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写完最后一个字,眼泪掉下来,不管这篇文章会遭来多少辱骂或是不屑,我只
想说一声,所有的故事都是真实的,它们在绝望中,在那默默中,在那巨大的不可
明状处孤独地响着。血从嘴角泌出,我开始咳嗽,十五天写下这十三万余字,我想
说些什么?
眼里是泪,这个世界离我很远,手指在键盘上轻轻跳动。我所渴望的到底是些
什么?无穷无尽的悲哀,为何会没有尽头?红尘滚滚,何处会有梦想的栖身之处?
年少方唐,是说人性的脏与扭曲。
情人啊,是写一个离婚男人,马原。
镜碎了,整好三百六十五块,是用诗歌的语言写那心灵的悸动与无奈。
一本女大学生日记,是写一个女孩子简单的生活与她眼里的世界。
女人心情,是写听雨花对不舍的爱。
生活在女人中间,是写一个像梦一样的男人,何仁。
欲望之城,是写二十六个男女。
性爱一代,是写个荒唐的故事,宁愿如此,无非这样。
竖起中指,是写一个渴望为父亲忏悔,最后却被忏悔击倒的孩子。
另类文本,碎叶的歌声……这个故事呢?
闭上眼,他们从我眼前慢慢走过。
王二是谁?牛起又是谁?他们为何会那样做?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一条狗在门外站住,它冲我叫,我冲它笑。生命的本质到底是什么?人或许无
善恶,但无数个人所叠加而成的社会为何会这样?量变质变,尘埃在空气中四处游
荡,每一种结果都是偶然的,也是必然的。这很可笑。
有个朋友说,人生大梦一场的消极谁都有,生活令人发笑也不稀奇,有关人文
的东西都是积极生命力最本质的提升,而不是故做潇洒。人生大梦一场的背后呢?
令人发笑的反面呢?那些又是什么?不是如梦如幻就算了,文章毕竟是公众性的诉
求,作者有责任对人生和生命做更深层次的思考和表达,如果只是想对佛教的人生
真义的诠释,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黯然,然后我说,我不停地开始说。现代人的生命力是在前进还是倒退?在
那击壤而歌老者的悠悠歌声中,我感觉到生命活力的恣意浩荡。生命力是什么?是
对生命本身的爱,而不是钱物名等等。何谓生命?就是生存的悲哀,无边无际,无
始无终。为何悲哀?因为荒唐。为何荒唐?因为人的身与心之间距离的可笑。为何
可笑?我们总是求索我们所得不到的。
写的都是人性,无论小说随笔,在个人的认识中,我只是觉得人性荒谬,最后
人这种东西只会忽然没有任何道理地把自己结束。
我应该是个悲观主义者。
佛是慈悲的,它并不仅仅只在说个空字。我对佛的研究不多,网上有个叫萧十
一郎的对此似乎感觉不错,但好像也虚无了,没有佛的慈,佛渡世人的心。
佛于现在好像都是个人修身养性的工具。这不是佛。真正的佛里没有轮回,只
有苦,只有悲,只有从苦与悲中生出来的慈。
常有种感觉,写文章的时间,我不再是我,换句话说,不再是这个有过二十八
年人生的我在说话,一切都来自茫然中,打开电脑,手指自然在键盘上跳动,包括
现在。
一切都来自于我们的心灵,一切的悲哀都是因为心灵在红尘中的扭曲,镜不可
能会完全没有改变地反射光线,于是这个世界让我们不敢置信。
人是消极的,但人生可以是积极的。人与人生是不同的,人生更多是习惯妥协
忍耐顺从。
人是指人作为这种生物在这宇宙中存在的价值。来到宇宙,来到星空,不再有
天,不复有地,人何其可笑!在天地间游走的只会是生命本身,而我们个体的人只
有那一闪念的明悟。
生活令人发笑。令人发笑的背后,是死,是欲哭无泪。我把双手摊开,掌纹如
斯,我默然,我的生存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毫无价值。
公众这是个愚味而又可怕的概念,智慧只会在于个人。公众的要求只会是口耳
鼻舌,智慧的声音常会在公众的呐喊里无影无踪。我对生命的认识,只来自于天、
地、人本身,我也只为这三者写作。当然这些前提都得是——我已不再是我。
我继续说话,面对屏幕,手指有点僵,天气有点凉。我所说的语言颠倒而又不
知所云,明早清晨,打开这份文章,我能看到此刻的自己是如何一个自己吗?在近
乎于呓语中,我把门一扇扇打开,现在我也不知到底那道门是我来时的方向。
意义多只是事后安慰。当镜碎了,它有什么意义吗?它不能照见你的脸,不能
再从那看见一个人模狗样的世界,但我知道,镜碎了,真的就碎了,碎了,整好三
百六十五块,就与我们的日子一般。
当所有的技巧都已不见时,那就是最大的技巧。大音无声,大象无形,大巧无
工,形式在人生的路上或许真很重要,但与人的心比较起来,它们还仅仅只是微不
足道的可笑。
文章只有从心底淌出来的,才是真正的文章,一切仅限于文本上的试验只是会
那海面热闹的泡沫,有些白,有点蓝,多姿多采,是很好看,但它们仅仅只会是泡
沫。
我的声音在这个世界里飘荡,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它们就会连一点痕迹都不剩。
但我知道,这一天,总是会有的。
我把我打开,我让这个世界与我重叠,在幻觉中,我不明白真实与虚无的区别
到底在哪里,我有些害怕,所以我不停说话。
把理论忘掉,把所有的知识都忘掉,你只是你,我只是我,不要用术语来武装
头脑,那些都只是华丽的外衣,不过,这个世上没有多少人敢,也肯让自己在他人
面前赤裸裸,因为他们比我还要害怕。他们怕失去什么?他们本来什么都不用害怕
失去的呵。他们不是自以为夺天地之造化的人吗?他们不是自许为万物之灵长吗?
他们是懦弱的,一群蚂蚁在地上爬,有人伸出手捻死一只,他们缩回了窝,过了一
会,又继续往外面爬。
语言有时会丧失心灵的本义。所以禅不著文字,只见人心。
我却为何要说?
我渴望成功,我为何要去渴望世俗的成功,我还是我吗?千百个我在红尘中轰
然而响,我在四分五裂中一脸苍白,我是什么。谁能告诉我?
镜碎了,整好三百六十五块。我看见了那根红丝带。我所看见的,我说出来,
有谁会相信,我不停地说,直到我无能为力,直到死去。
愿老天保佑一切用心读过这篇文章的人,他们会明白这些文字的背后。
一人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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