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在醉月园内的花园石桌旁,醉月和萍儿为了小弃的事,眉头深锁。 “……现在,红玉一口咬定是小弃偷了她的珠宝,潜逃走。” 昨天,她和申大娘在宅院那边,一直等到中午,等不到小弃回来,出去找人的 侍卫回报,市场的人都说没看见小弃去买菜。 小弃的衣服全不见了,很明显是离开了,所以,红玉一口咬定,她丢掉的珠宝, 一定是小弃顺手拿走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和小弃情如姊妹的金儿,极力为小弃辩解。“小弃 绝对不会偷东西的!” “我也觉得小弃不可能做那种事。”萍儿挺着大肚子,手扶着腰。“虽然我和 小弃相处不久,但是,我感觉她是个乖巧,而且有些胆怯的孩子,她应该不会偷东 西。” “我也不相信小弃会做那种事!”醉月蹙着眉头。 “会不会是小弃走后,正巧有小偷上门呢?”金儿猜测着。 “这也有可能。可是,目前最重要的,是要先找到小弃再说。” 金儿急的红了眼眶。“小弃无依无靠,她会上哪儿去?我不相信她会就这么离 开。她什么事都会和我说的,可是,她没告诉我,她要离开呀!” “为什么小弃不接受金儿的建议,留在醉月园,反倒是回到宅院,才又逃离?” 这一点,可让醉月百思不解。 西门擒鹰大步走来,听到了醉月的困惑。 “城主。” “城主。” “都坐着。”他露出一抹笑容,坐在醉月身边。“怎么样了?小弃回来了吗?” 醉月摇摇头,愁烦之余,还有一丝羞愧神色。 她原以为这件事,能简单摆平,没想到,好像愈来愈复杂。 “城主,对不起,我还是没把事情处理好。” “这不怪你。” “我让申大娘留在宅院那边,如果小弃回去,申大娘会来通知我。” “嗯。” “城主,小弃她不可能会偷东西的。”金儿哭着跪在西门擒鹰面前,再度为小 弃辩解。“城主,小弃她绝不会做这种事的!” “我会派人去调查清楚的。”西门擒鹰若有所思,总觉这件事不单纯。“噢, 对了,醉月,你看看红玉掉了多少珠宝,能买得到的东西,就让人去买给她,买不 到的,就用银两补齐。” “你放心,这我会去做的。”就算他不提,她也会主动做的,虽然她还是不喜 欢红玉。 两人对视,会心一笑。 一旁的萍儿,突然痛的呻吟一声。 “唉唷……” “萍儿,你怎么了?” “我……没事,我好像要生了。” “要……要生了?”醉月一脸惊喜,但却手足失措。“怎……怎么办?” 这时,从外地赶回来的泰山,急匆匆的走进花园内。 “城主,各县都没发现同一虎的形影,我搜查了许久,有村民指出,有个貌似 同一虎的男人,在几日前偷了他的马儿,那匹马,今天在西城堡附近找到。”先压 下相思之苦,泰山把方才得知的消息,先禀告给主子听。 闻言,在场的女子全吓得花容失色。 萍儿被这消息一吓,肚子更痛了。“啊……我的肚子!” “萍儿,你怎么了?”泰山急忙扶住她。 “萍儿要生了。” “先扶萍儿回房去。”西门擒鹰交代着。“金儿,快去请大娘们过来帮忙。” “是。”金儿走了一步,惊惶的回头。“城主可……可是接生的工作,一向都 是申大娘在帮忙的。”金儿被同一虎可能逃到西城堡附近的消息,给吓坏了。 “那快去请申大娘来!”泰山急了。 “申大娘不在堡里,她现在人在红玉那边。”醉月急喊着。 “那我去找申大娘来。” 把萍儿交给醉月和金儿,泰山像一阵风似地,朝外狂奔。 * * * 有了申大娘的帮忙,接生的工作顺利平安。 几名大娘帮着小娃儿洗澡、穿衣,泰山难掩初为人父的喜悦,跟在大娘身边, 两眼直盯着小壮丁。 “申大娘,谢谢你。”醉月塞了个红包给她。“很晚了,今晚你就留在堡内, 明早再回去吧!” 金儿倒了杯茶给申大娘,申大娘一脸疲惫样。 “申大娘,你辛苦了,若是觉得累,休息个两天再过去。”西门擒鹰忙完后, 绕过来看看。 “城主。”看到西门擒鹰来到,申大娘立刻站起身,以示尊敬。 “坐着休息,别站起来。” “我不累,只是……”申大娘欲言又止。 “申大娘,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西门擒鹰看的出来,申大娘似乎有事要 和他禀告。 “城主、夫人,昨晚,我梦见小弃了。”站在一旁的申大娘,低叹了声。“原 先,我以为是我太过操心小弃,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是……” “大娘,你快说!”醉月急道。 申大娘皱着眉,忧心忡忡。“我梦见小弃蜷缩在黑暗的角落,一个人一直哭, 我喊她、叫她,她就用一双泪眼看着我,像受了委屈的可怜小孩,她什么话也没说, 就只知道哭。” 听到申大娘这么说,金儿焦急的落泪。 “我一直到不了她身边,后来一翻身,我就醒了。”申大娘脸色沉重。“我本 想,只是个梦,但是,一整天下来,我心神不宁的,还有,我睡的是小弃的房间, 我怕啊……怕昨晚是小弃来给我托梦的。” 醉月心口揪成一团,若真是如申大娘所臆测的,那小弃不就…… 金儿两手紧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哭出声。 申大娘看着另一边,泰山其乐陶陶,沉浸在喜获麟儿的喜悦中。 “我知道这时候,不该胡乱猜测,可是,心里像有颗大石头压着,很难受。” “申大娘,你在宅院那边,有发现什么异状吗?”西门擒鹰沉思了半晌,抬头 问。 “目前还没有,不过,我会小心注意的。”申大娘虽然不知道城主在怀疑什么, 但肯定和红玉有关。 “好,你先去休息吧!” “是。” 金儿扶着申大娘,一同退下。 醉月看他若有所思,悄悄挨近他身边。“城主,你发现什么了吗?” 对上醉月好奇的双眼,西门擒鹰挤出一抹笑容。 他把嘴凑近她耳边,似要和她说什么秘密,醉月也紧张的挨近他。 “我发现……当了阿爹,真的是人生一大乐事,你看,泰山高兴的像个傻蛋一 样。” 直起身,醉月纳闷的看了他一眼——说这种话,需要这么小心翼翼吗? 不管了,她要先去看看小娃儿。 看着醉月的背影,西门擒鹰脸色顿转深沉,脑中臆测的事,令他心中万分不安。 * * * 申大娘没回来,同一虎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一间宅院空荡荡的,只有红玉一 个人。 为了不让精明的申大娘发现异状,红玉便叫同一虎另觅他处,暂时别来找她。 “不知道那死猪头,有没有找到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万一被捉到,我可会被他 给害惨!” 红玉边煮着粥,边喃喃自语着。 一个不留神,舀了一瓢热水,烫伤了自己,她气的丢了瓢,低咒着。 “红玉姑娘,什么事惹你发这么大的脾气?” 甫回到宅院的申大娘,在房里找不到红玉,便直接朝厨房来。 “我被烫着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红玉责怪的冷瞪申大娘一眼。 “红玉姑娘,现在是一大早,我可是惦着要帮你准备稀饭,才特地赶回来的!” 申大娘撑大鼻孔,嗅了嗅。“唷,红玉姑娘,你也犯不着气的要把厨房给烧了!” 一阵阵的烧焦味传出,申大娘急忙进入厨房,把灶里的火给熄了。 红玉才不理,反正申大娘回来了,善后的工作,自然是由申大娘去做,她乐的 轻松。 “申大娘,记得帮我煮一碗粥,我肚子饿死了。煮好后,端到我房间来。”红 玉下达命令后,一跛一跛的走了。 申大娘在厨房门口大喊着:“红玉姑娘,哎呀,我忘了告诉你,城主和我一道 来的,他现在在厅里等着你呢!” “什么?!城主来了!”红玉惊地回头。“为什么你现在才说?你存心想害我 是不是?” 申大娘故意装着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对着一锅焦黑的稀饭,喃喃自语:“呀, 可惜了这些白米全烧焦了,真是浪费。” 红玉气煞煞地,回头朝房间急急跛行而去。 * * * 难得西城主会来宅院,红玉心中忧喜参半。 喜的自然是,城主来看她,代表他关心她;忧的是,她担心城主对小弃失踪的 事,起了疑心。 不管城主来的目的是什么,红玉仍是喜孜孜的换了一身干净的红衣裳,脸上罩 着一层薄纱,急急的行至厅中。 “城主……红玉不知城主来到,在厨房内耽搁了一些时间,以至于迟来见城主, 请城主见谅。” 红玉低垂着头,不敢抬眼看眼前玉树临风的伟岸男子。 她怕他不小心瞄到她丑陋的脸,更怕他看穿她眼中隐藏的虚色。 “我没怪你,你坐。”西门擒鹰坐在前头的位子上,一派温文尔雅,笑容满面。 红玉坐在一旁的椅上,眼尾的余光扫视到他脸上和煦的笑容,心情放松了许多。 他笑容满面,至少,代表他不是来质问她,有关于小弃失踪的事。 “我听说小弃逃走了,还偷了你的珠宝……损失有多少?算过了吗?”西门擒 鹰和善的关切语气,让红玉倍感温馨。 “只……只是一些廉价珠宝,不足挂齿。” “总是有损失。”西门擒鹰语多关心之意。“你计算一下,有多少损失,告诉 申大娘,我再派人送银两过来。” 原本他是要让醉月来问的,但醉月现在满脑子只有萍儿生的那个小壮丁,一大 早,她就忙着守在小壮丁床边,怕他冷、怕他饿…… 另外,他有个计划,横竖他都得来这一趟。 “城主,不用了。”能得到城主的关心,丢了那点珠宝算什么?再说,珠宝根 本也没有被偷,只是她自己藏了起来。 “别和我客气。”西门擒鹰站起身。“最近,这附近人家常遭小偷光顾,这屋 子里,只有你和申大娘住,我不放心,我会派侍卫过来保护你们的。” “城……城主,不……不用……”万一那死猪头回来,那不是被逮个正着? “住在这儿,欠缺什么,只管和申大娘说,她会帮你补齐的。” 西门擒鹰的关心,又让红玉满心感动。 “堡里还有事情要处理,我先回去。” “城主,我送你。” “不用,你留步,自己要小心,保重。” “谢谢城主。” * * * 醉月抱着小娃儿,娃娃在她怀中哭个不停,没有带过孩子的经验,让她面对一 个软绵绵的小孩时,显得手足失措。 看醉月急得一头汗,一位大娘伸手抱过孩子。“夫人,你先休息吧!” 醉月愣愣的点头,搞不定一个小娃儿,心中有些许的挫折感。 步出房外,正巧看到西门擒鹰朝这边走来。 “城主……” “怎么了?看你一头汗的。”西门擒鹰拉起衣袖,帮她擦汗。 醉月干笑了一声,“那个……呵,萍儿的孩子,哭得可真大声。” “孩子嘛,也许是饿了。”房内有大娘帮忙照顾小娃儿,西门擒鹰带着流了满 头汗的大娃儿,远离小娃儿哭声的范围。 “我好像不适合当阿娘,小娃儿在我怀中,哭个不停。”醉月一脸担忧。“要 是我也生了娃儿,他一直哭个不停,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拉着她的手,他安抚她。“你放心,等到你当阿娘的时候,娃儿就会喜欢你, 不会一直哭个不停的。况且,堡里的大娘都是带孩子的最佳保姆,你别担心。” 他的话,让她稍稍安了心。 “对了,申大娘怎么一大早就回宅院去了?我还想等一下再和她一同到宅院去 呢!” “你要去宅院?有什么事吗?” “城主,你忘了,昨儿个你不是要我去问红玉丢掉的珠宝,损失有多少吗?” 醉月轻笑着,“你真是贵人多忘事。” 西门擒鹰弯起唇线。“醉月,我就是来和你说这件事的。” “我还没问呢,我一早只顾着看娃儿,还没时间去问。”醉月忙起身。“我这 就去,回来我再告诉你。” 走了一步,被他拉住。 “醉月,你不用去了。” “我是要去宅院看红玉。”他以为她要去看小娃儿吗? 他点个头。“我知道,所以我叫你别去了。一早,我已经去过了,和申大娘一 同去的。” “你去过了?”醉月纳闷的问。“昨天你不是叫我去问的吗?为什么你自己去 了?” “我看你黏娃儿黏得紧,大概没时间去,我就自己去了一趟。”他笑着和她解 释。 “喔。那你有没有看到小弃回来?”昨晚申大娘说小弃托梦一事,让她颇为担 忧小弃的安危。 他摇摇头。