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少爷的剑 作者:阿瘦 飘零天地一瘦客, 江湖嬉戏任由吾。 沧然大笑轻醉中, 尘世沧海过眼无。 ——题记 第一章落花有意随流水 瘦少爷是使剑的,这个秘密在江湖中人尽皆知,秘密成为大众新闻所以根本 也就不是秘密了。 但是谁也没有见过瘦少爷的剑,谁也从来没有瞧见他使过。所以,谁也说不 清楚,那柄剑到底是否存在过,他是否曾经使用过。很多种想象最后都转化为一 种期待。 瘦少爷的潇洒不羁,桀骜不驯,甚至是目中无人在江湖中是出了名的。他的 独世孤傲,令任何一个女人也近不到他跟前,因为他总会像厌恶苍蝇一样,驱赶 躲避她们!他只喜欢交朋友,交患难与共的朋友,交生死之交的挚友,为朋友两 肋插刀皆在所不惜。只可惜他的豪情全部给了男人们,柔情却半点也未留给女人 们。这是女人们的不幸还是有幸? 人们在佩服他的义薄云天的同时,也在深深地纳闷,上辈子女人们到底是怎 么得罪他了?在他的眼中根本没有任何女人的影子。真是为她们惋惜。 暮秋时分,寒阳西下。瘦少爷孤立在江边,风卷起了他的衣裾,不停得剧烈 拍打。他皱皱眉,凝望着江中思索着什么。最初他是一动不动的,只是当一个脚 步声传来的时候,瘦少爷知道即使他躲到天涯海角,她也会找到他的!他依旧未 动身,可分明又听到了她叹气的声音,和那盈盈欲下的泪珠,唉!真的是不忍目 睹。 未回头,却不由得想起初见她的时候,她曾经还是一个非常快乐幸福的姑娘。 一年前的那天晚上,也是这样一个夕阳西下的时辰。在洛阳城外的树林里传来了 打斗声,瘦少爷当时正到处游山玩水,恰好路过那里。 眼前一个绿衣少女,在和一群大汉厮杀!她手拿一柄碧绿的竹仗,当然一看 就绝非是丐帮的镇帮之宝打狗棒。而只是一柄绿油油的普通竹杖,却被她舞得猎 猎生风,划出一片绿光来,煞是好看。 不过此时情况不太妙。“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姑娘银铃般的 声音响起,面上带着紧张。她渐处弱势,急忙一记颇有威力的“云从中来”点向 四五个围攻她的人,才暂缓挫败之势。 这帮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阴阳怪气的,个个像冒着坏水。“哈哈!俺 们就喜欢欺负人,并且就喜欢欺负漂亮女人,你能怎么着我们?”一个长满胳腮 胡子的大汉,嬉皮笑脸说道。不慌不张以一招“架仙出门”化解姑娘的招术,再 攻一式“恶鬼扑食”大刀砍向姑娘。其他帮腔的人也跟着哈哈鬼笑一片。 姑娘手忙脚乱的闪开那记恶扑,说道,“你———端得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姑娘势单力孤,又气又恼,说话也紧张起来。 “是啊是啊,俺们卑鄙无耻的小名您也知道了?那咱们更应该好好唠唠嗑了, 咱们竟然还是熟人哪!哈哈!”大汉坏笑着盯着她不措眼珠的瞧。转眼,脸一沉, 说了句“大夥并肩子上啊!”递了个眼色给其他的兄弟。大伙随即一起下黑手, 各种武器齐刷刷击向姑娘。猫抓老鼠的游戏已经玩厌倦了,要收网了。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姑娘要落单,马上遭毒手。瘦少爷三晃两晃,入到阵 中,没看清他用什么招术,竟然倒下一片人,四周顿时响起“哎哟,哎哟!”声 不绝于耳。瘦少爷飘然立于一处,悠然自得,背起手并不拿正眼看这些土匪。 还是络缌胡子首先爬起,涨红着猪肝脸问个究竟,“你是何人?武功竟然如 此了得,该不会是什么邪术吧?” 瘦少爷并不作答,冷冷一笑,“还不快滚!本少爷没空理你们!” “好,好,今儿个可是遇到高人了!朋友,咱们后会有期!”撂下几句场面 上的话,一群人撒腿就跑了个没影儿。 瘦少爷转身欲走。姑娘急忙喊到:“多谢这位公子仗义相助!敢问贵姓高名?” 瘦少爷这时才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犹豫说道:“些微援手,世人皆会。人在 江湖,过客而已。姓名要之又有何用?不留也罢。”姑娘听罢,脸上有些讪讪, 闪着红晕,颔首敛眉,随又柔声说道:“既然公子不肯说,那么容在下先禀报了, 弊姓纪,名涟漪。