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朴归真、虚而不假 作者:白若黑 在市报副刊版上,常看到余以琳写的作品。她细腻的笔锋,指引人进入一个 散发着清新芬芳的女子纯情之中。 去年在市书店偶遇《芒水》,打开扉页,我不禁吓了一跳。余以琳竞不是女 的。有着一个灵秀名字的她,竞是一位长着虬髯胡、魁梧的东北汉子似的男人。 我一口气地把它读了一百多页,我掩卷不舍再读下去。(我有个习惯,一部自认 为差的作品,看了一半便弃之不看;一部好的作品,读了一半便不舍再读下去, 会从头细细地再读一遍,然后再把整本品读完。)巴金的《寒夜》我读了三遍, 《芒水》我读了五遍。我不是说《芒水》胜过《寒夜》,只因我喜欢《芒水》, 喜欢它的返朴归真、虚而不假。好一个《芒水》。它写出了人性最后一面的心痛 处,一次次的巧合,在不动声色中进行,这不是故弄玄虚的安排,而是自然的直 接表现。在平静自然中找到真实,在虚构的过程中体现真实。它让人知道爱原来 也会是这样的。它没有单纯的血泪,苍白的欢笑。连夸张的“对眼穿”(书中形 容枪法很准,意为子弹从一眼进从另一眼出。)都显得那么真实。整篇作品神秘 而不迷信,乐而不淫。必然的结果在偶然中体现,毫无半丝做作之态。在刻画人 物形象时,他不是停留在单纯的事物表面,而是让心底里的声音从浅淡自然口语 化的语言中体现出来。这不是描写生命,而是生命的描写。 生命的呐喊更是体现在书中的《村神》中,一个愚昧落后的村落在他的笔下 栩栩如生。县政府拔给这年年等救济款的小村,四头(三头母猪一头公猪)用外 汇转手从荷兰买进的小猪。难而自私的村人,竞因怕分不平均把小猪给宰了分肉。 苦了一个从部队回来,想为村民找活路的金豹。后因买进柴油机时,出了意外四 肢全被压断,只留下一个四方的身体。然而英雄却被他的同宗叔叔,当外出乞讨 的工具。血和泪,自然平实地叙述在故事发展过程中。真实的生活,在书中人物 的着装、眼神和浅白的口语化中体现。匪夷所思的故事让人惊讶,细思一切又都 在必然的情理之中。 《芒水》是余以琳对生活深刻的感悟,是用身体的每个神经所感受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