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唔……」 温柔的亲吻在她的脸颊上来回厮磨,让蒲月觉得有点痒,不由自主地闪避,但 微痒的感觉又追上了。 「走开啦……」好梦正酣,她推开脸上温热的东西。 「对我真冷淡,我会伤心的。」男人醇厚而缓慢的嗓音在耳边回荡,把蒲月吓 了一跳,连忙睁开眼。 「啥?」原来是公子在捣蛋…… 蒲月错愕的张大眼。他不是要跟桑姑娘培养感情吗?怎么还有空理她?桑姑娘 回去了吗? 「怎么傻呼呼地看人?」他伸手捏住她的鼻头,不让她喘气。 「桑姑娘呢?」娇声的询问里有点惊慌。阮大爷不是说他们要培养感情?为什 么公子会在她面前? 「回家了。」紧盯著面前的小人儿,东方珣看出了些许端倪。 沉重的身体压著她,东方珣一手扣住她的腕,双唇毫不客气地从娇嫩的脸颊, 沿著雪白的脖子、削瘦的肩膀亲下去…… 「公子……」娇小的身子奋力扭动,却徒增男人的亢奋。 「还叫我「公子」?」他纠正好几次了。 嫌衣裳阻隔了两人肌肤相亲,东方珣一件件将之解开褪去,再解开肚兜上的丝 带,手也毫不客气地轻抚逐渐外露的肌肤,一寸寸把玩细嫩的胴体…… 她纯真不做作的柔美姿态已让男人血脉债张,欲火焚身。 他的大掌顺著俪人身体曼妙的曲线,轻轻地、来回地抚著她敏感的腰侧,一遍 又一遍…… 蒲月的嗓音已破碎不成串,只能用脑中残存的理智询问,「你不是要跟桑姑娘 培养感情……怎么还……」 「怎么样?」男人的俊脸僵硬,仔细看著她娇憨的容颜。 原来先前在外头喂蚊子、等到睡著是真有古怪?东方珣紧扣住她的下颚,脸色 非常难看。 「阮大爷说,你得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当妻子……我当妾的要识大体,要乖 乖等你来找我……」轻咬粉嫩的红唇,她缓慢解释。 「我娶妻纳妾还需要阮东青的意见?」东方珣绷著俊脸,看得出来他在生气。 「我……」 感觉自己的行为换得男人的怒气,蒲月有点沮丧,水眸也变得黯然。 东方珣瞪著她,克制濒临爆发的怒气。 搞什么鬼?!他不过是和婉如谈了一晚目前的经营状况,阮东青竟然背著他要 他的宝贝忍气吞声,不可进屋吵他?! 更可恶的是,她这阿呆竟然还乖乖听话? 阮东青是她什么人?他说几句话,她就牢牢遵守,也不来问问他这当事人的意 见—— 她不在乎他吗? 她认为可以把他让给其他女人吗? 东方珣满肚子的怒气无法发泄…… 「你不听我的话,反倒听其他男人的话,我要惩罚你。」 「啊!」她尖叫一声,体内窜起一阵无名的惊吓,想起了他上次的惩罚,羞耻 与快意同时窜上心头。 「下次阮东青再跟你说些有的没的……」 「我会先问过珣哥哥。」 此刻的她浑身炙热,宛若有千万只虫蚁啃咬,纵使有再多的羞傀,急欲填补虚 空的她,也只得含泪服从男人的意志。 「知道就好。」 见目的得逞,他笑得无比愉悦,低声感叹,「你要是都这么乖就好了……」 激情过後,理智回归到她的脑袋,耻辱的泪水啪答啪答滚下,蒲月倒在男人怀 里,哭得像个泪人儿。 「怎么哭啦?」男人明知故问。 只见蒲月满脸委屈的扬起头,娇声表示,「刚刚那样子好丢脸……我又没做错 事,为什么要这样对人家……万一被外头的人听到怎么办……」 「我只是想让你的身体记住谁是主人而已。」男人耸耸肩。他不介意女人在他 的床上放荡。 「可是我……」 「只要顺著我的意就好,不必管别人怎么想。」他才不愿意让其他人占住佳人 的小脑袋瓜。 刚刚只是开胃菜,他的正菜还没上桌哩。 「可是……我真的没做坏事……」蒲月思索很久,才一五一十把阮东青告诉她 的话说清楚。 「你的男人是我,不是阮东青。」简单一句话就打回她拉拉杂杂的辩驳。 「但我只是个丫鬟,桑姑娘家里有钱,长得又漂亮……」蒲月越说越小声,心 也越来越疼,「我只识得几个字,不能帮你看帐,又没法儿跟你做生意,我闪远一 点儿是应该的……」 原来阮东青只是叫她离他们所在的厢房远一点,并没叫她不能进屋。 