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玉如一听到她哥的交代,立刻板起睑,不客气的问甄琴,“你怎么还不走啊?” 唉?玉如昨晚不是已经开始会关心她,怎么才过了一个晚上,她就六亲不认 了?“玉如……” “你别再多说,”玉如像是吃了秤铊铁了,“你昨晚不是说过,只要我恢复 正常生活,你就不会再死缠着我吗?那我告诉你,我已经完全恢复了,你快点走!” “可是……”甄琴一时竟不知该如河反应,因为她确实说过那样的话,可她 很难相信只经过一夜,玉如就能恢复正常。 她一定只是想逼她离开,可一想到如果她听命行事,她就再也见不到常皓天, 她不禁迟疑了。 但为何她不想离开常皓天,她却没有多想。 “快走、快走!”玉如不但嘴里催促着,还身体力行的动起手来,把甄琴往 房门的方向推。 “好,我走。”甄琴突然感觉心情很低落,她一直以为像这样天时、地利、 人和……嗯!就缺人和这项……是老天特地给她机会,让她能认认真真的实现助 人的心愿—可她没想到的是,原来,就算她立定志向要帮助人,人家还不见得肯 接受她的好意呢! 玉如听到甄琴允诺离开,这才不再推她,却听出甄琴语气里的失落感, “喂!你怎么了?没事吧?” 甄琴本来已经想打开房门,乖乖的走人,却在听闻玉如关心的话语后,又忍 不住激起满腔的热情,她回过头,两眼间着希望的光芒,“我没事,玉如,只不 过……我不太认得路,你能带我去跟那位沈先生上个香吗?我想我该告诉他一下 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她甚至体贴的不再呼唤沉志文的名字,免得激起玉如的不满。 玉如有点不情愿,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好吧!”她勉为其难的说:“不过我先警告你,等上完香,你就不能再缠 着我。” 甄琴却在心底喃喃自语,她告诉自己,她得确定玉如是真的已度过情殇,否 则她才不肯半途而废呢, 她都已经付出这么多,再说,她做任何事不都以“再试一下”为最高指导原 则嘛! 她怎么能没完成沉志文的遗愿,就拍拍屁股走人? 就算是玉如不肯让她照顾,她也非照顾玉如不可,毕竟,她可是还有两天的 假期呢! 她才不要浪费,她非要好好把握这宝贵的两天,让玉如的心情尽速平复。而 且……她还没看够常皓天啊!但这点她没打算告诉任河人。 “走吧!”于是,她不管玉如的挣扎,拉着玉如的手,跟她一起到灵堂去。 才刚踏进灵堂,甄琴就看到常皓天正好整以暇的看着表。 咦?莫非他算到她会来此?!但看到他的感觉……真的很像说。 甄琴正在胡思乱想,却听到常皓天对着玉如说:“我说你怎么还没来,害我 等了老半天。” “还不是她!”玉如的嗓音充满怨惠。 “原来是被她耽误了啊!” 不知为何,甄琴就是觉得常皓天说话的口气怪怪的,像是故意要找她的碴一 样,但她没空理他,她要赶紧确认玉如的心态。 所以,她站到沉志文的遗照前,以稍高的音量说:“沈先生,你托付我的事 我就要完成了,玉如已经恢复正常,你可以放心的走……” 可甄琴的话还没说完,玉如已控制不住的大声哭嚷起来,“不准走、不准走! 志文,我还不要离开你……你别走啊……” 甄琴回头望着哭得跟个泪人儿般的玉如,久久才轻声说:“所以我才说,我 还不能走啊!” “你走!”可玉如却像是歇斯底里般的指着甄琴的鼻子骂道:“我就是不要 你来照顾我,我讨厌你,你这个没常识的笨女人!” 甄琴对这样的辱骂感到很受伤,可她尽量不去在意那股受伤的感觉,她大人 大量的任王如指责,还拚命的安慰道:“没关系的,玉如,我知道你的心里难过, 你想找我发泄没关系,你尽量把心中的不满哭出来吧!” 常皓天在一旁无力的摇着头,他可没要玉如这么污辱甄琴啊! 看着甄琴有点委屈,却又故作坚强的模样,他的心都揪疼了。 “我讨厌你……你快走……你走啊!”