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天!这三个人为何会一起出现在她面前? 楼行风对背后的保镖下令。“你们下楼去。” “是!”保镖一点头,迅速退下。 他又转向巧萱,唇边泛起难解的笑意。“很惊讶看到我?不过,我想只有来 这里才能解释清楚一切,不是吗?” “表……”巧萱冲上去帮方岚扶着余晔钧,原本想唤出口的“表哥”两个字 卡在喉咙中间。老天!她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都进来吧!”楼行风冷笑,反客为主地率先步入屋内,坐在沙发上,冷冷 地看着眼前的三人,讥讽地开口。 “今天下午,有人告诉我——余晔钧是她丈夫,两人述生下了女儿。不过, 同一天晚上,我却在酒吧看到这位先生跟另一个女人卿卿我我,模样好不恩爱。” 他眼神锐利地盯着眼前的三人。“说清楚,我要知道事实。” 巧萱愧疚地看着表哥和方岚,痛苦地开口。“对不起,请原谅我,所有的事 全因我而起……”看着表哥脸上的伤,她的心里好内疚。 “别说了,我没事的。”余晔钧举起手,扯出一抹苦笑。 方岚也勉强微笑。“巧萱,别担心,他只是外伤,我先带他回家上药。”她 相信楼行风见到巧萱后,便不会有兴趣再留下他们两人。 果然,楼行风冷漠地看着方岚扶余晔钧离去,未出言阻止。由两人亲匿的互 动中,他已可以确定,余晔钧跟方岚才是一对! 所以,他要亲自来弄清楚——巧萱为何要说谎? 客厅只剩两人,巧萱紧张地看着楼行风,气氛诡异而凝重。 “说啊!”楼行风碧眸幽冷,寒星似地锁住巧萱的脸。“你欠我很多解释, 我想,你最好一项一项说给我听,不然,我不会离去!” 他更嚣张地伸直长腿,摆出一副要耗到底的模样。 “……”巧萱心头又苦又涩。她欠他很多解释?不!为何不说是他欠她解释? 他既然可以在六年前狠心地抛下怀孕的她,不理她、也不理她腹中的胎儿, 那么,他今天又有什么资格上门兴师问罪? 他凭什么? 愤怒地想反击,一个细微的声音却在背后响起。 刹那间,巧萱全身寒毛直竖,惊恐地几乎无法呼吸……完了! 她居然忘了——晓绿还在屋内! 她不敢回头,双眼死死地看着楼行风,在心底拚命祈祷他不要发现背后的声 响。 但,很可惜,老天爷并没有站在她这一边。 在浴室陪晓绿刷牙的余品萱,听到外头的吵闹后,不安地悄悄探出头,一看 到楼行风,她也吓到了,不知该怎么办。 她想先把晓绿关在浴室,等楼行风回去后再出来,但,那个臭男人一直坐在 沙发上不肯离去;再加上年幼的晓绿一直吵着说牙齿已经刷干净了,她要上床睡 觉。 品萱怕晓绿又发出更大的声音,所以,她打算以最快的速度,悄悄地把晓绿 带回房内。 但,任她再小心,浴室的门扉还是发出了声响,而且晓绿又蹦蹦跳跳地跳出 浴室。 “妈咪,我牙齿刷得好干净喔!妈咪亲亲,我要去睡觉了!”她笑着扑向巧 萱。 完了!巧萱一颗心急遽地下沉,看都不敢看一旁的楼行风,一切都完了…… 晓绿也发现了客厅还有另一个人存在。“咦?妈咪,有客人吗?这位叔叔是 ……”在巧萱的教导下,小小年纪的晓绿相当有礼貌,懂得要主动向客人问好。 楼行风的震惊完全不亚于巧萱,当小女孩把脸转向他时,他也清清楚楚地看 到——她拥有一双无比灿烂晶莹的碧眼,完美得像是上等翡翠,又像是澄澈绿湖。 一瞬间,他的呼吸几乎停顿,像是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袭来,他几乎失去了 所有的感觉。这是……这是他的女儿! 不会错的,这绝对是他的女儿,她漂亮的绿眼、还有……她身上那股令他感 到亲切的熟悉感……那是血缘至亲才有的归属感! 他抬眼瞪着余巧萱,不敢相信她居然敢隐瞒他这么重大的事,眼底有气愤、 有狂怒、更有重重的不解和心疼。 老天!她竟生下他的女儿?但他为何一点都不知情?为什么? “晓绿!”