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花光的确生得很美。花光的美,是一种春光明媚式的美,也是一种阳光灿烂式 的美。虽说出生在一个小小的玉笛镇的一个普通农家,但羊脂一般的肌肤自小就让 她从孩童群中脱颖而出!应该说她肌肤的雪白,在玉笛镇是一个特别!这是因为, 除了他们花家的两个女儿之外,其他所有的人的肤色都是地地道道的庄户人家该有 的颜色。 其实,小的时候,花光同姐姐花闪,一样地风吹雨打,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 羊脂般的肌肤越长越白净越长越细腻。待后来她姐妹俩先后双双考进大学,玉笛镇 的男人们都感叹:由王笛镇生养出的一对美人,恐怕再也不会属于玉笛镇的男人了! 花光的脸蛋不圆不方不胖不瘦,用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粉的词汇来描述,还是 有点不够份儿!花光的身段极佳,属于窈窕之中不失丰满的那种。受过高等教育, 较好的知识修养使她更加懂得怎样的风韵才是男人最欣赏的风韵!换句话说,丰厚 的知识底蕴外加一段不算短期的三陪小姐的工作,使得花光懂得,女性的性感和妖 饶的韵致才是男人所最钟情的层面。 很人潮地穿着一件露着大后背和腰以及肚脐的胸巾儿,外加一条半透明的紧身 短裤,全身的青春气息盎然无比!走一走,失去控制的双乳犹如一对小鸟似地在胸 巾儿里冲撞,颇有节奏也颇有幅度;两条丰腴而又白晰的大腿,性感的光泽亮着某 种愿望地演绎着弹性。 立在穿衣镜前,久久地欣赏着自己差不多露处多于这处的身体,花光真的有些 自我陶醉!虽说这种自我陶醉无法归纳进自恋的范畴,但多多少少能说明,此刻的 花光所展现出的身体风景是十分引人人胜的。 这一刻,花光很为自己能下决心作几个月的三陪小姐而高兴万分!若不是这样 的话,花光想,自己就不可能认识老板何力培,时间一到,才貌俱优的她也只能回 到玉笛镇,分到某一中学任教,从此便要过那种艰苦、辛苦在她看来也很痛苦的教 师时光。 遇到了何力培,且在两人共商大计之后,花光为自己能在不久的将来当上镇长 而高兴!真的,从古到今,花光知道,她们花家在玉笛镇,别说是女孩,就是男人, 也没有谁当上类似镇长这一级别的政府官员,就是花光的父亲,最风光的时候也只 是当到村主任这档上。 自从与何力培相识,花光要不就住星级饭店要不就住别墅,出人都坐卧车,每 餐美味佳肴,与上大学时的清苦穷酸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听到有人上楼,花光就猜想一定是何力培,因为何力培告诉过她,敢上三楼的, 除了他没有别人。 把头探出卧室的门外,注视着楼口处。果然,上楼的正是何力培!花光组装出 一脸的笑,飞蛾扑火般就朝何力培奔去! “何总,你还知道来看我呀!”何总迅速地伸出一根指头,放在嘴边嘘了一下, 那意思显然是让花光说话要小声。 扑进何力培的怀里,花光撒娇地道:“今天晚上,留下来吧,好吗?” 何力培道:“花光,今晚有没有人愿意留下来,就全靠你了。” 花光道:“怎么?难道我们安排的节目就要开始排练吗?” 何力培点点头道:“是的——唐副县长就在楼下大客厅!花光,平静一下,跟 我去见他。” 花光道:“我们的事……” 何力培道:“在唐副县长面前,我和你之间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懂吗?” 花光点点头,温情地道:“跟了唐滔,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之间就不能来往了呀? 