是她自己怕看他们俩靠在一起心会发疼,才待在外头喂蚊子,死也不肯进去的。 「我知道你没什么家世。」东方珣点头。 「对啊……」蒲月咧开嘴,笑得很勉强。她强忍住心头的悲伤,但眼泪还是掉 了下来。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自己生长在富贵人家,就可以当他的妻…… 但她不是啊! 那她怎么能挡在那里,阻碍他的事业与财运呢?桑婉如可以帮助他,她只能躲 在角落,等他有空时……再想起她…… 「你这小笨蛋,有什么好哭的?」东方珣看出佳人心里的挣扎,知道她有把他 放在心上,俊美的脸终於露出笑意。 「我知道我很笨……」蒲月率直地附和,边点头边擦泪。 但很奇怪,泪水竟越来越多,擦不完…… 大家常说她很笨,她也有自知之明,但他可不可以仁慈一点,不要在她难过时, 还这样骂她? 搂住佳人纤细的柳腰,男人在她耳边信誓旦旦地表示,「我若说只娶你,你一 定会被冠上狐狸精的骂名。他们要我娶你当妾,我没说不好,但我绝不娶妻,所以 你还是我唯一的女人。」 没有家世背景的蒲月,要真当了他的妻,只是害了她而已。他不想让她为他背 负沉重的世俗负担。 他会用他的方法疼她、爱她,今生今世绝不离弃。 称谓头衔都不重要,只要他们两心相许,她无忧的笑容就是他在尘世最美丽的 天堂。 这是他爱她的方式…… 「啥?」蒲月睁大晶亮的眼,错愕地望著他。 他为了她而不娶正妻?这样行得通吗? 她只是个小丫鬟,可以嫁他为妾,她已心满意足…… 「难道你不想当妾,想当我的妻?」他爱怜地轻啄她的鼻头。 「不是……」蒲月又想哭又要摇头,心里塞满了感动。 没想到他竟然为了她,不想娶妻…… 趴在男人的怀里,此刻她心里的激动只能藉著扑簌簌的泪水表达。 「傻子,竟然哭成这样。」东方殉爱怜地亲吻她的脸颊。他可不希望她哭坏了 眼睛。 「那……桑姑娘怎么办?」她抽抽噎噎地问。 「她的幸福又不是我负责的,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东方珣冷淡回应。 他跟婉如只有同门之谊和生意上的往来,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东方珣凝视著小佳人,眼中有浓厚的情感。 他只管这个小女人怎么办,至於桑婉如,那实在不是他管辖的范围…… 又到了十五,东方珣又虚弱地倒在床上,起不了身。 「公子,药来了。」琥珀端著东方珣常喝的药,送进他住的厢房,一进去才发 觉里头热闹得紧。 东方珣紧紧牵著蒲月的小手,她只好坐在床边陪他。 其他的人全都大眼瞪小眼乾坐在一旁,不说话。 当初是东方珣硬要选择这门功夫,说练起来快,功效也大,每个月只是虚弱几 天,可以换平常强健的体魄,他认为值得。 他跟空寂和尚功夫学得五成,月圆日体力耗竭的现象就出现了。 三年後,他的神功已学成,平日生龙活虎跟人在商场、武艺上较量,代价就是 月圆日倒在床上休息。 跟他同门习艺的桑婉如、阮东青都知道他这毛病,可劝他别练也没用——生来 体弱的人,对追寻健康的意念比一般人强悍。他要跟兄弟比评,他要独当一面,他 宁愿受苦来练武强身! 「师兄,药来了,我喂你喝药。」 桑婉如看见那碗黑呼呼的汤药,心头重担立即卸下,一双青葱玉手伸出,要从 丫鬟的手上接过来。 「这样实在太失礼了。」琥珀眉一挑,迅速闪身,不让手中的汤药让桑婉如端 走。「桑姑娘是金枝玉叶,咱公子要吃药,怎好劳烦您呢?有我跟蒲月姑娘就够了。」 她暗指她不知姑娘家分寸。 在众人面前,琥珀向来就是紧咬规炬,不让自己人吃亏。 蒲月是她的好友,东方珣是她长年服侍的主子,她绝对会守护他们的姻缘,不 容他人破坏。 「这……」桑婉如俏脸微红,没想到东方家的奴婢会出言讽刺。 而站在桑婉如身後的小银已经横眉竖目,打算破口大骂了。 阮东青眉头皱起,也想开口替桑婉如说话—— 「让我来吧。