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歌 我对流行歌曲只能称得上有一点点喜爱而已,就像对啤酒中的麦芽香的喜爱一 样。浅浅的,淡淡的,没有迷恋。只是,喜欢过的歌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因为, 每一首歌背后,都有我的一段故事,一段心情…… (一) 大概是我上初一的时候吧。我对一个男孩儿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眼神总是不 由自主的追逐他的身影,因为他的举动而欢喜或沮丧。我告诉自己:我喜欢上他了。 然后,更加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一个人做少女的单恋之梦。因为他有喜欢的女孩儿, 因为自己还想学习,因为女孩儿对爱特有的执著----结果是:痛苦徘徊并坚持着。 无人倾诉,无法倾诉;无人理解,无法理解。所以总是一个人看他踢足球、打篮球; 所以总是一个人打篮球,感受他遗留下的气息;所以总是一个人听伤感的歌曲,感 受心中的那份悲伤;所以总是一个人默默流泪,不想任何人知道;所以总是一个人 在各方面更加努力,只是希望他注意。然而,他温柔的眼光只是在我身上掠过,留 下的只是伤痕。我在幼稚的单恋中渡过了初一学年。 第二学年了,在九月毒辣的阳光中跨进依然熟悉的班级,看见依然亲切的面孔, 还有依然无法面对的他。这些依然陪我走进那个多雪的冬季。 我想我说的太远了,我应该说歌曲的。第一首歌:徐若宣的《台北下了雪》。 这首歌是在上述的冬季被我发现的。 那是一个多雪的冬季,茫茫大雪更容易引起人的伤感。我总是想找一首关于雪 的歌。找到的是《台北下了雪》。我上学时,会带上Walkman ,听歌,晃到学校。 又是一个雪天,雪越下越白,越下越纯。 我在去学校的路上晃来晃去,耳中依旧响着歌声。当我走进那条无人小巷时, 老天眷恋我,将更大的雪撒在那条巷子。大雪纷飞。仿佛全世界的雪都挤在那条巷 子里。破旧的砖头砌成的墙后面是高耸的楼房,茫茫大雪的下面是泥泞的小路。不 完整的美丽,流泻着,另我陶醉。音乐、时间仿佛停止,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在欣 赏这样的美景。我忘记一切。 《台北下了雪》的旋律响起,把我唤回到现实世界。说不清歌中的感觉,只是 自己心中被悲伤填满,胸腔中有种东西被撕碎。我竭力稳住自己。但是,眼泪很不 听话的顺着面颊划过,无法控制。一年来的所有伤感在那一刻化作泪水倾泻出来。 一首歌完,我恢复平静,收起Walkman ,逃到学校。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他充满阳光的自信的笑脸,我毅然决定:忘了他。 (二) 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当耳边响起《台北下了雪》的旋律时,那天雪中的感受和他的笑脸都会闪现。 我只能放弃《台北下了雪》。 于是有了第二首歌:吴佩慈的《闪着泪光的决定》。 这是个偶然。 我的朋友拿吴佩慈的歌,硬逼着我听。而我已经怕透了歌曲。我被逼听完《闪 着泪光的决定》,发现,这首歌或许可以帮我忘了他。 几天后,我已经将《闪着泪光的决定》学会了。此后,每当我想到他,我就会 唱《闪着泪光的决定》。 有一次。半夜醒来,突然想到他,照惯例,开始哼歌。看着漫天的繁星,留着 眼泪,直到疲惫的睡去。第二天醒来,发现我的眼睛是肿的。 《闪着泪光的决定》随着那夜的泪水刻在我的脑海里。听到它,我就会记起星 星、泪水和肿肿的眼睛。 我借着《闪着泪光的决定》渐渐地忘记他,忘记他给我带来的伤痛,忘记他给 带来我的悸动,忘记他的一举一动曾牵动我的心。直到现在,我也不敢肯定我是否 已经忘记他,至少,对他已经麻木了。 我依然听我的歌,打我的篮球。这些都不再是因为他了。我和他太多的相似: 固执,暴躁,机灵,喜爱体育……我安慰自己:和他一起,或许大家都受不了。