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他一吻住她,她的理智就开始罢工。而且随着次 数越来越多、越密集,她也越能区分出他吻她时的热情程度。 有时他会突然趁她不备时偷袭她的唇,像是逗弄她,只想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有时他只是淡淡地轻啄,充满了宠爱的感觉;有时他的吻浓烈热情,像是恨不得 将她吞了似的。 而现在他的吻,则火热、煽情,充满了挑逗,通常他只有在做爱的前一刻才 会这样吻她。 天啊,她在想什么,她居然已经对他熟悉到这种地步!?更可怕的是,虽然 已察觉到他的欲望和意图,她却没有讶异、厌恶,反而感觉到下腹也开始凝聚了 一股沉重的欲望。 仪君抬起手压着他的胸前,想推开他的拥抱,但他像是察觉到她的退缩,把 手臂圈得更紧,然后加深这个吻。 他的手也缓缓漫游在她光裸的腰间,轻松地解开她的胸罩。他的指尖滑过乳 房下缘,慵懒地描绘她浑圆完美的胸型。最后停驻在乳尖,轻轻地揉捏按压。 仪君的背窜起颤抖。她弓起背,像是受不了这样的抚弄似的,喉咙发出模糊 的呻吟。她的双腿再也无力支撑她的体重,奇风顺势地搂着她躺上宽敞舒适的床 铺。 「你的胸部好美,每次只要我轻轻地揉它,就会像宝石般硬起来,你也很喜 欢我这样爱抚你吧?」他在她的唇边低喃。 仪君呼吸急促地抬眼瞪他。「才不喜欢,你少自以为是了。」 「是吗?」他轻笑问。 再次准确地轻轻拉扯那挺立的乳尖,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耶?你的反应好敏感哦!你在说谎哦!你也乐在其中吧!」 「没那回事。」但她这次的声音显得虚弱无力。 「不必不好意思,这里又没有别人,你就对自己诚实一点比较好哦!」 他一副好心地忠告她,可是忠告的内容却教人吐血。 「不必你假好心了!」 「你还嘴硬,你看你的乳头都变红了,想不想我亲亲它?」 「不想,你不要——啊……」 不理她的抗议,他已低头将乳尖纳入口中吸吮、舔舐,快感如闪电般袭来, 她的背脊颤抖,脑袋糊成一片。 他继续用唇舌逗弄她的乳房,仪君死命咬住嘴唇,因为要是一松口,绝对会 发出连自己都感到可耻的声音。她刚刚已不小心叫出声,但绝不可再犯,不可以 让他知道她的真实感受。 「你在忍耐吗?你强忍着欲望的模样也很诱人呢!」他说,然后勾起一抹邪 恶的微笑。「我们来看看你能忍耐到什么程度。」 他的唇滑过另一侧乳房,仿照方才的模式又做了一次,仪君仍紧闭双唇,不 肯示弱,努力漠视体内越升越高的欲火。 就在仪君以为她能控制自己的情欲时,奇风的唇忽然换了方向,从乳沟一路 滑下,她感觉到他的呼吸拂过大腿内侧,留下灼烧的印记。他用力一扯,拉掉薄 如蝉翼的底裤。 下一刻,他的嘴覆上她的欲望中心,而她的声音则卡在喉咙,比先前更强烈 的快感在体内窜流,急欲寻找出口。 惊愕过去,她大口大口地喘气,眼底聚集了水气。 「不……不要……」她低泣。抬起臀似是要甩掉他羞人的亲吻,又像是在迎 合他的嘴,好得到更多爱抚。 无视于她的哀求,他舞动舌头不停地舔逗、吸吮、探入。仪君仿佛掉入狂风 暴雨的海中,无助地任由浪潮将她捧高、坠落。 她的头在枕上不停来回摆荡,她的意识早已模糊,怱高忽低的娇喘和呻吟不 自觉地从她的嘴里逸出。 欲望的压力在小腹间不断升高,忽然高潮从腿间的顶点爆发,扩散至四肢百 骸,极致的快感使她的身体忍不住轻轻痉挛,她的眼前是一片白热化的空白。 她像羽毛般缓缓飘落,一股细致绵长的呻吟传人她的耳中,良久,才意会到 那是她发出来的声音。 她输了,模糊之间她想着。彻底地输了,可是,她却不在乎。她应该觉得屈 辱,可是,现在占据在她体内和心里的却千是屈辱,而是另一种她无法归类的情 绪。 「宝贝……张开眼睛……看着我……」奇风沙哑的声音催促着。 