我做惯了,比较顺手。」坐在床边的蒲月正闲得发慌,也不懂几 个人暗潮汹涌的心思,快手快脚接过碗,小心翼翼地喂夫婿吃药。 「啥?」几个人全瞪大眼,没想到将起的争执,竟被呆丫头破了局。 琥珀也露出爱笑不笑的怪异表情,欣慰地看著蒲月——没想到傻气的好友,竟 适时干了正确的事。 没空观察众人的脸色,蒲月忙对汤药吹气,想吹凉一点再喂夫婿喝。 躺在床上的东方珣淡淡开口,「东青,既然我这两天身体不怎么好,就由你跟 师妹巡视丝行,别为我耽搁正事了。」 看到俪人一脸惨淡,阮东青非常心疼,连忙点头,「好,就让我跟婉如一起去。」 桑婉如没说话,任由阮东青护著自己走出厢房。 「哼!」小银经过琥珀身旁时,还狠狠地跟她互瞪一眼。 「珣哥哥,药我吹凉了,快点来喝。」蒲月把碗搁在茶几上,认真地把夫婿扶 起。 东方珣笑著由她扶起,没说话。 他的月儿真可爱! 他就是喜欢她憨直的模样,意欲守护她一生,免得她被他人欺侮,谁知她就这 样傻呼呼地当起老大来了…… 嫁给他,他的家人无异议;仆佣因为她好相处,也没人嫉妒。 到了太湖,美丽大方、手段高明的桑婉如拿她没办法,因为她根本没抢男人的 自觉,只是傻呼呼地念著自己的本分,理直气壮地兜著他,仿佛他们可以就这样相 伴一生…… 对於这样的结果,他非常满意。 「师兄,祝你一路顺风。」桑婉如高举水酒,敬向东方珣。 桑婉如在水秀客栈摆了两桌酒菜,主人坐一桌、仆佣们坐一桌,向即将回杭州 的一行人送别。 「师妹太客气了。」俊美的容颜露出淡淡的笑意,一饮而尽,感谢俪人连日来 的招待。 「哪里。我原就该尽尽地主之谊……顶多下次到杭州,让你请回来就是。」俪 人轻掩朱唇,神色自若。 即使到了这一刻,眼看心上人要拥著情人回故乡结亲,她坚毅的神色依旧不改, 笑吟吟地举杯为他饯行,祝他一路顺风。 只是,美丽佳人的身旁多了相伴的男人——阮东青。 在桑婉如最脆弱的时候,阮东青无言相伴,安慰了她备受打击的心…… 太湖最美丽的一朵花已被杭州来的男人摘下,她已有得以匹配的伴侣。 桑婉如不仅精明干练,而且美艳动人,得妻如此,风流倜傥的阮东青夫复何求? 往日烟花阵里的丰功伟业烟消云散,镇日与美丽佳人相伴,谈事业,也谈他们的人 生。 桑老太爷也啧啧称奇,原本他都打算宝贝孙女会嫁个弱不禁风的病坛子了,没 想到老天爷竟然赏给他痴情的孙女更好的男人,他当然也就欢欢喜喜地同意了。 「这有什么问题?」搂著蒲月削瘦的肩膀,东方殉微笑。 他没想到两个老朋友最後会兜在一起,但他衷心祝他们聿福。 「阮爷跟桑姑娘好配啊!都好好看。」蒲月睁著大眼,率直说出心底的话。 「谢谢!」桑婉如轻声答谢,偷偷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俏脸微红。 原来,最好的男人一直在她身边,只是她没发现。 她一直追寻天边的星辰,而忘记珍惜身旁的人…… 先前东方珣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她,而阮东青拚命数著她的好处,为她擦去脸上 的泪痕,她才发现,原来幸福就在自己身边。 「先回去帮我传句话,说我等生丝都收齐、卖得差不多,再回杭州。」阮东青 请东方珣代为传话。 「那是自然。」东方珣点头,「这里的事就先麻烦你了。」 等他成亲,就会带蒲月来太湖定居,那时就不会这么麻烦桑婉如了。 「不麻烦,都是自己的事。」阮东青随意摆摆手,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原来笑拥佳人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 以前他在花粉阵中打滚时从不这样觉得,此刻搂著婉如,他才深切明了,拥抱 的女人不需要多,只要是心里最在意的那个就够了。 