“没有。” “我看,无论如何,我还是再去一趟,我总觉得小弃不像是会逃走的人,如果 她真会逃,早就逃走了,哪会等到被打的伤痕累累,才想到要逃。” “醉月……‘他敛了笑容,打断她一连串的疑问、一连串的担忧。 “嗯?” “你暂时别出门,也别去宅院那边,至于小弃的事,你也别管,我会派人去调 查的,知道吗?” 他的柔声柔语,听进她耳里,全成了带刺的言语。 “听我的话,别出门。” 说完,一名侍卫来向他禀告事情,他看她一眼,旋即大步离去。 * * * “邑轻尘的邑字,是指湿润的意思……临别依依,要说的话很多,但千头万绪 ……” 夫子正在讲解王维的送元二使安西诗句,但醉月却是一脸心事重重,低头思忖, 压根没有在听他的讲解。 “夫人……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夫子的关心,唤回她的心绪。 她羞赧一笑。“夫子,对不起,我……我是有点不大舒服,您先请回去。” “那好,我明日再过来。” 醉月起身,和夫子行个礼,待夫子离去后,她颓丧的呆坐在书房内。 昨天城主表明,要她别再管事,乖乖待在醉月园内。她听了话,什么事都不管 了,请了夫子来教她读书,可是,她没办法像以前一样,专心听夫子上课。 她知道,城主不要她再管事,一定是因为她什么都做不好。 连个小娃儿都搞不定的她,还能做什么事呢? 而且,小弃的事,她插手一管,管得小弃都失踪了,还扯出窃盗案。 怎么好像每件事,她都没处理好,难怪他要亲自去红玉那儿,了解状况。 她并不是吃醋,只是自责连一点小事,都没能帮上他的忙。 她这个城主夫人,闲闲在家……愈想,心情愈沮丧。 “夫人……”金儿端着茶进来。“咦,夫子人呢?” “我请他先回去了。”醉月幽叹了一声。 “夫人,你怎么了?” “金儿,我问你,我是不是一点处理事情的能力都没有?”醉月蹙拢月眉,一 脸幽幽。 “夫人,你怎么会这么想?” 又叹了一声。“城主都不让我管事了,一定是觉得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是的,夫人。你也听说了,同一虎跑到西城堡附近来了,连红玉姑娘住的 宅院,都多了好几名侍卫守着呢!” “真的?!” “嗯。”金儿也是—脸愁。“城主也下令了,叫我们丫环们不可以随便出门。 我好担心小弃,如果她遇到了同一虎,那可怎么办?而且,今早去买菜的大娘和我 说,她在市场看到一个穿着小弃旧衣裳的姑娘,她上前去问,那姑娘说,衣服是她 阿爹捡拾来的。” “有这回事?告诉城主了吗?” “大娘已经和城主禀告过了。” “确定那姑娘穿的,是小弃的衣裳吗?或许只是同布料而已。” “不,那姑娘的阿爹捡到好几件衣服,全都是小弃的。”说着,金儿的眼眶都 红了。“如果小弃真的逃走了,怎么可能把衣服全丢了?” 醉月也猜的头疼。“是啊,没道理啊!” “红玉姑娘说,小弃偷了她的珠宝,有了钱,当然不会要旧衣裳,可是,小弃 绝对不是这种人,那些衣裳缝了又缝、补了又补,就算是已经不穿的衣服,小弃也 从来没丢掉过。” “金儿,你别伤心了,我相信小弃。只是,为什么这件事,会变得这么复杂呢?” 醉月想的头都快爆裂了,还是想不透。 * * * 在会议厅中,看守宅院的一名护卫,正在向西门擒鹰禀告这两日内,宅院内的 动静。 “……这两日来,并无什么异状,除了昨晚后院有一些动静,属下闻声赶过去 时,有棵树在晃动,但不确定是人或是猫儿乱闯。” “好,你先回去,仔细盯着点。” “是,城主。” 泰山为了一直没捉到同一虎,而耿耿于怀。 “城主,你真的确定同一虎会去找红玉?”两道粗眉纠结,泰山存疑,不信红 玉那女人胆大包天,敢窝藏同一虎。 “目前也只是猜测。”西门擒鹰语多保留。“所以我让侍卫去守着。” “如果红玉真的敢包庇同一虎,那她真的该死。” “同一虎生性狡猾,能逃到西城堡来,可见他一直都是在和官府斗智。西城堡 对他来说是最危险的地方,可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照这样推算,他来西城堡有好一 段时间了,这阵子,附近没有任何抢夺财物的事件发生。”