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一次见面,称之为相遇;第二次见面,则可称为巧合;那么,第三回的再 相见,是不是就是世俗所通称的“缘分”? 多么可笑的两个字,他曾经是如此的嗤之以鼻,现下却不由得不承认,还真 是有这么回事。 只是,他跟她的这段,是孽缘还是善缘? 他想,多半是孽缘吧?要不,也不会总以不快来做为见面的开端。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撞你车的,我是……噫?怎么又是你?”宁 蔓蔓作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衰,但事实就是:她真的很衰! “是啊,真巧,竟然又是你。”下了车,他居高临下的俯首望她,明白自己 该怒颜相向,但此刻他却一点也火不起来。 Why ?说实在的,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比起生气,他其实更觉无奈也好笑。 “我……那个……你……”语塞,宁蔓蔓突然觉得好想哭。 哪ㄟ这呢衰?什么人的车不去撞,竟然撞到她最避之唯恐不及的人? 救人喔,她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老天爷竟要这般歹毒的捉弄她?呜呜,枉她 这般认真在行善,不给她奖赏也就算了,还这样整她? “嗯哼?真不简单,难得你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这话,是百分百的冷嘲 热讽。 “喂!你……”差点,又要冲口骂人,却在最后一刻收了口,因为她想起对 方是自己的最顶头“上司”,所以只好乖乖闭嘴,做个没用的“俗辣”。 “我怎样?说下去啊。”双手环胸,轻倚著合上的车门,他等著她发表高见。 可恶!他那是什么嘴脸?一脸的似笑非笑,看了就觉刺目也满肚子火! 他……算了,熄火,反正,不管怎么说,今天真的是她错,所以就算再怎么 看他不顺眼,她还是只能乖乖认错兼道歉。 “我、你、我……没事啦!都是我不对,我跟你对不起啦,”忍,忍一时风 平浪静! 深深呼吸,重重吐气,宁蔓蔓终于静下心来,然后也终于想到一件大事—— 对哦,她不是说要修身养性,啊怎么老是碰著他就忘得一干二净? 嗯?搔搔后脑,她开始觉得古怪。其实,比起以前,她现在脾气算是比较好 了,而且也真的比以前还少生气,但每回遇见他……怪了,还真没一次不上火耶! 啊这是什么情形? “了不起。”轻抚掌,桑子达笑了,笑得更讽刺。 “什么啦?”歉都道了,他是还想怎样?最讨厌的是,他不只笑得很讨人厌, 连讲话都让人觉得很讨厌! “你确定这种态度是在‘道歉’?”挑挑眉,薄唇勾了抹笑,他不否认自己 是在刻意刁难。 其实,他平时绝不会这般无聊,尤其是擦撞情形并不严重,按常理来说,他 早该走人了,但这回……他却为她停住了脚步。 “你!”实在很想骂人,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并且非常刻意的放软了声调: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眼拙,撞到你是我不对,一切全都是我的错,请 问你可以大人不计小人过吗?” 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身段、这样的道歉词,他总该可以接受了吧?宁蔓蔓在 心底咬牙切齿著,但脸上却是端著勉强做出的笑颜。 “……”看著她,桑子达没回话,只是一迳地打量著她。 