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贝宜久和段小莫才刚躲好,一个江湖侠女打扮的粗犷女子,和迷路两天的都 大元一起走进客栈。 她大摇大摆的往椅子上一坐,伸手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杯子和茶壶吃够乱跳 “小二!下三斤面来,再切十斤熟牛肉打十斤酒来!” 店小二伸了伸舌头,这么庞大数典的吃食,也只有这同个比常人都高、部壮 的男女才吃得下“知道了,姑娘和大爷稍坐,东西马上就来。” “坐呀。”因小梅大声的说,“一个大男人还婆婆妈妈的我叫你坐你才要坐 呀?” “喔。那我坐了。一直站着的郝大元这才坐下了。他一说话,段小莫就认出 他的声音,欣喜的说:”是大……“ 她话都还没说完,贝宜久便伸手一把按在她嘴上,倾身凑在她耳边低声道: “别出声我的姑奶奶。” 他的手放在她的嘴上,感觉有些粗,却又很热,段小莫想到她的背靠着他的 胸,觉得有些怪怪的,不由自主的生起一阵燥热,他的气息轻轻的吹抚在她耳边 那种感觉,是全然陌生的。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靠着一个男人,是这种怎么也说不上来的奇妙感觉呀。 大刺刺的汤小梅没注意到那细小的声音,她愈看都大元愈觉得火大。 这家伙长得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偏偏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活该被小孩 欺负。她是秉持着江湖人的侠义精神,才把他带在身边的。 这个二愣子在山出乱走,饿得半死不活,居然在遇到牧童的时候,拿人家的 大伙来吃。她刚好经过听到牧重大叫大嚷,还以为是都大元在欺负他,过去一看 原来是他顾着吃饼,随便那个牧童对他拳打脚踢。 她给了那牧董几文钱,也算是救了他一命。没想到这人是个大傻瓜,只知道 自己叫郝大元,问他住哪居然摇头,只一直说要找吃的给小姐。 不过这个果见力气倒是很大,他们在路上走时。她不过是随口说挡路的例很 碍事,正想绕过去而已他一掌就把树推倒了。因此她才把他留在身边,打算等她 找到贝宜久那个负心汉之后,再叫他抓着贝宜久跟她拜堂成亲,那贝宜久就跑不 了了。 不久,店小二把食物端上桌,汤小梅和郝大元两个人狼吞虎咽,大口吃肉大 口喝酒,三两下有如秋风扫落叶,将数是惊人的食物吃得干干净净。 这副景像看得飘坐在旁边看热闹的司空岱暗昭心惊。好惊人的食量呀!他怎 么想都想不明日,这个怪力男怎么会跟这个暴力丈女凑在一起的? “小二!”吃饱喝足了,杨小梅用小指剔着牙,摸着鼓鼓的肚子就喊。“跟 你打听一件事。” 她其实也不是故意要用喊的,而是天生大嗓门说话像打雷没有办法。 “是是,姑娘请说。”店小二随即冲到她身边。 “有没有看到一个年轻的道士,大概这么高,留了一摄山羊湖?”她边说边 比划着。 “道上呀……”不晓得是不是刚刚躲在柜台后而那一个,听起来模样是有几 分相像。 “是呀,你没听清楚吗?”她又更大声了,“ 瞧见了没!” 店小二被她的声音震指耳朵发疼“小的听得很清楚,道上是有看到,不知道 是不是同一个人。” “在哪?”地覆地站起来,一把扯住了店小二的前恐。轻轻一提就把他的身 子提起来,“你要是骗我,你就惨了。” 店小二双脚踩不到地,急着在半空中乱晃,“ 在柜台后面,在后面。” “贝宜久!”放下他,汤小梅吼一声,“你出来!”她气势汹汹的走过去, 吓得那掌柜连忙躲开。 糟了!这店小二真没用,说没看见不就得了。贝宜久在心里叫苦连天。 “她是谁呀,好凶幄。”段小莫悄悄的说。那个女人在外面大吵大闹的,脾 气好坏喔。 “她是一个想嫁出去想疯了的女人。”他是倒了八辈子楣,才会被汤小梅缠 上。 “贝宜久!你出来!”柜台太小,她钻不进去。可是高大的她身子一往成倾。 便看见他和一个女娃,搂搂抱抱的窝在里面。忍不住醋海生波,一掌拍在柜台上。 “不出去!汤小梅,你别逼人太甚!狗急了也会跳墙,把我逼急了对你没好 处。”还好她生得粗壮进不来,更是谢天谢地呀! “贝宜久!你这个负心汉,亏我这么对你,你居然到处躲我,还跟这个小娼 妇搂在一起,你对得起我吗?贝宜久火道”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爱跟谁搂 在一起都不关你的事!“”你!