真要是这样,我宁可……” 何力培道:“来往当然能来往,只不过床上的故事就不能续写了——再说,由 唐副县长接着写,你也会觉得意味深长的!” 花光道:“你们男人都是这个样子,为了达到目的,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送人!” 何力培道:“行了,跟我下去吧——记住,一切以我们合作的目的为主!” 当何力培将女性魅力十足的花光领到唐滔面前之后,没等何力培介绍,唐滔就 喜形于色地说道:“久仰花小姐大名,真是光彩四溢的一位美人儿啊!” 花光道:“听何总说,您是临江的一县之尊,花光能结识,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何力培道:“都别文绉绉酸掉牙好不好?副县长,我是不是该去吩咐一下准备 晚餐呢?” 唐滔道:“不急嘛,我和花小姐才刚刚见面,还不算熟悉,你这一走,不就冷 了场么?晚餐,我看就到临江饭店去吧!” 何力培道:“副县长,这儿离县城,可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哩!再说,这座别 墅里,野味多的是,我去吩咐一声,厨师的手艺不比临江饭店的差。” 唐滔道:“好吧,我就客随主便了!” 何力培一离开,花光立刻鲜红了双腮,羞态可掬地往唐滔的茶杯里兑了点水道 :“副县长,我都站这么长时间了,您也不让我坐下么?” 唐滔道:“花小姐快请坐!” 花光又娇凛地问道:“我坐哪儿呢?” 唐滔一拍身边沙发上的空位,道:“花小姐,请坐到我身边来。” 花光挨着唐滔一坐下,唐滔就闻到了一种比南妮身上还耐人寻味的香气!对女 人也很有研究和心得的唐滔明白,身边的这个叫花光的小姐,可以说是万里挑一的 好女人!在心里,早已喜不自禁的唐滔,这一刻却强行忍住了那一股冲劲,老练地 也是自然地捏住了花光的手,说道:“花小姐,你真的太美了,我想味道也一定错 不了……” 花光道:“您是县长呢,一开始就说这种叫人脸红心跳的话,我上楼了。” 花光扭动着屁股上楼,回眸一笑道:“副县长,不想参观一下我的房间吗?” 唐滔道:‘当然想参观!“ 进了三楼花光的卧室,唐滔再也无法一本正经拿着副县长的身架,伸开双手就 把花光搂进了怀里道:“花小姐,你太叫我心醉了!” 花光道:“见了副县长,其实……我……我也快把持不住,所以就回房间来!” 唐滔道:“花小姐,那咱们就开始进行对话好不好?” 花光的身躯已经开始微颤地道:“咱们不是已经开始了么……” 唐滔将花光抱了起来,一直抱到床上,边扯她的胸巾儿边道:“花小姐,你的 皮肤真是白得光洁白得妖饶白得性感呀!” 花光闭上眼,伸出纤纤素手又去捂唐滔的嘴巴道:“我不让你说骚情的话,不 让……” 唐滔与花光之间的这种对话,唐滔用得最多的标点就是惊叹号而花光用得最多 的是句号。对话结束后,唐滔知道了花光是应届的大学毕业生是临江的玉笛镇人, 更是喜出望外,他没想到,自己所在的临江县内,竟然还能出产如此不同凡响的顶 级女人! 或许是因唐滔的话语太感人太动人,以致在对话之后,花光激动或曰兴奋的泪 一直在流。唐滔伸出手去为她指泪的时候,花光更加小鸟依人地偎进了唐滔的怀里, 嘤嘤地道:“唐副县长,我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不喜欢我啊!” 唐滔下意识地搂紧了花光,道:“放心吧花光,我唐滔好歹也是一个副县长, 而且,很有可能就要成为县长!跟了我,我不会让你吃亏!”“花光道:”我刚刚 大学毕业,还没有工作呢!我的工作,您得管!“ 唐滔道:“这有什么问题呢?