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当夜,司徒舞语来到万俟晓住的宅子。 餐厅的桌上布满各式各样的美食,而且还是热腾腾的。 然而,司徒舞语的心却闷得根本就开心不起来。今天要下手了,一定得下手! 这是最好的机会。现场只有她和万俟晓,如果错过今天,可能再也找不到这样好 的时机。 、 可她愈是这么想,心里的抗拒也愈大。她很清楚,如果她这么做,她将失去 什么,但……她不能不做啊! “饿了吗?”万俟晓问。 司徒舞语摇头。现在的她怎么可能有心情吃东西呢? “先来跳舞吧厂万俟晓说着,开了音响,挽起她的手。 他的怀抱还是那么令她眷恋,这一刻,司徒舞语多想忘记所有的一切,可是, 当他们舞过桌子的边缘时,她还是快速的伸出手来,将腕上的手练打开,一缕细 细的粉末准确的落入万俟晓的酒杯里。 看着杯里的气泡一个一个冒了上来,司徒舞语的心跟着慢慢发痛,细想这不 也是一种悲哀吗?她竟然得对自己喜欢的男人下手……司徒舞语咬咬唇,呼了一 口气,她没有选择,这根本就没得选择。 “你的脸色不大好。”当万俟晓放开她,她听见他这么说,异色的眼神带了 一丝温柔。 司徒舞语摇头,如果不是这种情形的话,那该多好呢?想着,她用尽全身力 气笑道,“可能是太紧张了吧?” 紧张?万俟晓看了她一眼,她是这种人吗?只为了吃一顿饭就吓破胆的软脚 虾?想来就有问题,他端起两杯酒,司徒舞语接起,轻啜着那略带苦涩的滋味。 看着他手中的那杯金黄液体的体积逐渐减少,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裂开了。 万俟晓伸手抚着她的脸。“为什么你好像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她不是很强 很悍的吗?难不成她身体不舒服7 。 司徒舞语摇头,冲动地抱着他。“对不起……”虽然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没有 用了。 她说对不起?为什么说对不起?一陈晕眩让万俟晓有所了悟。好极了,她真 是了不起呢!万俟晓推开她的身子,直勾勾地看着她,那对漂亮得吓人的眸子高 傲地闪着耀眼的光彩。 他的眼神让她的心痛得更剧烈。“对不起……”她又说了一次,但是没有用, 他的目光还是那么绝决。此刻,她好想多说些什么,可是,她知道她没机会了, 因为……药效发作了。司徒舞语咬唇,发现他的脸色骤变。 她难过地看着他倒下,当他闭上眼后,司徒舞语用力地吸了一口气,才小心 翼翼地将他胸前的禁忌之眼取下。 最后,她轻柔地吻了他的唇。 万俟晓幽幽地醒来,好一会儿,他躺在地上动也不动地看着天花板。 真是个可怕的女人,没想到她竟然敢在他面前下手,实在太有胆量了。万俟 晓眯起了眼,不过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适合他的计划,不是吗? 他果然找对人了!然而,为什么他却高兴不起来? 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为什么他的心情却是如此复杂又混乱,他的胸口 甚至充斥着怒火和不信。 没想到她真的这么做了,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做了!她对他竟然只是……只是 这样的关系…… 万俟晓咬牙,握拳的双手在地上忿怒地敲着。 许久……当双手明显传来痛觉时,他才闭上了眼。 真是蠢啊!他在想什么呢? 都已经这么大了,他竟然还这么容易上当! 他怎么会傻到相信人呢?尤其是这样别有用心的女人…… 司徒舞语一回到住的地方,发现谭红竟然在她房里打盹儿。 “谭红……”司徒舞语推醒她。 “你去哪里了?”谭红揉揉眼睛。“我已经等了你一会儿了。” 司徒舞语扯动双唇。一个理由便由她口中冒了出来。“喔!我家里出了一些 事,我要马上回去。” “你家出事了?”谭红关心地问。“要不要紧?” “我不清楚,反正回家后就知道了。”司徒舞语说着,她拿起事先就已经整 理好的提袋。