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打被儿子给拖回家后,桑诚就一路都跟著儿子。儿子吃饭,他做陪;儿子办 公,他做陪。反正,儿子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爸,你是跟够了没?”终于,桑子达受不了的出声了。 其实,单只是被跟前跟后,对他而言还称不上困扰,最让他没法忍受的,是 老爸那探测兼打量的眼神。 “儿子欸,你是不是……”没说完,是因为还没想好恰当的问句。 “说下去啊。”百分之百的不耐烦。 “我是想说,呃,你跟蔓蔓……”这回,不是他不说完,而是被那双与自己 相似,但却更有魄力的眼给瞪去了后文。 “我跟她怎样?”烦!一提及她,他就心烦! 而最气的是,他现在烦的正是她,老爸不给他独处的时间思索也就罢,还非 要提她来惹得他更心烦! “干嘛吼这么用力?我又没犯耳背,轻点声我也听得清楚……”摸摸鼻子, 桑诚低声喃喃著。 “你是在碎念什么?”眯眼,瞪人,桑子达一脸不悦。 “没有,没有啦。”摇头,摆手,桑诚连忙否认。 “你到底想说什么?”老爸的唯唯诺诺,教桑子达有些愧疚,最终只能无奈 的叹声相对。 “算了,没事啦,我去睡觉好了。”儿子的情绪不大稳定,他看他还是不要 耍白目的好。“好了,不吵你了,你忙你的吧。” 说完,桑诚迅速闪人,动作快到让桑子达都来不及出声制止。 “真是够了!”摇头,他只能叹气。 人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他只能说他家老爸的确是个宝,而且绝对是 耍宝的那个“宝”! 不由自主地又叹了口气,唇边却多了抹纵容笑意。 其实,说穿了,他懂老爸的心意,但婚姻大事非儿戏,他或许不见得懂得真 情爱,却也不可能随便找个女人娶,而她……思绪顿住,他开始沉思。 也许、或许、有没有可能,她真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天!他是疯了不成?那样冒失又嘴不饶人的疯婆子,断不可能会是个合格的 妻子人选,但他怎么会……他竟想将她列入选择之列? 脑子旋转著,他忆著每一回的见面,明明都是不快的相处,为何此刻竟只觉 得想发笑? 他对她明明该有著气恼及厌恶,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摇头,他想清除 所有杂念,却发现她始终固执留守,而他竟是无法将之摒除。 究竟她有何特别,竟能教他搁放上心头? 叹著气,他想不出答案,只好也只能放弃不想。 或许,时间能说明一切吧? “哗……” 亲眼看到这么豪华的建宅,宁蔓蔓忍不住咋舌。 仰起头,她看著每一处的精雕细琢,终于明白“金碧辉煌”这四字的真谛。 妈啊,有钱也不用这么夸张吧,哪有人会把住家搞得像是希腊皇宫一样? “嘴张那么大,等著喂蚊子吗?”在管家的通知下,桑子达终于登场。 “喂,这你设计的?”没反击,宁蔓蔓继续“欣赏”这教人叹为观止的建筑。 “什么?”走到她身前,他随著她的眼神流转。 “这栋屋啊,你设计的?”拉回视线,她定睛望他,眸底有种复杂色彩。 什么样的人会把一般住宅搞成这样?一,有钱没处花;二,纯粹欣赏用。三, 就是喜欢这调调;四,自恋到自诩为王族;五,他根本是神经病,答案到底会是 哪一个呢? “六,这并非男主人的品味,而是上任女主人的喜好。” “呃?”瞪著他,宁蔓蔓直觉尴尬。“你听见了?”她以为她是想在心里耶, 怎么会这么白目的说出声来? “你说的很大声,我耳力又不弱,自然听得见。”