你说,想进哪个单位?” 花光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得是行政口的。” 唐滔道:“这好办呀,你们玉笛镇,刚好缺一个镇办秘书,你就先干着,怎么 样?” 花光心头一喜,但脸上的表情却是一嗔道:“堂堂副县长的女人,就配干这样 一个角色么?” 唐滔道:“万丈高楼平地起嘛!你有才能,日后,有你升迁的机会。” 花光道:“日后,日后是多久?” 唐滔对准花光的耳朵道:“日后,就是我日了你之后嘛!” 花光赤溜一声下了床,捂住耳朵,一跺脚道:“亏你还是县长呢,这么粗的话 也敢说,看日后——不,看今后我才不让您……” 敲门声打断了花光的话。花光迅速地躲到卫生间。何力培在门外道:“副县长, 请到一楼就餐!” 唐滔边穿裤子边道:“马上就到!” 这个晚餐,唐滔吃得特别香!花光呢,迷人的眼睛一会儿瞧瞧何力培,一会儿 瞧瞧唐滔,心道:男人都是好色的…… 接到了一个女人的电话,准确点说是接到白玉洁的电话之后,范天策的双脚就 似装上了助力器,很有劲道地直奔临江饭店。 这一夜,范天策原本是想到丈母娘家走一趟的。自妻南妮死后,范天策还没去 过丈母娘家,尽管在早些年,丈母娘曾一度反对女儿跟他成亲,但自成婚后,丈母 娘一家也没有外待他范天“策。范天策想,不管妻子在与不在,之于丈母娘的孝敬, 应该永远保持下去。 白玉洁的电话,之于范天策来说,似乎比圣旨还要管用!在电话里,白玉洁说, 他范天策要是半个小时内不赶到,就永远也别再想和她上床! 凭心而论,自那日下午与白玉洁发生了一次温存之后,范天策就无法忘却白玉 洁给他带来的独特滋味!要是从此再也享受不到的话,范天策深知,自己会因此而 发疯! 尽管在别人看来范天策身负丧妻的悲哀,但是,一想起白玉洁那白得似雪的肉 体,范天策的心里以及血管里,都是兴奋与渴望!并且,每一个张开的毛孔似乎都 在狂呼:白玉洁,我要你! 白玉洁给范天策打完电话,就在开始等待。其实,在与范无策进行床第之事前, 白玉洁并不怎么看好范天策的能耐,只不过,范天策在作那种事前的创意很是新鲜, 令原本总是直来直去的白玉洁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文化气氛。在白玉洁的心里, 一直认为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这件事,只不过是欲望的渲泄与满足,以及钱与色的交 易。然而自与范天策相遇,或日自有人出钱让她白玉洁来陪范天策,在肉体相合前, 范天策是在她赤裸的身躯上作雪峰鸥鸟之画作翠竹映泉之画,这就让白玉洁颇感新 鲜。 有文化修养的男人,真的就比一般的嫖客更能撩起女人的兴趣吗?这个问题, 是白玉洁这一刻所要求证的!白玉洁打算在范天策到来之后,仍同上次一样一丝不 挂地立到他的面前,看他是不是还会先作一番画。 范天策没有等到,却等来了花闪。听到有人敲门,白玉洁便以为是范天策到了, 一开门,才看出是花闪,进门后的花闪见白玉洁赤裸着的胴体完美无比,喷喷地称 赞道:“白玉洁,难怪你能让男人着魔!我若是男人,这一刻就准要强奸你!” 白玉洁道:“花小姐,我相信脱光后的你,不会比我差到哪里去!” 花闪道:“白小姐,我们那一夜商量的事,现在,可以给我答复了吧?” 白玉洁道:“我来临江,不就是为了挣钱吗?只要有钱挣,我都会挣的,花小 姐,你放心,我会听从你和你上司的安排的。” 花闪道:“白小姐,其实,我也很想多挣些钱,可只有你自小姐,才够味呀— —怎么样,有空一块去吃顿饭吗?” 白玉洁道:“花小姐,你是明白人,一瞧我这样子,不就是正在执行钱老板的 任务么?” 