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构《悟空传》 时间解构: 天河:天篷与月神的八十万年。 蟠桃园:悟空与阿瑶第一次相见,与紫霞第一次相见,与天篷第一次相见,争 吵,大打出手。 蟠桃园:悟空与紫霞谈论花果山。 花果山:二郎神带紫霞去看花果山。 蟠桃园:悟空与紫霞争论。 三天后,紫霞赠袍,悟空拒绝,悟空得知不能参加蟠桃会;王母责骂阿瑶,天 篷与月神公然顶撞王母;悟空大闹蟠桃会,沙僧救王母,打烂琉璃盏;悟空和阿瑶 回花果山;悟空遣散众妖和阿瑶,与天庭决战。 天篷被打下凡间作猪;阿瑶顶撞玉帝;悟空被捉,心不死,紫霞令其心死。 (太上老君用悟空的尸体炼丹。悟空重生。) 500年后 街市:白龙与玄奘第一次见面,玄奘救白龙。 寺院:玄奘辩赢悟道;玄奘拒绝衣钵;玄奘离寺;白龙与玄奘分别, (白龙不愿嫁上天,而宁愿受罚变成唐僧的马,太上老君出主意,让悟空保唐 僧。) 5年后 密林:悟空与阿瑶第二次相见;悟空分裂;悟空2杀唐僧。 线索1-悟空下地府。 线索2-白龙下海。 线索1-地府:悟空1吸收了一个欲望;悟空1被幽冥王骗走;悟空2大闹地府;悟 空1下海。 线索2-白龙取得定颜珠。 线索1-悟空1下海,被龙王骗走;悟空2杀龙王。 线索1-悟空1回天庭,见紫霞,与沙僧争吵,大打出手,被紧箍咒所擒。 线索2-白龙回来,发现唐僧尸体已经没有了。 线索1-紫霞见到悟空2,悟空2捅破天,悟空1被放出来与悟空2对打,悟空1失踪, 悟空2继续闹天宫。 线索3-悟空1回到拜师的时候,见到紫霞的前世,和悟空0拜师的情景,见到金 蝉子,知道自己的来历;金蝉子与如来辩论,打赌。 线索2-白龙与天篷上天,天篷见月神,同被天火吞没。 线索1-沙僧救玉帝,护盏;悟空1回来,与悟空2对打;如来出现指悟空2为六耳, 悟空2打如来,落空,悟空1打悟空2,都为紫霞的叫声所阻,悟空2出示紫巾,悟空 1击毙悟空2,见到紫巾时悟空1死,两者合而为一;紫霞与悟空投火,石现;沙僧补 全琉璃盏,为王母打烂,沙僧发疯;如来承认失败,阿瑶以血浇灌花果山,白龙犯 天条为花果山降雨。 500年后 花果山重生,金蝉子唤醒悟空3,释放那个欲望,同去西游。 通过以上对时间和线索的解构,我们可以知道,整个故事的时间跨度大约为10 00年,特别集中在开头和中间。另外,故事中所谓阿瑶在人间等待悟空几万年,则 只能以天上一日、地上百年来解释。 主题解构 每个人看《悟空传》,都有自己的理解,会看到不同的主题,比如说,看到当 中每个角色所背负的痛苦。我看到的是秩序与反秩序的镇压与对抗。 在《悟空传》中,整个世界和众生都被一个秩序所统治着,即使是天宫的诸神, 也不例外,而在这个秩序最上层的诸神,则将这个秩序表现得最明显,因而也是本 文着重描写的对象。因而按在秩序中所处的地位可以将文中的人物分为四类:秩序 的创造者,秩序的维护者,屈服于秩序者,秩序的反抗者。如来显然属于秩序的创 造者和维护者,诸神属于秩序的维护者和屈服者,天篷、月神、紫霞、阿瑶、白龙 原先是屈服于秩序者,后来成为秩序的反抗者,金蝉子和悟空则是秩序的反抗者。 说如来是秩序的创造者和维护者,可以在故事中找到多处证据:每次玉帝遇到 无法解决的对秩序的挑战,都把如来作为最后的靠山;故事中曾称如来为天地间最 至高无上的意志;如来与金蝉子打的赌以及最后承认自己输了的原因也暗示是如来 在操纵一切。但要回答这个问题必须弄清是到底是先有秩序呢?还是先有如来呢? 既然是如来在操纵和维护一切,似乎应该先有如来。尽管秩序的本质是冷酷和虚伪 的,但从如来的角度来说是无所谓的,秩序好也罢、坏也罢,都影响不到他。他就 是秩序,秩序就是他,从这一点来说,如来与秩序应该是同时的。 其他佛教诸神在秩序中,超脱生死轮回,不受玉帝的管辖,因而受秩序的约束 较少,但仍受如来的控制,对秩序也没有发言权。 玉帝是秩序的执行人与维护者之一,决定对道教诸神及以下除妖以外一切众生 的命运,但本身也受到秩序的控制,其所做的任何决定都不会与秩序相背离。 其他道教诸神受玉帝的管辖,因为超脱生死,比一般众生自由。众神之所以要 维护玉帝就是要维护他们在秩序中的那一点可怜的既得利益。 沙僧是对秩序最忠实的,也是秩序的牺牲品和暴露点。