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回到家的倪绣绣,连开灯都懒得动手,全身软倒在床上,睁著失神的眼睛呆 望著漆黑的天花板,满脑子都是郝优那张惊为天人的俊美容颜。 她疯了吗?居然对一个萍水相逢的男子一见锺情,而且简直是毫无理性的就 一头栽进他的完美幻象中。这不是疯了会是什么? 她老早就以为自己大概会孤家寡人一辈子,就算哪天真想下开想踏入婚姻的 坟墓,她大概也只有相亲的命而已。 郝优!这么优秀的男人,会看上她才有鬼!何况他中意的,应该会是像小恬 那种美女吧! 原来……自己还是跟一般平凡女孩没两样,也会作梦、也会期望撞上白马王 子。 但是现实残酷的告诉她:白马王子只适合白雪公王! 够了!她可是女中豪杰!怎么可以为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幻美男子乱了心绪? 明知道只是单纯的朋友,不会有任何交集与未来,她又何必把自己搞得跟个深宫 怨妇一样悲情!反正以後也不会再见面了,这个人就像幻影一样,根本不像存在 於真实世界的人。 所以,忘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振作起来!明天又是一条好汉! 「小优!」一声亲昵的呼唤,来自郝优开门後伴随而来的一抹倩影,两双同 样迷魅慑人的星眸映射在彼此眼中,辉映著斑斓璀璨的星芒, 「妈咪?!」郝优睁大了眼。眼前这名犹如画中仙女、美丽不可方物的绝丽 女子,就是他的母亲郝爱, 「小优,我回来了!妈咪想死你了,你又变帅了。」郝爱捧著他的脸就是一 阵狂吻掹亲。 美丽如幻的郝爱,不食人间的郝爱。若郝优是误入凡问的天使,那么郝爱就 是只存於天上云端、纯净不染的仙女。 没有人会相信,她已经是个年过四十的中年妇女。更不会有人相信,她有个 这么大的儿子。但见过他们母子俩的人绝对相信,他们是上帝造人最精心的杰作、 最偏心的雕塑! 「小优,妈咪没有及时赶回国接你,你不会生气吧?」捧著爱子的脸,她一 双盈盈若水的美眸满溢著心疼怜惜。 「怎么会?」郝优笑道。他长这么大,还不知道生气为何物呢。何况……他 早就习惯他的亲亲妈咪飘怱下定的行踪了。 「我就知道小优最乖了!」 又是一个响吻直接贴在他脸上,随即将手上的随身包往沙发上一抛,放松自 己略显疲惫的身躯赖进沙发里,郝爱睁著一双好无辜的眼神仰头看他。 「我好饿……」 「我马上去做饭!」郝优可是出了名的孝子,谁叫他有个梦幻天使般的母亲, 柴米油盐对她来说根本不像存在现实中的产物。 「别麻烦了,这样吧!找威哥吃饭去,我也好久没跟他见面了。」郝爱笑得 一脸灿烂。 也好!威哥看到妈咪一定会很高兴的!何况他也想找威哥谈谈自己的恐女症, 他这个怪病不赶快治疗痊愈是不行了。 「他的电话呢?」 “没问……」 「地址咧?」 “不知道……」 「身高?体重?星座?有没有女朋友?」 「哎哟!我统统不知道啦!」倪绣绣大吼一声,双手重重拍在桌面上,瞪起 一双烦躁的大眼睛,模样甚是骇人。 但,对座的小恬可一点都没被她的气势吓到,反之瞪起比她更凌厉的眼神。 「绣姐!你真的秀逗啦!」要是面前坐的是一个不解风情的小毛头,小恬肯 定是一个巴掌呼过去。 倪绣绣扁著嘴。又不是身家调查,问那么多干嘛?何况昨日一去,今天又是 新的开始。她只能当那个帅哥是下存在的,知道的愈多,只有让自己愈陷愈深而 已,她可没那个命! 「我问你,你可要老实回答我!」小恬一副气势凌人的模样。美女生起气来 依然是赏心悦目,只不过你干万不可漠视她的威严,否则绝不是鼻青脸肿的下场 而已! 「你到底喜不喜欢郝优?」小恬开门见山的问。 大眼一瞠,倪绣绣整个人快塞进椅背。她就不能拐弯抹角一下,要不稍微措 词修饰一下,非要这么直接不可吗? 吧台後的阿保,立刻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两个女生的对话。 