一旁的品萱也快被这股诡异的气氛逼得喘不过气了,她想拉开外 甥女。 “你先跟阿姨回房间睡觉……” “等一下嘛!”晓绿甜甜地看着楼行风,平常有些怕生的她居然主动抓着他 的手。“叔叔,我叫余晓绿,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楼行风想说的话全卡在喉间,热热的液体刺激着他的眼。老天! 他的女儿……这是他的女儿! “你的眼睛好漂亮,跟晓绿的一样漂亮呢!”小女孩完全不懂大人之间的恩 怨纠葛,仍是一脸天真,她踮起脚尖,甜甜地亲吻楼行风的脸颊。“叔叔,晚安。” 巧萱别过脸,泪水再也忍不住地落下来。 女儿亲吻楼行风的画面让她心痛又自责。晓绿……她应该给女儿一个父亲, 一个完美的家的啊,但…… “晓绿乖,快跟阿姨回房间睡觉吧!”看到这一幕,眼泪也在品萱眼眶中打 转,她拉起晓绿的手,快步进入房间。 唰一声,巧萱率先站起来,冷冷地看着楼行风。“走吧,不管有什么事,都 到外头说清楚!”很多话不能让晓绿听到,她只想保护好女儿。 一直到坐人楼行风的车内,巧萱才爆发似地大吼。“你为什么还要来骚扰我? 你为何还要出现在我面前?” “为什么?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楼行风的怒气不亚于她,抓住她的 肩头狂吼着。“她是我的女儿!晓绿是我的女儿!该死,你竟敢骗我?你骗我你 已经结婚,你还骗我那个混帐余晔钧是晓绿的爸爸……” “不准你侮辱余晔钧!”巧萱冷冷凄恻地看着他。“对,我承认我说谎,余 晔钧是我表哥而不是丈夫。但,这关你什么事?你没有资格当晓绿的父亲,你怎 么 还有脸说她是你的女儿?” 六年前的椎心之痛再度袭来,在她颠沛流离、最痛苦的时刻,她最信任、最 爱的男人居然以一张支票就想解决她、羞辱她!她怎能不怨?怎能不恨? “我为何没有资格?”楼行风铁青着脸咆哮,像是被困在车厢内的野兽,一 遍又一遍地吼着。“老天!她是我的女儿,你生下我的亲骨肉,而我竟完全不知 情?如果不是今天让我撞见晓绿,你还要瞒我多久?” 巧萱别过脸不肯看他,内心像是被万蚁咬蚀。 “你说啊!”他猛地摇晃巧萱的肩头,气势骇人。“你为何不让我知道晓绿 的存在……天啊!”他挫败地低吼。“这些年来你是怎么过的?你竟一个人抚养 我们的女儿……” 他看得出晓绿至少有五岁了,也就是说,六年前,巧萱离开加拿大时便已怀 有身孕。 但她为何不说?这些年也完全不跟他联络? 他沙哑地低语。“晓绿、晓绿,她是我的女儿!我知道你为何将她命名为晓 绿, 因为她有一双最漂亮的灿烂绿眸,我从没看过那么美的眼睛……”在他眼 中,女儿美得像天使一般! 巧萱心脏一阵紧缩,鼻头跟着发酸,强烈的情潮在体内冲撞着。如果他真的 无情,就不要再以这种语气对她说话,她已经没有心可以再让他伤了…… 不!她不能软弱,更不能再度被他的甜言蜜语迷昏了头,她必须坚强,为女 儿而坚强! 冷冷地敛起不该有的情愫,巧萱嘲讽地微笑着。“请你不要再叫她的名字, 还有,你是在心疼我吗?心疼我独自扶养孩子的辛苦?楼行风,你用不着假惺惺, 早在六年前,我便看清了你的真面目。当年你既然选择不闻不问,甚至不要我们 的孩子,今天你就用不着在我面前演出这么一出蹩脚又嗯心的认亲大戏!” “当年?”楼行风的疑惑更加扩大。“你曾告诉过我你怀孕吗?我真的不知 道……”太乱了!这一切真的太乱了!他甚至……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何时跟巧萱 发生亲密关系的? 他唯一醉到不省人事的经验,便是六年前那个圣诞夜。但,他一早醒来后, 身边躺的人明明是浑身赤裸的曹姿妤,为何…… 重重谜团中,他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晓绿绝对是他的亲生骨肉! 巧萱闻言更加悲伤。