东方珣和蒲月看到这甜蜜的画面,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很高兴有人跟他们一样找到幸福—— 「大表哥,你看怎么办……呜呜……」 于娜娇弱的身躯靠在东方珣的肩上,梨花带泪的模样我见犹怜。 「二弟的性格一向都是这样,请表妹多多担待。」东方珣不动声色地安抚,把 原本靠在肩头的重担移到软榻的扶手上。反正她一向爱哭,就让她靠在那里,窝个 够本! 「可是……」 于娜哭诉的声音不够清晰,连她身旁的东方珣都听不清楚了,遑论旁人。 「公子,房里怎么多了只猫在叫?」琥珀笑嘻嘻地端著茶点进门,见于娜哭得 厉害,不禁淡淡地刻薄见高踩低、趋炎附势的于家大美人。 坐在一旁等待夫婿教自己念书的蒲月率直纠正,「琥珀姊姊,不是猫在叫,是 表小姐在哭!」 「表小姐好像走错房了……二公子又不会来咱们这里请安,来这儿哭岂不冤枉? 就算哭瞎了也没人看到、没人心疼啊!」琥珀的老实话非常刺耳,刺得于家姊妹都 抬起头,狠狠地瞪著她。 「那倒是。」蒲月也认为琥珀说得很对,猛点头。 她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他们从太湖回来,多福大剌剌地宣扬珣哥哥在外地多 厉害後,向来冷清的听泉馆便多了很多脚步声? 欣喜若狂的老爷和夫人不用讲,连于家父女也三不五时来串门子,空闲的时候 在这里,用饭时也在这里。 当然,关於表小姐跟二少爷的事,他们也被迫按时收听最新进展,顺便接接表 小姐豆大的眼泪…… 东方珣按住亟欲爆开的太阳穴。 他是造了什么孽,这女人为什么会想找他哭诉? 明明相公是她自己挑的,为什么听泉馆上下每天都要听她哭东方玦跟她怎么了, 叭啦叭啦……东方玦跟多少女人来往,哇啦哇啦……东方玦都没来找她,滴滴答答 ……大家听得是昏昏欲睡,她的嘴巴还没停。 说真的,他比于娜更想哭啊…… 「二表哥真的很过分!」一旁的于嬿马上帮腔。 伶牙俐齿的她不甘姊姊受委屈,马上呱啦呱啦,说起东方玦的风流事迹。 原来东方玦终於受不了供尊碰不得的观音像,在兄长离家的第三天,他就露出 富家子弟的风流性,大方过起寻花问柳的放浪生活。 东方玦头脑灵活,懂得利用欢场女子使美人计,替东方家挣得好些生意,所以 东方龙对儿子的行为也没有过於苛责。 于娜不甘被冷落,拚命找父亲哭诉,不过这回连于大富也没帮女儿说话,因为 男人嘛,应酬难免。更何况于家在东方家也有投资,未来女婿懂得利用女人做生意, 也不算坏事。只要银两赚进袋,他的女儿衣食不缺,过著标准的富家夫人的生活, 东方玦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他没有意见。 于娜没想到一向呵护自己的爹爹这回竟然不帮她,在房里哭得差点没有岔气。 结果她还没进东方家门,就过起怨妇的生活,整天以泪洗面,连东方玦抽空过 来看她,她也摆起脸,不给风流的爷儿好脸色看。 东方玦哪里容得她骄纵的性子,见她摆著脸,他马上就离开。 这对天之骄子的对战在东方家如火如茶地闹开,大家嘴里不说,私下都暗赌一 把——这两人婚到底结不结得成? 还是依照前例,解了婚约,再大方跟东方家的老三订亲? 一个女子相继跟一家兄弟订亲,传出去不啻又是笑话一桩—— 「大表哥,你说嘛!娜儿这样不是很不值吗?」于娜眼眶含泪,神情凄楚地抬 起头,含情脉脉看著东方珣,期盼把从小就对她好的男人电得昏昏沉沉 这回,她于娜宁愿嫁个病坛子,也不跟潇洒风流的二表哥谈婚约了! 「咳咳……咳咳咳……」相貌俊俏的公子眉头一皱,突然捧住胸口,大咳特咳 起来。 于嬿紧张地退了一大步,看著姊姊,眼中有著疑问—— 她确定要嫁给这样的男人吗? 于娜二话不说,扶住东方珣的身子,一手轻轻拍著他的背脊,认真输诚,「大 表哥,你不是好多了吗,怎么还咳啊?你这样子,大家可都要为你担心呢……」 「我……咳咳……」他连句话都说不全。 「珣哥哥,糟了!