「我……」 「是或不是?」 小恬应该去考律师或是法官之类的。倪绣绣紧蹙著眉,好生委屁的开口: 「是又怎么样?他……」 「是就对了!」小恬连话都下给她说完,一拍掌,随即贴向她那张十分惊恐 的睑庞,一副狗头军师的俏模样。「绣姐,这是可喜可贺的好事啊!我真不知道 你在怕什么?拿出你平时的豪气来吧,小妹我挺你到底!」 倪诱绣简直欲哭无泪。 “问题是…」 「没问题啦!」一巴掌拍向她的背脊,让倪绣绣差点岔了气。「追男人嘛, 妹子我是没经验啦,可是我可以把男人追我的那些绝活统统传授给你啊!」 还传授咧?她遗是心领了!倪诱绣猛摇头。 「我不想…:」 「不想才怪!」小恬再一次打断她。「你昨天的眼神明明就写著——郝优, 我想跟你交往!」 我有饥渴戍这样吗?倪绣绣直皱眉,「可是……」她还想抗议。 「绣姐,你大概不知道接吻的感觉有多美妙吧?」 突如其来的惊人之语,又让倪绣诱瞠大了眼。 「你或许还没体验过拥抱的感觉有多美好吧?」小恬一脸梦幻。 倪绣绣却是脸色逐渐变得难看,她现在是摆明给她难堪就对了?! 「绣姐啊!」小恬像一只撒娇的猫咪贴近她肩头,她身上魅人的香气狠狠刺 激著她的嗅觉神经。「难道你想当老姑婆吗?」 她没这么想!倪绣绣噘著嘴生闷气。 「以小妹阅人……阅男人无数的经验啊,这世上找不到比郝优更优的男人了!」 吧台後的阿保激动得直发抖,他想抗议,他想反驳!谁说没有?这里不就有 一个现成的吗?但是……不论他的脸扎如何扭曲变形,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就是知道他是史上绝无仅有的超优美男子,所以她才会认份的不想招惹。倪绣 绣哭丧著睑说: 「不要再说了……我都知道……」 「都知道的话就要行动啊!」皇帝不急可急死太监了! 「小恬……」仰起头,她欲言又止。她说不出口……人家郝优,怎么可能对 她有兴趣,要真有,也是对小恬吧! 摇著头,倪绣绣了无生气的起身。 「不用胡思乱想了。」 「绣姐!」小恬一把拉住她,又把她压回座椅上。「你怎么那么没骨气啊? 还没开始就要放弃,这真的一点都不像你耶!」 她的确不是那种没种没骨气的瞻小鬼,但是……惟独面对爱情,她一点信心 都没有。从前不需要去思及这样的问题,因为她压根儿也不奢望遇见爱情,更何 况如今?让她碰上一个超级梦幻美形男,却只是让她更清醒……她跟爱情,毫无 交集! 「小恬,绣绣已经很烦了,你就不要再说下去了。」阿保终於出声音 了。 倪绣绣回过头,向他投以感激的眼神。阿保不愧是她的马吉兄弟,总是适时 出面帮她解围。「老哥,你插什么嘴?我现在可是为了绣姐的终生幸福做打算耶!」 可惜马吉兄弟天生少生了颗胆子,俏妹子一吼,他通常只有摸摸鼻子闭嘴的 份。 真是空有威武狰狞之貌,却是温驯如兔之心啊! 「我出去走走……」倪绣绣闷闷的启口,起身就往外定。 小恬皱著眉,炮火轰向无辜的阿保。 「老哥!」 「我什么都没说。」阿保赶紧低头为开店做准备。 小恬双手环胸,轻咬著指头沉思。绣姐天生有爱情恐惧症,她该怎么帮她跨 出这人生的第一步呢? 总之,她是绝对不会这样放过郝优的! 倪绣绣一个人烦闷地走到店後的临时停车场。眼前所见的风景一点也不美丽, 就是因为拥挤的台北城市一点也不美,而郝优的出现就像夜空上灿烂的流星一样, 只是个稍纵即逝的火花,眨眼就消失不见了,就算想抓也抓不住,连许愿都来不 及,就消失了……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恍惚失神的心情,才碰过一次面就留下这样难堪的後遗症, 如果真可以再见……那么,又会是怎样的结果? 她的思春期会不会来的太晚?她对感情会不会开窍的太慢?不是的。是因为 她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会有恋爱的一天,她长这么大连暗恋都没有过呢! 