“汤小梅大声骂道:”你接了我的绣球就是我的 相公,就要跟我拜堂完婚,我不许你跟别的女人搂抱!你给我出来,我要剁掉你 的腿,看你往哪跑。 殷小莫恍然大悟的说:“你是阿久的妻子呀,我……”听起采是抛绣球把亲 的样子,好有意思呀。她记得去年陈府的大小姐,也在城门上抛绣球招了个好相 公呢。妻子?贝宜久挑起了他的俊眉,对段小莫道:“你闭嘴,她不是我的妻子。” “没错。我就是这死道土的妻子你还不快点闪开,谁准你跟他在一块的。” 汤小梅怨声大喊。 贝宜久没好气的开口,“ 她是我的人,当然跟我在一块,你有什么资格叫 她走! “她是你的人?那我算什么!”杨小梅气得哇哇叫“喂,女娃娃你想跟我抢 相公,你要不要脸呀?” “阿久,”段小莫为难的说:“我怎么会是你的人?你胡说八道,大嫂生气 了。” “你怎么不是我的人?你说我可以选棺材或是你那我选了你呀。”情势危急, 他只能拿小莫先来挡一挡,反正对向她比对付汤小梅容易多了。 “说得也是。”她点点头,“ 那么我是阿久的人了没错。”什么!?“误 解其意的汤小梅不甘心的改口”那好吧,我做大你做小,咱们和和气气的共事一 夫,谁也别抢。 司空岱在一旁看热闹,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而都大元俊愣愣的坐在椅子上, 看着温小梅发现,却没听出段小莫的声音来。 客栈里闹得沸沸扬扬的,所有客人都将目光投注在他们身上。就连外面都围 了一群好奇的人驻足观看。 “什么大跟小!杨小梅,我再明明白白的跟你说一次,我不因你,永远都不 娶,你死了这条心吧。”贝宜久没好气的怒道。 “好哇!你吃于抹净就想赖吗?”她怒气冲冲的说。“没那么容易!有了新 的就想踢开旧的,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你有病呀。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什么吃干抹净。好像他对她做了什 么一样。难听死了。 “你接了我的绣球,就是我的夫,怎么会没关系!” “我已经说很多次 了我没有接到你的绣球,是你的绣球打到我!”这是有差别的好吗? 这个汤小梅家里有钱。她又练过几年功夫,俨然以江湖侠女自居,到处行使 仗义、打抱不平个几年之后,她才惊觉年华老去,应该回家相夫教子。所以她就 搭了个豪华大台楼,准备来个抛绣球选亲,没想到知道的人避之惟恐不见,根本 没人敢靠近合前一步,就算耍经过也得绕路。而倒霉的他刚好是那三天里推一经 过的男人,因此她就看准地。将绣球砸了过来,从此开始过着你追我逃的悲惨日 子。“不管怎么样那都是缘份!”杨小梅是铁了心的要把自己嫁出去,谁叫他要 接了自己的绣球,就算他是道上她也要烟到他还俗。“郝大元!过来把这烂台子 给我诉了。” “喔,好呀。”郝大元听话的走了过来,左右伸长两臂抱住柜台,轻轻使力 它就开始晃动了。 贝宜久没办法,只好拉着段小莫跳了出来,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大叠黄符。对 着温小梅洒了过去。 黄符打在她脸上,遮住了她的视线,她双手乱挥乱抓,趁这空档,贝宜久赶 紧拉着段小莫逃出客钱外。 “你给我站住!”待黄符全落在地上后,看见只宜久已逃出去的汤小海拔出 腰间的飞刀,咻的一声就射了出去。 不经意回头的段小莫惊道:“阿久!小心哪!”她一边喊着,一边用身体去 撞开他。 司空岱跟在她旁边,被她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连忙伸手去拉她,却已经来不 及,只抓到她的辫子。 一切就在那一刹那之间发生。 “咛、咚!”嚓是飞刀切断段小莫辫子的声音,访是飞刀段人街边大树的声 音。 一条乌黑的辫子就这么躺在司空岱手上。 段小莫的脸被披散下来的头发远去了半边。 大家都惊讶的呆住了,没人注意到那条辫子竟飘浮在半空中,就连汤小梅都 安静了下来。她没有存心要伤害任何人,只是很生气而已,没想到却断了段小莫 的辫子,她觉得好愧疚。 丫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是女人的生命呀。 而郝大元则是抱着柜台站在客栈里,呆呆的说:“啊,小姐。” 段小莫自己也惊讶得愣住了,良久才对只宜久吐出一句“还好你没事。”如 果那把刀飞到了阿久身上,她会很伤心、很难过的。贝宜久一把把她扛上肩头, 逃得飞快,“啊岱!快跟来!”