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什么?指……指腹高婚?”邬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见的事,她一双 杏眼死死地瞪着她娘那张还算美艳的脸孔。 今早,她将昨儿个在符家和若水伯母“鸡同鸭讲”一事,原原本本的说给娘亲 听,本想让娘亲跟着开怀一笑,未料到…… 娘亲竟然暴露了这么一段骇人听闻的秘辛! 自己竟然和娘娘腔曾经指腹为婚过?这简直是太……太令人悚惧了! “娘,您不是开玩笑的吧?”邬彤被这突来的事件,惊骇的两片嫣红嘴唇不住 地颤抖着。 “二十年前已定夺的事,怎么开玩笑啊?”和凝在镜台前细心地装扮着。年纪 虽已过了四十,但她年轻时可是让江湖人封为“芙蓉仙子”,这些年,她可没把这 封号给糟蹋了。 “那……那为什么您一直都没有告诉我?”邬彤还是不愿相信这是个事实。 和凝抬眸瞅了女儿一眼,随即叹一口气道:“我怕你失望呀!” “失望!?”邬彤不懂娘亲话里的意思,便追问着:“为什么我会失望?” “彤儿……”和凝提着女儿的手臂,细细端详着女儿的模样,禁不住又喟叹了 几声,“怎么你娘我长得如此美艳,你却连我的十分之一都没遗传到,唉,真是可 惜呀!白白糟蹋了我这优良的美貌因子。” 又来了!翻了翻白眼,邬彤看了镜中的自己和娘亲,两张脸,简直是天南地北 之差,看久了,连她自己都有些赧颜起来。 虽然这真的不是她的错,但是,还是得怪自己在娘亲肚里时,没能好好争气取 得娘亲的美貌,更糟的是,好的没偷到,坏的却是没漏掉。 她的坏脾气,可是完完全全自娘亲身上遗传而来的呢! “要是怕糟蹋,您再生一个不就得了。” “还生呢!”和凝由鼻孔喷出两道愤气。“光生你一个就让我痛了一天认一夜, 我还敢生啊,何况,你以为生孩子说生就能生的吗?!” “这倒也是。”邬彤恍然想起方才的事还未问完,“娘,您方才说怕我失望, 是什么意思?”“娘怕啊……怕……彦卿不肯娶你。”和凝的脸上布着愁容。“你 看看你,穿着打扮全是男人样,举手投足也没有一点女人的娇矜,长相嘛……” 摇摇头,和凝轻皱眉头。“我看,彦卿那孩子该是不会喜欢你的。不过,你也 别灰心,娘一定会找媒婆帮你物色一个好丈夫的。” “我才不要让那个娘娘腔喜欢我呢!反正,指腹为婚那件事绝不能算数。”邬 彤坚决地道。 “不算数也行,除非彦卿另娶他人,你才能嫁人。” “娘,我不是同你说过,我是要娶男人、不是嫁人,怎么您老是给忘了呢?” “不管你最要嫁、要娶,总之,只要彦卿一天不娶,你什么也不能。” “太霸道了吧!为什么不是他要等我娶了别的男人之后,他才可以去娶别的女 人?”邬彤忿忿不平地嚷着。 “喂,邬彤,你搞清楚,你娘之所以能生下你来,全是靠符家给的求子药方, 冲着这一点,你就得乖乖的等彦卿先娶别的女人再说。” 为了训女,和凝又露出她难得一现的侠女本性来。 邬彤想了想,也罢,反正自己又不急,如果找不到适当人选,那她干脆也不娶 了,直接捉一个孤儿来养更省时、更方便。 至于符彦卿,他想什么时候成亲、想娶什么人,那都不关她的事,只要他别来 烦她就行了。 *** “指腹为婚?和邬彤?不不不,谁都可以,就是别选她。” 听了母亲的话后,符彦卿一脸的不敢恭维。 “彦卿,你……” “不是我挑剔,只是您也知道,那邬彤的脾气实在太糟了,何况,我们两个从 小一见面不是骂就是打,若真要我娶她,那我们家从此将永无宁日,那我可是会受 不了的,而且娘不是一向喜欢清静的吗?” “这……” “除非她愿意改掉她的坏脾气、坏习惯,否则,要我娶她……哼,作梦!”符 彦卿扶着母亲坐下。“娘,您先歇会儿,前头还在忙,我得帮忙去,回头再找您聊 天。”符彦卿语毕,便闪躲开去。 *** 为了让两人培养感情,在十天内,两家父母已催促两人一同上山采药了五回。 “喂,我说你啊,怎么一天到晚要采药呢?还非得要我陪你去!” 邬彤身着猎服,打算上山后,他采他的药、她则去猎野兔。 “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符彦卿叹了声,懒懒的回应。 “好,你不愿意,我派望尘陪你去。”