江湖人错爱送绰号‘月夜蝉鸣’。”说罢,姑娘随又昂起头, 扑闪着大眼睛,说道:“公子真的不能见告贵姓吗?也叫小女子日后有报大恩的 机会。”原来她就是武林公认的美女,初出江湖的“月夜蝉鸣”纪涟漪。纪家在 江湖中也是有些名号的,家世丰厚,却只有这一个独女,所以她幸福的简直就是 个小公主,大伙都对她宠爱有加。想不到今天却遇到这帮土匪,幸亏自己遇到, 否则后果不可设想。 瘦少爷这会儿才认真看了她一下,一双大眼睛,含情似水,楚楚动人,原来 她真的名不虚传,非常美丽动人。瘦少爷不得已,说道,“我,名瘦,双字少爷。” 纪涟漪吃了一惊,“原来是你,无情孤客瘦少爷!怪不得你的武功这么出神入化!” 她盯着瘦少爷的脸一动不动,有些愣神:这是张俊美秀气的脸,一脸的淡然傲气, 依然隐藏不住那独特的魅力,叫人看了不忍移动目光。 “如果姑娘无事,在下告辞了!”说罢,扭身便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姑 娘的这种神情遇到的太多,一看就“怕”,烦不胜烦。 可是,从那以后,生活中便多了“月夜蝉鸣”纪涟漪的影子!几个月来,从 南到北,从东到西,就似个跟班似的,紧紧跟着瘦少爷不放。赶也赶不走,你一 说她,她就走开,可是你前脚一走,她后脚就跟过来,即使想方设法跑个没影了, 她总会不屈不挠的再找到他!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总是甩不掉。这种情况,还 真是少见。最后连瘦少爷也没辙了,只得任她跟随,反正他就是不理她,愿意跟 着你就跟着,自己依旧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对于纪涟漪一路上的柔情似水,款款深情,默默无言,瘦少爷如芒刺在背, 时间长了真是受不了,并且对瘦少爷的衣食起居,殷勤照顾、问寒问暖,有几刻 几乎令他差点晕眩过去,一向是浪迹江湖惯了,这样还真的是不习惯。 瘦少爷收回目光,眼神比寒风还要冷,对她说,“你跟了我这么久,难道还 不死心?”“月夜蝉鸣”纪涟漪不吭声,有很多回了,她选择了沉默。但是她还 是说了重复了千遍的一句话“喜欢一个人,便喜欢了他的全部。”瘦少爷哑口无 言,苦思对策。 从塞北跟到江浙,从北到南,终于,按捺不住的瘦少爷要好好和她谈谈了, 这样跟着终归不是个事。太阳懒洋洋地照着大地,一条清澈的小溪安静的流淌着。 心情很好,他坐在石头上,等待她赶上来。纪涟漪袅袅婷婷的走过来,瘦少爷注 视着她,心下不禁赞赏到,她确实比以前见过的女子都要美丽,并且那种出自天 生的柔弱之美更加惹人怜爱。正了正神,说道:“你知道吗?我不是不喜欢你, 而是我的一生是绝不会喜欢任何一位姑娘的,因为我叫无情,注定要做一辈子孤 客的!所以你不要再跟着我了。”纪涟漪听后身子不由一振,声音有些颤,不解 问道:“为什么呢?如果我那点儿做得不好,你尽可以提出来,我会改。是你救 了我,我一生也不会忘记的。” 瘦少爷不忍再看她梨花带雨的苦笑,背转身望着涓涓溪水,捡起一片树叶, 扔向水中,说道:“你不会了解。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喜欢我,你很好,原因 在我。此生必无缘。” 纪涟漪立于水边,望着落叶飘飘荡荡滑向下游,幽幽吐出:“落花有意,流 水无情。” 最后一次也是第一次,瘦少爷和纪涟漪坐到一个桌子上吃饭。以往,纪涟漪 每次都会细心的给他验菜,防止鼠辈小人的暗算。每餐如此,然后就到旁边的桌 子另要一份饭。初时瘦少爷不肯,可是涟漪执意如此,时间久了,就连瘦少爷也 麻木了,任由她做。没有心情吃饭,陷入沉思中。片刻,纪涟漪脸色苍白,勉强 笑着,抖着嘴唇说道:“幸亏,我给尝了一下,否则……”她无力再说下去晕了 过去。此菜有毒!瘦少爷迅速闻了闻菜,味道、颜色丝毫也看不出来,想必还是 一个高人所下无色无味之奇毒,瞬时发作。 瘦少爷探入怀中取出一粒“九天雪莲回神丸”送入她口中。搀起涟漪,快步 走出旅店。 找到一处无人烟的山中,瘦少爷将纪涟漪放下。这种剧毒无色无味,平常高 手根本看不出来,就是神医也要细细诊之。现在即使吃了“九天雪莲回神丸”, 恢复起来也要需要些时间,气血亏损,伤入内脏,一时半会身体复原的很慢。