太阳已经落入西边很久了,一阵夜风吹来,大伙 都微感冷意。 ******************************** 贝宜久没命的跑,跑到他觉得汤小梅应该暂时追不上来的时候,他才停下未 把留小莫放下来。段小莫傻傻的站着,脖子凉凉的让她有些不习惯。她的头发变 短了,服贴在耳朵旁边。 “小莫,对不起!你打我、你骂我吧!”司空岱一脸懊悔,双手合十急得一 副要哭的样子“你别不说话呀!” 要不是男儿膝下有黄金,他大概已经跪在地上道歉了。你说句话呀!要骂也 好、要打也好,总之我们任凭你处置。“贝宜久其实也颇为自贵,如果不是因为 他,小莫也不会无辜断发。 她这样一声不吭,脸上毫无表情的,实在令人担心。 “说什么呀?”她一脸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打你们、骂你们?” “因为这个呀!你不生气吗?”不然也掉个眼泪嘛1 司空岱提着她的辫子, 在她面前晃了晃。 “辫子呀,断了也没办法呀。”段小莫接过自己的辫子,“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们两个听她这么说,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她不是那种爱惜秀发和容貌, 稍一有差池就要哭要闹的女子。瞧瞧她浑身脏兮兮的,都是尘土泥巴,也没吵着 要弄干净,就这样跟他们脏在一块,颇有有相同享、有难同当的味道。 “小莫,你真是个好姑娘。”司空岱感激的说,要是她要他赔偿她的损失, 他可真是不知道从何赔起了。 对贝宜久来说,段小莫的行为是他不能理解的。要是换成他。一定会借机狮 子大开口胡敲一笔。 呆是一回事,可是宽宏又是另一回事了。段小莫跟他所遇到的人都不同。 “你真是个奇怪的姑娘。”他觉得花一辈子的时间大概也不能了解她。“我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 “那大概是因为你自私习惯了,从来也没注意过旁人是什么样。”司空岱做 了个结论。 他自私?也对,他占别人便宜习惯了,从来也没去注意过旁人, 更别说关心过推了。 段小莫断了发这件事,居然意外的引起见宜久的自省,这真是令人始料未及。 他们看见段小莫走到一棵梨树下,因为不是花期所以只见翠绿可爱的叶片, 不见白嫩娇美的梨花。她跪坐在树下,把她的头发放在旁边,开始用手在地上挖 起而来。 “小莫,你在干吗?”司空岱莫名其妙的飘上前问。 难道是刺激太大?嘴里说没关系,结果却开始举止大变吗? “笨。”跟着走过去的贝宜久骂道“当然是要处理断了的发,不然要往哪放?” “我还以为她想挖坟。” “挖个坟结你躺啦,真是呆子!亏你想得到。”他一说完也蹲下去帮忙。 “还不帮忙?” 三个人一起挖,很快就挖好洞,段小莫一脸郑重的把她的断发放了进去。 贝宜久和司空岱蹲在旁边,神情古怪的互看了一眼,心里都叹了一声,女人! 看着陪伴自己这么多年的头发,如今孤孤单单的躺在洞里,其实她还是有些 难过。 “好孤单哪。从现在开始,你要一个人了。”她轻轻的说,一边把洞旁的土 推下去。 “小莫,等一下。”司空岱想了一下,对贝宜久道“你的匕首借一下。” “于吗!想再死一次吗?可惜这洞太小,埋不了你。”他虽然这么说,还是 从他背后那一袋吃饭的家伙里,拿了一把短匕首给他。 司空岱接过匕首,抓住自己一大束头发,于净利落的一刀割断,往洞里抛去。 “有人陪了。”他一笑,一副没什么的样子。 段小莫惊呼一声,“你怎么……”但转念一想,他也是好心,怕自己的头发 孤孤单单的没人陪,这样也好。她就不会挂心,也不会觉得难过了。 “你人真好,不是,你真是个好鬼。”她露齿一笑。显得很开心的模样。 司空岱倒转匕首,将它理给贝宜久,“喏,换你了。 “什么换我了,头发坯要陪葬,有没有弄错呀!”他又不是鬼,没人看得到, 头发少了一大撮那还能看吗? 段小莫用恳求的眼光看他,“陪陪我不行吗?” “呆子!当然不行。”地说揭斩钉截住,一点机会都不给。 “你这人很自私耶!要你一刀头发会怎么样吗?”司空岱写道,“再怎么说 小莫的头发会断。还不是为了救你。” “我已经谢过她啦!”他理直气壮的,“况且这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 “你这死道士、牛鼻子!”司空岱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于是贝宜久便往后跌 倒,地叫道:“小莫!