得可真好笑。“现在问题不在我,是你到底想要‘ 怎样’吧?” 真是会被气死!也不想想,他的事就够多够忙的了,老爸竟然还搞这种劣等 玩笑! 这是怎样,嫌他生活不够精采,打算再加点刺激是吗? “我……” “说啊!有胆装病吓我,难道没胆跟我说实话吗?”真的是怏累毙了,他真 的想躺下来狠狠睡上一天一夜。 “说就说嘛,凶什么凶?我只是把病情夸张化,又不是真的没病来住院,你 好歹也先关心一下我的病况吧……”摸摸鼻子,桑诚故作哀怨。 明知父亲的哀怨是假装,也明白他只是想博取他的同情,他其实可以不予理 会,偏偏—— “要不要紧?”唉,他就是拿这天才老爸没辙。 “就急性盲肠炎嘛,真是有够倒楣的,临老才挨这一刀……”嘟嘟嚷嚷,桑 诚说得更哀怨,不过心里可乐得很。 嘿嘿,他家儿子真好拐,放软身段再扮个可怜相,马上就心软的不计前嫌了。 呵呵,真是个好儿子啊! 不过,儿子刚把他相中的儿媳妇给气跑了,那他还能不能想办法撮合他们啊? 唉,算了,先别想这个,等过一阵子再说吧! 他相信,该是他桑家的就肯定跑不掉!喔呵呵呵……蔓蔓啊,你等著吧。 啊啊啊——失败!她太失败了! 咬著拳头,捶著墙壁上蔓蔓正在面壁思过,因为她对自己的表现实在是太太 太太——太、失、望、了! “蔓蔓,你怎么了?”社服室里,所有人均对宁蔓蔓投以异样眼神,只有徐 大妈还有胆敢靠近这般异常的她。 “我错了。”好难过的哭调,因为她是真的很难过。 呜,明明说了要修身养性的,怎么还是这么禁不起激呢?忍忍忍,忍一时就 风平浪静,她怎么老是忍不了呢? 唉,莫非她真是头牛,所以牵到哪都只是头牛?鸣,不要啦,人家她想进化 嘛! “啊?什么东西错了?”再贴近了些,徐大妈是真的没听清楚。 “我又发脾气了。”还是哭声哭调,宁蔓蔓现在非常的沮丧。 “发脾气?发什么脾气?”没头没尾,实在很难让人听得懂。 当然,不懂的不会只有她徐大妈一个,后头偷听的那一挂也没人听得明白。 “我知道要修口,我知道不该发脾气,我也知道忍一忍就好,可为什么就是 做不到呢?宁蔓蔓啊宁蔓蔓,你怎么就是这么沉不住气?”没回答徐大妈的问题, 因为她忙著自责。 “不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你怎么就是学不来呢?就算退不了一步,好歹也 给它退个半步嘛!呜,宁蔓蔓,你到底是在修什么?修来修去,脾气还是一样冲 ……”撞墙撞墙,检讨检讨,今天回家要罚抄经书108 遍,这样才能表达出她虔 诚的忏悔之心。 “别再撞了啦!你不怕撞伤,大妈还怕你把墙给撞倒咧。”拉住宁蔓蔓,徐 大妈把人给拖到了最近的座位上。 “来,喝口茶,顺顺气。”一旁有人奉上茶来,徐大妈赶忙接手拿过,再传 送到宁蔓蔓嘴前。 捧过茶杯,啜了口温热的茶,情绪算是平和了些,但她还是觉得很郁卒。唉, 为什么人家是愈修愈好,她却愈修愈糟糕呢? “冷静下来了?”拉过椅子,徐大妈坐在她对面。 “嗯。”点点头,噘著嘴,宁蔓蔓没脸见人,只好直瞪著杯子看。 “好,来,说吧,发生了什么事?”身为志工组的头头,当然要乐于为下面 的人分忧解劳啰。 “我……” 抬眼,一脸哀怨,最后宁蔓蔓才说出实情。 “哦,这样啊。”了解情况之后,现场陷入了暂时性的沉默。 “我脾气很糟,对不对?”低下头,垂著肩今蔓蔓像只被斗败的牛。 “呃……”说对,好像太伤人后?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只能推给 徐大妈安抚。 “蔓蔓啊,没关系啦,不要放在心上了。古语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嘛!你下次就千万记著,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就是了。“好像也只能这么说了, 唉。徐大妈偷偷叹了口气。 蔓蔓是个直条条的大女孩,个性耿直、讲义气也很有爱心,但就是很禁不起 激,只是这是本性问题,不可能说改就改得掉,也只能慢慢磨、慢慢修了。 “下次下次,都不晓得说了几遍‘下次’了,结果还不是老在犯同样的错。” 垂头又丧气,宁蔓蔓叹了好大一口气。“大妈,说实话,我这性子是不是没得救 了?” “哎哟,不会啦,你不要看得这么严重好不好?修身养性本来就不容易,谁 不是一路慢慢改著来的?真的不要想太多,没有人一开始就能改正自己的啦……” “但也没人像我一样,修了这么多年还没长进的吧?”呜,愈想就愈沮丧。 “呃?”尴尬!蔓蔓说得太实在了,教徐大妈一时回不出话来。 “真是奇怪了,道理我就懂得不少,怎么实行度会这么差呢?”想不通呐! 