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属于我一人,阿牛 作者:阿瘦 也许,我来到这个世间,注定是一个错误,注定是一场闹剧。但是我仍然还 是来了。 ———题记 当我第一眼看到英俊而憨厚的他时,心里便有异样的感觉,不是爱情的琴弦 在拔动,不是怦然的心跳,是一种亲切而熟悉的感觉。 他已受伤了,武氏父女正要对他下毒手。我飘然挡在他的身前,用背影冷冷 地对他们说,“走开。”便不再理会他们,我盯着他的脸陷入了迷惘沉思中。 武氏父女恼羞成怒,手拿兵刃招呼过来。我伸出五指,暗运真气,以迅雷不 及掩耳之势抓向他们。手掌过时,寒风四起,武氏父女连闪带跳,险险躲过我的 进攻,狼狈不堪。 我轻轻一笑,带他离去。想象中不禁有些喜悦——他是我的了。 山中正是一片郁郁青葱,万籁俱寂。到了那处残垣断壁的破庙中,我捡了些 柴草铺于地上,安置他躺下。我,很久没有这样做过了,或是说从来没有这么细 心照顾过一个人。我突然起了些烦躁,踢了他一脚说,“你,以后就是我的了。 你就姓曾,叫阿牛!” 他有些诧异,但憨憨地笑笑,温和地说,“谢谢你救了我。” 我最烦别人感激我,我宁可天下人都恨我。不耐烦道,“只是谢谢吗?” “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其实你人很善良,只是嘴硬。”我们才认识一会儿, 他竟如此了解我。我神思不定起来。 “那,我要你娶我!”我想,我真是疯了,怎么竟然提这种要求。我痛恨婚 姻有如痛恨自己生下来一样,那是一个可笑的错误。可是,我真的很愿意很愿意 这样对他说,他是我唯一一个喜欢的男人,没有理由的,而且不管他乐不乐意。 我滔滔不绝的对曾阿牛说起往事,“我爸爸在外面找小妾,两人合起伙来欺 负我们母女。他只要一回来就殴打妈妈,而弱小的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次又一 次,我没有麻木只激起了愤恨,有时,我真想杀了他们两个。真的,当妈妈终于 一气之下上吊后,我也杀了爸爸的小妾。后来我逃离了那个家,一切都解脱了。” 曾阿牛愣愣地看着我变形的脸,不,即使我不生气脸一样丑陋不堪,这是我 所练武功的下场。 阿牛半天不说话,我恼道,“你是嫌我丑而不肯吗?” “不,不是。” “是嫌我狠毒吗?” “不是,我很喜欢你。” 看着阿牛真诚的脸庞,我想他不是在说谎,我故意恶毒地说,“如果你不娶 我,我就杀了你……” 没等我说完,阿牛拉着我的手,澄澈的大眼睛有如一汪纯净的深潭,他认真 的对我说,“不管你怎么样,我一定娶你,我要你快乐。” 这句话,是我一直想听到的。我很开心,满心喜悦,笑得丑脸更加狰狞,说, “那好,阿牛,从今后,你只属于我一人。”我突然哼起了幼时的小曲,自故自 的。阿牛拂着我的长发,一脸的爱怜。 我暗暗对自己发誓说,这辈子,无论阿牛到天涯还是海角,我都会无怨无悔 地跟着他去。他是我生命中唯一的男人,如果他不在了,那么我便没有爱了。 待阿牛身体将好,我们要去冰火岛找他师公谢逊。在江边遇到周芷若,她是 峨嵋派的传人。她一看到阿牛就喜出望外的,“无忌。” 我有点生气,不是她叫阿牛为无忌,而是她看他的眼神,是一种占有的欲望。 我冲她说,“他叫曾阿牛,不是无忌。” 周芷若这才留神我的存在,看到我丑陋的脸,她轻松一口气,温柔地笑笑。 可是即使是她的笑,也令我不快,带有轻蔑。我扯紧阿牛走向一边。 晚上,踏着清辉,走在冷冷的林荫里,莫名的烦恼重又袭来。 “知道吗,我和无忌定婚了。”周芷若尾随过来,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面无表情,心想他们定婚和我有何关?“我只认识一个曾阿牛。” “你在欺骗自己,其实你根本就知道曾阿牛就是张无忌。只是你不愿意承认 罢了。”周芷若的眼睛很美,细细长长,挂着些朦胧的雾气,只是她现在急了, 便不好看了。 我大笑道,“哈哈,我不管,反正阿牛是我的。”我能嗅到周芷若忌妨的气 味。我急遽地跑了回去。 摇醒熟睡中的阿牛,我急切地问他:“阿牛,你不会不娶我了吧?” 阿牛揉着惺忪的眼睛说,“阿离,不会的,你放心。” 阿牛轻轻搂过我来,头一回我贴在一个男人的胸前。