玉如本来只是照她哥告诉她的剧本行 事,可一想到志文已不在她身边,今后再没人能呵疼她、宠溺她;而她哥也可能 只关心别的女人,不再把她当作最亲蜜的人,她的满腹委屈就更加泛滥。 甄琴却没将她伤人的话放在心上,还不怕死的想走近玉如的身边,像前两回 一样,将她揽人怀中。 可这次,王如的反应不一样了,她突然朝甄琴用力挥出一拳,正中甄琴的下 巴。 “砰”的一声,甄琴当下便趺坐在地上,小巧的下巴立时红了。 常皓天只觉心的一角似乎被揪得好疼,他赶紧冲过去蹲下身,将嘴附在甄琴 的耳旁询问:“你还好吧?我就说你自己没用,还不是需要我的帮忙。” 甄琴本来就知道欲助人就得抱持著“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决心,所以,她对 这样的发展并不以为意,可一听到常皓天肯自动自发的帮她,她的双眼不禁因过 度讶异而睁得老大,连他说她没用都不跟他计较了。 “真的吗?你真的肯!”就在不久之前,她还污辱过他耶! “得付出代价才行。”常皓天轻声说。 她就知道,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但甄琴此时也只能靠他的鼎力相助了,所以,她悄声的说:“我知道了。” 常皓天于是一把将甄琴自地上拉起,再替她拍掉满身的灰尘,这才回头说了 一句,“玉如,你是怎么了?” 玉如正暗自伤心,此时又听闻她哥怪责她,当下控制不住激动情绪的脱稿演 出,“怎样?我就是不喜欢她嘛!我就是讨厌她嘛!我就是不想让她待在我的身 旁!” 可她才把真心话说完—就稳稳的接收到常皓天冷冽的目光,顿时,她不敢再 造次,“呃——我、我……不、不然……就、就让她……” “不用!”常皓天阻止玉如继续说下去,“你在这里好好的想想我之前跟你 说过的话。” 说完,他拉著有点狼狈的甄琴往他的房间走。 玉如看着她哥的背影,突然悲从中来,忍不住奔到沉志文的遗照前放声大哭, “呜呜呜……志文,以前还有你会护着我……可你走了,不管我了……我好可怜 ……连哥都对我这么凶……我怎么办……” 就在此时,没有任河人发现,小九已经接获指令,默默的来到灵堂的暗处, 暗地保护玉如的安全。 “你、你别拉我啦!我想去安慰玉如……”甄琴被常皓天扯着回到他的房间, 一路上,她拚命的抗议着。 可常皓天直到进入房内,关上门后,才好整以暇的问她,“你想去安慰她, 可她愿意让你安慰吗?” 好、好像不愿意耶! 甄琴这才丧气的坐在床沿,久久才喃喃自语着,“可我看她的样子好像很难 过……我是真的很想帮她……” “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一心想帮助别人,可当别人不愿意,甚至不希罕你 的帮忙时,你的一片好心在别人的眼中其实是很可笑的吗?”常皓天趁她专心思 索的当下,坐在她的身旁,大手还顺势搂住她纤细的肩头。 可甄琴没发现,她只是陷入沉思—— 是啊!一直以来她就这么一厢情愿的立定志向,只要有机会就帮助他人,这 是因为她始终抱持回馈社会的心…… 可万一……万一那个被她帮助的人根本就不要她的帮助呢?她的行为是否就 变成鸡婆的、白痴的行为了呢? 于是……我真的是受人之托耶!“甄琴试着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常皓天没继续这个话题,因为他知道,以后有的是时间纠正她的观念。 他靠她更近,“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她落寞的说。 虽然很想再继续下去,但看到王如刚才的态度,甄琴确实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或许……就离开吧……” 他怎么可能让她离开,他已经决定要将她收归己有了。 “你帮过很多人吗?” 