她迷迷糊糊、慵懒地遵从他的命令,却惊讶她所看到的。他深邃的眼眸此时 刮着强烈的情欲风暴,凝重的表情看不到平时的潇洒自若,也没有一贯让她怒火 冲天的邪恶无赖。 浓眉似是因为强忍着欲望而紧攒着,额际也淌着汗水,此刻展现在他脸上的 欲火和感情,强烈地教仪君感动。他不知何时已褪去衣物,和她同样赤裸地撑在 她的身体上方。 「奇风……」她不由自主地低喊他的名字。 得到她的回应,奇风移动身体将臀部置于她分开的腿间,他握着沉重的勃起 抵住柔嫩的入口,然后一个强劲的动作,他深深地进入她体内。 激烈的律动,带来一波波火热甜蜜的快感。她的指甲深陷入他的背,紧紧地 抱住他,同时她体内那种不断上涨的激情也升至最高峰,使她的身体共鸣着震撼 的狂喜。 奇风热烈地吻住她,吞下她的高声娇吟,更迅速地朝她的深处挺举。 猛然一个突刺,仪君放声尖叫,感觉他将灼热的精华射入她的体内。 他仍停留在她体内,慢慢地瘫软在她身上。仪君没有抱怨他的体重,只是将 脸贴在他的颈窝,心脏仍然剧烈跳动不已,她努力调整紊乱的呼吸。 静默的空气里,只有两人逐渐平稳的呼吸,少了唇枪舌剑,此刻他们还真像 一对刚翻云覆雨后的情侣。 只要他的嘴不那么贱的话。 「怎样,承认我可以让你欲仙欲死了吧?」他微微支起上身,一脸正经地看 着她。 「不要一脸正经地问这种龌龊的问题!」她尖叫道。 不敢相信他还置身在她体内,却开口说这么露骨的话。这人的神经到底是用 什么做的? 「那么只要不一脸正经,就可以问喽?」他的眼底闪过一抹戏谵。 「都不行!」她严词咆哮。 「哇!你这么有精神,刚才的虚弱都跑到哪儿去了?果然,女人就像花一样, 是需要性爱滋润的。」 「萧奇风!你可不可以闭嘴?!」她的脸胀得通红,他却笑得更开心。 「闭嘴要做什么呢?啊?你这么快就又想要了啊!唉,女人的欲望还真是个 无底洞啊!」他摇头叹息道。 什么?这个大恶魔居然可以把她的话扭曲成:闭上嘴巴,好专心做爱。 真是超级大变态! 「你这张笨嘴,不准再讲了!」仪君气急败坏地伸手捣住他的嘴。 奇风嘻嘻一笑。「是,我不说了,我努力做,你放心,我这次一样会让你欲 仙欲死,达到高潮的。」 「啥?不用了,我不要——」 她惊诧地感觉到埋在她体内的家伙,逐渐胀大,再度重振雄风,准备开始下 一回合…… 天啊,这人是怪物吗?他一定是恶魔投胎的!她刚才有一刻竟然还觉得被这 家伙感动了。 那一定是错觉,绝对是错觉…… 萧奇风完全不知她心里的声音,腰部热情地扭动,努力实现他的承诺…… 冷气吹拂在汗水已乾的皮肤上,变得有些冷。萧奇风拉起白色薄被,轻柔地 盖住仪君赤裸侧躺的身躯。 经历过方才的激情,她沉睡的脸显得格外恬静娇艳。奇风忍不住看呆了。 想到刚才的热情,他的小腹又隐隐燃起火花。对于自己迅速重燃对她的渴望, 他已经不陌生了,却总是感到惊异。 他不是二十几岁、方尝性爱的小伙子,可是只要一碰仪君,他就像成了一匹 种马,总是蓄势待发、永无餍足。 更教他惊讶的不只于此。面对她,他总是能轻松自在地吐露心中的真实情绪。 在她面前,他丝毫不想掩藏他晦暗、粗鄙的一面,不像对他人一样,用层层谦和 有礼的面具隐藏真实的自我。 她不只一次骂他神经有问题,他也曾怀疑是否真的如此,否则怎会一碰上她, 情况就完全失控? 可惜不是,他的出身良好,来自普通的家庭,童年也没有任何暴力和虐待的 阴影,影响他的人格发展。 从小他就被教育成独立自主的人。高中以后,他离开家乡,到台北求学;大 学毕业,他用祖父留下来的钱到国外留学。 以某个角度来看,他的人生旅途是顺遂的,出众的外型和亲和的个性,为他 获得男人的友谊、女人的青睐。但若因此看轻他,认为他天真、不懂世事,那可 就错了。 多亏祖父的提点和训示,他对人生的无常、社会的黑暗面了若指掌。而祖父 特殊的教育方式,也让他看清人性的弱点,培养他坚毅的个性。 