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爱情的产生和滋长好象并没有小说中所描写的那么浪漫。李强经常想这一个问 题。因为就他的感受而言,除了他的第一次初恋的感受以外,他并没有感觉到太多 的浪漫与激情,包括痛苦。而一提起他的初恋,李强就感到一种很复杂的感觉在他 的心头搅和。因为,严格的说,那也算不上初恋,充其量只不过是李强一个人的单 相思而已。他所喜欢的那个女孩自始至终都没有真正对他表示过太多好感。 那时候的李强还是一个孩子,起码在他现在的眼光看来是这样,他性格内向, 天性敏感,却偏偏喜欢上了一个活泼,成熟的女孩子。说是喜欢,其实也有一些勉 强,因为虽然他们是大学的同学,彼此之间却很少接触,只是在实习的时候,李强 和她在一个实习点实习,双方才有了相互接触的机会。李强醉心于她的美貌,心仪 于她的气质,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在当时的李强看来都是那么的和谐与自然。 李强不顾一切地爱上了她,他并不太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他对自己也不是太缺 乏自信。 成绩不错,长相也不算差。还有他的才华。他请她看电影,他请她逛商场,他 找一切可能的机会向她表现自己的才华,那女孩始终没有表明她的态度,她跟他看 电影,跟他逛商场在他自我表现的时候也不失时机地表示自己的赞赏和崇拜,甚至 有时候,她在他面前一个孩子似的娇嗔,她讲起话来是如此的得体,以至于没有一 句话,没有一个表情不是让李强觉得她不是发自内心的。他追得愈发紧了,他写诗 给她,他经常在她对面的男生宿舍弹着他那把宝贵的吉他。他唱着《青春》,唱 《流浪歌手的情人》。他多么希望自己能象歌中所唱得那样获得缤纷绚丽的爱情, 哪将这种爱情会给他带来痛苦。不过,痛苦他很快就感受到了,只不过不是他所期 待的那种类型。一个月光皎洁的夜里,在学校的操场上,他勇敢的向那个女孩表达 了自己的爱意,那是一个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夜晚,] 夏天的晚上,刚下过雨,空 气中流动着潮湿的风,他和她站在操场的双扛旁边。他那时候真想拉一下她的手, 只不过至始至终没有足够的勇气。他对她说他的抱负,对她说他爱她,对他他说他 们可以有一个非常美好的将来,整个的时间那女孩只是听,也不说话直到他说完, 她才开始讲话,一开口,就让李强感觉得到不对,因为那副讲话的面孔突然让他觉 得他很陌生,不再可爱。“得了吧你,当诗人有什么好,我们俩不合适,你可真有 意思,我现在终于了解了你这个怪人了,”说完,她就急着跑开了。 李强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儿,目送着她远去,他只觉得他的大脑里一片空白, 他已经不知道是如何挪动自己的脚步的啦只记得那天晚上他没有回宿舍,没有去朋 友那儿,他只是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他从街的这头走到那头,又从另一头走了回来。 街上已没有了人,只有几辆的士停靠在路灯下。显然,车里面的人早已睡了。 其实,整条大街都已经睡了。路灯的光芒与月光混在一起,分不清是什么颜色, 而那地面反射的月光也在路灯的映射下变得惨白惨白的,像一张张死人的脸。他就 这样一个人独自游荡着。与那位女孩的交往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每一个场景都 象放电影似的在他的大脑里回转着。他甚至觉得他的脑海里有电流闪过。霎那间, 那电流交汇了,那一个个本来断开的场景好象一下子融合在一起。他终于明白了, 那个女孩从一开始就是在敷衍他,她只是觉得好玩才和他在一起的。她从来就没有 真心喜欢过他。那事件的结束标志着李强成熟的开始。他开始由一个天真浪漫敏感 的少年成长为一个坚强的热切的怀疑主义者。他不再相信任何一个人。他甚至觉得 他自己对别人的性格有了一定的判断力和鉴赏力。我不再是一个悲哀却幸福的理想 主义者了,他对自己说。然而这种感觉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多的快乐感受。人生往往 就是这样,当你由柔弱变得坚强,当你由贫穷变得富有,你以为你已经得到了很多。 孰不知,当你发生改变的时候,你周围的环境包括周围每一个人对你的态度也 都会发生变化。 就好象一个化学方程式,当一种平衡状态被打破的时候,它总是而且必须建立 另外一个平衡,而实际的总量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上帝对每一人都是公平的” 李强经常这么认为。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