连秩序最忠实的拥护者 都遭到了秩序的无情践踏,说明这个秩序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一个相似的例子就是 岳飞,他为南宋朝廷抵抗侵略、镇压起义,最后还是死于南宋朝廷之手。 天蓬、月神、白龙、紫霞、阿瑶属于道教诸神中的低层人物。一直在秩序的高 压下试图保持自己的自由,但最终还是与秩序发生了冲突。天蓬与阿月的结局如何 呢?关键在于如何解释故事最后天上的那两个星座。一种解释是他们死了。另一种 解释是,星座都是阿月摆出来的,也许他们仍然活在天上。爱情是他们唯一的追求, 所以他们不会参加二次西游。白龙的下场呢?天兵战车的隆隆雷声预示了她将遭到 镇压,但故事最后的那一匹马又是怎么回事呢?紫霞和阿瑶的结局呢?没有说,也 许紫霞变成了故事最后的那只松鼠,也许故事最后的猴子、松鼠和猪就是《大话西 游》里面夕阳武士的同类,即由未了的心愿变成的真实人物。 须菩提的身份则比较神秘,他应该是如来的弟子。但却超脱于秩序之外,连如 来也无法奈何他。最后下落不明。 悟空和其他的妖都是单纯的暴力反抗者,即“秩序内的坏人”,他们的反抗行 动也是秩序的一部分,这就注定了他们反抗行动的失败。前后一共有四个悟空。悟 空0死于缚妖柱上,重生于老君炉中,分裂于带上金箍之时。开始时具有反叛精神, 也曾一度想妥协,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反叛。自从他扶起阿瑶的那一刻起,已经决定 了他的悲剧收场。输的直接原因是他遣散了群妖,但根本原因是他自己想死,他是 故意遣散群妖的。他毕竟不是天蓬,否则他和紫霞就会变成另一对天蓬和阿月了。 他之所以想死,是因为明知无望战胜秩序,又不甘心屈服,也不愿意连累群妖。他 本身就具有复杂的性格,为后来分裂成悟空1和悟空2打下了基础。悟空1,由金箍直 接在悟空0身上圈出来的,死于与悟空2的决斗。是原来悟空0的脆弱、平凡、易妥协 的一面,越强大的人越有脆弱的一面,只不过是在悟空0时被深自压抑而已。悟空2, 悟空0的主体性格,自悟空1产生以后就一直被压抑沉睡着,为阿瑶唤醒,死于与悟 空1的决斗。反叛、追求自由,是个有点儿类似卡门那样的人物。但因为他不象金蝉 那样有理论的指导,所以在第三者的眼中看来,他只懂得毁灭而不懂得创造。悟空 3,悟空1、悟空2死后,合而为一,又被金蝉唤醒的。类似悟空0,但不清楚他是怎 么看待紫霞的爱的。另外,他将那个欲望释放出去又代表了什么呢? 金蝉则是对秩序的理论反抗者,对秩序来说比悟空更可怕。也是故事中交代得 最不清楚的人物。首先,他所追求的是什么?故事没有直接说,但根据间接的叙述, 大致可以推断,他是要推翻整个秩序。其次,他为什么前后变化那么大?至少在收 悟空为徒的时候,他还是个笑容象太阳一样温暖的人,但到临被悟空2打死的时候, 他已经变成一个象沼泽一样阴沉的人了。这里提供这样一种解释,即在西游途中诸 神在他身上捣了鬼。也许就象《三只眼》那样,囚禁了他本身的意志,所以悟空2说 不得不要打死他,也许只有这样,金蝉——玄奘才能被解放出来。疑点之三,自从 被被悟空2打死直到500年后花果山重生,这一段时间中他去了哪里?从文章中只能 推测他与菩提设了个局,向悟空1揭示过去。但除此之外呢?小白龙找到他没有?为 什么后来那么绝望? 如来说了这样一句话:“他输了,但他输了吗?”这里前后两个他是不同的。 前一个应该指的是悟空,后一个指的是金蝉。 在秩序中,最底层的是众生,要受生死轮回的摆布,从悟空的回忆中可见一斑; 超脱了生死轮回的有佛、神和妖。成佛成神都要以放弃人格和感情为代价,从天庭 众神的“喜老态”可知;而妖则是自由的,但时时要与神抗争。 西游,从观音与如来的对话,悟空1的任务,天蓬所说的押送囚犯中可以看出, 是力图将对秩序的反叛者驯服纳入秩序,即成正果;或者把反叛者毁灭。 第二次西游的目的看来应该是去推翻秩序了,但这也就等于要推翻如来。这时 候的如来在干什么?他真的就那么有君子风度地认输了?按照他们的本性显然不会 甘心灭亡。关键在于那个赌的赌注是什么?花果山的重生以及脱离秩序而成为乐土? 金蝉与悟空二次西游的权力?二次西游必然是要毁灭秩序的,他们难道甘心被毁灭 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