花闪道:“这么说,很快地范无策就会来?” 白玉洁道:“应该是这样。” 花闪道:“如此说来,我就不宜久留了——告辞!” 白玉洁道:“明天,再联系!” 花闪出了房门,戴上墨镜还没走出十几步,就见范天策左顾右盼地走了过来。 走近时,盯了花闪一眼,花闪却表现出十分陌生的样子与他擦肩而过。 顿了顿,范天策觉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对方是谁,便干脆不想,快步走 近白玉洁的房门,敲了敲。 白玉洁把门打开,一见是范天策,就嗔道:“秘书长,今天的健身运动,再不 做,钱老板会扣我的薪水的!” 走进门的范天策一见白玉洁光泽着的胭体连着声地道:“做做做,我这就开始 辅导你做!” 白玉洁道:“做健身运动前,秘书长,是否还要同上次一样,先画雪峰鸥鸟图 和翠竹映泉图呢?” 范天策道:“这次,我不画了,只作造型——一运动,我就来一个蛟龙入洞的 造型,你看怎么样?” 白玉洁道:“无论您怎么想怎么办,我都不会反对!您要是先作画,我就是您 要的画纸,您要是先来蛟龙入洞,那就入吧,洞内的温暖会让您的蛟龙舒服无比的。” 范天策没再迟疑,脱光身子之后就与白玉洁搂抱在一起,白玉洁心道,您就是 再有能耐,也是年过中年的男人,难道经过千锤百炼的白玉洁,还抵挡不住您的那 一条骁勇的蚊龙么…… 因为天热也因为体力消耗过大,白玉洁筋骨酥软地从地毯上坐起,双眼之中含 着泪花,温情地用手抹着范无策额上的汗滴,呢哺着声调动情地说:“范秘书长, 真的,您让我好兴奋好感动,看得出来,您是一个做任何事——包括这件事,都会 十分尽力尽心的人!” 范天策仰躺在地毯上,闭着的眼并没睁开,原本十分急促的呼吸渐渐地归于平 静。 白玉洁低下头,吻了吻范天策的唇道:“范秘书长,您说,拥有我一个月,您 觉得够不够?要是不够的话,一个月后,我自费在这儿等您——因为,这么些年来, 您是我惟一真心应对过的男人不是因为您是县委秘书长,而是因为只有您的这条蛟 龙最适合我的洞穴。” 范天策道:“白小姐,在世俗之人的眼里,咱们都属于男盗女娼之流!凭心而 论,从我身下滚过的女人,知名知姓的,少说有六七位,但没有谁能同你一样,让 我不顾一切地冲锋陷阵!真的,你知道为什么吗?我告诉你吧,是你的胭体独有的 磁力与气味!一个真正懂得女人的男人,一看一试就会知道,你是千里挑一万里挑 一的女人!拥有了你的一切,对于女人,我恐怕再无所求。” 白玉洁道:“我既然这么好,那您敢娶我作老婆吗?” 范无策没想到白玉洁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笑了笑道:“怎么,你想嫁给我?” 白玉洁道:“据我所知,您很快就会成为临江县的县长了,这辈子,我能做县 长夫人,不也是一件很美的事吗?” 范无策道:“白小姐,实话实说,我并不敢娶你。” 白玉洁道:“为什么!” 范天策道:“我懂女人,研究女人研究了几十年的我,一看到你的胴体,就明 白你是一个只当女人而无法当母亲的女人!上帝让你降生坐,也主要是让你作女人 而不是作母亲的!” 白玉洁道:“此话怎讲?” 范天策道:“你看看,你饱满光洁又弹性十足的阴户两边,一边一颗鲜红的痣 就说明了一切——相书上说,这叫双虎把门,明示你的不同凡响之时,也明示着娶 你之夫的不幸。” 白玉洁道:“你能不能明白点说呢?” 范天策道:“明白点说,你就是民间所说的白虎星,克夫的那种!白小姐,你 在这方面的欲望和能力,都是一般女人的数倍!而且,你是不是长这么大,都一直 没有过流红的日子?” 白玉洁道:“这一点,还正是我自豪的地方,因为我每个月,没有其他女人那 种必须要经历的麻烦。” 