从小,祖父便是他规矩严苛的家中的唯一避难所,所以当祖父离开人世时, 他的心也陷入了孤独的海中。表面上,他依旧是个开朗、有教养的人,遵循着父 母的教诲,不曾逾矩。 但实际上,再也没有人能进入他的内心。他的个性复杂而深沉,若非祖父, 他很可能早就因为性格偏差而误入歧途,或难以控制个性中的极端差异而失常。 后来,他在美国洛杉矶留学时遇上龙晅驰。那家伙的复杂难缠和他不相上下, 但龙晅驰能够稳稳地控制着自己,不受影响。两人几乎是一拍即合、相见恨晚。 虽然那份孤寂因为龙晅驰的相知而减少,可是,他的内心仍在寻求一个人出 现,一个可以和他分享内心的秘密,可以了解他终究是个凡人,总有平常人的缺 点而包容他一切的人。 或许是他的外貌和表露于外的亲和力,每个和他交往的女人都希望他可靠、 认真、稳重、负责,还要求他幽默、风趣且浪漫,把他当完美的梦中情人。 可是有谁是百分之百的完美? 每当他露出一点点凡人的懒散、任性和缺点后,她们都被他吓得退避三舍, 认为他是故意表现如此,奸逼她们分手。所以他的恋情都无法持久。 也因为他无法当女人的梦中情人大久,于是他开始习惯当个放浪不羁的花花 公子。 直到他回台湾,遇到叶仪君。 他们初次见面是在他刚到雷瓦克台湾分公司的第一天,公司在晨会介绍他回 到台湾分公司,接任业务部经理的职缺。 在人群中,他一眼便被她冶艳的外表吸引,可惜两人并没有机会面对面说话。 后来经由男同事私底下的耳语,得知她「冰山美人」的外号,让他越来越好奇。 「为什么叫她「冰山美人」?」奇风不解地问着业务部的前任经理江雅伦。 他目前已升任为专案经理,负责大型的行销案。 回答他的是同部门的业务工程师。「因为她总是一张扑克脸,从不和公司的 人出去聚餐,也不曾答应男同事的邀约,也没听说她有男朋友。事实上,她在公 司就像个独行侠,真不知她晚上是不是睡在小龙女那张寒冰床上,才会变成这副 冷冰冰的模样。」 江雅伦笑着摇头,却有不同见解。「你别乱嚼舌根,叶秘书只是比较自爱, 难道每个不跟你们这群臭男生出去的就是冰山美人吗?」 他转头,对奇风说:「叶秘书表面看起来似乎很难相处,但只要你和她共事 过,就会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她的冷静与专业,处理起事情来极有效率,而且她 从不会将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上,这和一般女同事比起来,就是绝大的优点了。」 「看来江经理很欣赏她,你对她不动心吗?」 「呵呵!你叫我Allen 就好。我啊,我死会啦!不然就算这座冰山再冷再高, 有哪个男人会不想尝试一下呢?」 叶仪君可能想也想不到,她看起来越是冷若冰霜、高不可攀,对男人越是有 吸引力,越能激起男人原始的征服欲。 于是他默默地观察她,希望能找个时机,会会这个冰山美人。没想到进公司 都快三个月了,她却从不曾和他打过招呼,仿佛他是个陌生人。 刚开始,他以为她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但后来,从她澄澈的眼睛和表现 上,他领悟到她并没有在玩把戏。她是真的不认识他。 这让他对她更感兴趣。 而她的漠视也刺伤了他的男性自尊,他冷静地等待认识她的机会。他知道, 若他贸然上前自我介绍,她根本不会把他放在眼里,也正式宣布他出局了。 刚好,就在他趁着周末回花莲探亲要返回台北的路上,他在海边瞥见她的车。 因为两人的车停在同一个停车场,他曾暗中注意,所以一眼就认出那部红色March 是她的车。 他好奇地下车,看见她呆呆地独自坐在岸边的巨岩上,忍不住上前攀谈。和 她讲了两句话后,他发现在她的认知里,她不仅不认识他也不曾看过他,对她而 言,他是十足的陌生人。 于是他有意无意地隐瞒自己的身分,也不主动表明他认识她,希望藉此突破 她的心防,能更进一步了解她。 