甄琴摇摇头,这一刻,她的思绪全乱了,以致她完全没防备,也没注意到他 正对她做出很亲昵的举动。 “玉如是第几个?” “第、第一个……”她老实说。 “所以你才会这么锲而不舍,一心只想完成志文的遗愿,让他走得安心是吗?” 原来如此。 甄琴无言的点头。 “你这么喜欢帮人吗?” 她又点了一下头。 “理由呢?”他想知道为什么她会有这种近乎“愚蠢”的志向。 甄琴直到此时才抬起头,看着前方,以梦幻般的语调解释着,“我想回馈这 个社会……” 耳中听着甄琴叨叨絮絮的诉说她的理想与抱负,常皓天更加证实她是个难得 一见的好心女孩,即使只得到这个社会些微的恩泽,却想把她的一生回馈给社会。 像这样的想法,恐怕只有白痴才会有吧! 但莫名的,他就是想把她这个小白痴留在自己的身边。 他一定是疯了! 不过,常皓天已经不打算去思量自己为何会屈就像她这么微不足道的小草, 此刻的他已做下决定,要将她留在身边一生一世。 毕竟,像这样纯真的女孩,在目前的险恶社会里绝对已经绝种,而他向来有 个隐藏在心底的小小愿望——收藏“绝种动物”。 “好!”他突然很大声的应允她,把她吓了一大跳,“为了让你能顺利完成 你的助人计画,我就再帮你一次。” 果然,她的小脸立刻染上欢愉的神采,那满怀期待的眼神让他的大男人自尊 瞬间得到莫大的满足。 “但是,这回我要预收报偿。”他不怀好意的笑了。 甄琴隐约觉得自己不该答应他,因为,她突然想到先前她对他大不敬的态度。 可她还没来得及拒绝,便已被他圈在怀中,“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你是绝 对还没有用过我吗?” 难、难不成他现在要让她“用”吗? 呃——谢谢,但她可不可以不要用呢? “我、我不、不该……之前不该只想利用你的!对、对不起。”甄琴识时务 的试图推他,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却无法如愿。 “不不不!”常皓天利用体型上的优势,百接将她压在身下,“此用非彼用, 我来指导你。” 可她不想学啦! 甄琴的体型本来就小,如今被高大的他压覆着,忍不住抱怨,“你、你…… 好重!我、我快没、没办法……呼、呼吸……” “我给你氧气。”他微微挪移身子,却仍然将她压缚住,不让她脱离他的束 缚。 真过分,居然又想吻她! 甄琴拚命的将头左右转来转去,就是不肯就范。 她的心跳得剧烈,就像快要喘不过气来,“你、你……走开!” 可常皓天不但没走开,还不客气的腾出一只大手,触摸到她弧形美好的胸部 …… “不!不要……”莫名的,她的心跳得更厉害,呼吸也更急促,心底隐隐窜 上一种陌生的情愫,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要他不要摸她,还是不要停止摸她! 常皓天本来只是想逗逗她,毕竟,他算着等会儿绝对会有事发生,他是不可 能对甄琴做出什么暧昧的事来;可不知为何,触摸到她软软的胸,让他的心跳瞬 间漏跳了一拍,浑身的细胞仿佛都在告诉他“摸不够、摸不够”似的,而他的手 也很自然的直往下滑…… 这是怎么回事? 他又不是毛头小伙子、怎么会突然产生这么激昂的反应? 他不禁粗鲁的捏紧她红肿的下巴,让她因吃痛而停止转动头部,他便趁势吻 住她的小嘴,另一手则搂住她的纤腰,让她跟他之间完全没有空隙。 甄琴拚命的扭动着身子挣扎,却是怎么也挣不脱。 她想大声呼救,可小嘴却被他深深吻住,他还很恶劣的伸舌到她的嘴里,与 她的香舌打结在一块儿…… 怎么办?她一定会被他强了去的! 可重点是,此刻的她本该是满心惶惑,尽力想各种脱逃之计才对;问题是, 她却愈来愈发觉,她……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耶! 被他亲着、抚摸着……让她感觉好像很被人疼宠! 而这样的感觉页的好棒喔! 