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我是有老婆的!” 她担当得起他这么全心全意的珍爱吗?看着他熟睡的脸庞,毛秀忻心底生出一 股歉意。 浴缸里的纪泽惟作了个梦。他梦见自己与妻子在农场,在一大片玫瑰花田前面, 他打扮成侍者,端着蛋糕和香槟伺候她。 她身着桃红色长洋装,艳丽如明星,曼妙娇躯懒懒地躺在藤椅里,桃红高跟鞋 在她玲珑的足尖晃呀晃。她嘟嘴道:“嗳,说好的惊喜呢?” “就快了。这是本农场为小姐精心设计的节目,必须在特定时间观看。”他看 表。“还有十秒钟,九、八……” “最好是个有趣的节目——”突然,狂风骤起,瞬间刮起无数玫瑰花瓣,繁丽 缤纷的花雨让她好惊喜。“好漂亮!” 待花瓣落尽,他微笑道:“您的满意,是本农场的荣幸。” 她妩媚地斜睨他。“我只有一点不满意……”她指着落在裙上的几枚花瓣。 “花瓣掉在我裙子上了,帮我清干净。” “是。”他弯身拈起她裙上的花瓣,她忽然揪住他领带,将他扯近,娇润红唇 险些吻上他。 他尴尬闪避。“小姐,请不要这样,我结婚了……” “我知道你结婚了,你老婆不就是我吗?” 他一怔,失笑了,对上她盈盈笑眼,他低身覆住她的唇,热烈亲吻…… 梦里的甜蜜,让纪泽惟醒来时,嘴角仍有笑意。 他睁开酸涩的眼,发觉身处自宅卧室,满屋明亮。他太阳穴抽痛,满脑子混沌, 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事。 叩叩。有人敲门,房门打开,小男孩探头进来。 “爸爸?你醒了喔?”纪修瑞端着早餐走进房里。“我帮你做了早餐,三明治 和蜂蜜麦片,水果和浓茶是妈妈做的。” “谢谢。”他还是想不起自己怎会在家中。“我以为我应该在农场……” “昨天伯伯生日,你们去pub 帮他庆生啊,半夜才回家。” “喔?”好像有这么一回事,他依稀记得堂哥兴致高昂,不断灌他酒。“我好 像喝醉了……”他很少喝到没记忆,有点不妙。 “你不但喝醉,而且醉死了,妈妈把你拖到浴室洗澡,你还不配合,一直挣扎。” 纪修瑞摇摇头。“爸爸,你别喝那么多酒嘛,妈妈每天工作很累,还要照顾你,很 辛苦耶!” 纪泽惟爆出满头冷汗。“她很生气吗?”竟然还贤慧地帮他洗澡更衣,而不是 放一缸水淹死他?他摸摸自己,一身干净,没有酒臭味,真的被彻底清洁过。 “没有耶,昨天晚上妈妈是不高兴,可是今天早上没说什么。” 她怎么可能不生气?他唯一一次喝到不省人事,她气得三天不理他,这回她怎 么可能轻易放过他……该不会茶里加了泻药? “妈妈还说,你昨天太醉了,今天一定会头痛,要多喝点茶会比较舒服,她把 热水瓶装满了,你随时可以泡茶喝。” 太反常了,这不是他认识的毛毛,该不会她已受不了他,决定离婚,这是她给 他的最后温柔……这么一想,纪泽惟慌了。 “妈妈人呢?” “在店里面。” 他二话不说跳下床,往楼下跑。 一大早,毛秀忻就被婆婆神秘兮兮地拉到角落讲话。 “泽惟还没醒吗?” “他还在睡。”昨夜演完上衣保卫战后,他半睡半醒,毫不抗拒地让她洗完澡、 扶上床去睡,没再让她多费工夫。 “嗯,我是不太想和你讲这个,毕竟意思稍微弄错点,说不定会闹家庭革命, 但又不能不讲……秀忻,我把你当自己女儿看待,我只认定你是我媳妇,别的女人 我是不会接受的。” 她愣住。这意思是…… “泽惟有外遇吗?” “没有啦!你先听我说,我昨天跟他们去pub ,有些农场员工也有去,那个谢 棋雅几乎都黏着阿寰和泽惟。阿寰也就算了,但泽惟有家室,怎么能这么亲密?我 暗示她几句,要她收敛一点,她不知道是听不懂还是装不懂,照样黏泽惟黏得紧紧 的,真不象话!”纪母口吻很不屑。 毛秀忻松了口气。“棋雅本来就比较活泼,有点疯疯的,泽惟也跟我说过,我 想她没那个意思。” “可是一个年轻女孩子跟已婚男人走那么近,就是不对!我昨天也念过泽惟了, 不知道他醉醺醺的有没有听进去?他现在事业做得不错,一定有女人想捡现成的, 我相信他不会乱来,但就怕他太老实,被人设计,你要多陪他出去走动,让人家没 机会,知道吗?” “嗯,我会的。”老人家这么护着她,她很感动,可婆婆和白瑷琳一致要她小 心,是她太没警觉性吗? 她信得过谢棋雅,小妮子的眼神很坦荡,而她丈夫是藏不住秘密的人,若做出 对不起她的事,早就泄漏异状,她对自己的观察力还有点信心。 ---------- 小说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