从前在学校看著同班同学写情书,爱恋某学长什么的,她只有一个感觉,就 是无聊!男生?打球打屁比打情骂俏来的轻松多吧? 天啊!我真的想谈恋爱了吗?倪绣绣无语问苍天。光是发现自己动了倩,她 就浑身被鸡皮疙瘩猛烈攻击。 真的够了!不需要胡思乱想了!反正……她和郝优是绝对不可能的。 颓然—叹,倪绣绣低著头转身,这一转,居然直接转进一个厚实的胸膛里。 猛然一震,她仰起惊愕的脸庞,霎时双颊火热狂烧。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居然是……他?郝优! 「你还好吧?」 还是那么无懈可击的微笑。倪绣绣一阵头昏目眩。 「怎么了?」郝优紧张起来。 「没……没……」倪绣绣摇著头,脑袋一垂,直盯著他的鞋子看。 他什么时候来的?我居然一点都没察觉?我刚刚的蠢样他一定都看到了,哇 呜「我刚停好车就看到你—个人在这边。、」郝优笑道: 「你……你来干嘛?」说完,倪绣绣立刻捣住自己的嘴。她这是什么口气? 谁规定他不能来的?何况自己根本想见他想疯了好吗! 「哦?我来看你啊!」宛如天使般纯净的笑语,没有一丝矫情伪饰的意图, 郝优是那样坦白热诚的回答她。 倪绣绣一时傻眼,瞠眼结舌。 「看……看我?」 「对啊!我怕你忘了吃药,还有你应该要去复诊的,头还会痛吗?我看你脸 色很差耶。」 他到底是……天生热心善良?还是他对每个人都这么关怀照顾?还是对她… …喔!绝对不会是!不要给自己希望,不要给自己期待,她承担不起啊! 郝优狐疑地盯著她干变万化的表情,随即……一抹瞬间让星光黯淡的绝美笑 容绽放在他脸上,倪绣绣一个措手不及,硬是承接上这道炫目的灿光,震得她心 脏猛然狂敲,差点窒息缺氧。 「你的表情好丰富哦!」这世界上能让他自在若定的女人,除了宝贝妈咪, 大概就只有她了。 那突然间,倪绣绣真的很想痛哭一场。到底……他还要这般「引诱」她到何 时啊? 「郝优……」腿一软,倪绣绣整个人抱头蹲下身去。 「绣绣?」郝优跟著她蹲下,紧张地望著她。「你、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不!她心情好透了!她只是怕……这是个梦!是个幻觉!她怕自己再这么毫 不克制地沉沦下去,後果绝不是自己有能力可以收拾的。 「你为什么来找我?只是因为怕我忘了吃药吗?」抬起头,倪绣绣用她这辈 子最无助的口吻说话。 「是啊!」令人绝倒的回答。这个郝优,不但人长得俊美无双,恐怕神经也 是旷世绝伦,足以列入金氏世界纪录的超级粗线条。 倪绣绣睁著茫然的眼。 「就这样?」 他微笑点头。 「没别的?」 天真得无可挑剔的表情,还是点头。 幻灭是成长的开始,这句话真够经典。倪绣绣的头顶像笼罩了一片惨黑的乌 云,凄瑟的望著他。 「我没忘记吃药,明天会去复诊,一切都顺利平安,谢谢你的关心,」颓然 地朝他一点头,倪绣绣起身就要离开。 「绣绣。」郝优却叫住了她。 饶了我吧!倪绣绣一睑阴霾的回过头,却见他睑上褪去惯有的微笑,蒙上浅 浅淡淡的迷糊忧愁。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啊?」带著盖窘的神色,郝优俊脸微红,显得 无措、 讨厌你?倪绣绣瞪大厂眼。我喜欢你都来不及了!猛地一愣,赶紧甩掉自己 自作多情的可笑想法。 「我我我……哪有?怎么会!」可恶!害她也跟著脸红了。 「是吗?」郝优稍稍恢复了腻人的微笑。「那就好,我以为你讨厌我,不想 再见到我了呢。」 郝优啊郝优!你这样暧昧不清的,无非是在折磨我嘛! 「我陪你上班,你不介意吧?我很想喝喝你亲手做的调酒。」郝优笑眯眯的 说,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在她面前居然是这样的轻松自如,一点也不像是恐女症 的重度患者。 