究竟,这一连串的相遇,都只是单纯的巧合?或是她别有心机的安排?但, 这问题重要吗?不,其实不重要,可为什么他却想知道答案,! “喂,说句话吧!要怎么样,你总得出个声啊!”快点好不好?她还有事要 忙耶! “你赶时间?”她的急切写在脸上,他很难看不明白。 “废话!”习惯性的,她又想骂他了,不过最后还是转了回来,赶紧改成 “温柔”的解释:“我是说,对,我在赶时间。” 要不赶的话,也不会撞上你了!问这什么白痴问题?去!当然,这是心底的 OS,她没有当他面冲出来。 忍忍忍,她要忍!忍一时海阔天空嘛,所以她——忍! “赶到非超车不可?赶到撞车也无所谓?”不知为什么,他对这点不大谅解, 甚至有点不大高兴。原因?或许是气她的莽撞吧,因为这样的赶时超速,极有可 能发生更大的危险。 “我……”很想回他“干你屁事”,不过最后还是香回了肚里。忍,再忍, 她继续忍! “说啊,有什么事会比你自己的命来得重要?”声音,低低沉沉,心里却有 著异样起伏,就像是……对此感到非常不悦一般。 “我、你、喂!你现在是想怎样啦?要我赔多少,你说一声就是,不要再啰 哩叭嗦一大堆好不好?” 终于,破功了,因为她实在忍不下去了。 都说她赶时间了,他还在碎念个什么劲啊?实在不能怪她想发火,全是他惹 得她不得不抓狂啊!呃?斜睨了下他的车……拷!没事开什么名车?算了算了, 努力点赚还是扛得过去的。 她想啊,她跟他肯定是八字不合,要不然就是上辈子结了仇,不然她怎么对 别人都还能忍,独独对著他这张脸就会超级想骂人? “我啰嗦?”站起身,他垂眸瞪她。 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样说他,她却说得这么大声? “很烦耶!是不是男人啊你?快啦,要怎样就快说,我还有事要忙!”真是 有够拖拉! “你!”很好,好样的,她可真有本事惹恼他。 “不然这样好了,你先把车送修,到时看多少钱,我全数照赔就是了。好了, 就先这样,我先走一步……”摆手,她转身要走。 “给我站住!”探手,扯住她后领,他把人拉回。 “咳,咳咳!喂,放手啦,你是想勒死我啊?”妈啊,这男人不只啰嗦,还 超级的粗鲁跟没人性!上回拿苹果塞她嘴,这回就想谋杀她,这男人肚量真是小, 哼! “你不用赔钱!”没理会她的抱怨,桑子达还是拎著她。 “啊?那、那你想怎样?”侧过头,她瞪他。 “以工抵资。”不明白自己怎会说出这种话,但事实上,他就是说了,所以 也不容反悔。 “不懂!”愣了一下,脑子转了一圈,却还是听不明白,所以她很干脆的摇 头。 “明天是星期天,你没事吧?”松开她,他没回答她,却是自顾自地发问。 “呃?”想了下,然后她才回答:“早上没事。” “那好。”自西装前袋中掏出名片跟笔,跟著便在名片背面洋洋洒洒的写了 串字。“明天,上午九点,到这儿来。” 现在,星期六傍晚,他是打算回家休息了,但她却很明显的有事要忙,所以, 他很自然的便约了明天。至于为什么要约她?老实说,答案是——不知道。 看著他塞进她手心的名片,再看著上头龙飞凤舞的阳刚字体,宁蔓蔓脑子里 只有层层叠叠的问号,久久,她才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来了,你就知道。”其实,他也没答案,但话都说了,除了顺著发展,他 还能怎么办?“总之,就是这样。” 说完,转身,开车门,坐上车,然后——他走得潇洒。 哇哩咧!搞什么东东啊?瞪著扬长而去的车身,再瞪著躺在手心上的名片, 宁蔓蔓心里有著许多○○××,但却是有气没处发,最后——还能怎样?当然就 是走人啰!不然还留下来干嘛? 哼!走回爱车旁,她恼火的上车、发动引擎,跟著打出方向盘,从路边杀回 车阵。 