这个男人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六年前,他选择抛弃她, 却又在今天看到晓绿后,突然良心发现似地“父性大发”?!这算什么?哈哈哈! 可笑,实在太可笑了! “巧萱,看着我!”楼行风硬是拙住她的脸,非常不满她冷峻的态度。“我 知道我们之间存在太多尚未厘清的问题,但,你至少要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弄清 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首先回答我——六年前你为何不告而别?” 所有的谜团起点都发生在六年前那个圣诞夜的隔天,他决心一步一步来,找 出问题的答案。 巧萱疲惫地轻叹口气,事情都到这种地步了,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我是在十分匆促的情况下被我母亲硬带走的,因为……我母亲为了发泄心 中对我父亲的怨愤,所以在不知不觉中染上赌瘾。她常常利用下工后去附近的一 家赌场赌博,后来越赌越大,欠下巨额赌债,吓得她连夜带着我和妹妹逃走。” “那……你们是直接逃回台湾吗?”行风问着,语气里满是不舍。 “不。”巧萱凄凉地摇头。“我们不敢回台湾,就怕赌场的人查出我们原本 的出身,到台湾抓人。我母亲先是带着我们流浪到美西、又到墨西哥,后来辗转 偷渡到马来西亚,最后到澳门……” 楼行风越听越心痛。他的巧萱竟吃了这么多苦,像是亡命之徒般躲躲藏藏地 过日子,还是在怀了身孕的情况下…… “原来,这些年你们一直在澳门!”该死!楼行风狠狠敲了自己一记。“我 还以为你们回台湾了,只知道要魄风注意台湾海关的出入境记录,我真笨!” 他十分懊恼,台湾与澳门仅是一水之隔,他却没有想到这个地方,否则,他 就可以早点找到巧萱了。 巧萱一脸哀伤地看着他。这男人说的是真心话吗?他真的心疼她?这几年来 一直找她?但,他明明在六年前寄来一张分手支票…… 他紧盯着巧萱的眼,又提出一个问题。“但是你为何不让我知道晓绿的存在? 甚至连回到温哥华后也不主动跟我联络,我是她的父亲啊!” “你不是!”她愤怒地喊着,心湖里的水全是咸咸的泪。“楼行风,你哪一 点够资格当晓绿的父亲?你早在当年就表明不要我们母女了,还以支票来羞辱我 ……” “支票?”楼行风剑眉一紧,追问着。“什么支票?” “不要再装傻了!”巧萱又恨又怒,他不敢承认自己做过的事吗?他真是个 懦夫! “说,给我说清楚!”楼行风却严厉地斥责,凛然气势令人无法抗拒。“如 果我们之间真的存在什么误会,我一定要在今天完全解释清楚!” 误会?那是误会吗……尽管命令自己要坚强,但想起六年前那份绝望的心痛, 泪水还是盈满她的双眸…… 她的声音微弱,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楚。“我逃到马来西亚后,写了一封 信给你,告诉你,我怀孕了,很害怕、也很恐惧;再加上,我母亲非常地愤怒, 她一直要我去堕胎……当时我多 希望你可以在我身边……” “但是、但是……”她的身子一直发抖,必须紧握双拳才有办法把话说完。 “你却寄来一张支票,给我,并附上一封信,短笺上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不要 以为怀了孩子就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更不要再去骚扰你!”她哽咽。“……你 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要我收了那笔遮口费后去拿掉小孩,然后永远不准再 骚扰你!” 一说完后,她也撑不下去了,忍下住双手掩脸,开始低声痛哭。 