忽地,她瞧见了桌子上的本子,想到里面的速描,于是,将它装入 袋中。 看着她的举动,谭红认真地说着:“这样啊,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有空要联 络喱!” “好啊!”司徒舞语快快地回答,虽然明白自己根本就不会那么做,因为她 一点也不喜欢跟这里的人交朋友。 不知情的谭红还送她出了别馆的大门,帮她安排出馆事宜。 司徒舞语回头看着这里的一切,她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慨,大概就是伤心 吧。虽然她不喜欢这里,但是如果她不曾到过这里,她也就不会认识万俟晓了。 “舞语,再见。”谭红大声道别着。 “嗯,再见。”司徒舞语坐进车子,转头望向后方,在黑夜中的谭红正用力 地挥着手。 再见吗?她想起万俟晓昏睡前的表情……不,是永远不见吧! 司徒舞语坐在电梯里,她已经联络了买主,约好明天交货一事。因此,今晚, 她得先在市区的饭店住上一晚。 才进房,她便虚脱地倒在床上。 虽然每次窃取艺术作品,她的心情都会很恶劣,可是没有任何一次比得上这 一次。 她竟然对自己喜欢的男人下手! 一想到这个,她的心就无法平静。她怎么能这样?怎么能够? 打出生以来,她还没有真正喜欢上一个人呢!他是惟一的一个……可是,什 么都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她早知道她会遭受报应的,然而,她却没 料到这报应来得这么快,又是这么让她无法忍受。 万俟晓昏睡前那绝然的目光,她大概会记得一辈子吧! 想着,司徒舞语转过身来,她盯着天花板上的美术灯,邵华丽炫目的光彩让 她不得不眯起眼睛,可是再怎么出色的光芒也比不上那对眼睛她最喜欢的男人的 眼睛。 咬咬唇,她又叹了一口气,虽然什么都不能说,说了也没有用,可是她真的 好想和人说说话,即便是废话也无所谓,因此她下床拨了电话。可惜……不是没 人接电话,就是占线中,不得已她只好拨给司徒嘉佑。 “喂。”当电话通了,她懒懒地出声。 “舞语,是你吗?”司徒嘉佑的声音还是同以前一样温温婉婉的,一听就知 道是个斯文仔。 万俟晓就不是这样了,他说话的声音极富磁性,而且还带了股胁迫人的味道。 司徒舞语想着,不觉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嗯,是我。爸,你还好吗?” “舞语,你放心吧!爸爸没事的,只是很想你妈。”司徒嘉佑不避讳地说着。 很想吗?以前的话,也许只是一知半解,可现在她终于明白这种感觉了。爱 让快乐加倍,也让痛苦加乘……不能亲手将妈妈救回来,爸爸一定也很痛苦吧?, 司徒舞语喃语着:“爸,我们会把妈妈带回来的。” 司徒嘉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谢谢你,舞语。”他的声音明显有着改变。 爸爸哭了吗?司徒舞语想着,她没说破,只是草草地结束谈话。 “我…… 我很好的,请爸爸放心。”是的,她很好、很好……真的很好。 “舞语……我……” “就这样了,再见,爸。”司徒舞语打断父亲的话,急急地收了线。 跟家人的联络并没有让她好过一些,她起身,走进浴室,再度把自己沉在浴 缸里,然而,这种一向最好最有效的方法,而且几乎窒息的感觉并没有让她的心 得到该有的平静,反而更糟糕。 司徒舞语的目光很快就被吸引住了—昌gD是她上次“做案”的画面。那时候, 她正看着那幅画无奈地叹气……没想到他竟然有这种东西,他真的如同他说的, 一直……一直都在观察她?司徒舞语不解地望着万俟晓。为什么此刻的他给她的 感觉竟是如此陌生?难道她从来都没有接触到真正的他吗?她所认识的只是他的 伪装? 所以,他早就知道她是为了禁忌之眼才接近她的吧,而他却不动声色,甚至 让她有下手的机会……司徒舞语难忍地咬着唇。这是不是代表着他对她一直都是 在演戏?真是个可怕的角色啊!一想到前些日子他和她之间都只是作戏,司徒舞 语的心忽然痛了起来。她怎么会爱上这种人呢? 然而,她又能怪他吗?她不也是“虚情假意”?否则她怎么会对他下手?是 吧?