范天策道:“所以,我不敢娶你。” 白玉洁道:“这么说,这辈子,我只能如此地与男人上床吗?” 范天策道:“相书上说,双虎把门的女人虽是女人之中的极品,但也是霉气最 重杀气最重的女人,谁粘上了这样的女人,就会走霉运。” 白玉洁道:“范秘书长,既然知道有这么回事,那您为什么还愿意跟我上床呢?” 范天策一笑道:“我只相信相书上说的你是极品的女人,却不相信自此会走霉 运,因为我相信自己是一个有能力摆脱和战胜霉气的男人——好了,白小姐,咱们 不要再谈这些无聊的话题了,给钱老板打个电话吧,请他过来,我想我该和他见见 面了。” 白玉洁道:“钱老板说过,他的事,等我侍候您满一个月,再议不迟——范秘 书长,咱们是不是该去吃点什么呢?” 范天策听到白玉洁的提议,才真的有点饿了。双双走进餐厅,范天策刚一坐下, 就认出了不远处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就餐的公安局长耿东生,刚要示意白玉洁离去, 没想到耿东生已经看到了他,因此很热情地打了招呼,耿东生跑过来道:“范秘书 长,没想到在这儿碰上,这位小姐真漂亮呀——秘书长,不引见引见?” 范天策道:“呵——这位么是黄小姐,是市里一家集团总裁的掌上明珠,到临 江来考察投资项目的!黄小姐,这位就是临江公安局的耿局长。” 握了握手,双方“久仰”一番,在耿东生离去的时候,范天策附在耿东生耳边 道:“老耿,那一位,是司马奔的老婆吧,你们这是……” 耿东生忙道:“我们在一起是商量他丈夫的事。” 范天策心道:“你耿东生关了人家的丈夫又想占人家的便宜,这不是明摆着的 吗!” 白玉洁道:“范大秘书长,为何介绍我姓黄?” 范天策道:“难道你不姓黄吗?要知道,在公安局的眼里,你这种职业,就是 姓黄的!” 白玉洁笑道:“这么一说,倒也正确。” 范天策道:“跟你开个玩笑罢了——白小姐,你的名气太大,我只要介绍你姓 自,就等于跟他说了我和你刚刚从床上下来!他们这些人的联想,在这方面是丰富 无比的!” 白玉洁心道:世人都说女人个个都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我看,男人是既想 搞女人又想充君子…… 那一日,唐滔一走进办公室,就吩咐王新琪给建筑公司老板何力培打电话,让 他到县委办公楼来一趟。 王新琪打了电话,给唐滔沏好茶,正欲到外间自己的办公台,唐滔满脸带笑地 道:“小王,你看我今天的精神怎么样?” 王新琪道;“很棒!” 唐滔道:“这就是所谓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王新琪道:“唐副县长,有什么喜事,说说听好不好?” 唐滔道:“你不妨猜猜?” 王新琪道:“是县长的任命书下来了?” 唐滔道:“不是。” 王新琪道:“要不,是牛嫂给您生了个胖儿子?” 唐滔又一笑道:“你呀,就是猜一年也猜不出来?” 王新琪道:“不一定吧?” 唐滔道:“没嫁人的姑娘家,永远也猜不出我的快乐之事,小王,去工作吧!” 王新琪的双腮有些微红地走出唐滔的办公室,牛冲高就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 说道:“唐副县长,我有点事找您说。” 唐滔道:“什么事不能在家里说?” 牛冲高道:“这是公事,最好还是在办公室说吧!” 接着又说:“我的一个同学由民办教师转为公办教师的事,想请您批示一下。” 唐滔道:“这样的事,是要经过教育局党委讨论研究的,我批示什么” 牛冲高道:‘您是一县之长,有了批示,问题不就解决了么?“ 唐滔道:“牛冲高,你怎么如此糊涂?人人都找我这么批示批示,教育局的工 作还怎么做?” 