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没有人能够告诉我爱情长着怎样真实的一张脸,我一次次的迷失我自己。我也 曾一次次用酒精来麻醉自己,我只是想看见灵魂深处的自己。我想看见我那颗透明 的心里流着怎样的液体,它会永远的这样流动,还是永远的凝聚在这堆碎片当中。 我和弦零回到了我们的小屋子里。他打开唱机,放着一首首另人心碎的音乐。 我们都不说话,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我不清楚我的爱情是否只属于我身边的这个 人,是否我身边的这个人的爱情只属于我。 “诺诺,我们跳支舞好吗?”弦零说着,拉起我的手。 我们没有打开灯,只有微弱的一点点从窗外透进屋子里光芒。我们抱在一起, 随着音乐轻轻舞动。像是初冬残留的两片树叶,在风中毫无目的的轻舞。是那首玛 利亚凯丽的《hero》,这曾是我们喜欢的歌。我希望我们都是这个残酷世界中的英 雄,可是我们都是如此的脆弱。 我没有告诉弦零藏在我心里有关于安安的故事,我只想忘记这个故事,忘记过 去的自己…… 他还是继续去公司上班,我还是去酒吧里唱歌。可是,我们在一起聊天的时间 越来越少了,他白天都是去公司里,晚上才回来。而我白天在家里,晚上就要去酒 吧了。有时,当我回到家里,看着在沙发上睡着了的弦零,我不想叫醒他,我只想 静静的看着他。我心里觉得有种末明的感动,当你看到一个人一直在等你回家时的 感动。 我还是和以往一样,我投入的唱我的歌。不管是否有人在听,是否有人理解我 的歌声。 当演出结束后,我就会马上回到家里。我讨厌深夜的寂静,它就像一种孤独中 的恐惧。 走出酒吧的时候,一股凉风吹进我的衣领。抬头望上去,树上的叶子也消失了 许多。秋天马上就要过去了。 走到楼下的时候,突然被一束强烈的车灯晃着。我眯着眼睛看过去,车里的人 关掉了灯,走了出来。个子很高,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他朝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我看不清他的脸。 “诺诺,是我。” 当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撞了一下。我抬头看着 他,我的眼睛湿了。 “你怎么来了?”我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离开我。就为了我是中大总经理的儿子,就因 为我是何安。”他说。 “你别傻了,我们早已经结束了。”我说。 “你别骗我了,这次我回来以后,我什么都知道了。你是爱我的对吗?许诺?” 安安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我的肩膀。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觉得现在的孙蔚更适合你。你们的条件都很好,都 受到过良好的教育。而我,我只不过是个在酒吧唱歌的女孩。我不适合你。”我强 忍着我的眼泪。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们曾经很相爱。你看着我的眼睛,好吗?诺诺,我 要你看着我的眼睛。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吗?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安安 说。 我只是低着头。是的,我没有勇气看着他的眼睛。我不想回到我和他初恋时的 噩梦当中。因为我没有那双可以给我幸福的水晶鞋。我只是一个被自卑,善良,残 忍,孤傲包围着的昆虫,活在即将告别的秋天。 “我要你的回答,诺诺。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们回到那个夏天,好吗? 你不要这样子了。孙蔚是个可爱的女孩,可是我和她之间到目前为止只是友谊,没 有别的更多的感情。请你相信我,好吗?”安安的脸靠近我的脸,我能感到他的呼 吸。 “你别说了,你看到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他是弦零,他还在等着我。我要 走了。 原谅我吧,安安。我也曾梦想过做你的灰姑娘,可是,我不是。“泪水冲击着 我的眼睛。 “为什么?你敢说你不爱我吗?你不再爱我了吗?”安安大声说。 我抬起头,看见有两行晶莹的泪挂在安安的脸上。“我希望你快乐,幸福。不 要再想着我了,我真的不适合你。你可以有很好的生活,很好的事业。和深爱你的 家人,爱人在一起,你一定会很幸福的。忘记我吧。”我看着安安的眼睛说。 我们沉静了很久。 “明天我又要回澳大利亚了,我希望你可以重新考虑我今天和你所说的话。我 是认真的。 再见。“说完,安安轻轻吻了一下我的手,转身走进了车里,很快消失在了我 的视限里。 我呆呆的在楼下站了许久,我的心里很难受。冰冷的风吹着我的脸,我觉得我 的眼泪刺的我的脸很痛很痛。我擦净了脸上的泪痕,很快上楼了。 弦零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我坐在他的身旁,看着他熟睡的脸庞。他像是 个熟睡的孩子,嘴角带着点点笑意。我想,我怎么也不会离开此刻在我身旁,给了 我如此多的情感的人。可是,安安的影子又时时在我的心里忽影忽现。我看着窗外 温柔的月光,我觉得自己是如此残忍。我用手摸着弦零微有些汗湿的头发,我在心 里说“原谅我,我只是在默默的想念一个我曾经很爱很爱的人,但是,在我的心里 会永远的装着你。因为你是我的爱人。在我最孤单,失落的时候,是你再次给了我 温暖的阳光。我不会忘记。” 我的泪滴落在了弦零的脸上,他被惊醒了。突然睁大了眼睛,望着我说:“怎 么了? 诺诺?是谁欺负你了?“ “没有呀,看把你吵醒了。”我微笑着说。 “什么呀,你一定是有什么事,有什么事让你伤心了。”他用手轻擦我的脸颊, “告诉我好不好,我快乐的小鸽子。我不要你伤心。要是谁敢欺负我的小鸽子,我 和他拼了。”弦零坐起来,靠近我的耳朵说。 “呵呵,行了。别傻了。谁敢欺负你的小鸽子呀。只是刚刚风沙迷了眼睛,有 些痛,没什么的。”我笑着说。 弦零用力的搂住我,用他温热的脸庞贴着我的脸,然后慢慢吻我的耳朵,我的 脸颊,我的嘴唇。“你知道吗?我很爱你,真的。可是,我不是一个好爱人,如果 有一天我消失了,也许是我离开了这个世界,你不要为我伤心。千万不要哭,好吗? 你一定要原谅我好吗?”他看着我的眼睛低声说。 “说什么傻话呀?神经病!你要是在说这些,我可不理你啦!”我生气的说道。 “好了,好了,我发誓,不说了,再不说了。”弦零见我真生气了,赶忙说。 这个晚上,我没有睡好。我一直握着弦零的手。我曾在深夜惊醒了很多次,我 又梦到了那场大雨。梦到了雨中的那张弦零的脸。梦中我一个人在雨中,坐在秋千 上,秋千摇的很高,好像我被一次次的抛向了空中,然后跟随雨滴一起飘落向大地 …… ……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