多福刚刚来报,太湖丝行的掌柜把收来的银两全部卷走,阮 爷去追人,但下落不明……」刚才被夥计叫出去商谈大事的蒲月,突然脸色惨白地 冲进房,慌乱地禀报。 「啥?」 听到蒲月的话,东方殉连喘气都来不及,便晕倒在于娜怀里。 「有没有说到底卷走多少?」于娜对於来报的消息比对昏倒在怀里的男人更关 心。 「就说全部卷走,没说卷多少。」蒲月不耐烦地回答。 她管掌柜卷走多少银两?反正桑婉如在太湖那么有势力,一定可以帮忙把钱找 回来的。 她只要珣哥哥身体健康…… 「公子……」琥珀吓白了脸,赶忙上前察看东方珣的情况。 「表小姐,麻烦你帮我照顾珣哥哥,我去找大夫。」蒲月勉强请刚好抱住东方 珣的于娜帮忙。 「不行,我又没照顾过病人啊!」 于娜也不管躺在她膝上的东方珣,猛然跳起来,而离他们最近的琥珀赶忙扶住 差点掉下床的主人。 呼,真是惊险…… 这个表小姐也真是的,动作不轻缓点儿!琥珀白了于娜一眼。 「啊!看我这么不小心,怎么顾得了表哥虚弱的身子?」没空理会婢女的白眼, 于娜认真表示,「还是你来看护,我去找大夫,这样比较妥当!」 「也好。」蒲月赶忙跑到东方殉身旁。 这个表小姐一来串门子,珣哥哥的脸色就不好看,搞不好她真的命中带煞,会 克夫…… 那她还是不要把珣哥哥交给她照顾好了。 「表小姐,记得找同德堂的顾大夫,他是咱们镇上治气血虚弱最有名的大夫, 可别跑错了。」琥珀连忙嘱咐。 「知道了……」于家姊妹脸色惨白,相偕奔出听泉馆。 「于家小姐真是关心珣哥哥,跑得这么快。」蒲月望著于娜的背影,发出感叹。 没想到每天哭得快昏过去的表小姐这么会跑!搞不好她的脚力还比不过呢 「咳咳咳……」昏倒在床的东方珣突然大咳起来,混著抽气的声音。 可怜天妒美公子,咳成这样,他的命真的不长了…… 「珣哥哥,你不要急,银两会追回来的。」蒲月眼泪汪汪地趴在床边,轻轻拍 著东方珣的背脊,好声安慰。 「我……」他咳到讲不出话来。 「珣哥哥,你先不要讲话。等大夫来了,哪里不舒服再跟大夫讲。」蒲月好担 心,忙要夫婿闭上嘴。 「哇哈哈……」东方珣两手突然伸出,抱住蒲月,两人在大床上翻滚。「我的 小月儿!你真是我的福星!」 「珣哥哥……」蒲月被东方珣健康的模样吓了一跳。 她乖乖地让男人抱住,不敢动。 她好疼她喜欢的男人,只要他开心。现在他喜欢抱著她、跟她说话,就让他去 吧。 只要他没病没痛,什么都好—— 「我跟娘说,我们马上成亲!」男人将小佳人圈在怀里,喃喃发著美丽的梦呓。 「好……」蒲月虽然害羞,但还是点头。 黝黑的瞳眸一亮,他紧紧拥住她,在她的红唇上结结实实印上一个吻。 陶醉在病情突然好转的男人怀里,蒲月乐陶陶地微笑。 「我们要生一打小孩……」俊脸红光满面,实在看不出来他刚刚竟然一口气喘 不过来。 「好……」她什么都答允,只要他健康快乐! 琥珀悄悄地走出去,替这对幸福的人关上门,幸福的暖意溢满胸口。 多福在门口探头探脑。 「你在这儿干嘛?」看到他,她就一肚子气。都是他害得公子发病,还敢在这 里? 「公子叫我守在外头,把要紧的大事告诉蒲月姑娘……」多福以手附耳,满头 雾水地咕哝著那件不怎么好的消息。 啥? 琥珀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多福。 消息不是从太湖传来,而是公于叫他守在门口,趁里头热闹才说的? 那表一不…… 「这么大的事,真的不要跟老爷、夫人说吗?」搞不清状况的多福非常担心。 「说什么?公子会自己处理,不用我们多管闲事。」琥珀打了愣小子的头一下。 语毕,她转头就走。 消息真假,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彼此相爱怜惜的心,将延续他们的爱情时光。只要他俩携手,美 好的时光将会延续一辈子,人生也会充满笑声——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