看 着刚才还很健康的涟漪现在憔悴的样子,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出来吧,本少爷已恭候多时了。”瘦少爷突然脸一沉,站起来,凝神说道。 “嘿嘿嘿……”一阵阴笑声响起,一个瘦削、高个的黑衣人慢慢从树后走出来, “不亏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听觉果然灵敏!”瘦少爷鼻中轻哼一声,不动声色 的看着他。黑衣人说道:“幸亏你腿脚利落,跑得不慢,否则刚才的旅店便是你 归天的所在!千方百计才在筷中沾了毒,否则还真得不了手!”黑衣人哈哈冷笑 几声,狠声说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此地便是飞云崖, 想必你也知道。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所!” 说罢,抽出长剑,寒光闪闪,平淡无其的向前送去。瘦少爷一看他出手就不 凡,越是老道的剑法,越是看起来平淡无奇,可是其中却蕴含着无穷力量,不可 小觑。瘦少爷一招“凤凰摆尾”急闪一侧,空手一式“玉手簪花”击向黑衣人的 头顶。黑衣人抽回长剑,一招“泰山托顶”护住天灵,双脚却以一式“前仆后继” 先后踢向瘦少爷。瘦少爷不敢怠慢,想此人武功毫不逊色,和自己不相上下,并 且存了要赶尽杀绝的念头,自己还要分身照顾涟漪,手下要利落一些了。 看着黑衣人的招术,瘦少爷一时想不起他出自何方。因为他的招术非常怪异, 似曾相识,又不尽然。猛一看有些像,仔细一看又不是。突然想起,西域有一高 手,听说使得是此种武功。不过如果是他可就有些妙了,因为这人心狠手辣,但 凡引起他兴趣的事情必要做绝,做彻底,想尽办法,不留分毫余地。瘦少爷不由 问道:“你是‘三生狂煞’仇中恨?”黑衣人哼哼两声,说道:“‘无情孤客’ 瘦少爷果然名不虚传,算你有眼力,没白在江湖中混!正是本人,江湖中还真没 有几人人能认出我!”手中却丝毫不放松,一招紧似一招劈向瘦少爷,说道: “今天也叫我见识见识你的剑法!快出剑”。“哈哈!对付你不配我出剑!”瘦 少爷笑道,又说:“我们从未谋面,为何却暗算于我?”“三生狂煞”仇中恨黑 着脸说道:“‘三生狂煞’仇中恨做事向来不要理由!谁叫你不长眼,落入我耳 中,叫我掂记上!我这回重出江湖就拿你开刀!在下寻你多时,却在此遇到。哈 哈……” 对于这种怪异悖戾之人无理可讲,只能以恶止恶。瘦少爷看了一眼躺在地上 的纪涟漪,精神一振,想千万不能马虎,并且要尽快拿下此人,否则后患无穷, 谁要叫他惦记上,必会穷其毕生精力追杀于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下手便狠了 起来,黑衣人此时也顾不得调笑,集中精神对付瘦少爷。一时半会儿,仇中恨还 真得不了手。斗了约有二百回合,不但半点便宜未占到,看着瘦少爷气定神闲、 不急不躁的神情,反倒渐渐沉不住气,有些不耐烦,这样他便犯了兵家大忌,心 浮气躁,渐成弱势。 突然,仇中恨一式绝招“落花翻飞”狠点瘦少爷六六三十六处要害穴道,然 后却迅速急转身全力扑向纪涟漪的方向。瘦少爷一招“雨打芭蕉”化解开他的剑 招,发现他的目的竟然是涟漪后,招未使老便飞身飘过去拦截,只是此时,仇中 恨竟然在那一刻摸出一枚暗器扣于手中,剑改变方向击向瘦少爷,暗器却飞向涟 漪!声东击西,并且最后实击两个方向。这时候瘦少爷就是再快也赶不急了,谁 想到仇中恨是如此的卑鄙无耻,偷袭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中毒人!瘦少爷此刻极 其愤怒,只是此时雷霆一发,万不得已,只得用身体去接那枚暗器,除此别无他 法。 “扑!”瘦少爷身子抖了一下,快速点向自己胸口几处穴位,暂时封住穴道 止住带毒血液攻入心脏。纪涟漪满脸着急,叫了声“少爷!你不要管我了,你快 走吧……”仇中恨笑道:“哈哈!此乃我独门暗器,一会儿你便知道厉害了!” 哪肯放过此等好机会,黑虎扑食似的杀过来。瘦少爷顾不得许多,跃身而起,引 他到一旁。 瘦少爷这会儿隐隐觉得胸口麻麻的,想必肯定是淬着奇毒。