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规则 他是个很敏感的男孩,从来就不甘于寂静。而他从来也没想到会来到那个潮湿、 肮脏的城市读大学,大学象一个大妓院,充斥者不同的鸡和皮条客,混乱而且不安 ;里面的高级动物在用着父母的钱的同时叫嚣着,“我要进来!我要出去!”他也 想出去,在进来的同时就想。他一一发现着这个城市的垃圾,然后象冲马桶一样把 它们洗白在自己的记忆里。对他来说,头顶的天空是明净的,一尘不染。 他从来没想在大学里找个girlfriend,因为我们忘记了,他还有强烈的----- 自恋情结,他谁也不需要。他总是象小孩子数指头般一天一天打发混沌的日子,教 室--食堂、食堂--- 教室。远离垃圾。 他不爱跟女孩说话。其实是有点腼腆或害羞吧!真的,那时的他就是那么单纯, 象乐百氏纯净水。班里有个胖胖的有点可爱的女孩。在一个个偶然或刻意的机会里, 他会和她一起看书--- 那个地方班里的同学都不会去,是一个有点黑和阴的自学教 室。在这种环境里,少不了大学里必不可少的构成体--- 散发着肾上腺素和雌性荷 尔蒙的小情人们。 他们总想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偷偷吻、摸、或者,fuck. 或许会找到成年人所 没有的刺激和激情。处于青春期的孩子们总是那么的危险,不知道该把自己的一腔 热情射在哪些人身上,象没头的苍蝇到处求偶。在操场的角落、在食堂的椅子上; 在深夜的自学教室里,到处充斥着精斑、安全套,和污秽的沾着血迹的卫生纸。他 不知道为什么,那段日子里总喜欢往那间教室跑,吃完饭就去,而且总是心不在焉。 他知道他是在等那个女孩;他知道已经有点喜欢她了。但是他不敢对自己说,更不 敢对女孩说,他觉得两个人在一起真的是好幸福,特殊的幸福。偶尔,在他们前面 的小情人忍不住搂搂抱抱,亲亲摸摸。 他的眼睛总是盯着不停的看、想着身边的女孩。窗户外面有很多芭蕉树,他一 直认为芭蕉树和菩提树是最煽情的两种植物,芭蕉树宽大如臂膀般绿油油的叶子扑 打着窗户,不断煽动着他的欲望--- 好想抚摸她的头发和身躯!每次当手偷偷的从 后面伸到半空的时候,就开始心虚。他怕女孩会抽他一巴掌再也不跟他说话。他怕。 在一个适合捉荧火虫的夜晚。他终于得手了。他拉住了女孩的手,轻轻的搂住 了她。 女孩微微地挣扎,但莫名其妙的是手还在他那里。那天晚上的天气好棒,沁人 心脾,空气中弥漫着UK香水和丁香花的味道,犹如女孩一般的温柔。见到了灯光, 女孩挣扎着把手抽了回来,他不明白女孩心里怎么想,到现在都是。但他知道,女 孩不会属于他,永远不会..... 他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失落感,睁着眼想了一夜 --- 女孩不知道,永远不会...... 剩下来的日子,过得那么的匆匆。他始终也没有说出那句话,而且,他和她之 间不再说话,行同路人;他再也没有听过那张芭蕉叶拍打玻璃的声音。他以为永远 也不会有机会再和女孩说上一句话。 整整过了两年。女孩换了一个又一个的男朋友,他也成为了一个男人。在生理 上可以这么定义,包皮脱落、烟、酒、女人、性爱,使得他再也不会是那么的单纯。 但他的人并没有变,他经常说“你可以怀疑我的话,但不可以怀疑我的人”。在他 嘴里随口冒出“操”然后和你打一个bei 的时候,你怎么都不会相信,那是他。 他和她又回到了一起,原因老套得象周璇那小娘们儿的歌一样令人不堪回味。 但我觉得在某些场合听她的歌特别有激情,比如说:做爱。 女孩随他到了他的世界,她说:“我喜欢你的世界,我想进入。”他却对自己 说:“我喜欢她的身体,我想进入。”第一次来到那里,女孩便被他抱住了;然后 就是冰冷的嘴唇和温湿的唾液。在床上,他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她的身体,一边想 着如何干了她--- 那些女人已经完全把他变成了一个“性本论者”,抚摸和性交才 能满足他最原初的欲望。他已经习惯于看着女人绯红的脸颊、微张的嘴唇、扭动的 躯体和夹紧的双腿。那天,在他快将那原始的兽性爆发出来的时候,他问了她一句 为什么敢跟他来。 女孩说她信任他。就是这一句,让他崩溃。因为从来没有人这么对他说过。他 躺在女孩光洁柔滑的肚皮上抚摸着她的乳头,一边在脑子里想着那句话,早已如旗 杆挺立般的鸡巴瞬间倒塌。直到女孩走了很久,他还一直在想:煮熟的鸭子就这么 让她飞了?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 他和女孩从一开始就很默契,好象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 享受着拉底司宫般的黑暗和恐慌,他们用震耳的摇滚来掩饰和逃避外面的光明。烟 雾迷蒙、烟蒂遍地,如阴蒂般在他们的嘴边蠕动。他们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什么也 不干,什么也不想;几十遍、几十遍地听着同一首歌,如凤凰般等待着灿烂的涅磐。 女孩彻底地喜欢上这种感觉。或是刺激,可能不是--- 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双方都 知道,一场游戏开始了,游戏规则大家都很明白,没有利用、没有欺骗,只有肉体 的接触和感官的刺激。他也渐渐地不适应一个人的黑暗,害怕孤独。他多么想女孩 能留下来陪他每一个日日夜夜,没有争吵。没有虚伪。没有做爱。 他们象老情人般秘密幽会,默契得只须偷偷一笑。在这流行性交的岁月里,日 夜不停。他们是两个孤独而自由的灵魂。他依然想进入女孩的身体,但一想到她所 说的话,他就感觉到阳痿和颓废。他只喜欢静静地躺在两个灵魂和躯体的中间;亦 或抚摸她,从头到脚的每一寸。他的舌头象毒蛇、象寒流一寸一寸地侵入、游走在 她那泛着光泽的手臂、脖颈、胸脯、腰肢和屁股。他喜欢女孩的每一分、每一寸, 想象着勃起时的样子。有时侯和她温存过后也会流出点点精斑。在厕所里,他看着 屋顶水管道上垂挂的水龙头晃来晃去,然后看看自己的阳具,真愿吊在上面的是他。 女孩说这样会很累,他却说,做游戏不累就不真实了。其实他更喜欢性交过后那种 痛快淋漓的累。死后复生。在某些时候,在人群里,他希望牵着她的手,作一对甜 蜜的小情人。但女孩从来都不给他机会,她怕;至于怕什么,谁也说不清楚。男孩 明白了,他可以得到女孩的乳房,但得不到她的手。因此,傻傻的男孩再也不愿拖 着她的手。他从来都不怕这一切会结束,因为这一切本来就不是属于他的。 游戏终归会结束,规则会永远遵守下去。 一想到这儿,他就想哭....... -------- 文学视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