不……楼行风脑中一片空白,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激烈地辩白着。 “不可能!我不可能做那种事!巧萱,难道你不相信我?如果知道你怀孕了, 我会在第一时间飞到你的身边陪你,我不可能选择扼杀我们的孩子!” 巧萱把脸埋在双掌之间,滚烫的泪决堤般流泄而出,像是要把这六年来她所 承受的痛苦、鄙视、伤痛、绝望,全化为一串串热泪…… “巧萱……”她的泪让楼行风心如刀割,他紧紧抱住她,以炽热的体温笼罩 着她。“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这些事,我让你吃了 太多太多的苦,我只求你相信我——我不可能那样对待你,不会以一张支票来羞 辱你,更不会不要我们的孩子!” “不要碰我。”巧萱含泪推开他,严厉地提醒自己万万不可再眷恋他的温柔, 哀戚地指控着。“对!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你会如此绝情,但,支票和信笺都清清 楚楚地摆在我面前,你还要我怎么想?” 行风更加挫败地扒扒乱发,一片混乱中终于找出一丝线索。“信笺?你是说 你看到我亲笔写的信?” “……”巧萱迟疑了。“那是电脑打字的,不是你的笔迹,但信封和信笺都 印有楼氏家族的家徽,绝对是由你们楼家所寄出的信!” “这不可能!”楼行风眼神散发出肃杀之气,怒火也开始蔓延。“虽然我还 没弄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但,我直觉认为……这其中一定有人在搞鬼I 有人 假借我的名义,寄了那封信跟支票给你。” 他深深地看着巧萱,碧绿的眼瞳如磐石般坚定。“难道你不相信我?你真的 认为我是那样的烂男人,会抛弃你跟你腹中的胎儿于不顾?巧萱,你不知道吗? 在我的心中,你一直拥有无人可以取代的地位,尽管分离六年,这份感情还是不 变!我对你的爱恋更是有增无减!” 巧萱哀伤地看着他,她是很想相信他,但,她完全信任他的下场是什么? 这六年来的苦和泪她都可以往肚里吞,她也不在乎澳门邻居的冷嘲热讽和闲 言闲语…… 但,她最最心疼的就是晓绿!她无法给晓绿一个正常而温暖的家,晓绿是个 早熟的乖孩子,她曾经向阿姨品萱问起有关父亲的事,却贴心地从不曾直接向巧 萱问起。 她还可以相信他吗?定定地看着行风浓密的剑眉、令她迷乱的碧眸、他身— 亡那混合著儒雅与邪魅的诱惑气息……这个让她深深爱过,却又深深伤过她的男 人,她真的还可以信任他吗? 现实的问题闪人她脑中,她凄凉地间着。“就算你知道晓绿是你的女儿,那 又怎么样?你打算怎么做?你别忘了……”她的微笑比哭泣还难看。“你还有一 个未婚妻——曹姿妤。” 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记,楼行风也呆住了。 是的,他……他的确没有想到该如何处理他跟曹姿妤的婚约,因为在他的潜 意识中,多么渴望他不曾跟曹姿妤订婚,就算没有巧萱的出现,他对曹姿妤也根 本无法产生男女之间的爱情! “我……”他的脸色凝重,他不想再让巧萱母女受苦,甚至想马上把她们带 回楼家,举行盛大的婚礼迎娶巧萱进门。但,曹姿妤怎么办?他们早就订婚了, 他该怎么做? 巧萱将他的矛盾与挣扎全看在眼底,惨笑着。“你很难抉择吗?用不着痛苦, 楼先生,我很清楚自己是什么出身,不会死赖着你不放,我会继续独自抚养晓绿, 你……就当今晚的事不曾发生过,以后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说这些话时,她的心在哭、在悲鸣,但她还能怎么做?她不想介入别人的婚 约中,她不想破坏任何人的幸福。 “不!我不能!”行风厉吼着。“要我装作没有再遇到你,我办不到,万万 办不到!