她从没被人疼笼的经验,而现在她初次尝到,竟深深觉得自己好喜欢……她 有点想多留恋一下下……就一下下就好,行吗? 就让她多享受一下下…… 感觉到甄琴的抗拒变弱,常皓天这才放缓力道,开始很温柔的舔吻着她的唇 瓣,像是她的唇是很好吃的糖蜜般。 吻完她的唇,他顺着她的小脸,一路由下巴、颈项,贡吻到她的耳后…… “不……”甄琴的意识已有点迷离,推拒的力量愈来愈小。 常皓天几乎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欲,开始试图替她褪去上衣,却在此时听到 到讲器“哗哗”直响。 他的思绪立刻拉回到现实,知道有事发生,他得即刻赶去处理。 看了一眼仍满脸春情的甄琴,他怜爱的再次啄了她的嫩唇一下,让她乖乖的 躺在他的大床上,“别乱跑!不然我就不帮你,懂吗?” 甄琴看着刚才才将她吻得七荤八素的常皓天,不解的问:“那你呢?” “我去办点私事,你听话,乖乖在这里等我,我就帮你完成一辈子都能照顾 玉如的心愿。”不为什么,常皓天就是不想让甄琴接触到他那不为人知的黑暗一 面。 而将她锁在他的房里绝对安全,这是他对她的保护。 甄琴一听到常皓天的说词,立刻想纠正他,“可是我……”没想照顾玉如一 辈子啊! 但常皓天只将他略嫌粗糙的大掌抚上她的小脸,“有话等我回来再说。” 交代完,他便离开房间,并从门外落了锁。 留下满心迷惘的甄琴,她不禁好奇的思忖:常家兄妹究竟是不是那种登不上 台面的人物,就像黑道或是流氓世家,不然为何行事举止都神神秘秘的? 常皓天赶到灵堂时,小九已揪着他们海龙帮的当家大老,一副等他来发落的 模样。 一见到常皓天,王如立刻奔到他身旁,“哥,真的被你猜到,昨晚正是于叔 下的手!” 被称为于叔的男子,虽然已有些年纪,连头发都白了一半,却仍一副江湖好 汉的豪爽样,“既然被你们识破,要杀要刮就随你们,反正二十年后我又是一条 好汉。” “是吗?”常皓天冷然的说,浑身散发出一股冷冽的威严气势,跟他与甄琴 打情骂俏时的痞子样全然不同。 “当然!”于叔自认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哪会害怕毛头小伙子的威胁? 更别说,这个海龙帮还是当年他们几个好兄弟出生入死,才混到今日如此响 当当的局面,而眼前的常皓天不过是帮主常霸天的儿子,他又没为帮里出过力、 尽过心,凭什么坐享现成的荣华富贵后,还妄想剥夺他们这几个老人的既得利益。 他就是在知悉常皓天另有所图后,才决定取而代之,将海龙帮收归己有,反 正常霸天已弃世—他本来就是海龙帮坐二望一的副帮主。 只不过常霸天太鸭霸,硬是要将帮主的宝座传给儿子。 “其他人也跟你一样的想法吗?”常皓天直接将问题搬到台面上。 “什么其他人?”于叔本以为自己是一时大意,才会落入常皓天这个小辈的 手中,却没料到他会这么问,莫非他…… 常皓天冷冷一笑,“于叔,再装就不像了。” 于叔正想义气的扛下所有的责任,以便让其他帮凶能为他完成大事,却在听 到常皓天的讥讽后—脸色大变。 难道他们的秘密曝光了吗?不可能! 被小九紧紧拉住的玉如,泪流满面的问:“于叔,其他的事我不管,我只问 你一件事,志文的死……是意外还是你们造成的?” 就在玉如问话的同时,于叔惊诧的看着几名与他富谋造反的同伴也被押到灵 堂里,他顿时知道大势已去。 “志文那小子本来就是我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既然他想给你一个惊喜,我 们就帮他达成愿望,让你惊喜个够!”所以他也不打算隐瞒,直接将那件意外的 真相摊在阳光下。 玉如哀哀的抹泪,“于叔,志文一直眼着你……他可以说是你一手栽培的人 耶!” “吃里扒外!”于叔却恨恨的骂道:“从他跟你交往后,他就不再是我钟爱 的徒弟!” “那也不用让他死得那么惨吧?”玉如已经获知真相,便不再质问于叔,迳 自对着志文的遗照喃语,“志文,你该安心了,今天我哥……会给你个交代!” 