西门擒鹰看了泰山一眼。 “同一虎在别县抢的财物并不多,照理说,应该已经花光了,他没抢,也许有人在 资助他。” 西门擒鹰的一番话,如当头棒喝。 泰山恍悟。“没错,一定是红玉在资助他。他们在赏月村就认识了,不论是威 胁利诱,同一虎一定都可以从红玉那儿拿到银两。” “我担心,那个失踪的丫环,可能早遭到不测。” 泰山也是这么猜着。“城主,不如我马上把红玉捉来,逼她说出同一虎藏匿的 地点。” “不,泰山,别打草惊蛇。”西门擒鹰两手负背,思忖半晌。“泰山,你去把 守在宅院的侍卫撤掉。” “城主,你不让侍卫守着,怎么捉同一虎呢?” “有侍卫在,他不会笨的自投罗网。先把侍卫撤走,我们再来个瓮中捉鳖。” 挑眉一笑。“你马上去,我怕同一虎没去宅院,他的另一项罪行,会加诸在无辜的 妇女身上。” 泰山一惊。是啊,同一虎所到之处,不外就是抢夺财物、奸淫妇女,钱财有红 玉提供,但色念……有侍卫守着,他不敢贸然进宅院,肯定是转移目标。 “我这就去。” “等等,记得不动声色,撤走侍卫,就以人手不足为理由,要侍卫跟着你巡视。” 怕泰山粗莽,西门擒鹰先帮他想好了理由。 “是。” “另外,也把申大娘叫回来,就说……你儿子哭闹不停,堡里的大娘束手无策, 非得要她回来帮忙照顾两日。”微微一哂。“泰山,就委屈你儿子了。” “不,这可是我儿子的荣幸,才出生没多久,就肩负了重责大任,我这个当阿 爹的,可引以为荣呢!”泰山竖着大拇指,以儿子为荣。 “顺利的话,今晚,我们就能逮到同一虎。” “嗯,一定可以的。这回,绝不会让他逃了。” * * * 一整盒的珠宝摆在眼前,看得红玉心花怒放,笑得合不拢嘴。 城主果然是关心她的,说话真的算话,真的差人送珠宝过来。 圆润的珍珠在手心滑动,她望呆之际,突然有人闯了进来。 “你要死了!你突然跑来做什么?”赶忙收起珠宝,红玉紧张的跑到房门口张 望。 “放心,没半个人!那些侍卫全跟着泰山去巡视了,那老女人也不在,对不对?” 同一虎从身后抱住她,猴急的撩起她的裙摆。 两人一度云雨巫山后,红玉用力的推开他。 “我告诉你,这里随时有侍卫会来,你不要随便再跑来了!”红玉嫌恶的瞪他 一眼。“以后,说不定城主也会来。” “西门擒鹰他会来?来做什么?睡你的床吗?”同一虎大声讥笑着。“他又不 是脑子坏了,会和一个比鬼还丑的女人睡觉。” 红玉气的拿枕头砸他。“你说什么?!要不是因为你唆使吞丙去放火,我的脸 也不会被烧伤,也不会丑的不能见人!你别取笑我,就算我这张脸见不了人,我还 有一副可以迷倒男人的身体。” 同一虎嘲讽着。“红玉,你还真以为你的身体是个宝呀!多少男人碰过了,西 门擒鹰才不会感兴趣!” “你以为男人都像你一样,全是急色鬼吗?哼,我告诉你,城主他已经开始在 关心我了,而且,我谎称丢了珠宝,他马上派人送了珠宝来。” “珠宝?!红玉,你不只说谎,还挺会吹牛的!”同一虎一双贼眼低垂着。 “哼,你看看,这些是什么?”红玉被他一激,忍不住把珠宝拿出来亮相。 一看到珠宝,同一虎两眼瞪大,贼心一起,把珠宝抢了过来。 “你把珠宝还给我!”红玉怒瞪着赖在床上没走的同一虎。 同一虎仗着她铁定拿他没辙,抱着珠宝,优闲的躺在床上。“红玉,你也太小 气了,既然西门擒鹰会赔你所有损失,那你就和他再谎报一次珠宝丢了,说不定他 又会补更多给你。” “你当他是三岁小孩啊!再谎报一次,只会泄了我们的底! 你马上把珠宝还 给我,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去通报他,把你给捉起来!” “红玉,你话别说的那么绝,我们现在可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我要是被捉了, 那小弃冤死的事,我可是会抖出来的。” “小弃明明是你害死的,跟我无关!”红玉发狠,硬是要从他手中抢回珠宝。 “你这臭婊子!”同一虎抓着她的头发。