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篇 明珠出土亮晶晶 转眼到了第二天, 有根又上青龙山, 还用昨天的老办法, 一溜溜到洞口边。 抖开绳子拿起刀. 正想弯腰去割草。 有根忽然发了愣, 瞪着眼睛呆住了。 洞口青草一大片, 昨天割走一小半, 刚刚过了一晚上, 青青嫩草又长满。 分不清哪是昨天剩下的, 从不出哪是今天新长的, 绿油油嫩草鲜又鲜, 好像一片小麦田。 咬一咬指头揉一揉眼, 听一听风声看一看天. 不是眼花不是梦, 难道这里有神仙? 谢过老天赏赐, 有根捋起袖子, 低头哈腰大把儿拽, 力大草厚刀快。 三把两把一捆, 三捆两捆一挑, 看看够了三筐草, 挑起担子就跑。 进门没撂扁担, 扯开嗓子就喊: "妈妈翠莲快来看, 这事儿实在稀罕! "洞里那片青草, 昨天割掉一半, 今天去看又长满, 更青更嫩更鲜! "不是我看花了眼, 不是我记错地点, 千真万确是真事, 你说新鲜不新鲜?" 大娘赶到门前, 翠莲跟在后边, 看见一挑青草, 心里又酸又甜。 背兜里青草装满, 乐坏了大娘翠莲: "咱把仙草挖来种, 省得你每天爬山。" 响根连连把头点, 三步两步跑上山, 连根带土一起挖, 要把仙草种当院。 三锹铲一片, 七锹筐就满, 再铲一铁锹, 滚出个大鸡蛋。 说蛋不是蛋, 比蛋长得圆, 滚到脚边直打转, 明光亮闪闪。 扔下铁锹拣起蛋, 拿在手中仔细看, 不是石头不是玉, 掂掂份量重甸甸。 明珠出土亮晶晶, 油光水滑照人影; 把它带回家中去, 翠莲见了准高兴。 草秧背回家, 进门先喊妈: "稀罕事儿真叫多, 拣颗宝珠比鸡蛋大!" 大娘走出门口, 有根放下背兜, 怀里取出宝珠, 塞进大娘右手。 大娘眼花看不真, 是珠是蛋很难分, 摸摸外面圆溜溜, 掂掂份量比蛋沉。 大娘摸了老半天, 一丝笑意挂嘴边: "哪是什么宝贝珠, 准是一颗天鹅蛋。 "常听老人扯闲谈, 天鹅下蛋滚滚圆, 仔细藏着别打碎, 留着明天给翠莲。" 母子二人种青草, 种在菜园西北角, 高高石墙能挡风, 沟边有水就能浇。 穷人得宝没处藏, 又没钱柜又没箱, 大娘掀开米缸盖儿, 宝珠就往缸里放。 有心栽花花不发, 无意插柳柳成荫; 有根移栽一筐草, 没有活到大天明。 清早起来忙去看, 聋拉脑袋叶子蔫, 赶紧又浇一遍水, 助它渡过返青关。 中午翠莲安家来, 先看青草栽没栽, 走到院里吃一惊, 草枯叶黄像干菜。 翠莲刚刚坐下, 有很正好回家: "糟糕糟糕真糟糕, 漏子越捅越大! "洞里一片青草, 昨天长得多好, 过了短短一夜, 今天全都死掉。 "咱家种的那片, 早晨叶子发蔫, 刚才我又看过, 已经全都死完。" 大娘连连摇头, 急得眼泪直流: "才说老天不绝人, 却又下了毒手。 "莫不是仙草挖不得? 莫不是宝珠拣不得? 别样的事情倒犹可, 交不出青草咋了得?" 翠莲狠了狠心, 两道眉毛皱紧: "高三要是不松手, 豁出命去跟他拼! "倒挂的蓬蓬采不得, 地里的花绳拣不得, 高三是马蜂和毒蛇, 对他寸步也让不得!" 有根抓抓脑袋, 忽然计上心来, 两步奔到墙犄角, 掀起米缸木盖: "豺狼的窝里呆不得, 财主的丫头当不得, 宝珠送给刘金山, 赎出率莲可要得?" 有根的话刚说完, 手拿着缸盖傻了眼。 昨天缸里米半斗, 今天白米满缸沿。 雪白好米装满缸, 宝珠嵌在正中央, 一缸大米白灿灿, 明珠晶莹放光芒。 有根双手猛一拍, 如今才算想明白: "明珠是件无价宝,, 有钱天下没处买。 "埋在草下草不黄, 放在米上米满缸, 今天家有三分银, 明天就能变一箱!" 围着翠莲蹦又跳, 抱住妈妈乐又笑: "老天还是不绝人, 送给咱家宝中主。 "翠莲大胆回刘家, 见到老财告诉他: '欠粮多少算清楚, 不怕利钱有多大!' "你去告诉高狐狸, 叫他别再使诡计, 赎回身子唤回地, 从此不受他的气!" 高兴得闭不上口, 欢喜得眼泪直流, 三个受尽苦难的人哪, 从此脱离了忧愁。 高兴得又喊又叫, 欢喜得你拥我抱, 三个乐极了的人哪, 不知该哭还是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