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行烈与其双胞胎哥哥约定,两人举行一场拳击比赛,若行烈输了,就得乖乖 到公司代理总裁的职务两个月。 在行烈前往比赛的途中,遇上欲送一个生病小孩到医院,却一直拦不到车的 柴幸苇。行烈好心地送他们去医院,却因此赶不上比赛,直接被宣告他输了这场 比赛,要乖乖到公司坐镇两个月。行烈觉得他会输了比赛都是柴幸苇害的,所以 要柴幸苇当他的秘书,与他一同去公司受苦受难…… 谁幸福?谁不幸?拓拔月亮 话说,自从上回大雨过后,亮家那原本紫紫又绿绿的健康薰衣草,禁不住大 风大雨的摧残,歪歪斜斜,虽然没有阵亡,但好一阵子都没有看到紫色的部分冒 出头,因此趁着空闲,亮又跑了一趟公路花园去买花。 真巧,在那儿遇到一个熟识的大老板,他们全家为了一身缠着多项疾病的小 女儿去求神,神明指示要他们买可以避邪的艾草回家种,所以也来到公路花园。 老板的小女儿患有小儿麻痹和心脏病,还有其他不解的病名,应该有三岁了, 不会说话、不能走路、吃东西要人家喂,只能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还包着尿布, 和襁褓中的小婴儿没什么两样。 公路花园的一家花店老板请我们到餐厅吃饭,席间,老板的小女儿露出一脸 兴奋的微笑,想必她也感受到人多热闹的气氛,但她没办法和其他正常健康的小 孩一样,高兴的拍拍手,只能扭动小小的身体,偶尔发出高兴的大笑声。 老板娘笑着说:“我女儿太高兴了!”然后,抱着她的小女儿,宠溺的蹭蹭 她的额头,拿着小汤匙弄了一点东西给小女儿吃,小女儿不太想吃,坐在亮旁边 的老板马上接了一句:“她刚刚吃饱了,不想吃了。” 看得出来,老板和老板娘对他们的小女儿,有着加倍的疼爱。 还有,亮也看得出来,他们家的印尼佣其的很好命,虽然是来帮忙带小女儿 的,但老板娘对她很好,并没有因为她是佣人,而要她抱小孩,反而是老板娘自 己抱着小孩,印尼佣先吃饭兼轻松的伺候大小姐:说真的,他们主仆之间的互动 非常良好,像一家人。 为了公平起见,亮也要说,印尼佣并没有恃宠而骄,她真的很勤劳,也很守 本分。 席间,亮最看得出来、而且最刺激到亮的是,两个大老板提到他们玩股票的 事。公路花园的花店大老板扼腕的说,如果他有听老婆的话,那一千万就不会赔 了(很奇怪,他泰半时间都是对着亮在说话,我脸上有着笑容,心……却在淌血, 怎么不把那一千万施舍给穷人亮呢),说着,他自己约略算算,玩股票大概让他 赔了四、五千万之多……(亮的笑容——僵了) 另一个老板的大哥,同样也是玩股票,大概也是赔了那些数字。 顿时间,亮觉得很惶恐,亮有什么资格可以和两位撒钱就如同在烧饼上撒芝 麻那般轻松的大老板,同席而坐?亮是不是应该要端着碗筷,乖乖的自己蹲到墙 角去吃? 四年前,亮的愿望是希望家里能有个浴缸让亮泡澡,四年后,很神奇的,亮 的愿望还是坚定不移耶——唉,穷人亮这辈子是不可能体会到,在烧饼上撒一千 万粒芝麻是什么感觉了。 来说说另一个孩子,那是个十多岁的小男孩,亮看过他几次,一身黝黑的皮 肤,蛮调皮的,笑起来,牙齿白亮亮的,看起来是个很乐观的小孩,亮送过他一 盆小小的盆栽,遇到亮,他会打招呼、道再见。 一次偶然间,听到他的导师说,他六岁的时候父亲死了,年轻的母亲想改嫁, 婆婆要她在孩子面前作选择——要改嫁?还是要孩子? 年轻的母亲选择改嫁,孩子留给捡破烂的奶奶和爷爷养,当下,孩子便开始 恨起他的母亲,也曾和老师说过,他没有妈妈(充满恨意的那种说法)。 孩子的妈有错吗?亮并不觉得,从小男孩的奶奶和爷爷不大的年纪看来,小 男孩的妈当时应该非常年轻,她有改嫁的权利,但她错在没带走孩子。 可为何没带走孩子,其中原因,亮并不清楚,但亮想,年轻的母亲应该有苦 哀吧,要狠心的和亲生骨肉分离,那种椎心泣血之痛,不是一个六岁的小男孩可 以理解的。 虽然这么说,但加果今天年轻的母亲换成是亮,我想,我不会改嫁(除非想 娶亮的那个男的,有足够的资产让亮可以三不五时在烧饼上撒一千万粒芝麻)。 如果在改嫁和孩子之间只能择其一,亮会毫不考虑的选择孩子,亮认为,既然生 下孩子,做父母的就有责任教养孩子,不问他成不成材,要先问自己是不是尽到 了为人父、为人母的责任。 话再说回来,或许有人会认为小男孩的奶奶,要年轻的母亲在孩子面前作选 择的做法大残忍,但亮想,小男孩奶奶心中的怒,不会亚于小男孩心中的恨—— 儿子死了,媳妇就想跑,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还有两个小孩要养,小男孩奶奶 肩上的压力,想必也不轻。 一个是身体残缺,小小年纪动过好几次手术,生在富裕家庭里,有着爱她的 父母亲;另一个是没了父亲,又被母亲抛弃,每天拖着一个大塑胶袋上学的拾荒 小男孩,身体健全、乐观开朗,却恨着自己的亲生母亲。 谁幸福?谁不幸?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