该生气吗?不,他不想气 了,反正她始终白目,而且他很清楚她会一直白目下去,因为那恐怕是她这辈子 最大的“优点”了。 “呵,呵呵。”搔搔后脑,她只能送出尴尬笑颜。 “吃过了没?”转身,他往餐厅前进。 “吃了。”跟上他的步伐,每前进一步,她都觉得自己就像是走在异国之都。 “喂,这装演费一定很了不得吧?” 天呐,在柱子做雕刻就很了不起了,他家竟然连天花板都还要做浮雕?后, 实在是给他有够扯的! “不清楚。”耸肩,他回应得蛮不在乎。 撇撇唇、皱皱鼻,宁蔓蔓又开始有意见了。“啧,有钱人就是这样!” “这样是怎样?”顿住步伐,他回眸瞪她。真的不想生气,偏偏她就是很难 让人平心静气。 “就是浪费又奢侈啊,不然还能是怎样?”视线定在一根圆柱上,她很仔细 的瞧著上头的刻画,全然没发觉自己已经惹毛了人。 “浪费奢侈?”老天,想不被她惹毛还真是困难。他想,若有朝一日,他能 全然不被惹恼,那想必只有一个理由,就是他已修练成仙,并提早去见佛祖。 “对啊,甭说我不是内行人,光以外行人的眼光来看……”眼珠子转了一圈, 宁蔓蔓在心底盘算了好一会儿,最后才以正经八百的口吻说著:“这装潢没花个 几千万才怪!” “错!是亿。”他纠正她,跟著便想再出声说明,但她却以尖叫声制止了他。 “什么?你说什么?是你说错还我听错?你说的是有九个Zero的那个‘亿’?” 瞪大眼,宁蔓蔓的眼珠子已快滚落。 “对,就是那个亿……”尖叫声再行窜出,她又截断了他的话。 “你有病啊?有钱也不用这样花吧?房子不过是用来遮风避雨的,建构稳固 实用、耐震不会倒,还可以睡得舒服就好,你干嘛花那么多钱去做这种好看,却 没用又不切实际的装潢?”受不了!她一定要骂,这不骂怎么行? “我说过这不是我……”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还在过著餐风露宿的日子?你知不知道九二一过后, 有多少人到现在连个安稳的家都没有?你知不知道有多少父母,连九年国教的学 费都拿不出来,更甭提能让孩子温饱三餐……” “停!”够了!讲个建筑装潢也能扯到那么远?“我再说一次,做这装潢不 是我的主意,所以你可以停止炮轰我了。” 真是招谁惹谁,不干他的事情,却要他领罪被骂,他怎么可能甘心? 不过,她倒真是特别,一般人对他家的建筑只有赞赏的份,她却是反其道而 行的破口大骂。 有趣,她著实有趣得紧!而他,开始忍不住深受吸引……嗯?或许,更早之 前,他就被她吸引了吧,否则他又怎会对她如此特别注意? “不是你的主意又怎样?你没有阻止就称得上是帮凶!”哼,哼哼!光是想 到有小朋友连营养午餐的费用都缴不出来,而他家竟然是有钱到可以随便乱花, 她就直想骂人。 “阻止?”这回,他真是哭笑不得。“宁大小姐,你知不知道这栋屋的屋龄?” 深吸口气,他已经没力生气,只觉得万般无奈。 “嗯?”随意瞄了下,然后她答:“看起来还很新啊!” “看起来很新,那是因为有保养,实际上这间屋已建了三十五年,而我——” 走到她跟前,他俯首睨望她。“现年三十有二,跟它足足差了三岁。” “呃?”登时咋舌,她再也吭不出半句。 “来啊,你倒是教教我,我该怎么‘阻止’才好?”根本上,他家老妈决定 买屋装潢时,他连在哪飘荡都不知道,哪有办法阻止老妈的“奢华浪费”? “我……”怎么办?这下真是误会大了! 真是怪了,她怎么好像……常常在误会他?呃,算了,还是赶紧把正事办一 办,然后快快闪人落跑去吧。 “啊,你不是找我来说昨天的事吗?”转转转,赶紧把话题转开吧!宁蔓蔓 笑得很讨好,当然也笑得很心虚。 “不说装潢的事了?”挑挑眉,他岂会不知她在计量些什么。 “啊?那个哦,哎哟,那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是你家的事嘛,嘿,嘿嘿。” 她笑得很僵硬,眼神也左飘右荡的。 “是吗?确定这只是‘我家’的事?”老实讲,他不大喜欢听到她这么说, 因为他发觉自己真的想跟她试一试了。 她真的特别,特别到跟所有女人都不同。以往,接近他的女人都只有一个目 的,就是为了坐上桑家少奶奶的位子,而她……却根本不将他看进眼底。 原先,他对她有疑虑,但现在已不再怀疑,因为已确切明了她性子太过耿直, 根本做不来虚伪欺骗那一套。 “本来就你家的事啊,我姓宁又不姓桑。”继续陪笑脸,她连声音都放得好 轻好柔。 妈啊,快跳过这段啦,赶紧说完正事,然后快快放她走吧!鸣呜,真是丢人 丢死了,怎么对上他就老是失常呢?嗳,肯定是上辈子对不起他,这辈子才让他 这冤家来讨债。 “不同姓,也可以同一家。”站直身,他不再看她,转而走进餐厅,而后入 座于餐桌旁。 “啊?”芒然的跟进,宁蔓蔓傻傻的坐到他对面。 “关于昨天的事,我不是说了‘以工代偿’吗?”摊开报纸,他没再看她, 心里却是在偷笑。 眼看主子落了坐,早已就位的老吴旋即让厨房的佣人们送上餐点。当然,他 不忘细心体贴的询问客人—— “小姐,请问您早餐要什么?” “不用,谢谢。”匆匆一笑,她礼貌回应。跟著又看向桑子达,但还没来得 及开口问问题,就又被挡下。 “那,咖啡?” “也不用,谢谢。”再送上一笑,她再转头看桑子达,却是同样没来得及出 声,就又被挡下。 “那,大吉岭红茶好吗?或者小姐喜欢伯爵奶茶?”老吴向来是个尽忠职守 的管家,所以一向很懂得以客为尊。 “呃,奶茶好了,谢谢。”有点一样东西了,这样总不会再烦她了吧? 结果,她错了。 “好的。那,加糖吗?” “不加糖能喝吗?”瞪著管家的笑脸,宁蔓蔓嘴角有些微的抖动,实在是已 经快到达忍耐的临界点了。 “呃咳,老吴,你可以下去了。”轻咳两声,目的是为掩去笑意。 “哦,可是……”小姐没回说要不要放糖耶!老吴有些为难。 “她的意思就是要放糖。”薄唇轻微扯动,桑子达是真的在笑了。 “好的。”得到了答案,老吴自然也没再多做停留,赶忙吩咐其他人做事去 了。 “他都这么啰嗦吗?”瞪著那道离去的臃肿背身,宁蔓蔓有种不知该说什么 的无力感。 “更甚。” “天!真亏你受得了。”妈啊,有钱人果真不好当。算了算了,反正也跟她 没有关系。“你说的‘以工代偿’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立即回答,因为适逢佣人们出场。 “其实要我做工是没问题啦!虽然现在年纪是有那么一点了,不过我想我还 是挺得住的,毕竟也打过粗重的工……”没等到他的回音,她只好自顾自地说著。 “没人要你做那个。”拧眉,睨了下她单薄的身子,心底颇觉不快。 为何对此感到不愉快?他不知缘由,只知当脑子闪过她做粗工的场景时,心 头就是这么自然而然的拧著、疼著,教他著实感到不快了起来。 “那你到底要我做什么?”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是要怎样?宁蔓蔓有 点不爽了,不过碍于刚才出的馍,她现在只能闷闷的端起杯子,喝著奶茶兼等解 答。 “什么也不用做,”优雅的摊开报纸,继而慢条斯理的补充说明:“只要跟 我交往就可以了。” 为什么提出这样的要求?说真的,他仍是没有确切理由,只知道自己对她就 是多了那么份不同的心思,所以她才能一再一再的引他注意且在意。 