仇中恨出自西域, 用毒炼毒乃是他们的特点。只是如果再不拿下他,虽只是暂止住伤口的毒性漫延, 只是此刻自己运动内力搏斗,毒性也会慢慢扩散。不禁有些着急,却故装轻松对 纪涟漪笑道:“你不用怕,对付他我还是绰绰有余!”然后冲向仇中恨说道, “你不是要见识我的剑吗?江湖中没有人见识过,今天便叫你开开眼!”说罢拉 开架势,作势手伸向腰间。“三生狂煞”仇中恨心中一凛,暗加戒备,不敢强攻, 以剑护身,盯着他腰间。谁都以为瘦少爷要出腰间的软剑,因为他全身无一物, 可藏的只有腰间的软剑了。可惜,瘦少爷却只是作势而已———佯装抽剑,反手 却以绝招“无情有悔”飘飘柔柔攻向仇中恨!仇中恨一个大翻身,躲开去,只是 此招的奥妙在于无穷无尽的绵展,一招不中接着递前。仇中恨一连几个大翻身, 变换了十几个身法才险险躲过此招,狼狈不已。仔细一看,原来瘦少爷并未使剑, 不由恼羞成怒,运剑连连攻过来。 瘦少爷本就中了暗器,刚才运力强攻,毒性发作,浑身冒冷汗。仇中恨看到 他明显处于弱势,不由大喜,挺剑加紧强攻。仇中恨招招狠毒,最后拿出看家本 领,一式“风云变换”全力击向瘦少爷头部,瘦少爷变换几个姿势,却一直笼罩 在他剑下!纪涟漪看出不妙,强撑起身体扑向仇中恨的剑。“啊!”纪涟漪一声 惨叫。瘦少爷本已受伤,电光火石中,来不及求援。随后,仇中恨一掌拍向纪涟 漪,纪涟漪身体飞落飞云崖下的刹那,瘦少爷情急之中顾不得仇中恨迅速击来的 剑,飞身跃起,在空中划过一道白色弧线,直奔她的方向而去。这当儿,仇中恨 一瞬间变换了十六种剑招,招招点向少爷的各处要害。最后一式,击中了他的后 背,剑没三寸。 此时纪涟漪已经身在空中,瘦少爷飞速滑向谷中,拽出丝带运力甩向她,裹 住她的腰拉向自己。只是再无力反身跃回,二人一起滑下飞云崖更深处。 “身中无药可解的剧毒,又落入崖下,谅你也是九死一生!”“三生狂煞” 仇中恨望着崖下,冷漠的自言自语道。 第二章此事不关风与月 翌日,当二人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卧于一处水潭边,浑身剧痛,动弹不得。 这里气候湿润,鲜花烂漫,莺声婉转。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三番四次地救我?”纪涟漪醒过来,幽幽地说道。 “我―――又怎难见死不救?”瘦少爷说完,终于找到一个理由,说:“是 你先为我而中毒,并且最后还奋不顾身的替我挡剑救了我。” “可是,你―――唉!你不喜欢我,为何舍命又救我?” “为了朋友,我会两肋插刀,在所不惜。” “朋友?哈哈……原来我只是一个‘朋友’!”纪涟漪说罢转过头去。 瘦少爷苦笑着,挣扎着起来,拿出几粒“九天雪莲回神丸”喂给纪涟漪,自 己也咽下两粒。此药可以解百毒,增强功力,愈合伤口。只是,伤口易愈合,此 种剧毒,一时半会儿只能控制它不再漫延,若想彻底清除则不可能。 服了回神丸,精神顿觉好转,扶起涟漪,找到一处山洞,铺上干草,叫她休 息一会儿。瘦少爷四处看了看,发现这里是真的很不错,空气新鲜,风景怡人。 找了些野果子回来填饥,一切安顿下来,反而感觉很恬静。 休息了一天,瘦少爷搀扶涟漪走出山洞,慢慢地向谷中走去。没想到,转过 山坡,眼前出现了一片开满鲜花的地方,漫山遍野,争奇斗艳,五彩缤纷,看得 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心情愉快。坐在花丛中,纪涟漪越发的漂亮,那些花儿 是为她点缀的繁星,全为她而闪耀。 “如果每天都能在这里看到你,陪着我,在这个世外桃源,我真的想永远也 不出去了。”纪涟漪嗅着花儿,说道。 瘦少爷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道:“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喜欢我?好的 男人很多,你应该多多接触一些。其实我一点也不好,任性、目中无人……并且 我只交朋友,但从不和女人交往。” 纪涟漪回过头来,注视着瘦少爷说道,“也许便是这份独别,就叫我深深记 挂。” “唉,叫我怎么说?其实我也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没有什么的。”