所以她有什么资格控诉他的虚假? 想着,司徒舞语吸了口气,她徉装不在意地道:“我不懂,少堂主这么做是 为了什么?”要她去偷自己的东西,想来定有文章。 万俟晓看着她,她竟然连脸色都没变。发生了这样的事,她竟然连一点感觉 也没有!想着,他忽然有点生气,可是他却不动声色地说:“我需要一个人帮我 得到义和堂。” “什么意思?”他要她帮他得到义和堂?! 万俟晓再度别开视线,看到她毫无感情的脸让他的心完全平静不下来。他回 答道:“简单的说,这场选妻宴只是个幌子,这只是为了转移那些蠢蛋的注意力, 好让我有时间一一击破。” 原来他会找她只是想要她配合他演一场戏她就是他在这场选妻宴里设下的暗 桩,随时得配合他的需要行事……她不禁垂下眼。 “你不是义和堂的少堂主吗?”既然是少堂主,将来义和堂就是他的了,为 什么还要这么做? 少堂主算什么呢?万俟晓道!“还不足以毁掉我讨厌的东西。” 在义和堂里,他那身为堂主的父亲一开始就没有真正的实权,就算是现在, 也不过是刚刚稳定下来而己,也就是如此,他们家才会这样分崩离析!这样的义 和堂,他才不想要! 这就叫作铲除异己吧?没想到义和堂竟是这样的组织啊!司徒舞语忽然想起 万俟晓的身世。他那早死的母亲,他无法享有的天伦之乐……这不就跟她一样吗? 她是为了妈妈而出卖自己,而他是为了过去才决心除去阻碍……是了,如果是她, 可能也会这么做吧! 如果不能够完全掌握住权势,根本就只是傀儡而已。司徒舞语慎重地回道: “我可以考虑考虑。” 考虑?万俟晓凉笑。他是一句“考虑”就能打发的人吗?“我知道你是谁, 我知道所有的事,我其至可以帮你救你的母亲。”事实上,他已经将她母亲宋琳 琳从司徒竟云手中带了出来。不过,这一点他还不打算告诉她。 , “你……”司徒舞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他居然知道爷爷挟持妈妈来威 胁她们四姐妹筹一百亿赎人的事! 万俟晓又道:“以你的聪明,你该不会以为区区的一百亿就能让司徒竞云放 了你母亲吧?” 司徒舞语咬唇。是的,爷爷是不可能这样好心的,她一直都认为这里头搞不 好还有什么难题。可是她和姐妹们还是努力地去筹这一百亿美金。 她眯着眼,看来她在万俟晓面前已经形同透明人了,他什么都知道了。知道 她为什么要这样钱而走险、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违背自己的意愿……说得也是, 如果他什么都没弄清楚,就不知道该如何让她就范了。 司徒舞语忍下怒气,堆起笑脸道:“这样啊。这么说来,我没有反对的余地 嘛!” “你是没有。”万俟晓勾起唇角。 没有?她没有选择?是啊,每一次的结论都是如此。想着,司徒舞语将口袋 里的禁忌之眼往方俟晓丢去。“这个还你。”想也知道,它已经没有用处了。 万俟晓顺势接住。那蓝色的幽光让他不悦地扬起眉,这对他来说,已经成了 一种厌恶的象征。 司徒舞语转身,想要离开,她丢下话: “放心好了,我会回去别馆,继续 做我该做的事,不会让你失望的。” 是吗?不会让他失望……这样就够了吗?他看着她的背影。 “慢着。”万俟晓喊住她,待司徒舞语转身时,他将手里的东西扔了过去, 美丽的蓝色光辉在空中画出一道炫丽的线条。 司徒舞语惊讶地接住禁忌之眼。他为什么……要把这个给她? 万俟晓面无表情地说着:“我忘了告诉你,我厌恶背叛者。” 背叛者?谁是背叛者?司徒舞语看着他双邪魅的眼睛,不知怎么的,她忽然 有些心虚,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是的,她有错,可是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再说,他和她之间只是雇主和员工的关系。因此,她不能示弱,想着,司徒舞语 反而笑得更加妩媚。 “是吗?我跟少堂主不一样耶,我讨厌的是说话不算话的 蓝光是那么不可思议!禁忌之眼,她想着它的名字——禁忌啊,那不就像万 俟晓一样,让人想都想不远吗?是的,他的眼睛也是另一对禁忌之眼吧?很耀眼、 很迷人,更教人捉摸不清。 