是的,已不能否认,他确实对她有著些微在意,又或者……已不只是些微? Anyway,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作了决定。 “呃?”一时间,她没有反应,只是瞪大眼看他。 “你没听错。”他知道她很错愕,但还是得让她面对现实。 “噗——”这回,有反应了,就是将口中茶水全数往他那方喷出。 还好他早有准备,将全开报纸往前一挡,他连人带椅的往后退,所以,那身 纯白的休闲服才能免遭被口水中和过的奶茶蹂躏。 “看来,你的社交礼仪得加强了。”放下报纸,桑子达从容站起,而后走到 墙边按下呼叫铃。 佣人们快速来到、快速清扫、快速离去,然后,桑子达优雅的坐回原位,但 对面的宁大小姐却仍处于极度震惊中。 嗯,看这情形,她大概还要好一阵才会回魂吧?那,他就不客气了,先饱足 自己的胃再说。 两眼瞪得大大,宁蔓蔓只能傻傻瞪著眼前人。 啊啊啊——这怎么可能?他说、他竟然要她做他的……不可能!这种事绝不 可能发生,它怎么可能会发生呢? 她跟他,从来就没好好相处过啊!第一回见面就杠上,更甭提接连下来的几 次会面,他跟她甚至是在争执吵闹中结束,这样子的相处模式很不正常吧?那, 他怎么还敢要求她与他交往? 嗯,梦,这一定是梦,而且百分百是场恶梦!但,为什么这个梦境会这么真 实? “这不是梦,当然真实。”他回答了她的问题。 “喝——”倏地,她惊吓的跳起,因为他竟是近在咫尺。 然而,她忘了手中还握有杯子,杯子就这样不小心撞著了原先就坐的那张椅 子,而她也因起身太猛,一个没站稳便往后跌去。 “小心。”连忙探出手,桑子达将人抱入怀中,无法想像她落倒在碎裂物上 时,将会受到的伤害。 他的心跳得飞快,因为刚才的惊险著实惊吓住了他。老天,若他没有及时伸 手,她恐怕真会被伤到,而他全然无法想像那样的结果。 这一刻,桑子达终于明了,对她的在意早已不只是一些,再不能否认自己对 她其实早已关注太过。 早该想到的,从不让女人近身,也不对女人留神,却独独对她记忆深刻,且 情绪总是随她牵动起伏……呵,不由得苦笑著,他为自己对她的动情感到无奈。 而惊魂未定的宁蔓蔓,一时间仍没法思考也回不了神,只是贪婪的汲取著他 怀中所给予的安全感觉。 天,差一点,再差一点她就要破相了!若不是他眼明手快及时拉回她,她的 脸可就真要被那碎裂的杯身给割伤了。 “没事吧?”拉开些许距离,他勾起她下颚仔细查看。 老实讲,她今天的表现真的很拙!但,比起前些次的泼辣,他倒觉得这样的 她比较讨人喜欢。不过,之前的她倒很真实,也够胆量就是,因为敢对他大小声 的人还真不多。 或许,这也是他对她另眼相看的原因吧?不唯诺、不卑躬屈膝,从来只展现 最真实的自己,所以才能教他感受到她是特别的不一样。 “……”一时间,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猛吞咽著口水。 见面这么多回,他从没这般温柔相对过,让她竟是有些不知所措,也……倍 感心暖。 咚,咚咚!咚,咚咚!呃?什么声音?这是什么声音?怎么感觉像是……低 头,她瞪住自己心口,赫然发现那竟是自己超速的心跳声。 “喂,你没事吧?”她始终没有回应,让桑子达开始有些忧心了。 “喝——”俊脸再度贴近,教人心更慌意更乱,她急忙伸手想推开他。“没、 我没事!” 然,人是被她推开了,但却在后退时又不小心绊了下,于是就见她整个身子 又要往后栽去—— “啊!”妈啊,今天到底是走什么狗屎运? “你就不能小心点吗?”伴随著一声叹息,桑子达再度英雄救美。 