牛冲高道:“我都收了人家5000块钱的好处费了——姐夫,你就作个批示吧!” 唐滔的脸色气得铁青,想一想,自己和南妮的事儿牛冲高知道得一清二楚,要 是不给牛冲高这个面子,真惹恼了这个蛮横的小舅子,怕他什么事都敢作! 从牛冲高的手里将表格扯过来,飞快地签了字,递给牛冲高道:“仅此一次, 下不为例!” 牛冲高一笑道:“姐夫放心,就此一回。” 望着牛冲高离去的背影,唐滔摇了摇头,他想自己就怎么摊上这样一个愣头青 般的小舅子呢! 走进来的何力培见唐滔在沉思,一时也没出言打扰,还是端着茶水随后而进的 王新棋道:“副县长,何老板到了!” 唐滔这才把望向窗外的目光收回来,转过身,喜道:“何老板,你来得好哇— —小王,带上门,两个小时内,我不再见任何人!” 王新琪道:“明白!” 等王新琪带上门离去后,唐滔喜形于色地说道:“力培,花光真是女人中的尤 物啊!这一星期,我的魂都快留在她身上了!” 何力培道:“副县长,怎么个好法呢?” 唐滔道:“哎呀——那个水灵那个水嫩那个吸力那个弹力,真叫人消魂!何老 板,你说,你是怎么找到如此的一位佳人,你说!” 何力培道:“只要你喜欢就好!今日叫我过来,就是说这个?” 唐滔道:“我让你来,是想让你亲自送花光回玉笛镇上班,也是给你一个机会 嘛!” 何力培道:“你看,她是你喜欢的女人,我怎么好……” 唐滔拍拍何力培的肩膀道:“咱们两人之间,还存在什么你的我的?既然能穿 一条裤子同一条船,就能同一个女人。” 何力培道:“我这就去送她?” 唐滔道:“今天能办成就行!这是我给玉笛镇党委书记方全准写的信,由你交 给他,并转告他,安排花光在镇委办公室作秘书,不仅仅是我个人的意思,县委会 也将会讨论通过的。” 何力培道:“唐副县长,自金县长把担子卸给你后,现在在临江,你的话不就 等于是圣旨!” 唐滔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工作上的事,还是要讲究原则的嘛!” 何力培一笑,又用手指指自己的手包道:“唐副县长,万事不能拖呀,不是有 夜长梦多这句话么?我说呀,在这要升未升的关键时刻,你也要该出手就出手的! 出手的东西——十万现金,我出!都在这里,我先走了!” 唐滔想说什么,见何力培摇摇手,也就只有点点头来表示感谢。 从唐滔那儿出来,这一路,何力培把车开得飞快,途中,助手花闪打过他的手 机,问他在这一天有没有空见见白玉洁,何力培说他抽不出时间就挂了,一门心思 直奔别墅。 在别墅里花天酒地醉生梦死肉欲横流地生活了近一个星期的花光,终于懂得了 拥有美貌和金钱的乐趣!花光明白,一县之尊的唐滔对自己宠爱有加,除了自己年 轻饶艳的肉体之外,不会再有其他的本钱了。 想想何力培,想想唐滔,这两位,如果要从三陪小姐的工作角度上讲,虽说都 可算是花光所陪过的嫖客,但有一点花光觉得不同的是,这两个男人,是可以改变 她的生活可以决定她将来如何生活和工作的男人。 大学毕业去当一段时间的三陪小姐,花光的初衷只不过是挣点钱好在跑工作的 时候派上用场,当然,潜意识里也不是没有傍上大款的想法!她想,凭自己的气质 凭自己完美无缺的青春胭体,只要有机会亮在男人面前,只要男人真的有钱,就不 会可惜自己的钱往她花光的兜里进。 也许是天随人愿吧,花光认定,自己碰上何力培老板,又被何力培老板引荐到 副县长唐滔的身边,花光觉得自己是交上了好运‘女人的身子,迟早总是要让男人 碰的,先让能给自己钱花能给自己带来光明前途的男人碰碰,花光觉得很值! 知道何老板很快就会来别墅,花光就开始准备着自己肉体的姿色。花光想,尽 管何老板是利用自己去讨好巴结唐滔,也毕竟为自己的未来尽了心力!