邬彤可乐的轻松呢! “不不不,小姐,符公子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小的可赔不起!?”望尘退离三 步远,拼命摇着头。 “哼,他那二两命,有什么值钱的?” 嘴里虽是这么念着,但邬彤已跃上马背,坐稳了等他。 “喂,你走不走啊?” “符公子,来,我帮你。”望尘扶着符彦卿,推他上马背后,再把药篓子递给 他。“符公子,你得坐稳,我家小姐她……” 望尘的话还未说完,邬彤已策马狂奔离去,扬起的尘灰,洒了他一身,这会儿, 他真的是名副其实的望尘了。 *** “死符彦卿,你的手在抓哪里?”邬彤单手拉着缰绳,腾空的手,狠狠的打掉 紧罩住她胸前的那只大手。将马儿的速度慢了下来,她回头瞪了他一眼。 符彦卿极其无辜的解释:“马儿跑那么快,我怕摔下去。” “你不会抓别的地方啊?” “可你全身上下都是平的,摸哪儿有差别吗?”他凉凉的谑道。 “符彦卿!”她气的不理他。 “我在你后头呢。”他两手圈住她的细腰,那软绵绵的触感,其实也挺好的。 虽然她的举止是粗鲁了点,但是,其实她还是有女人味的。 也只有他最了解她,所以,他不娶她,谁要她呢?虽然她的脾气是差了点,但 以爱的眼神观看她,她也有女人的美,只是和一般女子不同罢了。 “你……你不要抱的那么紧。” 邬彤只觉全身起鸡皮疙瘩,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心头窜流着。 “我怕等会儿你若又发狂,到时候,我不摔的粉身碎骨才怪。” “都到了山上,怎么快呀!”邬彤想扳开他箝住她腰际的手,但他的力量却出 其的大,她都用两手去扳了,还扳不开。 “符彦,你给我放手!你滚下去用走的!” “我不放,也不下去用走的。要走,我们一起下去用走的,免得你使诈,把我 丢下,自个儿回去了。” “我是那种人吗?”她气呼呼的嚷着。 “你就是。” “你……”她回过头,想把他骂个够,谁知他的下颚正靠在她的肩上,她一回 头,双唇不偏不倚的擦上他微扬的唇瓣…… 她的呼吸在那一刹那间,似乎停止了,直到她意识到他眼里饱藏笑意,她才知 道该发火、该打人。 “符彦娜!”她扬手欲揍死他之际,身子突然晃动了下,重心不稳,整个人便 从马背上掉下,而抱住她的符彦卿,也没幸免地跟着摔落。 邬彤双手抓住浮出土面的树根,直觉告诉她,她脚底下,肯定是一处断崖。 “邬彤……”符彦卿仅摔在地面上,他看见邬彤双手微微发抖着。“别看下面, 那很可怕的!” 邬彤原本想往下看,让自己有个心理准备,万一真摔下去,究竟会摔的多惨? 但符彦卿那惧怕的神情,让她不敢去窥看了。 “你还不赶快拉我上去!我要是真摔死了,一定会化作厉鬼去找你索命!采什 么药嘛,一天到晚都在采药,你采不烦呀你!”害怕之余,邬彤忍不住开骂。 “好,我不采了、不采了。” “谁管你采不采呀,快拉我上去。” “好,我来拉你……”符彦卿一手圈着树干、一手去拉她,但拉了老半天,完 全使不出力。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怎么没一点力气!” 邬彤气急败坏的嚷着。要不是她已经吓的手脚发软了,她早就自己爬上去了, 哪还需要他? “我……我也怕呀!万一你把我拉下去,到时候,我也得跟着你死。” “你说那什么话?枉费我们还是指腹为婚的!” “对喔,你这么说,我才想到呢。”符彦卿收回手,一脸无关紧要的蹲着。 “你要死了!突然放手,你想害我摔死吗?” “邬彤,说真的,这回不是我不救你,你也知道,我爹娘就只有我一个儿子, 我要是贸然的救你,失去自己的生命,那我娘会多伤心呀!” “你说那是什么鬼话!你死,你娘会伤心,我若死了,我娘会不伤心吗?”她 咬紧牙根,试着往上爬,但她真的一丁点力气也没了。 “这……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如果你是我的妻子,我当然会义不容辞的 救你,偏偏你就不是……” “谁说我不是?我和你是指腹为婚的!” “可是,我看你根本就不想嫁我,而且还常骂我……你一定是不喜欢我,才会 老是骂我。”符彦卿叹了一声:“唉,我也不会勉强你的。” “谁说我不喜欢你?