这绝对是老天对她开的最残酷的玩笑!倪绣绣拧著眉看他。 「其实我今天休假。」 「哦?」郝优眼睛一亮。 “你想喝的话我还是可以调给你喝。」小恬啊!我这样说可以吧? 郝优笑得傻气。 「好啊!不过……」 不过?她轻皱眉。 「那个……」郝优似乎又紧张起来。「小恬小姐……她在吗?」 美好的梦境乍醒,倪绣绣一下坠落万丈谷底,脸上的表情几乎要抽筋。果然 ……他来找她……目的还是小恬…… 呜……她真的快哭出来了。 「在……」灰涩的语气,乌云罩身的颓丧,倪绣绣所有的精神一扫而尽,欲 哭无泪…… 「那……」其实郝优只是想知道小恬是不是在店里,那个热情如火的女孩, 总是让他浑身不适、坐立难安,他还是觉得跟倪绣绣说话比较自在些。「你今天 休假,想不想出去走走?我们不要进去了,下次再暍你的调酒?」 急转直下的变数,真是让倪绣绣有如泡三温暖一般冷热交织,天堂地狱来回 窜荡。 她瞪著惊愕的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现在是什么情形?她完全弄不懂了, 他是在约她吗?她有没有听错?他真的要约她出去? 「绣绣?」郝优迷糊地望著她。 谁说童话故事不存在?她现在不是一脚踏进了这个虚幻王国中了吗?命运是 掌握在自己丰中的,机不可失啊!倪绣绣! 倪绣绣战战兢兢地为自己打气,然後狠狠的点了头。 「好……好……去走走!」 郝优笑了,其实……她真的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呢! 郝优:二十四岁、一百八十二公分、双鱼座…… 倪绣璘趁郝优去洗手问的空档,迅速在桌上的餐巾纸写下刚才得到的宝贵情 报,然後在郝优回来时飞快的收进口袋里,随即送上一抹傻笑。 「什么事这么开心?」郝优落座後看著她。 「没事。」能和梦幻白马王子一同用餐当然开心,何况这白马王子的纯洁程 度可列入金氏纪录,不但有问必答、无话不说,对於她佯装镇定、心头小鹿乱撞 的试探性问话也不疑有它的诚实以对。 倪绣绣简直感动得想拜谢老天厚爱,光是问他那些私人档案、而他一点都没 把她当花痴看,就足以让她感动得痛哭流涕。 「郝优……我问你哦……“这句话她今晚不知重复了多少次。 「嗯。」他总是笑著点头。 她真的很想知道…… 「你……有……女朋友吗?」糟糕!会不会太直接了?倪绣绣紧张得掹搓著 藏在桌下的双手。 只见郝优……俊睑有如温度计直线上升,从脖子窜升到额头,蔓延至耳根。 倪绣绣璘一拧眉,正考虑该不该倒杯冰开水给他降温一下时,郝优羞窘的启口了: 「你……你说……现在吗?」 当然是现在!这关系著她有没有勇气放任自己破例做一次白日梦的机会! 然後……郝优僵硬的摇头了,孰不知他这一晃脑,仿佛瞬间将她抛上半空置 身云端那般飘摇……哦,神啊!难道这真的是我的春天吗?倪绣绣感动得直想流 泪: “绣绣,你问这干嘛?」郝优还是红著睑。 「我只是很高兴……不,很好奇而已。」她可要专心一点。 「你是不是想说,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 看来他经常被问到这种话题哦!倪绣绣傻傻的点头,「不怕你笑,一个二十 四岁的大男人了,居然没谈过恋爱的确很稀奇。」郝优脸红的笑道。 倪璘诱摇著头。怎么会?那是全天下女人的福音啊! 「不会啊!我二十二岁了也没谈过恋爱。」一顿,随即双颊爆红。我在说什 么啊? 郝优的笑容美不胜收,他就是喜欢倪绣绣这样率直自然的个性,一点都不扭 捏做态,真的很可爱。 「你真是我遇过最特别的女孩了。」 郝优,我真的怀疑你没谈过恋爱吗?瞧你嘴甜的!就算是已婚妇女,为这澄 净无瑕的笑容红杏出墙都甘颐了。 「怎……怎么说?」倪绣绣的心跳始终脱离自我掌控的失速状态中。 「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女孩子一靠近我,我就会浑身不舒 服。