莫非她天性顽强,所以上天觉得她难有造化? “这样好了,以后你生气时,就先用力深呼吸,然后心想:”人生就像跳恰 恰,他人若是进一步,我就往后退一步‘……“ “哗……大妈,你讲这话不只深奥,还好有智慧耶。”当然,不只宁蔓蔓这 么想,所有人也这么认为。 “嗳,那是当然。”被称赞,当然会有点小小得意,不过还是要记得该有的 谦虚。“其实啊,这些人生智慧,都嘛是电视台教的,你们有空也可以回去看看。” “真的假的?看电视还能学到人生智慧?”太神奇了吧? “当然是真的,大妈才不会骗人……” 接下来,一伙人缠著徐大妈问是哪家电视台,唯有宁蔓蔓悄然起身,悄悄退 离。只不过,离去时,她心中还是有著困惑。 人生就像跳恰恰,他人若是进一步,我就往后退一步。那,万一退无可退该 怎么办? 哎哟,好烦哦,做人真难! 算了,她还是回家去好生检讨跟忏悔好了。 说梦集出版社 “……因政府实行分级制度,目前各出版业界已是一片混乱……” 林林总总,拉拉杂杂,一长串又臭又长的报告,听得桑子达已快昏睡,最后 实在是没耐心再听人讲古,于是非常不耐烦的以食指敲响原木制的会议桌,提醒 报告者说重点。 每月一回的固定会议,是合该多些耐心倾听,但,抱歉,他就是没那份多余 的耐心。 “业界已组织了反分级之连署单位,您赞同参与这项活动吗?或者,您觉得 静观其变较为妥当?”说话者名为李渊隆,是出版社的发行人。其实,他是很想 直接参与,不过碍于他只是个挂名的发行人,所以这种事还是要请示幕后的大老 板啰。 “影响到营收了吗?”桑子达反问。 “有。”不只李渊隆用力点头,所有在座参与者全都一致表态。 “那好,你以发行人名义参与。”转头,桑子达看向立在左侧的特助张为恭。 “记一下,找个时间,安排我跟叶立委喝一下茶。” “是的。”张为恭点头,且迅速在PDA 上载明。 “这件事,我会去了解一下。不过,事情未明朗前,还是照著规定走。除了 这事,还有没有别的?”桑子达其实想走人了,因为还有别的业务得视察。 “没有了。”李渊隆很识相。大老板向来是日理万机,所以除了大事要报告 之外,小事他们自己定夺即可。 “好,那就这样。要是有谈出什么结果,我会让张特助通知你。”起身,他 摆摆手,潇洒的走人。 “是的。”跟在桑子达后头,李渊隆领著旗下高层一同送主。 等大老板走远后,众人旋即走回会议室,开始进行出版社的内部会议。 “蔓蔓,要记得……” 政府实施出版分级制度,分级标准却相当模糊,罚责又严苛,出版社为了怕 触法,只好自己订定严格的分级标准啰。 “我知道我知道,三行论生死嘛!不能太暧昧,亲热要快闪,接吻不法式… …总之,要抱抱可以,就是不要过三行嘛!安啦,我完全了解。”呼——呵—— 好想睡哦!打了个呵欠,宁蔓蔓一脸的困倦。 “干嘛?昨晚跑去做贼哦。”责编小孟笑笑调侃。 “才不是咧,我是没睡好,呵——哈——”话没说完,又送出一个大大哈欠。 唉,要不是因为早跟编编约好,她实在还真不想给它爬出门咧!近儿个真的 很惨,老是恶梦连连,一个晚上都睡不安宁,真的是累死她了。 “来啦,这些是你要的书、海报……哪,不要说我对你不好,我可是全都给 你找齐了。” “知啦,就知你最爱我了。”嘿嘿傻笑两声,很想再抛送个媚眼,可惜她现 在爱困得很,所以无神的两眼实在是一点也媚不起来。 “哪,老规矩,自己去找会计结帐,我帮你找袋子装起来。”把出货单交给 宁蔓蔓,小孟开始翻找大袋子。 “OK. ”接过单子,宁蔓蔓转身就跑开,不一会儿已经结好帐回来。 “哗,动作真快。”小孟才刚找到袋子,宁蔓蔓就回到了眼前,教人不得不 为她的办事效率感到佩服。 “不是我快,是会计小姐神。”做人要谦虚。 “好啦,给你了。”装好袋,小孟把袋子交出。“对了,早上开会时,有定 了几套新的套书,你要不要……” “不要。”接过袋子,宁蔓蔓想闪人了。 “我都还没说完,你干嘛拒绝得那么快?”小孟不高兴的横了一眼。 “等你说完,我还有拒绝的余地吗?”宁蔓蔓持续往后倒退,非常认真的想 闪人。 “别这样嘛,听我说一下啦!”追上前,小孟想留人。 “不要不要,我最近真的好忙,忙得翻天覆地、忙著风花雪月,我真的没空 写套书啦!” 后,不要再叫她写了啦,她自己的系列都卡在那边动弹不得了,哪来的脑子 跟体力再去接新的东东? “不然,一套?只要写一套就好。”小孟开始打著商量。 “不要,半套我都不想。”退退退,她拚命退。 “喂,小心!”小孟看见她快要撞到人了,所以想伸手把她拉回,偏偏宁蔓 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小孟是想对她威胁兼强迫,所以就给它退得更大 步,结果—— 这一退,竟是宛如退到了人间地狱……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