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吃嫩草 木木的回答很模糊,明显有糊弄人的成份掺杂。 我怕他到时耍赖,着重问道:“那万一,我说的是万一你输了呢?到时耍赖的是 什么?” 木木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贼兮兮打着他的如意算盘道:“如果我输了,任凭你 处置,我要耍赖我就是小狗。不过这种情况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你就乖乖等于接受我 的各种无理要求吧!” 我暗笑,臭男人,看你还能恬不知耻淫笑多久,想摆布我?做你的黄梁美梦,嘿 嘿,别忘了你丫只是一只死耗子,而我是猫,我看你还是乖乖的等着一步步掉陷井吧! “好吧,既然木木大丈夫没有意见,那我们就开始吧。为了遵从老祖宗遗留下来 的夫唱妇随的传统美德,温柔贤慧的珞珞决定让你先来,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我 学着宾馆门口的礼仪小姐,来了一个标准的请的手势。 木木二话不说,弯腰拾起一枚石子拿在手心哈了哈气,猫下身子往河里甩去,一、 二、三……七,溅了七朵浪花,居然才七朵?远远达不到我替他预想的数目,没想到 这只耗子的漂功这么差劲。 我哀叹着失望的摇了摇头。 木木见成绩太劣,涨红着脸耍无赖:“不行,不行,这个不算,我还没有做好准 备,只不过想先热热身而已,重来。” 我使劲忍住笑意道:“好吧,为了显示本大侠宽广的胸襟,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就一次噢,你可得好好把握,到时如果再耍赖可是要变成小狗狗的哟!” 木木这下知道紧张了,不敢再随便儿戏,不仅挑了半天的石头,拿在手心比了又 比,还弓着身子做了好几遍甩的动作,手里的石头愣是甩不出去。我等的眼睛都快望 穿,两条腿也站的酸痛,正想坐下来打盹,就听那只耗子大喝一声,猛的跳起将手里 的石头甩了出去,脸上表情很是紧张。 我跳着脚大笑:“哈哈,不错,不错,有进步,比刚才多了三朵,还要不要再来 一次?本大侠宽广为怀,不介意再给你一次机会的。” 木木涨红着脸,悻悻说道:“哼,假惺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嘲笑我,我就不 信你会比我甩的更多,说不定一个都甩不出,到时候比我更丢人!” 我捡起一块小圆镜大小的扁石子,仿佛面对稀世珍宝似的捧在手心,闭上眼念念 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各种神仙恶鬼全显灵,千万千万别让我输给那个臭男人,要 不今晚就算真的喝下95度的白酒也难逃他的魔掌了,可不能让我就这么挂掉啊! 木木纳闷地拍了一下我的肩,好奇问道:“珞珞,你在干什么?不会是想装神弄 鬼躲过比赛吧?” “嘘!” 我睁开两眼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压低嗓子一本正经道:“我们苗家有一种很灵的 巫术,只要对着某一样东西念一小段咒语,就会在东西里注入一股无形的灵力,那东 西就可以用念咒者的意念来控制了,想让它怎么样就会怎么样,说不出的邪门……” 木木瞪大眼,半信半疑追问:“真的?有这么神奇吗?小丫头又在故弄玄虚吧? 鬼才会相信你的胡说八道呢,真是看武侠小说看多了,这么荒缪的话都敢说!” “不信你看!” 我的话还没有落音,便迅速扬起右手,把全身的力量聚积在右胳膊和五个手指上, 石子脱手飞出,宛若离弦的箭紧贴着水面直溜溜朝着前方射去,划出一串串动听的响 声,一路溅着浪花过去,过去,快速而迅猛…… 木木紧盯着水面张口结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拍着巴掌大声惊叹:“哇噻,漂 亮,太漂亮了,老婆你好厉害啊,我太崇拜你了。” 我微笑,带着明显的揶揄口气道:“怎么样?男子汉大丈夫的木木同志,你是不 是该向我表示你十二万分的诚恳啊!” “我,你,切,别用这么嚣张的眼神看我,男子汉大丈夫输了就输了,有什么了 不起的,大不了以后听你的就是,难不成你还能把我给吃了?”木木气急败坏,接着 又小声嘟囊了一句:“鬼知道是不是凑巧呢,看你那得意样,没准正好是巧合,我就 不信你能打的这么漂亮!” 我仰天狂笑:“哈哈哈——” 木木啐道:“好啦,别得意了,不就是打水漂赢了嘛,又不是在什么国际大赛上 夺了金牌,值得你高兴成这样?走吧,我带你去我们学校玩,顺便见见我那些朋友。 对了,我们好歹也结婚了,得给他们带喜糖去。走,上超市,我给你买好吃的……” 说完拉着我朝岸上走。 我咧着嘴一路笑过不停,哇哈哈,我得意的笑,笨蛋死耗子,到时候你就会明白 这次赌赢对我到底有多重要了,我一定要用它来要胁你,看你有没有脸皮耍赖! 走喽哦,行了哦! 我反手拉住木木的手,一甩一甩,学起了花鼓戏的唱腔。 木木的学校就在岳麓山脚下,依山而建,放眼望去,满山郁郁葱葱的大树,其中 掺杂着零星的火红枫叶,虽然已经是冬天,有不少黄味枯枝破坏了效果,但也够赏心 悦目,加上对面就是奔流的湘江水,更是给风景增添了一丝活力。 现在正是上课时间,校园里显得很安静,偶而闪出几个人影,也都是匆匆而去。 林荫道上停了一长排自行车。不远处的球场上,有几个十几岁的小男孩在踢球,不时 传出尖叫声。 木木不等我东张西望乱看,径直将我拉向他二楼的办公室,我故意慢腾腾磨蹭, 脑子里快速转着念头,思量着该如何应付他的同事。 刚上到半楼梯,我停下不肯动了,迟迟艾艾道:“木木,我还是不去算了,挺尴 尬的。” 木木笑道:“尴尬什么啊?都是一些年轻泼皮,不用怕他们,你是我老婆,迟早 都得见他们的,还不如现在见见,是不是?” 我心知他是打定主意要拉我去显摆,只好苦着脸继续跟他走。 推门虚掩的办公室门,一位正在伏案疾书的中年妇女抬起头来,圆圆胖胖的脸上 露出一抹笑容,待见到木木身后的我,似乎愣了愣,随即快速恢复了常态,爽朗笑道 :“木老师,这位漂亮的小妹妹是谁啊?” “啊?小妹妹?呃,这是我老婆珞珞!”木木差点被中年妇女的话噎住,干笑着 向她介绍我的真实身份,接着又转向我道:“珞珞,这位是教美术史的肖老师,我们 学院连续三届的优秀教师,改天有机会你得向肖老师请教请教,补补你的美术史……” 我微笑着打了声招呼:“肖老师,您好!” “哟,木老师啥时候娶老婆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怎么从没听木老师说起过 呢?啧啧,你媳妇长的真不错,好可爱的小姑娘,跟我女儿一样,木老师真是有福气, 娶了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姑娘,满十八岁没有?”肖老师爽朗笑着,站起身拉着我的胳 膊从头看到脚,不住点头,就象婆婆在相媳妇一般仔细。 恶寒啊,肖老师的言外之意不就是死耗子老牛吃嫩草么?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