可是,她就是爱他,还是爱他,而且一直想他。真是奇怪,明明知道自己被 设计了,但她的心意就是没有改变,她对他的感情还是同原来一般,而且她还为 了他,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觉。 好好笑喔!她又不是演戏的,为什么这么夸张?这并不是她的个性,不是吗? 还是说愈是看来沉著冷静的,爱上一个人愈是容易失去自我,因为不容易,爱上 了也就愈强烈愈疯狂? 也许是如此吧,但是那又如何?现在的情况是那么复杂。就算爱吧,她也没 有说出来的意愿。也许再过一阵子,如果等一切都结束了以后,她和他能够抛开 所有的一切,那时就能够重新再来吧! 想着,司徒舞语将禁忌之眼戴回身上,那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她的胸口发冷, 可是她却一点也不讨厌,因为它的上一个主人是万俟晓哪!他总是将它戴在身上 的,他的胸膛……最喜欢他暖暖的胸膛了。想奢想着,她很快就睡着了。 这些天,司徒舞语似乎过得很惬意,好像做什么都很有活力似的,如果不是 知道内情的话,谁会知道她是在演戏呢? 万俟晓站在阳台上,看着正在和谭红笑闹的司徒舞语。 不知怎么的,看到她这个样子,他心里有点高兴也有点生气。为什么她能这 样快活地过日子?为什么她能够这样自然而然地笑着?然而,他自问她不这样子 又怎么样?她该哭哭啼啼如丧考妣的吗? 他在想什么? 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会做这种毫无意义事了?他竟然这样的无聊闲散!明明就 知道这只是浪费时间,只是虚掷生命的蠢事,他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该有多 忙,该有多努力! 为什么他要把时间花在一个女人身上? “少堂主。”在他身后的德裕之开口。“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也该是这样,都已经计划那么久了。万俟晓别开视线。 “我知道了。”现 在开始是最重要的阶段,他绝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德裕之又道:“还有,明天……” 明天,又到了吗?时间真是快……万俟晓合上眸子。“我记得明天是什么日 子。”是啊!他怎么忘得了呢? 持万俟晓走开,跟在他身后的德裕之往下头瞧了一眼。瞧见了司徒舞语和谭 红的笑脸。 这样吗?原来如此。 司徒舞语察觉谭红一直在打探着她的目光。 “怎么了,一直看我?”司徒舞语好奇地问。 “你总算开始认真了。”谭红饶富意味地说着。她早知道一旦司徒舞语认真 起来,谁也敌不过她的。因为,她实在太强了。也只有她的出色,能让所有人输 得心服口服。 “怎么会呢?我一直很认真的啊!”司徒舞语耸肩,她看着谭红,觉得她似 乎别有用心。 先前那样叫认真? “旁观者清啊!舞语。”谭红微笑。“而且,我想这些 天就会决定了。” 决定?决定什么事?难道……。 司徒舞语眯起眼睛。看来,谭红好像知道什么的样子。想起上回在舞会上的 事,她的心忽地多疑起来,莫非谭红和万俟晓有什么关系?她的思绪转到最坏的 情况…… 可是,司徒舞语一下子就打断自己的想法。她不行这样子,这种行为是最愚 蠢的,还没发生的事,她不能任凭自己胡思乱想。所以,她只是笑笑地道,“你 说的话愈来愈玄了喔!” “没关系,只要你懂就好。”谭红甜笑。“要不要再来杯茶?” 司徒舞语摇头。 忽地,谭红的目光瞧向远方。“不速之客来了。” 司徒舞语转头,瞧见郑秋桐和朱新霖。 不请自来的两位贵客在司徒舞语和谭红面前坐下。 “谭红,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无情,竟然不请我们一起来喝茶啊?”郑秋桐 讽刺地说道。 “是啊,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呢!”朱新霖也这么说。 朋友?这真是高贵而且又没有实用价值的名词。