瘦少爷只 有苦笑了。 纪涟漪突然问,“那天,你为什么不用剑?你始终没有用,如果用了也不至 于败了。” “剑?是的,我没用。也许,有时候武器并不能解决问题的。”瘦少爷犹豫 着回答。 不过,瘦少爷突然想起一个绝妙的办法来开导她。虽然纪姑娘非常漂亮,武 林中还真找不出几个这模样的美女来,可是他就是不喜欢,他只喜欢和歃血为盟 的好友交往,对于女人们可真是头疼的很。他有一个最好的朋友,名唤“铁雪姣 龙”更子愁。武功高强,人品一流。人长得星眉朗目,一样的潇洒帅气,性格豪 爽无比。虽然瘦少爷也很喜欢和他喝酒,聊天,只是为朋友着想可以介绍给他认 识纪姑娘,这俩人在一起还真是般配。越想越美,一切烦恼之事随之烟消云散。 纪涟漪突然叫道,“你看,这个花儿长得很奇特,结的果子也真可爱,像个 小铃铛。”瘦少爷走过来,摘下一枚果子,嗅了嗅,说:“这果儿红艳欲滴,惹 人胃口,反正也中剧毒了,也不怕死了我就先尝尝……”说罢摘下几枚送入口中, 说道,“这果子入口即化,甜中挂些微酸,味道着实是不错。并且不似是恶果, 吃完神轻气爽的。”听瘦少爷这样说,纪涟漪也吃了几枚,然后说:“我再摘些 回去,备用。”她站起来,轻快的一处一处摘着,飞舞着像只小蝶……“你,好 像身体好多了?”瘦少爷突然发现叫道。纪涟漪停下采摘感觉一下,开心地说: “是啊,这果子肯定是药果,有解毒之效。”想不到,天无绝人之路,竟然命不 该绝,撞了个大运。“我们再休息一段时间,等恢复体力了,就走。”瘦少爷很 高兴,接着说,“我观察这儿的地势了,飞云崖虽然很陡,但是我们可以借助地 势,中途停顿几回,运用”云若有无“轻功,飞上去。我带着你不成问题。”纪 涟漪这会儿反倒没了刚才的兴奋劲,又要走了。 果然,这铃铛果儿是个好东西,不几日,他们身上的毒便全解掉了。上了崖, 脚步便开始拐向更子愁经常出没的地方———福建的武夷山。武夷山脚下,是 “铁雪姣龙”更子愁的家。只是到了那里却扑了个空,他出门未在家。当家小厮 早和瘦少爷熟得不行了,热情款待吃住下。当然也少不了纪姑娘的一份。 这几天等更子愁,瘦少爷焦躁不已,天天面对着愁眉不展的纪涟漪,更令他 无所适从。待更子愁得到消息回至家中,已是深夜了,不过看到他回来差点喜煞 瘦少爷。 “老天!你都到哪儿疯去了?这些天等得我烦死了!”瘦少爷不等更子愁沐 浴更衣,便迫不及待的“哭诉”,说,“是朋友的就帮我个忙!” “哈哈,人家都说瘦少爷冷酷无常,却不知内里急如星火,到底是咋了?” 更子愁拍了他一下,笑道。 “前些天,我搭手救了一位姑娘。可是自从那以后她就跟定我了,怎么摆脱 也不行,她不肯回家,又不能叫她任意流落江湖。这样吧,我看你们非常合适的, 可以相处一下。你说呢?”说罢用可怜的眼神瞅着子愁,更子愁听罢,凝视了他 一眼,深深的一眼,紧锁眉头,陷入沉思中。看着他的眼神,突然暗淡下来,瘦 少爷突然心中一凛,不敢言语。 翌日。当晨曦刚刚射入窗棂,纪涟漪却早已梳洗罢。紫色、红色的牵牛花开 遍了花园,盈盈欲滴的露泪颤颤微微,丁香、蔷薇微微吐香,玫瑰、芙蓉争相斗 艳,一片生命的昂然。纪涟漪坐于池边,任轻风吹拂长发,绿杖轻划着水面。更 子愁踱到湖边,在远处静静呆立,看着她的背影。她的背影很像一个人,似瘦少 爷的削瘦,可是又有些不同,细看比之又稍显丰韵。 纪涟漪感觉有人在后面,遂转过身来,发现一个男人立于园门口。更子愁走 过去抱拳说道:“纪姑娘好,在下是此屋主人,想必你已知道,在下姓更,名子 愁。我是瘦少爷的好友。”她打量了他一番,更子愁也是一位才俊之人,只是比 瘦少爷少了一分俊逸,多了一份男人的威武气质。她说道:“更大侠,多有打扰 了。”重又垂下眼帘。更子愁说道:“姑娘大病未痊愈,还要多休息一下。早上 的风还是很凉的。”涟漪点点头。 自此,更子愁便多了份工作,不时的开导于她,并不为别的,只为能解开她 的烦恼之锁。 更子愁郑重的对瘦少爷说,“你真的一直这样了?不再改变?”瘦少爷不看 更子愁的脸,大笑道,“大哥,你一向是知道我的脾气的。我从不会拘束于某一 地的。”更子愁眼中显出些落寞,望着瘦少爷不禁喟叹道,“有些事情,注定是 有缘无份的。也罢,喜欢一个人就是要让她自由,不可勉强。否则得之又何趣味?” 