不过,这回的救美姿势可真是有些煽情就是。只见他躺平在地上,身上则是 被他搂著的这名佳人,两人紧贴的身子教人很难不感受到彼此的热度。 “我我我……”还说!要不是他突然靠太近,她哪里会被吓成这样?哀怨的 嗔了他一眼,宁蔓蔓现在想挖地洞了。 呜,人家她平常不会这样笨手笨脚的嘛!天啊地呐,还她一世英名吧,人家 她是聪明能干外加手脚伶俐又机灵的宁蔓蔓耶,怎么可以突然让她变得这么蠢、 这么拙、这么呆呢?呜呜,她不要啦! 然而,显然老天觉得她不够悲情,所以非但没打算同情怜悯,甚至决定让她 一路直坠万丈深渊…… Why ?因为桑诚的突然出现,教她不只想挖地洞埋,还想干脆一些,直接撞 墙了却余生! “喂!儿子欸,蔓蔓啊,我真的很不想杀风景,可是能不能先借我问一下, 啊你们俩是啥时走到这层关系的?” 啊啊啊——哪ㄟ按呢?这般暧昧的相拥之姿,竟然落入老人家眼底?后,让 她死、了、吧! 桑家大厅,此时正呈三方会审之态。 而佣人们虽好奇,却也不敢太明目张胆的观望,所以只见管家老吴领著一伙 人窝在角落偷听。 “说嘛,你们说啊!”自外头练完太极回来,就瞧见小俩口的亲热样,桑诚 可兴奋了。 “爸,你能不能镇定点?”哪有人活过半百,还是这般小孩子心性的?唉, 有父如此,他该觉得荣幸还悲哀? “镇定?有啊,我很镇定耶!”正襟危坐,抬头挺胸,桑诚认真了0.1 秒后 ……“说嘛说嘛,你们俩现在是什么情形?是刚开始,还是正要深入,或者是… …” “没有!我跟他什么也没有,伯伯,你别再胡乱说了。”羞死人了!被“捉 奸在地”,她都快羞得不能见人了,伯伯怎么还净问一些让人尴尬的问题? “噫?没有吗?”元气退去,桑诚好失望的垂头又丧气。 “谁说我们什么也没有?”偏头,他睨她,心里有著淡淡不快。 他刚明明就说了要交往,她现在就想给他装傻说没这回事?哼!他桑子达要 的,就不容许别人拒绝! “我……你……”突然间,她什么都不会说了,因为她根本连正视他都不敢! 呜,怎么会这样?横行了二十多年,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犯孬的一刻,偏偏 今日今时竟栽在了他手上。 “是你欠我的,难道你想不认帐?”虽然认识或许不是太深,但却已教他够 明了她的骄傲。 她,性子刚强,决计不会允许自己欠人什么。所以,他很笃定,她没法反抗 他。 “你、我、后,你真的是讲真的哦?”不会吧!她想当他是无聊开玩笑,他 为什么就不乖乖配合呢? “我——”黑眸对住他,他笑得坚定也真实。“从来不讲假话。”当然,商 场上的客套话不算! “对对对,这点我可以证明。”虽然搞不大清状况,不过桑诚很用力的帮儿 子声明。“他脾气是不怎么好,也的确很没有耐心,但我家这儿子真的从来不说 假话。” 帮腔完,桑诚朝儿子投以不解的眼神。“不过,儿子啊,这跟你说不说假话 有什么关系?” “爸,你可不可以先闭嘴?”回以不悦的一瞥,桑子达再度调眼望她。“当 然,我不会逼你,决定权始终在你身上。” “呃?这,喂,换个方式嘛!我可以赔你钱啊……” “钱?”霍地,他笑得有些嘲讽,自然只是为了激她。“我或许不是世界首 富,但资产也够丰足了,我要你的钱做什么?不如你拿去做善事还比较实际。” 哇咧!竟然这样堵她?瞪著他,她无力的垂著肩,实在是已经被逼得走投无 路了,最后她只能哀怨的叹声道: “你真的要这样?” “对。”点头,他相当认真。 “那……”她好像也只能同意了后?“交往就交往啰,谁怕谁?”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