谭红笑道: “只不过才一 次而已嘛!有什么好计较的?再说,你们现在不也来了吗?”说着,她转身走进 屋子拿茶具。 趁着这个时候,有备而来的郑秋桐开口说道:“舞语,最近你很活跃嘛!” 司徒舞语早知两人来意不善,也许已经到了不能不解决的时候了。不过,在 别人还没出手前,她还是避免出招的好,免得苦主变成祸主,她就冤死了。“还 好啦,我一直都这样的,不是吗?” 还在装死!直脾气的朱新霖头一个忍不住,她站起身子。“之前,你都是装 的,对吗?” 无论她先前的一切是不是装出来的,现在的她明明就比较强,不是吗?所以, 这些人来找她叫嚣好像没什么道理吧!要是真的这么输不起的话,也许她们该直 接去讨好万俟晓比较快。不过,司徒舞语当然不会把这些说出口。 “新霖,我不想和你吵架。” 闻言,阴沉的郑秋桐赶忙按住朱新霖的身子。 “秋桐……”朱新霖不解。 郑秋桐对她使了眼色,朱新霖只好坐下来。郑秋桐这才道:“舞语,我们没 有别的意思,我们来只是想知道一件事。” 司徒舞语问:“什么事?” “我们是公平竞争的吧?” 笑死人啦!怎么可能公平呢?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公平了。因为这世上根本 就没有所谓的公平。可是司徒舞语只是笑道:“当然。” “那么为什么少堂主只和你跳舞呢?”朱新霖插话 那一天晚上,万俟晓除了她以外,谁也不邀舞,而且还在那之后快」地离‘、 这不就摆明了她和化之间有什么不寻常吗? 至此,司徒舞语知道说谎已经是没有用的事了,因此,她也不想其它的理由, 她只是诚实地答:“我和少堂主是见过几次,不过,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只 找我跳舞。” 是的,这一点,她到现在也还想不通。事实上,为了避嫌,那个家伙应该对 大家一视同仁的,可是他却留下这样的败笔。这一点也不像是他会做的事。 “真的?”郑秋桐不相信地又问。 “当然是真的。”司徒舞语回答。 “你能保证日后都和我们公平竞争吗?”朱新霖急问。 真是个心急的傻瓜!司徒舞语在心里暗笑她的鲁直。 “新霖!”郑秋桐看了她一眼。 “我是认真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输了,我也是心服口服。”朱新霖看 着司徒舞语说着。‘ 她那认真的表情让司徒舞语笑了。 真是个傻丫头啊!她怎么可能和她们公平竞争呢?她只是个演员,这一切只 是安排好的剧本,虽然对这些人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她们也是演员不知道自己 正参与其中的演员,哪能分什么输赢? 真正的决定权一直就不在她们身上,不是吗?所以,司徒舞语回道: “我 保证我们大家都是一样的。”当然一样,一样的傻瓜。 “好吧!我相信你。”说完,朱新霖起身。 “新霖!”郑秋桐不解地追上去。“你不是……” “走吧!”朱新霖回答。 “新霖……” 正从屋里出来的谭红瞧见这一幕。“怎么了?我好不容易找齐杯子,她们怎 么走了?”害她白费工夫,真损! “再给我一杯茶好吗?”司徒舞语微笑,十二月的天气,很适合喝红茶的。 “ 谭红也笑了。“那有什么问题呢?” 看来,她不用太担心的,是不是? 司徒舞语一回到房里,便在桌上发现万俟晓的留言。 他来过了?还是他身边的人留的? 她想着,眸子快速地浏览上头的字迹。 他约她明天晚上见面。 是吗?她要和万俟晓见面? 太好了,她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人了。 不知道他要找她做什么,可是,她就是好开心。她可以把这次碰面当成约会 吗? 司徒舞语敲了下自己的脑袋,真是太会想了,好蠢喔!怎么可能是约会呢? 她掏出怀里的禁忌之眼,上头的光芒依然炫丽。 司徒舞语轻摇着它,她告诉自己,现在的情况下,能见到他就是好的,也许 不如她的愿,但是……她还有什么好求的呢? 是吧?她问自己,然后笑了。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