“如果不是你默许,那丫头怎么可能 会绝望的轻生。” “是你这个色鬼害死她的!”红玉也不甘示弱,脚一伸,狠狠的朝他下体踹去。 两人在床上扭打成一团,陡地,窗户突然大开,外头一片漆黑,一阵寒风吹入, 阴森的气氛顿时笼罩着两人。 “谁?谁在外面?!”同一虎大喝着,红玉吓得不敢出声。 一阵阵哀怨的低吟,幽幽传近,一个披散着长发的女鬼,突然出现在窗口外边。 “小……小弃……”红玉认出了女鬼身上的衣服,吓得浑身发抖,直往床的角 落缩去。 “还……我……命……来……”长发遮脸,看不见五官的女鬼,逸出幽幽的哀 怨声。“我死的好惨。” “不……不是我……是他,害死你的人是他,你要索命,找……找他,别找我!” 红玉吓得拉着棉被,把自己盖住。 “同……一……虎……” “这……这件事,是……是她、是她主使的,我……我给你烧香、给……给你 请法师超渡。”同一虎拉开棉被,把红玉给揪出来。 “你要死了你!”红玉把他推向床边。“明明是你害死小弃的,和我一点关系 都没有!” “我要你们两个偿命……还我命来……红玉姑娘,你好狠的心,我尽心尽力的 服侍你,你却……狠心的把我杀了。” 听到女鬼这番话,同一虎和红玉相视一望,觉得不对劲。 两人互使了眼色,红玉留在床上,继续哭着求饶,同一虎悄悄下床,伏在地上 爬出房间。 果然不出他所料,窗口的鬼是人装扮的,而且是两个人在唱双簧。 醉月蹲着,嘴里不断逸出哀怨的呻吟,旁边的小弃鬼魂,则是金儿装扮的。 “你们两个……把我害的好惨……我在水里面好难受……”醉月垂着头,哀怨 的想像小弃被害的情景。“土里有好多虫咬我。” 金儿一听,愣了一下,紧张的用手点点她的肩。怎么前一刻死在水里,下一句 又死在土里了? 醉月抓不到头绪。“死……死……” “是上吊自杀死的!”已来到她身边的同一虎,索性帮她解开谜底。 “死……对,是你们害我上吊自杀的。”醉月还沉浸在哀戚的情绪中,没发觉 异状。 金儿惊觉不对,拨开长发一看,惊叫一声。 “夫人……” 醉月才抬起头,便被同一虎给押住。“放开我!”怎么会这样?难道金儿扮的 鬼,一点都不吓人吗? 原来想吓人的,却反被捉住。 跛着脚走出来的红玉,揪住还未来得及逃跑的金儿。“好啊,原来是你们装鬼 来吓我们的!” “红玉,你太没人性了!你怎么狠得下心,杀害小弃?”醉月气愤的骂。 “既然你们主仆俩已经知道秘密,我只好送你们去和小弃作伴!”红玉得意的 笑着。“我还愁不知道怎么整你呢,你倒是自己跑来,那就别怪我啰!” “唷,这细皮嫩肉的,看得人心痒痒的。”同一虎紧紧的抱住醉月,淫念明显 露在脸上。 “放开我,你这个死肥猪!”醉月又叫又踢。 “哼,臭丫头,你不是爱管事吗?想知道小弃是怎么死的,我就让你知道真相!” 红玉眼尾一抬,同一虎可乐的配合。 他硬把死命挣扎的醉月拖入房间,准备逞兽欲。 “救命……救命啊!” “红玉姑娘,我求求你,你放了夫人!”金儿想到小弃生前被凌辱,一定也是 和夫人现在一样,喊破喉咙,求救无门。一个小弃已经够无辜了,不能再让夫人遭 受同样命运。 红玉把金儿踢开。“你不用替她求饶,很快就会轮到你的!” “救命啊……” “夫人……”金儿站起身,拼了命的要进房间去救醉月,反倒让红玉给推倒。 “哼,过了今晚,你们两个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留点力气好上路!” “要上哪儿?” 一道熟悉的温文嗓音,在红玉背后扬起,她一回头,看见西门擒鹰两道锐利的 目光直射向她,而醉月则被他紧搂在怀中。 两名侍卫从房里,把昏死过去的同一虎拖了出来。 一看到这情景,红玉双腿发软,跪了下去。“城主,你终于来了,我被同一虎 恐吓,他威胁我。” 不想再听红玉的谎言,西门擒鹰板着脸,“有什么话,留着在牢里慢慢说!” ---------------- 转自寻爱浪漫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