也就是说, 花光在心里早已不把何力培看成是一个商人一个嫖客,而多多少少存进了一丝丝知 遇之恩的感激! 除了脸蛋的妆扮之外,花光还将身体之上其他的性感部位也都进行了化妆!花 光懂得,不穿衣服之后,女人最耐看的地方并不在脸上。所以,花光在自己胴体之 上那些凸凸凹凹的地方所下的工夫,差不多是在脸蛋上所下工夫的三倍。 听到有人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准确点说是听到了何老板在喊自己之后,花光 心念电转地只披了一条透明的白纱,胡乱地缠裹在胸前以及下体的羞处,应了一声, 打开卧室的门,娇着声音地道:“人家正在房间里想……想事呢!” 看到比往日更加迷人的花光,何力培伸手就将她揽进怀里道:“小冤家,这一 个星期,熬苦我了!” 花光道:“姐姐花闪不比我强?” 何力培道:“花闪是花闪,你是你,这是不可比的!” 花光嗔道:“有了我,你可不许欺负我姐姐I ” 何力培道:巴“怎么会呢?再说,你花光今后主要的男人是唐酒又不是我,我 只不过是门前补补漏罢了。” 花光道:“真难听,什么叫门前补漏嘛,我对你可是真心真意!” 何力培道:“门前补漏是一足球术语。意思是说,今后,唐滔才是与你来往的 男人,我呢,只有在唐滔顾不过来的时候,才可能找你!因为你知道,我永远都不 会同唐滔争女人。” 花光道:“凭你这种义气,唐滔将来也会让你当上副县长。” 何力培道:“花光,唐滔是一个能办实事的人,你的事,不是已经有眉目了!” 花光一笑道:“何老板,多亏了您——真的,所以,您瞧,我今天要百分之百 地慰劳您呢!” 花光说这番话的时候,将那一条裹缠着的白纱巾飘落,裸出她妆办过后更显娆 妖的胭体。何力培见状,直觉得有一股强大的电流从神经末梢上击过,张臂抱住了 花光后狂热的吻烧红的烙铁般在花光的裸体之上发出哧哧的音响…… 去当面见了李枫,本以为一找事情就可以解决的牛茹萍,其实什么也没有办成, 就不软不硬不痛不痒地让李枫支到范天策那。见了范天策,提到日后用车的事,范 天策说县委车队正在精减和调整的阶段,具体怎么定,还要等县委办公会讨论之后 才能决定。无疑,在范天策那儿,牛茹萍同样没有得到一回心情舒展。 从县委大院出来,牛茹萍越想越气,心道:要是金县长级住院、要是老唐还在, 有你范天策说话的份吗? 或许是要找人诉诉心中的委屈,也可以说是想找个地方告告状,牛茹萍决定去 医院见见金县长!她想,自己的丈夫唐滔是金县长一手栽培提拔上来的,对她这个 亡人的妻子,总会心存几分怜悯之心,要是金县长能帮自己在新书记李枫面前说说 话,唐滔被追认成烈士的事,也许就会好办不少。 到了医院,远远地就见金娟娟扶着父亲金县长在休息园中慢步,牛茹萍张开嘴 就想开喊,嘴张开后一想这是在医院里,于是又将呼出一半的气吸回,加快了脚步 走到了近前说道:“金县长,您的气色,似乎好多了!” 金县长道:“是茹萍呀,谢谢你的关心——娟子,给你茹萍阿姨沏杯茶吧!” 金娟娟道:“爸,这儿哪有沏茶的设施呢!” 金县长道:“瞧我,还以为在自己的家里呢!怎么,茹萍,你看上去似乎有什 么心事嘛!” 牛茹萍道:“金县长,唐滔他去了!” 言罢,便呜呜地哭了起来。金县长一听,问娟子道:“娟子,这是真的?” 金娟娟点点头道:“爸,我们没让您知道,是怕对您的病情恢复不利呀!” 金县长道:“这是李枫的意思!” 金娟娟点点头。金县长的双腿在颤,娟娟和流着泪的牛茹萍急忙扶他到就近的 长椅上坐下。牛茹萍流着泪道:“金县长,都是我不好,让您伤心了!唐滔他已经 走了九天了,您也别太过伤心!” 金县长道:“唐滔是怎么去了?” 金娟.娟道:“车祸。” 金县长道:“谁开的车,得好好地收拾这个司机!” 金娟娟道:“爸,是张天宝。