我要你,巧萱!”他一字一句,深情而坚定地道:“我要你,这一辈子 我只要你一个女人!我更要晓绿,她是我们的孩子!” 泪水滑下巧萱脸庞,她幽幽地问着。“那曹姿妤呢?她怎么办?” “我……”行风像是被逼到崖边的困兽,痛苦地挤出声音。“我会解决的, 我会跟她解除婚约。” 他跟曹姿妤订婚原本就是个错误,他根本不爱她!这六年来,他也曾经努力 想爱上自己的未婚妻,但……付出再多的努力都是枉然,他不爱她,再过一百年 也不可能爱上她! 所以,他不想再继续耽误曹姿妤。也许乍闻他要解除婚约时,曹姿妤会很愤 怒,但长痛不如短痛,他不能害了曹姿妤的一生。 巧萱苦笑地拭去泪。“你真的爱我吗?我早已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相信 你说的话?如果你真的爱我,你为何……为何要在六年前就跟曹姿妤订婚?” 当她收到那张支票,伤心得肝肠寸断时,却又在数日后,在杂志上看到楼行 风与曹姿妤在温哥华的订婚派对相片。当时的她几乎撑不下去了,如果不是为了 腹中胎儿,她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我……”楼行风重重叹了口气,艰涩地开口。“我·…—我知道我很该死, 我不敢奢求你会原谅我,但我只想说出事实,如果我真的犯错,我不想瞒你。” 深吸了一口气,他脸色凝重地开口。“六年前,圣诞夜的隔天,我一早醒过 来后,发现自己跟曹姿妤浑身赤裸地躺在床上,所以……我……我必须对她负责。” 他知道说出这件事会让巧萱非常生气,但,他不愿对她说谎。 闻言,巧萱的脸色由震惊转为惨白,血色也一寸寸褪去,像是无法相信自己 听到了什么。 不!那一夜……明明是她跟他共度一夜,她一直到清晨五点时才悄悄离去, 当时的行风还在沉睡中。 但,他为何会说醒过来后看到的是曹姿妤? 难道……一股尖锐的嫉妒感咬蚀着她,难道,他有了她还不够?在她离去后, 又跟曹姿妤…… 不——那他把她当成什么?把她心中最圣洁而美丽的夜晚当成什么? 太残酷了! “巧萱?”行风拉住她的手,不安地看着她苍白的脸。“对不起,我知道你 一定会很生气,那一夜……我喝太多酒了,所以……唉,我不想推卸责任,我只 是想告诉你事实。” 其实在他心中还有另一个更大的疑问——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何时与巧萱 发生亲密关系的? 该死!这一刻他恨不得杀了自己,为什么他连最重要的事都记不起来? “不要碰我!”巧萱用力甩开他的手,悲愤尖叫着。“你——楼行风!你混 帐!你该死该死!我恨你,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在跟她缢络一夜后,他居然又跟曹姿妤……不!不!她觉得整件事情好荒谬、 好龌龊,她快疯了! “巧萱!”行风紧扣住她,急促地喊着。“我知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给 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我会跟曹姿妤解除婚约……” “我不要听!不要!你是骗子!骗子——”她发狂地怒吼着,奋力推开车门, 头也不回地奔回公寓。 “巧萱!巧萱!”楼行风也紧追下车,想冲入公寓内,却又无奈地煞住脚步。 唉……算了,他追上去又能说些什么呢? 他知道巧萱心底的愤怒,也许,他应该先给她一点时间让她好好地冷静一下。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要解决——他必须马上跟曹姿妤解除婚约!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