于叔眼见灵堂内跟他站在同一阵线的人都已束手就擒,心中已有最坏的打算, “皓天,你该不会动用私刑吧?” 他别忘了,海龙帮里的帮规还是他于叔参与订下的,常皓天应该不会拿来用 在他的身上吧? “本来是该照帮规处理的。”常皓天面无表情的说:“不是吗?过去帮里处 置叛徒时,不都是由于叔负责祭出帮规的吗?而且……” 他故意拉长音,让那批图谋不轨的反叛份子心生恐惧,“如果我记得没错的 话,祸该延及后代子孙吧?” “不!”几乎是在同时,那几名已被擒的海龙帮大老,各个哀嚎起来,“不 关他们的事啊!” 海龙帮几名大老的年龄都跟常皓天的父亲相仿,如今常皓天都已近三十,他 们怎么可能没有妻小?有的甚至连孙子都有了。 常皓天还没来得及说话,玉如已义愤填膺的回头看着那群害死志文的凶手, “不关他们的事?那就关志文的事吗?” 她无法原谅害死志文的人,一个也不! “帮主饶命……” 紧接着就看到几名大老的家人被常皓天的人一一带出,那群原本谋反的人只 能声嘶力竭的哀求着—— “请帮主看在过去的情面上,放过他们吧……” 为了他们的家人,原本意气风发的谋反者,如今各个跪地求饶,只求常皓天 给他们的家人一条生路。 “皓天,你就发发慈悲吧!”唯一没有参加谋反的韦叔,拄着拐杖,颤巍巍 的自屋后走进灵堂,他是因早年中风而退出大老的行列。 常皓天这才寒着脸,冷然的觎着灵堂内的每一个人,久久才说出他的想法, “要我原谅也可以……” “求求你,帮主……”此时,连版帮的家属们都一起跪在灵堂前,期望常皓 天能网开一面,饶他们不死。 “你们都知道海龙帮的帮规,即使身为帮主的我都必须遵从,”常皓天看着 那些可能必须接受惩处的反叛者,缓缓说出自己酝酿已久的终极目标,“除非解 散海龙帮!” 倏地,灵堂内一片寂静,此时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被清楚的听见。 常皓天很满意眼前的结果,“如果你们任何人有异议,就当我没提过这件事, 所有版帮之人全依帮规处实,绝不宽贷;但如果你们同意解散海龙帮……阿力!” 他唤着自己的心腹。 阿力立刻取来一本厚厚的帐册,态度恭谨的递给常皓天。 常皓天依照上面的分配表,一一宣读着每个人依帮龄所该获得的利益。 当他念毕,再次浏览灵堂内的每个人,“当然,对志文下手的人还是得负法 律责任,至于他该有的权益,暂由其家人代理。有意见的人尽管提出来,我绝不 勉强你们。” 他把话说得很绝,以致没有一个人敢持反对的立场——除非,他们乐见有人 遭受帮规的处分。 常皓天等了约莫一刻钟,才以胜利的笑容看着灵堂内的每一个人,“那就这 么决定了。” 而除了谋害志文的于叔,以及他的两名手下被阿力命人带往警局投案外,其 余人均乖乖的遵照常皓天的指示,接受解散海龙帮胸建议,领取自己应得的利益。 只有韦叔,他缓缓的走在最后,在看到常皓天时,忍不住调侃他,“你根本 就是蓄意的。” 常皓天没有辩驳,只是默不作声。 “你这小子八成是为了自己才想到这一招,”韦叔试着猜测,“该不会是… …你的最终目标是想夺回娶妻的权利吧?” 常皓天还是没有回答,但他嘴角微微上勾,似乎在窃喜自己终于达成目的。 而玉如则是放下悲伤,像是想通似的凝望着沉志文的遗照,“志文,终于真 相大白了,你可以安心的走了……” 就在这一刻,她突然想通,她不该再沉浸于悲伤之中,是该好好的面对未来 了,“志文,你不必再牵挂,还费神的托人照顾我……以后我会坚强的……” 她说这话的同时,肩上突然有只手像是给她力量,玉如知道,是她哥——常 皓天。 而她也感觉到,虽然在刚才那一瞬间,她已走出哀伤,但她却又忍不住思索 着,那个甄琴未来又会跟他们常家有什么纠葛呢? 如果她还是想缠着她哥,那她……还是搞破坏吧! 谁教甄琴一直不得她的缘,算那个小鸡婆例楣!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