阿牛的胸膛宽阔,很舒 服很安全。 周芷若有倚天剑,奉师命是要寻到屠龙刀的。我们一行三人,各揣心事上了 路。 波澜壮阔的大海,一望无边,偶尔飞过几只海鸥。过了几日连鸟影也不见一 个了。半月后,我们终于找到了冰火岛。 金毛狮王谢逊见到阿牛,喜出望外。拿出屠龙宝刀让我们观赏。我对此是不 屑的,现在我的心里装着的只有阿牛。 做好了木伐,马上就要离开冰火岛了。晚上,我们几个人坐下吃最后一餐。 朦胧中头很痛,我努力挣开眼,却看到周芷若一脸得意的样子,一手拿剑一 手拿刀,而身旁的人都睡得昏死过去。我拼着全身力量喊道,“你,要做什么?” 周芷若大吃了一惊,回头看着我,犹豫了一下,剑向我刺来。一下,两下, 我失去了知觉。 一片黑暗,还是一片黑暗。空气稀薄,压抑的我喘不上气来。酝酿着冲破那 片雾蔼。我敛聚真气,逐渐神清气爽,用力推开了压在身上的泥土。 这是一个岛,一个荒岛。我苦苦思索,我是谁?我的脑海里什么也不记得了! 从前的一切都如茫茫大海,冲刷着记忆,只是我记得一个人,曾阿牛。 我被路过的船带到中原,踏上这片土地,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而又陌生。 当我知道阿牛和一个女人已成婚,便只一笑,我不相信爱我如许深的阿牛会和别 的女人结婚。 但是当我终于找到阿牛,看到他旁边站着温婉婷立的周芷若时,便如五雷轰 顶,刹时前尘往事,如梦如幻,全部堆积在眼前。嘴里苦涩不堪,我不顾一切的 冲阿牛厉吼道,“你终究还是负了我!” 不顾身后阿牛的喊声,我掩面绝尘而去。 为把情愁抛,难掩恨时泪!我把所有的精神力气用在了修练武功上,即使这 阴毒的功夫练起来再痛苦难捱,折磨的我死去活来,我也忍过去。过了五年,我 的武功已练得庐火纯青。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随着我的武功越来越高深,脸 上的皮肤也越来越细腻。五年后,脸庞竟然恢复到未练功之前的漂亮样子。这是 连我也未曾想到的事情。 我杀人。杀所有我看着不高兴的人。杀所有的薄情寡意的男人。望着鲜红的 血汩汩流出,心中的感觉有如在夜风中急驰,有一丝的痛快。 我知道阿牛在找我,我忍着,但我知道我们终究会相见。 那天,在七星茶楼追杀一负心汉时,偶遇到阿牛。远远的,甚至我根本没有 正眼瞧就知道是阿牛。我又一次飞奔离去。 我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上回的小茅屋,颓然坐下。不知过了多久,阿牛闪身走 进。 “这回我是无论如何不会再叫你跑掉了。”阿牛扳过我的身子,一脸的汗, “你现在变得这么……不过,你还是你。” “可是,你成婚了。”甩开他的手,我冷冷地走向一边。 阿牛长叹一声说,“有些事情真的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辞别师公后,我 和芷若从冰火岛回来的途中,有一回因为思念你而醉倒,醒来时却发现身边睡着 芷若。处于那种情况下,我该怎么办?” 我不禁苦笑,重信守诺的阿牛,当然逃不过周芷若的掌心。我望着阿牛,说, “你知道吗?在冰火岛就是周芷若伤害了我。可是我根本不恨她,也从不想去找 她麻烦。我只是恨,恨你负了我。” “竟然是她?!原来这一切都是她预谋的。”阿牛痛苦的回忆着。“我们再 也不分开了好吗?我一生一世都会跟着你,听你唱那小曲。” 我的眼中慢慢蓄满了泪水。五年来,我忍受了多少痛苦煎熬,最后,只是这 一句“一生一世”,便融化了我全部的坚硬外壳。 “张无忌!给你半炷香的时间,你一个人出来,否则我夷平此地!”外面火 光冲天,周芷若尖厉的声音响起。我看到,外面围满了人群,周芷若手里拿着炮 捻。只要一发土炮,我们便粉身碎骨。 我呆呆地望向阿牛。我问他,“你怕不怕?” 阿牛苦笑道,“能和你死在一起,还有什么可怕的?” “那好,我们就去了吧。” 一个半炷香过去了,两个半炷香过去了,夹杂着周芷若疯狂的叫喊音,炮声 终于响起来。 也许只有冰火岛,才是我永远的安息之地。这里的寂静,这里的忽冷忽热才 适合我变化多端的性格。“阿牛,快起来,今天该你烧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