瘦少爷琢磨着此话,他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却故意装作不懂。他可从没想 到过自己的终身大事,他觉得那离他很遥远。也许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人还未出 现,自己还未动心,也许自己命中就根本是孑然一身,形半影只。自由逍遥,自 得其乐。 这样,有了更子愁的三人行,便少了些尴尬。瘦少爷比之先前更加活泼自由。 纪涟漪初时只为更子愁是瘦少爷的挚友,对他相当客气。后来看到他一味的引自 己开心,并且了解了瘦少爷的用意后,不禁更加难受。和瘦少爷说,“既然你不 喜欢我,就不要再管我了。我自有自己的打算。”瘦少爷说,“我的朋友比我要 强,人间龙凤。如果你错过了便是个大大的失策。看得出,你并不讨厌他,并且 你可以尝试了解他。哪怕我们只是普通朋友,那也可以在此玩几天。”更子愁本 是个爽朗洒脱之人,并且本心也有些喜欢柔美的纪涟漪,于是爽性抛开烦杂,不 胜其烦的照顾纪姑娘。时间久了,纪姑娘少了份焦躁,又看到更子愁对自己确实 是一心一意,比之少爷不知强百倍,心中释怀不少,反倒对少爷渐转成友情了。 看到二人渐入佳境,纪涟漪的脸上开始有了笑容后,瘦少爷却莫名其妙起来落寂 起来。为了些什么事情呢? 第三章沉醉不知归时路 瘦少爷总喜欢扶危济困,仗义相助,此乃侠之大义,亦是他的本性。 市井中,一群无赖在纠缠一位书生。此人白晳面孔,气质不俗。虽粗布衣衫, 却瑕不掩玉,端得是个英俊洒脱。瘦少爷一眼看出,书生根本不会武功,一脸的 无奈,索性卧于店前,独自吟诗,并不理会无赖的调嬉。无赖却像耍猴一般戏笑 于他,推他一下,踢他一脚,欺负他。“闲得没事,俺们和你玩玩,来来,给大 爷们唱一曲儿,哈哈……”一群混混斜肩溜气的笑道。书生很窘迫,慑于无赖人 多气焰嚣张,一时无人伸出援手相救。 瘦少爷早摸几枚铜钱于手中,暗暗射向混子们。混子们大叫,“哎哟,哎哟! 谁?那个混蛋敢偷袭老子?”四处乱瞧却不知道出手之人是人丛中的瘦少爷。接 着,又一枚铜钱射入正嗷嗷叫嚣的混儿头口中,吐出一嘴的血和牙,这才知道暗 中有厉害高手。好汉不吃眼前亏,忽一声全跑散了。 书生看着峰回路转的一幕,望向人丛中,只见乌黑一片围了一群人,眼神转 到瘦少爷这里时,眼光一亮。书生二话不说,大踏步走出人丛,出了城门,来到 一处村庄。这里山清水秀,守着一条小溪,远看过去是连绵的高山,和遍野分布 的树,几只羊儿在山坡上悠然自得的吃着草。 书生突然停下脚步,回转身长辑到底,高声说道:“哈哈!多谢这位小哥仗 义相助,使我少受份折磨。”后面并无人,只有书生在自言自语,“如果小哥不 肯相见,那在下就不辞而别了。” 瘦少爷从树后转出来,问道,“你不会武功却知道我在跟着你?你还不傻嘛! 可是刚才却不会反抗那帮痞子!” “眼神!当我看到你的眼神后我就知道是你,与众不同的气质,并且你肯定 会对我好奇跟上来。”书生轻轻笑笑,吟出首诗,“我自欢笑天地间,谁人可知 是卧龙?无欲无求淡一生,相逢一笑抿恩空。” “你怎么这么迂腐,他们欺负你还能当众吟诗作乐?”瘦少爷问道。书生说 道:“在下虽不会武功,却自取狂号为青衫大瘦生,名为酒言欢。不知小哥贵姓 大名?” 瘦少爷原不想结识他,只为他的不俗,和几分异于常人,跟至此地。并且不 由自主的,对这人很有兴趣。于是答道:“看你也是个爽快之人,在下全称瘦少 爷。” “是啊,你确实是很瘦,我们真是同病相怜。并且真是有缘份,我们的名字 中都有个瘦字,好极!想必兄弟也喜饮酒,我们同醉一场何如?”“青衫大瘦生” 酒言欢击掌欢喜道。 瘦少爷笑道,“哈哈,在下肯定是喝不过你的了,你姓酒,喝到最后还言欢, 恐怕我早已是醉成烂泥一堆了!” 十八碗女儿红,全部喝完。并且是红泥烧制的乡下大海碗!酒言欢醉醺醺说 道,“想不到,你酒量还行。真是酒逢知已千杯少……” 瘦少爷暗笑,那是自己一边喝酒,一边却早已运功将酒延着手指化出。只不 过酒言欢只顾认真喝酒,全然不知道。 瘦少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竟然在硬是在村庄里呆了几天,想不起动身。 以往他是在哪个地方都呆不长的,他喜欢新鲜的东西,朋友交了一把又一把,天 崖海角到处都有,到处都有人惦记他,只是他的一生都处于动荡状态,一生游戏 人间,漂泊不定。