反正再气也没用,还是先把该做的事做完吧,至于他?算了吧,明天的事, 明天再说。 回到家,他未将车驶进车库,反倒是停在前院上,而后,步上白色阶梯,走 进雕绘大门。 “少爷,您回来啦。”老吴上前迎接,并恭敬的接过少主子手中的公事包。 “嗯。吴伯,我的车有点状况,你让小刘送去维修。”点点头,他交代著。 “好的。”接到命令,老吴旋即拿起对讲机。“小刘,少爷让你送车去维修 厂。” “好,我知道了。”而后,对讲机跟著发出回应,代表事情已确实交代完毕。 “少爷,已经交代下去了。那,您要用餐了吗?”抬手,看表,中原标准时 间二十点整,一般人肯定早已吃饱喝足在休息了,偏偏他家少爷从来就不是一般 的普通人。 “嗯。”点头,而后习惯性的问著:“爸呢?他吃了吗?” “老爷已经吃过了,不过,他半小时前出门去了。”打从上回因为帮老爷撒 谎,而被少主子狠狠教训过后,他就再也不敢帮老爷子扯谎了。 唉,老爷虽然是“老”爷,但家中真正掌权的却是少爷啊,所以他这做人手 下的,自然要聪明的选边站啰。再说,老爷自个儿也怕少爷,所以是没权利嫌弃 他的啦。 “出去?他能上哪去?”侧首,他眯眼凝视著老吴。 老爸这个人,一没朋友,二又自闭,三也不跟亲戚打交道,所以他实在想不 出这种时候老爸还能去哪。 “哦,老爷说了,他是去什么、什么爱心慈善义卖会的,呃,其实我也听不 大懂,不过他有留纸条给您就是了。”赶忙掏出口袋里的纸条,老吴快快将之送 进少主子的手心里。 “嗯?”拧眉,瞪著纸条,桑子达有些迷糊了。“老爸什么时候有参加这种 事的习惯了?” 真是怪了!虽说他平时是很忙没错,可也没忘记要掌握老爸的行踪,所以他 很肯定老爸以前从来不接触这玩意的,那……“这是怎么回事?” “呃?我、这我真的不清楚。”举手,老吴郑重发誓。 仔细审视了老吴一会儿,在确定老吴没说谎后,这才摆手让他先行离开。 爱心慈善义卖会?低头,他摔眉看著写在上头的地址。老爸到底去这种地方 做什么?想了许久,却怎么也想不透,最后—— “吴伯,我出去一会儿。”他决定亲自去探个究竟,因为臆测实在太过费事。 “啊?那晚餐……”还没问完,桑子达已不见人影,老吴只能无奈的摇头叹 气兼随他去。 反正呐,他只是被请来做事的管家,主子们高兴怎样就怎样吧,他——闲闲 没事,休息去啦。 “伯伯,这个放那边,嘿,对,就那边,好,就这样。ㄚ国,你布幔绑歪了 哦,嘿嘿,好,这样可以了。大妈……” 忙碌,混乱,现场一片热闹烘烘,众人皆忙得满面笑容。停驻在会场外,桑 子达旁观著这一切,心里有些许莫名的感受。 没想过会这么快又见著她……命运似乎有意将他俩牵扯在一块。 然而,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从没见过有人能忙得这般开心,汗水湿了发 际,也湿了衣裳,她却还是笑著忙、笑著做一切事、笑著在众人之中来回穿梭。 她,看来平凡,却又如此耀眼,那种矛盾将人深深迷眩,使得他竟舍不得移 开视线。 他是不是著了什么魔?不然此时此刻,他为什么会觉得她美丽,并且深受吸 引?这问题,没来得及细细思量,父亲讶异的脸孔就在眼前出现。 “儿子?” 桑诚的惊讶有几成真?嗯,认真算来,有七分是真,三分则是假装,因为他 没想到儿子真的会跑来。 留下线索,当然就是希望儿子会来,不过他其实也没抱太大希望就是,毕竟 儿子是很忙很忙的那种超级大忙人,所以偶尔有空理理他这老人家就算是很有孝 心了,哪还能追著他四处跑? 但,没想到的是,儿子真的来了耶!他实在是太感动了,不过,眼下此刻, 感动先放一边,撮合两小才是正事,因为这原本就是他的目的。 “你来这做什么?”老爸都到眼前了,桑子达只好把视线收回。 “来帮忙啊!”举高手上的布巾,桑诚说得好得意也好开心。 其实,一开始会加入这个义工团队,都嘛是为了蔓蔓,不过现在他自己也是 做得很快乐就是了。 “帮忙什么?”睨了下那团颇有重量的黄色布巾,桑子达先是挑眉撇唇,而 后伸手接过。“老人家要认分,别拿太重的东西。” “布置义卖会的会场。”桑诚知道儿子是孝顺他,虽然那张嘴就是说不出好 听话。“过两天就要开卖,所以要赶紧把会场布置好。” “过两天就要开始,现在却还没准备好?”老实说,不是他想嫌,而是这办 事效率真的太差。 “欸,没办法,大家意见不一致,吵到后来没人要负责,最后才把事情推给 蔓蔓啊,所以她……” “所以她二话不说的就接了。”其实,不用疑问,桑子达早有了答案。 而为什么他能如此肯定?老实说,他也不清楚,就是下意识的这么以为。其 实,说穿了,他与她根本称不上熟识,但他就是清楚知道她不会拒绝。 “嘿丫,你怎么知道?”偏头,桑诚觉得儿子很厉害,竟然都知道他要说什 么。 “猜的。个性那么强,想必也很好强,当然就不会拒绝别人。”撇唇,他只 能这样回答。 “呃?”眼珠子转了转,桑诚觉得古怪。“啊我是说你怎么会知道我要说什 么耶,你怎么会扯到蔓蔓身上去?” 呃? “不是本来就在说她?”俊脸陡地一僵,想扯唇佯装轻松,却怎么也不成功。 “哪有?你自己扯到蔓蔓那去的。”后,有鬼哦!侧过身,桑诚上上下下的 打量著儿子,终于看清他脸上那抹尴尬。 喔呵呵呵……看来,好像是有那么丁点的希望了说!眉开眼也笑,桑诚可乐 了。 尴尬,真的很尴尬,所以桑子达没话好回,当然也就更想拂袖而去,却没料 到那让他陷入困境的人,竟在此时来到他眼前…… “噫?怎么是你?你来这干嘛?” 忙到尾声,宁蔓蔓在找要覆盖在拍卖桌上的黄色布巾,岂料这一找,才发现 全都挂在桑子达手上。 “我……”没来得及想到说词,甚至来不及开口说话,宁蔓蔓的注意力就被 旁人拉走。 “蔓蔓啊,要拿来盖在桌子上的布咧?”不远处,一道男声窜出,跟著便见 一名年轻男子往他们这方向走来。 “哦,那个啊,在这里啦!”抓过他手上的布,宁蔓蔓抱在怀中,而后转身 笑著迎对那人。 她眉眼里全堆著笑意,桑子达看在眼里,却是不爽在心底。然而,他没空去 细想缘由,因为此刻他只想探清他俩关系。 眯眼,他打量著那年轻男人,很清楚对方的条件不错,但也就因为这样,而 使他更加不悦。 “干嘛窝在这?后,想偷懒对不对?”年轻男人没注意有人脸色难看,只顾 著同宁蔓蔓嬉笑打闹。 “拜托!偷懒是你丫国的专利,我怎么敢放肆跟你抢?”宁蔓蔓横了对方一 记,而后皮笑肉不笑的回敬。 原来他叫丫国。但,这不是他要知道的,他最想知道是……是什么?皱起眉 头,桑子达终于察觉到自己的古怪,但却仍是没法将心思自她身上抽离。 “啊好过分!你真是伤了我幼小纯真的心灵。”作势抱著左胸口,丫国耍宝 的演著西施捧心,却只达到东施效颦的地步。 其实,怎么看都该觉得这是“哥儿们”的相处方式,但桑子达却是怎么也看 不透,只一迳地沉浸在不悦气息中。而且,那浓浓不悦仍在逐渐增长中。 该死!那家伙是怎么回事? 看那家伙第数度拍她肩,却始终无意接过她手上的布时,桑子达忍到极致终 于无法再忍的伸手介入—— “拿去!”抓回宁蔓蔓手中的布团,桑子达往没防备的丫国丢去。 “喂——”想当然尔,丫国接得很狼狈。 “你干嘛啊?”有一瞬间,她是傻住的,回神后,自然是对著桑子达开火。 “他不就是要那个?拿到了,就滚。”最后头的话,他自然是对著丫国说。 “呃?”啊这是啥情形?才刚把东西接稳,就收到莫名的敌视目光,丫国全 然摸不著头绪。 “还不滚?”不要问他为什么态度恶劣,他的心情绝对比这更差!理由?见 鬼的就是没有理由,他才因此更加觉得恼怒千百倍。 “哇哩咧,你……”实在是很想呛堵回去,不过他丫国向来主张和平相处, 所以决定宽宏大量,不予计较。 呃,好啦,他承认自己没种啦,因为实在是被那双眼给瞪得发毛说。于是, 鼻子摸摸,丫国最后的决定是——闪人去。 不过呢,宁蔓蔓可就没法忍气吞声了。 “喂,你当你谁啊,天皇老子还是帝王再世?要滚也是你滚,怎么会是他滚?” 也不知为啥,她对所有人都还能忍,偏就对桑子达没半点忍耐度,问她为什 么?她哪里知道原因?反正就是看他啥都不顺眼就是啦。 “你!”低头,他恶狠狠的瞪住她。 “怎样?”叉著腰,她也凶狠回瞪。 登时,四目相对,宛如火石相击般,火苗瞬间劈里啪啦窜烧起来,然后出现 的便是……情意绵绵?NoNoNo,是剑拔弩张的气氛。 “好了,别吵了。”终于,在旁看戏的桑诚出声了,因为他怕两小会当真厮 杀起来。 “……”没被安抚住,两人还是死命的以眼神较劲。 后,救人喔,这两只到底是怎样,哪有人见面不到几分钟,就吵得不可开交 的?莫非真是八字不合,还是这两小本就天生犯冲? 结果,桑诚的问题当然没得到回答,一来他没问出声,二来根本也没人鸟他。 呜鸣,他真是个可怜的老头,都没有人要搭理他说,那——算了,不管他们 了。 于是,摆手,踱开步,继丫国之后,桑诚也跟著走人了。而他们?不好意思, 仍忙著以眼神厮杀,所以压根没空理会他人。 久久,在宁蔓蔓瞪得两眼发酸,却又不甘心瞪输人,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情况 下,桑子达突然出声了: “明天,别忘了。”然后,转身,他欲走。之所以要走,不是因为认输,而 是脑子里的纷乱急需处理,所以他才会决定先行休兵。 然而,奇怪的是,即便脑子再混乱,他却仍记著与她的明日之约。这情况不 只古怪,根本是诡异至极,因为他从未教谁乱了心绪。 她,唉,虽不想承认,却也否认不得,她的确是第一个搞乱他的人。 “啊?”一时间,她有些愣住。 “你记性不会这么差吧?”听见她的单音疑问,桑子达只能停住步伐,而后 侧身回首冷眼睨她。 “呃?”小手摸上后颈,宁蔓蔓有些混乱了。 现在是在演哪出?到底这是在讲现在的事,还是要讲明天的事?偏过头,她 困扰的睨著他。 “你真忘了明天的约?”屏著气,他怒眼瞪她。该死!她可真有惹恼他的本 事! “没有,我没忘。”摇头,她回答。她记忆力是没很好,但也没差到太离谱 的境界。 “那你‘啊’什么?”白她一眼,桑子达收回了些许气恼。 嗯?不对!为什么他要这么在意她是否记著那个约?呃,等等,他刚才是怎 么想的,他竟然用了“在意”这个词?!瞪住她,桑子达心底满布著惊讶,却只 是面无表情的瞪著她。 “我……”她没有说下去的机会,因为被桑子达给打断了。 “算了,你没忘就好。”适巧,桑诚经过他身边,于是他一手抓过。“爸, 走了。” 然后,拉著人,他酷酷退场。 而被他抓著的桑诚,则是很拙的被拖行而走。 有没有搞错,哪有人像他这样的啊,来得莫名其妙,走得也很莫名其妙,只 留团团迷雾给人理?后,真是会让他给气死。 “喂!你、我……”瞪著那离去的背身,宁蔓蔓气绝的对著他吼,偏偏那人 却是理也不理她,兀自走得又急又快又坚决无比。 人都已走远,她还能怎样?当然是气怒在心头啰!所以,忍不住的,她在心 底偷偷奉送了他几句○○××,跟著又急忙转身投入原先的一阵忙乱之中。 哼!要不是她还有那么多事要做,她绝对会追上前去狠狠打他……不对不对, 不能这么暴力,她是说会好好臭骂他一顿啦!呃,不管是打还骂,好像都不太好 后? 哎哟,管他,不想了,先做完眼前事再说,至于他……哼,哼哼,相堵得到 啦!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