快压着他!快!” 因为司空岱喊得急,段小英想也没想的就跳到他身上。 “快抓住他那只手,我来断地的发!”司空岱兴奋的说,也压在贝宜久身上, 一手抓住他不断挥动的右手。 “好!”伸长手,段小英使出全身的力量抓住地的手。 贝宜久大叫“你敢碰我的头发你就死定了!道士没头发能看吗?我又不是和 尚!”他一边挣扎一边大喊。 段小莫贴在他身上,用一种很亲昵的姿势碰触着他,叫他困窘得不得了。 “段小莫!快放开我!”这两个绝代汉果居然这样对何他、合力欺负他,他 真是阴沟里翻船,想都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不要!我要你陪我!”段小莫展现出她难得的固执脾气,紧紧压住他。 司空岱想想也对,道士少了头发的确有些不伦不类。“你别动,要是割断了 你的喉咙,你就要来跟我做伴了。”他奋力的按住他的手,将匕首贴在他睑上 “不然用胡子代替也好。” “放开,我自己来!”贝宜久心不甘情不愿的说。留小莫,快点起来啦!一 个姑娘家赖在男人身上能看吗?“ “你不是男人,你是道士。”司空岱利落的剃掉贝宜久很自豪的胡子,“年 轻多了。” 他哈哈笑着,放开了贝宜久,觉得以前被他欺负的怨气都忖回来了。 “你还不起来,打算赖一辈子是不是!”贝宜久没好气的对段小莫说。 她脸一红,连忙爬起来,总觉得刚刚好像做了坏事。 “真是被你们两个绝代双呆打败!”贝宜久一把抢过司空岱手上的胡子,愤 愤的把它丢到洞到,“好啦好啦!欢喜大团圆,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满意!”司空岱大笑道。 段小英也笑得开怀,“现也满意。”她好开心呀。 司空岱安慰地,“你没有了胡于,可是俊俏多了。 “呆子!”贝宜久忍不住笑骂,“本道人不管有没有胡子,一样玉树临风、 卓尔不凡。” “吹牛!”段小莫呻道,一张小脸笑得红通通的。 三个人闹了一阵子,司空岱吵着叫贝宜久超渡亡发,又是一阵吵吵闹闹、嘻 嘻哈哈的完成葬发仪式之后,大家都觉得累了,三个人就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 的繁星与盈月。 段小莫疲倦的闭上了眼睛,用微翻过去,蜷缩着身子甜甜的睡着了。 司空岱突然叹了一口气“接下来该怎么办?” “就像平常一样呀,找只肥来采宰了,重新攒钱喽。”贝宜久故做轻松的说, “还能怎么办。” “明明知道我说的是小莫。”他爬起身来,抱着膝。“她真是个好姑娘。 贝宜久嘴巴嚼着一根草,不知为何觉得心烦意乱“找个大城镇把她卖了也好。” “真的要这么做?”他有些犹豫了,小莫单纯善良不知人心险恶,她是这么的 相信他们,可是他们对她却是不怀好意。 只宜久翻过身,看着段小莫睡得香甜的脸庞,沾上了一块污泥,他忍住想帮 她擦干净的冲动,然后说了一句他从来没想过他会说的活“是不是有些东西银于 也买不到?” 他在段小莫身上看到的,一直是属于人性的光明面。她纯洁而无理,善良而 体贴,让他觉得迷惑而惊讶,怎么会有人把旁人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他不懂。 司空岱则是一副很有感触的样子,“我不知道,或许吧。不过这世上有一种 奇妙的东西,叫人为它死了也甘愿,我想那的确是用银子买不到的。” “是什么?”贝宜久奇怪的问。这个小鬼,瞧他说这句话说得多么的苍凉, 多么的有感情回。 仿佛他是为了那一种奇妙的东西而死似的。 “你不出的,这是秘密。”他一到很怄重而严肃的样子“等遇到了,你就会 知道了。” “干吗呀神秘兮兮的。”瞧瞧他嘴边那抹无奈的关容,像是他这个年纪的少 年该有的吗? “用说的说不明白,一切发你自己去体验、去感受。”司空岱一脸报向往、 很缅怀的样子,喃喃的说:“只要能再见一面就好……死了也甘愿。” 那起风的日子,那掀开的轿来,那雪白的玉指,那惊鸿的一瞥,那倾城的一 笑,那依稀的香味……他深深的回忆着。 贝宜久静静的躺着,垂下了眼眸,却看见自己的大手,轻轻的覆上了段小莫 那只有些冰凉的小手。 一会就好,让他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牵手。或许他该学着去关心别人,就从牵 手开始。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