平日我……我就是想骂你,我也控制不住啊,可是我…… 我……我最喜欢你的!”邬彤说着,脸都羞红了。“我们这样吵吵闹闹的,不是很 好吗?而且,你的医术高明,每回我跌伤,还不是你帮我治好的。” “是这样吗?该不会是你怕死,想要我救你,你才会说这些话的吧?”他伸出 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没想到,向来强悍的她,也有害羞的一面。 “我才不是呢!” “那我问你,如果我们一同摔死,下辈子,你会不会嫁给我?” “如果你真为了救我而摔死,下辈子,我一定嫁你!”她想了想,还附加了条 件:“不过,你下辈子,可不可以更像个男人,别老是那么柔弱。” “原来,你还是嫌弃我的。那算了!” “喂,我……我不是嫌弃你,我是怕……怕和你一比,我就显得太粗鲁了。” “如果我现在把你救起,那我们的婚事……” “如果你救起我,我们马上成亲!” “是你嫁我、还是我嫁你呢?”这他可得先问清楚喔! “当然是你……呃,我嫁你。”谁叫她现在气势比他弱,她只好依了他。 “那好,我马上救你。”他一弯身,不费一丁点力气,便拉她上来。 邬彤错愕的盯着他,“你力气怎么那么大?” “我是男人呀,男人的力气,本来就比较大。”他得意的笑着。 “可是刚才……” “刚才你没说要嫁我,我就全身无力……别往下看,很恐怖的。”他用手挡住 了她的视线。 “我的雪奔呢?” “八成逃跑了。” “不可能的。”邬彤转过身,听到马呜声,她寻着声音望去,看到了她心爱的 坐骑,正在“断崖”下吃着草。 所谓的断崖,原来只是…… “符彦卿!”邬彤回过头,却不见符彦卿的踪影。 “好哇,你敢戏弄我!” 邬彤气呼呼的站在“断崖”边,方才她脚下一尺处,就是往下的那一条路,可 恨的是,那只是上下两条路的转弯地带……难怪他一直叫她不要往下看。 她气炸的当儿,她的坐骑已来到她身旁,她翻身上马,朝着树林大喊: “符彦卿,你自个儿慢慢走回去吧!”说罢,她骑着马儿,急奔离去。 *** 虽然尝到了恶果,自己步行回到城里,但至少,他是知晓了邬彤的心。 在和邬彤道歉了一百回后,又在双方父母的凑和下,两人终于成了亲。 洞房花烛夜的这一晚,符彦卿在解开邬彤的衣襟后,两眼发直,简直不敢相信 自己双眼所见到的…… “这……怎么会?” 邬彤又气又羞的用手掩住胸前两团高耸浑圆。“你要看多久呀!” “你……你不是平的吗?”他记得那天摸她的时候,她身上全是平的呀! “我裹胸布不行吗?”她没好气的瞪他。 他恍然,“原来是这样!” “你别一直摩蹭我,蹭的我全身发痒。”她扭动着身体,非常不习惯有人趴在 她身上,吻来吻去的。 “彤,我们是夫妻了。” “别叫我彤,我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她还真的打了个哆嗦。“你还是叫我 邬彤好了。” “嗯。”他轻应了声,两手在她身上游移。 “喂,我要和你说清楚,虽然我们成亲了,但是,我还是管理我的镳局,你依 旧经营你的药铺。” “没问题。”他的手,已然探向她并拢的双腿。 “等一下,”她紧张的翻身坐起。“我……我还没准备好,我……我看,我们 明天,呃,不,后天……呃,大后天……还是再往后一点再……再洞房吧!” “邬彤,别怕,我会很轻、很温柔的。” 符彦卿搂着她,轻轻的吻她,让她卸下心头的恐惧。 两人再度躺到床上时,邬彤喃喃的道:“你要轻一点,一定要轻一点。”她娘 和她说了,头一次会很痛的,叫她要忍着。她紧闭着眼,恐惧的等待那一刻的来临。 褪去了两人身上所有的衣物,赤裸裸的身躯,紧紧贴合。 他轻柔的想挺进她紧窒的小穴,试了两回都没成功,最后,他腰杆一挺,使劲 的冲入。 在他唇边漾着笑容,欢喜自己终于冲入之际,她的长腿却朝他一踹,硬生生的 将他踹到床底下去。 “符彦卿,你这个杀千刀的!” 邬彤痛的龇牙咧嘴,在把他踹离床面后,两腿紧紧并拢,并朝他大喝。 “你给我滚远一点,不准你上床来……痛死我了!” 符彦卿愣坐在地上,一脸的哭笑不得。 洞房花烛夜,不准新郎倌上床?这是哪门子的规矩啊? -------- 书拟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