只是有时候他也感到很累,也想休息。尤其是想到自己最好的 朋友和最喜欢的女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可是自己却依然还是孑然一身,鹤影独 立,从来没有过的黯然心情也不时出现。 “你为什么不找个老婆陪你?光自个喝闷酒?”瘦少爷不禁问他,一个很俗 的问题,却人人想问的问题。 酒言欢说道,“耐无知已,空自独影。匆忙娶入,未付真心,何敢害人?” 说罢叹一声,“说实在的,我本不喜欢世俗女人的。小兄弟我很喜欢你的,可惜 你不是女的。否则―――哈哈!你不要恼,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哈哈……” 瘦少爷白赤了半张脸,想发作却被他拿话堵住,一时怔在那里,言不得半句。 翌日,瘦少爷收拾了东西要走,酒言欢急道,“兄弟,如果是为昨日老哥的 话说的不对付,请你原谅,我只是一时胡语,对你的喜欢却是真心的。多多见谅。” 瘦少爷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有些好笑,说,“我不是为那个,只是我又该飘泊江 湖了。哪里也不是我留下的地方。” 行到村口,瘦少爷傲身要走了,突然却回速转身,飞身扑向几丈远的大石后! 刹时石后飞出一黑衣人,手揣一柄削铁如泥的寒光宝剑迎面击向瘦少爷! 瘦少爷冲酒言欢喊到:“你快闪开,不要在这里……”酒言欢看出不妙,却 高声道:“不!我在一旁等你!”说罢开始高声吟诗助阵,“飘零天地一瘦客, 江湖嬉戏任由吾。沧然大笑轻醉中,尘世沧海过眼无。” 瘦少爷眼中一热,眼泪差点落下来。并不再答话,抖擞精神,拧身继续与黑 衣人杀起来。“原来你真的是死里逃生了!飞云崖竟然也没要了你的命!那我就 再废点事做了你!”“三生狂煞”仇中恨狠狠说道。 瘦少爷笑道,“上回都是你卑鄙无耻,突袭得手。这回可容不得你撒野了。” 二人杀得天昏地暗,这次瘦少爷不给仇中恨留丝毫余地,叫他再打不了声东击西 的损招。约有三百回合,仇中恨落败之相渐出。仇中恨有些沉不住气,抖出剑花, 一式绝招“永无轮回”击向瘦少爷,这一招有些同归于尽的意思。瘦少爷突然笑 了,全身罩照在剑光下,每一处都可致命,可是他这时候却笑了,并且是――― 嫣然一笑。 仇中恨也想笑,因为他快要得手了,只是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仇中恨在看 到瘦少爷的笑后,张大了嘴,因为在自己欣喜的看到剑离瘦少爷的颈口只有半寸 时,却永远停在了那一刻。仇中恨倒下了,张开的嘴一直没合上,他至死不相信 自己的眼睛,剑在最后一刻却飞速转向了自己的颈口头禅 瘦少爷叹了口气,“何必,又何苦?我意原不如此,你却紧紧相迫,是你自 己的剑伤害了你自己,又能怪谁?”原来,仇中恨凝聚的全身气力击向瘦少爷, 被瘦少爷根本没预备接,以无招之式,只是借力打力,轻轻一送,把排山倒海的 力量回送给了仇中恨。仇中恨至死也没想到,是自己的剑要了自己的命。 人有时候是不能迫得太急的,否则也许事得其反,只会伤害到自己。 瘦少爷累了。人累。心累。 夜晚,月光含情脉脉,吐辉大地。姹紫妍红盛开着的花儿此时散发着芳香, 搅扰着大地。两行清影洒在地上,一高一矮。 月光的清透的照射下,瘦少爷一袭白衣显出淡淡的萤蓝色,白净隽秀的脸上, 温柔了许多。瘦少爷问向“青衫大瘦生”酒言欢,“难道,你刚才不怕吗?” “朋友在,怎能丢下不管,自己逃命?”酒言欢喝着酒不屑的说道,一边还 忘不了吟诗作画。 瘦少爷说道,“天地间有谁不爱惜生命?并且你又不会武功!” “是,我也很爱惜生命,只是———为了你,我宁愿舍去生命!”酒言欢脸 红微醺,眼神迷离,抬起头深深地注视着月光下,如蓝白仙子一般的瘦少爷,一 刻他是那么的俊丽。 瘦少爷赶紧转过头,不敢再看他深邃的眼睛,太火太烈,怕点燃什么东西。 心里却一直怦怦跳个不停,一刻他差点忘记了自己是谁!有些喜欢他吗?还是他 那份落拓的不羁吸引他? “可是,我明明知道你是个男人。今天我真是糊涂了,我想我真是喝多了。 借酒浇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唉!”