用不着收拾了,张天宝现在仍在市里的医院里昏 迷不醒,说不定哪天也就去追唐滔和南妮了。” 金县长道:“哪个南妮?” 牛茹萍抹了抹泪道:“范秘书长的妻子南妮。” 金县长道:“南妮怎么了,也去了?” 金娟娟道:“是同唐叔叔一起出的车祸。” 金县长叹道:“车祸猛如虎呀!难怪这些日子,不见范天策的影子,原来他在 承受着丧妻之痛啊!茹萍,唐滔的后事办好了吗?” 牛茹萍的泪一下子又流出来,哭道:“金县长,真是人一死就凉呀——唐滔死 了这么多天,没人问没人管!刚才我去问李枫书记唐滔的追悼会什么时候开,李枫 说还需要等一段时间!金县长,我这心里的苦,没地方倒呀!” 牛茹萍越说越伤心,说着说着便嚎陶大哭起来。金县长道:“人死了,不管是 死在办公室里、医院里、还是车里,都是为共产党工作多年的领导干部嘛!就是普 通的一名共产党员,去逝了,开个追悼会,都是应该的!看来,这个李枫,在这方 面的工作没有做好哇!” 金娟娟道:“爸,您都两个多月没工作了,不了解情况,不能随意提意见哩!” 金县长道:“人都死了九天,追悼会还没开,这能说是工作做好了吗?娟子, 给李枫打个电话,我要跟他讲话!” 金娟娟一摸衣袋,道:“手机放在病床上的,没带。” 牛茹萍道:“金县长,我有——我带着的,用我的!” 金县长的手指有些抖,按不准键,生气地将电话递给娟娟道:“替爸爸接通!” 金娟娟无奈地拨了号,接通后,迅速地递给了金县长,金县长道:“是李书记 吗?我是老金——李书记呀,我听说唐副县长去逝九天了,追悼会怎么还没开呢? 唐滔为临江人民工作了快二十年,功劳是有的嘛!人死了,开个追悼会,盖棺定论 给说法,公理型嘛……什么……什么?以后再说?李枫,这只能是你个人的意见! 目前,我还是县常委的一分子,我不同意你的这个主张!” 生气地挂了电话,金县长的额上有汗流出来,气冲冲地站起来吼道:“扶我回 病房!” 金娟娟道:“爸爸,您是不能生气的,绝对不能生气!不然,这些日子的治疗, 又白费了!” 金县长吁了口气道:“爸爸不气——茹萍,县官不如县管,这话一点不假呀! 不过,你也别担心,我还会找江枫谈的!” 牛茹萍点点头道:“金县长,我一个妇道之家,全凭您做主了!您好好养病, 有空,我会常来看您的!” 金娟娟道:“茹萍阿姨,再见!” 扶爸爸回到病房,等爸爸躺好,金娟娟用温毛巾擦去他脸上的汗水,道:“爸 爸,住院后,您答应过女儿的,说过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激动都不发火,今天, 却是没做到呢!” 金县长道:“不是爸爸没做到,是江枫不让爸爸做到。” 金娟娟道:“爸,您也不想想,人家李书记,与唐叔叔无冤无仇!唐叔叔死了, 他身为书记,拿着共产党的钱做顺水人情个人落好的事,为何不做呢?因为这里边 有问题。” 金县长道:“什么问题?” 金娟娟道:“爸,唐滔叔叔和南妮阿姨出事时,两个人的下半身都是光着的! 据公安局的法医现场取样,证明他俩人死前,在张天宝的车上,做那种见不得人的 事!” 金县长道:“这么说,李枫的做法……” 金娟娟道:“爸,我知道您很赏识唐滔,可是,在您住院的两个多月中,唐滔 有了变化您知道吗?听说,他不仅生活作风败坏,还接受巨额贿赂,并且,我还听 说,他让他的一个相好当了某镇的镇长呢!” 金县长摆摆手,示意娟娟不要再说下去了。金娟娟喂了金县长一片苹果,又遭 :“爸,古人云,一朝天子一朝臣,市里让您安心病休,您安心养病就是了,别再 掺和县委工作上的事,不然,会出力不讨好!” 金县长一听,心道:唐滔的变化真大,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