像是小恬,她确实很漂亮,但是我就是会害怕……很奇怪吧?」郝优自嘲似 的一笑。 是空调坏了吗?倪绣绣怎么觉得自己好像缺氧了一样头昏目眩?他这是在告 诉她……他对小恬没兴趣吗?老天!她快昏倒了…… 「但是对你就不会,怎么说呢?和你在一起很舒服,没有压力,一见到你, 我心情就好。」 此时他的笑容,绝对有著扼人声息的绝色魅力,倪绣绣顿时只觉呼吸困难。 「郝优……」他再这么对她笑下去,她肯定会爆出眼泪来的。这是梦吗?不 是,当她偷捏了一下自己的腿肉的时候,痛得几乎要钢泪。这不是梦,那就是她 平凡无聊的人生中最美丽的时刻了。 她是不是可以放胆让自己沉沦在这个虚幻不实的幻想中?郝优对她的印象是 好的,郝优对她的感受是美的,郝优他……可以让她豁出去栽进这梦幻美丽的陌 生爱情世界里,当一个童话公主。 童话……原来可以真实存在的。 当这两人的晚餐气氛升华到美轮美奂的无人境界时,优雅的西餐厅同时也来 了两道引人注目的身影,那是吕威和郝爱。 「是小优?」郝爱一眼就看见角落中的郝优正和一名陌生女孩用餐,看来气 氛颇为融洽。 「别打扰他们。」吕威拉住她的手。 「为什么?」美眸眨著灿星,郝爱的柔美绝艳却又带著小女孩般的天真魅影, 更是吸引所有目光的焦点。只是她向来不会察觉旁人的惊艳注目。 吕威牵著她的手跟著侍者走到临窗的座位,为她拉开座椅微笑道:「你什么 时候看过郝优跟女孩子吃饭?」 郝爱微惊,收回探视郝优方向的眼光,回到对座的吕威脸上,依然是纯洁宛 如稚女般的憨甜。 「对哦!小优怕女生,我还担心他是不是性向有问题呢!」 「他没问题,只是有点障碍。」吕威笑说,他的视线刚好可以清楚看见郝优 对座那个年轻女孩的脸。嗯……不是个美女,却别有一番风味,应该说……很俏 皮可爱的女孩。 「那个女孩,该不会是小优的女朋友吧?」郝爱兴奋地压低了声音说。 吕威耸耸危。试探地问她: 「如果是呢?」 「那很好啊!」 郝爱笑得如花灿烂,看著她那样娇美的笑容,吕威永远望之不腻。 「小优从小就被女生追著跑,结果居然变成一见女孩子就怕的怪病,我常在 想,是不是我给他造成什么不良的影响?今天看见他终於跟女生约会,我很为他 高兴。」 郝爱甜甜的笑著说。 吕威的眼神有著无限眷恋。 「郝优是个好孩子,你并没有影响他。」 「我想也是,如果我不是他妈妈,我肯定会倒追他的,」郝爱笑得像个小女 孩。 微怔,吕威轻轻扶住脑袋。不是不知道这对梦幻母子俩天生少根筋似的,郝 爱就像个脱离现实的童话仙子,能够把郝优拉拔到这么大,郝优还能正常发展, 简直就是个奇迹了。 「爱,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真教他哭笑不得。 郝爱笑著。 「当然是开玩笑的……」别过头,她的眼神似乎变了,变得柔软,变得深情, 那是一个母亲的眼神,同时也是一抹情人的注视。 「小优他……是我的儿子啊……」她喃喃低吟。 「爱……」吕威情不自己的伸出手轻覆在她柔软的小手上,深深地望著她。 「这么多年……你从来不告诉我郝优父亲的事……」她总是游戏人间,总是一派 天真,说话的时候,总是甜甜带笑,真真假假,却让人摸下著虚虚实实。 「小优的爸爸,是全天下最优秀的人啊!」这是她千篇一律的回答。托起粉 颊微笑看著他,郝爱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情绪,总教人以为她永远就是天真浪漫的 梦幻超龄美少女一般。 「威,小优要是谈恋爱了,你一定要帮他哦!」 吕威失笑。 「帮他追吗?」 「是啊!你经验丰富嘛!」 什么话!他经验再丰富,也敌不过她轻轻一抹微笑的摧残。论爱情,郝爱才 是真正的主导者,她永远在享受爱情,却也教人永远都抓不住她的爱情。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