可是,就在他们回到台北的Pub 喝酒后,情况开始变得混乱,逐渐超脱他的 控制。 她喝醉酒的模样是如此可爱、纯真,不矫揉造作的性感,一点也不复平常的 冷静自持。她不知不觉开始透露她的沮丧,说出她多年的单恋和那夜的出轨,还 有后来那个男人爱上另一个年轻小妹妹并且结婚。她先是难过地掉泪,然后像泼 妇般大骂那男人混蛋。 奇风当然也附和地跟着骂,但他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她酡红的双颊、晶灿的 瞳眸和柔软浑圆的娇躯上。 他们并坐在低矮的沙发上,由于沙发太软,两人的体重使他们避无可避,亲 密地靠在一起。刚开始,她也曾为此感到些微尴尬,但在喝完第三杯龙舌兰后, 她不再因碰到他而费力挺直身体。 于是,她饱满的胸部不时擦过他的手臂,逗得他心猿意马。他渐渐听不清她 在说些什么,因为他已被她的体香、她的红唇吸引。 在模糊间,他感觉到两人越靠越近,她的呼吸浅浅地拂过他的脸颊,她的红 唇近在眼前。终于,他吻上她的唇,知觉飞散,欲望在体内窜烧。 那个吻发展成一夜情。 事后,她没有留下只字片语便从他身边逃开。他并不心慌,因为他已知道她 的真实身分,她已飞不出他的手掌心。 那夜他在自己的床上看着黑暗的天花板,一遍又一逼仔细反刍着与她相处的 每个细节,回味着她肌肤的柔嫩触感和热情敏感的反应。 他知道她的经验不多,唯一曾和她有肌肤之亲的只有那个伤了她的心的混蛋。 她的生涩纯真,更激发他的原始欲望。 第二天,他故意在一周一次的晨会上,表现突出,引起她的注意。当她抬起 头和他四眼相对时,那惊愕的表情,让他的肠子几乎暗笑到打结。 果不其然,她立刻来找他算帐。再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决定要摒弃以往和女 人交往的模式,他不想再表现得彬彬有礼,他要反其道而行。 他让她看见他最恶劣的一面,用坦率的言语打破她筑起的那座冰堡,霸道地 强迫她接受他。每当她被他粗鲁、无赖的言词行为吓到时,他的心总是乐翻天。 没错,他就是这么坏。能这么肆无忌惮地对一个人使坏,感觉真不错。最好 玩的是,周遭的人并不知他恶劣的一面,只有她心知肚明,却对他无可奈何。 他好爱看她被他逼得无路可退时,手足无措的窘迫表情,也好喜欢她对他生 气时双眼圆瞠、两颊飞红的模样。 越是和她相处,越是了解冷漠不过是她的保护色,就如同他的恭谨有礼一样, 都只是用来保护自己的面具。 卸下面具后的她,和一般人一样会有情绪、有喜怒哀乐,她并非冷血无情, 她只是不会表达,处理事情比一般人理性罢了。有时他甚至相当欣赏她这种就事 论事的个性,江雅伦说得对极了,她不像一般女人容易把情绪带入工作,用感情 来判断事物。这是她最大的优点。 虽然她很气他要手段把她调来做他的秘书,可是她却不会把怒气出在工作上, 使些小手段在公事上找他麻烦。相反的,她表现得很称职、很有效率,比起先前 的那个年轻秘书小童,真的好太多了。 在共事的过程中,他偶尔也会问她对厂商的看法,和某些事件的意见,发现 两人的想法常不谋而合。 她或许没有发现,可是,他们两人已在不知不觉中建立起良好的默契了。他 尚未点破,不过他可以想像如果自己开口说出来,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一想到 她将全力否认的表情,他就开心不已。 唉!她还要多久才会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已比她以为的还深厚了。她的身 体早已接受他的存在了,可是她的脑子却还在排斥他…… 看来他还要加把劲了。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