酒言欢失望的移开眼光,重又倒止一 碗酒。 “我该睡了,你走吧。”瘦少爷强忍不安情绪,冷冷对他说道。 望着镜中自己的模样,倔强的嘴唇,单薄的面孔,小巧的单凤眼,瘦少爷忍 不住轻叹一声,不禁出神。“谁?”听到脚步的踉跄声,瘦少爷半晌才回过神来, 抓起头发,胡乱捆于一齐,高声问道。打开门 却发现酒言欢晃晃荡荡离去的背影! 明天真的要走了,可是为什么在这里恋恋不舍?是为他吗? 旭日东升,开窗透进一片清爽。瘦少爷收拾好东西,走出门,来到院中。红 的紫的黄的白的小野花开得到处都是,虽然小,却依然是一种生命的持续展现, 开得活灵活现,兴致盎然。却发现酒言欢早坐于石阶上等候他。酒言欢站起来, 望着瘦少爷突然说了句石破天惊的话,“我不会叫你走的!因为我喜欢你,我要 娶你!” “你―――你胡说什么?”瘦少爷猛然涨红了脸,惊讶地说道。 “我没有胡说!昨天我走后,又忍不住回去找你,可是却叫我发现一个你的 大秘密!”酒言欢这会儿一脸的喜悦,又有几分紧张。 瘦少爷迟疑道,“你———发现什么了?” 酒言欢有些激动,兴奋地说,“如果我不帮你解开这个心灵的绳索,我想你 会一辈子被它拴住的,一辈子选择逃避。因为你本来就是一位女子!”说罢观察 瘦少爷的表情,看来还算平稳,“我虽然喝醉了酒,可是我看到你放下长发对镜 沉思时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位女子! 瘦少爷心中不禁一惊,这个秘密终于叫他知道了,心中百味难言。曾几何时, 瘦少爷根本就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女子!这个秘密也只有最好的朋友更子愁知道, 任何别的男人都不知道。可是当酒言欢说出这个谜底后,自己反倒是陷入了平静 当中,感到了无限的轻松。是自己在刻意隐瞒着什么?还是当一种选择一种习惯 变得正常后,先前正常的反倒显得不正常不重要了? “原来是这件事,有什么?”瘦少爷不服,故意说道。 酒言欢走近瘦少爷,紧紧盯着瘦少爷的眼睛,“你看着我的眼睛听我说,我 要帮你找回你的原型,你根本就应该做一个女孩子。你卸下装扮的样子真是清爽 极了,非常俊秀。打我见到你的时候就很喜欢你,尤其是昨天酒后失态吐露心事, 不要以为我经常如此,我一向不喜欢世俗女子的,这么多年我一个也没找就是证 明。可是当我见到你后,却深深的喜欢上了你。即使我不知道你是女孩子以前, 依然是对你喜爱有加,常叹为何老天弄人,你不是女孩子。”酒言欢看着低下头 想事的瘦少爷,继续说,“可是现在真是老天佑我!意不到的事情竟然发生。你 不要逃避,我知道你也一样喜欢我。否则你应该像你平素一样早就和我告别了。” 瘦少爷此时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毕竟刚刚才被人揭穿把 戏。而且自己心里对他也是喜欢的,平生自己喜欢的人很多,男人女人都有,可 是那都是偶像级的喜欢,或是情谊方面的喜欢,从来,从来没有任何一回是这样, 见到一个人,是从心里怦怦狂跳的激动。暗压不住。 尾声 瘦少爷还是叫瘦少爷,依然未改名字。这就是她的脾气,并且酒言欢也说了, 如果她改了名字,就会随着改了脾气,那么叫他又到哪里找这世间少有的任性的、 独特的人儿呢?所以索性保持原样。 直到几个月后的某天,在清凉透澈的小溪边,瘦少爷身着青衣,不过现在是 女装。挽着髻,鬓边斜插一支女儿含羞草,点着淡雅的素妆。不是像“月夜蝉鸣” 纪涟漪般的惊艳美丽,而只是一朵开在墙边的普通小花,性格特立,却清秀可人, 耐人寻味。她把一双玉足伸进水中冰着,不时地撩着水花。“青衫大瘦生”酒言 欢这些天总是嘻嘻笑,幸福的快傻了!却说了一段话,叫瘦少爷震惊了一下。 “我知道你的剑在哪里了。你的剑在心中。你个人的魅力就是一把无形的剑, 削情如泥,无所不敌。你根本无需用剑便可斩杀人于无形中。有即是无,无即是 有。看不到的,是最威力无比的。虽然你丝毫无视它的存在,可是它依然停伫在 你心中。在它该出来的时候,便显现出了它的无穷个人魅力。降伏了纪涟漪,降 伏了更子愁,最后降伏了一向不喜女人的我!这便是心剑!无坚不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