朋 友说,这都是自欺欺人。不过,人有时能欺骗自己也很好。那么,就让我继续这个 骗局吧。 就这样,我熬过了第二个学年。 (三) 我们初二的暑假要军训,我只带了必备的东西。要人命的是—我忘了Walkman. 幸好,我和“歌星”一个宿舍,而且,我带了痞子蔡的《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虽说军训是拿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但是被借来借去的,自己也没看什么。 回到家,到可以安下心来看痞子的书。 那时,我在新家里。开着窗户,窗台上放着柠檬味的固体清新剂,耳朵里塞着 莫文蔚的歌,坐在我的老板椅上看书。微风吹过,抬头望望窗外,阳光明媚,碧空 无云,楼下的蔬菜长势好的很,这里宛如世外桃源。那种感觉真是好极了。 每每听到《双城故事》,就觉得和《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很相称,都给人一种 愉快的感觉,甚至连轻舞飞扬死的时候我都在笑。这是我第一次看悲剧没哭,不是 我麻木或我冷血,只是,《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同《双城故事》放到一起不会让我 悲伤,只是让我静静地看着:看着痞子和轻舞飞扬相遇,看着痞子和轻舞飞扬生死 两隔。因为,轻舞飞扬太美了,痞子运气太好了,我不会想象成为他们中任意一个。 我是看故事的局外人,这就如同听《双城故事》,“整个冬季,金色的灯泡把海港 包围,在你心扉会不会倒映出春光明媚。”这些虽然能牵引我的心,同时,离也我 是那么的遥远,我从不奢望这些东西。有时候希望越大,无法实现时就越失落。我 选择没有希望,且不要失落。 《双城故事》是我心中唯一一首不为感情而听的歌。而那年夏天,《双城故事》、 《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和清新的柠檬香气一同刻在我的脑海里。我永远不想忘记这 些。 这是我那个夏天最快乐东西。 (四) 转眼到初三了,我依旧疯呀疯呀的,虽然意识到中考的严重性。只是,我一点 行动都没有。玩吧玩吧,反正就一年了。但是,怎么说都是初三了,课堂上抓的很 紧,课也没落下来。心对江已经麻木了,了无牵挂,竟有些不习惯。 那么,找个人想念吧! 同桌是个好人选。又高又帅,和他在一起感觉也很好。我告诉自己,我喜欢他。 或许吧,谁知道呢!于是说给贝听,贝听了说不信。我证实给她看,有个条件:她 也要向她喜欢的人表白。就这样,我说出了我的心里话,贝却落荒而逃了。 从此,我和同桌的关系就很微妙了。这就有了第四首歌:羽泉的《冷酷到底》。 因为我向同桌表白以后,同桌一点反映都没有,我逼着贝去问我同桌,他也只 是笑笑,不答话。而我的心却悬着。那几天,我心里乱的像一锅粥,在同桌面前, 我说话都是语无伦次的。只希望上课,再上课。然后就是听歌,羽泉的《冷酷到底》, 那首歌说出了我当时的心里话。 我挺想问问同桌是怎么想的,总是顾及着很多,不愿开口。 我天天唱《冷酷到底》,希望他能善解人意帮帮我。也不知道他是有意逃避还 是真的呆瓜一个,竟然一点反映都没有,说不定他以为我和他开玩笑呢! 鬼知道他怎么想的! 由于同桌,我的歌曲中又多了一首收藏品。 (五) 初三愈来愈忙了,我不想像别人一样把自己搞的那么紧张。天天带者Walkman 在学校里晃。还向家里申请在外面吃晚饭,美其名曰节省时间学习,其实是找点时 间逛逛。几乎每天都在学校看男生打篮球,有时也参战。那天例外。 那天,我吃完饭,竟然神经质的到教室晃了一圈,本想下去看(或者打) 篮球。到了教室,只有雨一个人在,她问我听的是什么歌,我说是借我同桌 《霆锋活着》,她想听《游乐场》,我放弃了下去的念头,和她一起听《游乐场》。 反复就这一首歌。 同学陆续有进有出的忙着,我和雨趴在桌子上,听歌。我们的时间被冻结了, 我和雨一言不发,只是听歌,倒带,听歌,再倒带……我突然有种觉悟,感觉这一 切,就像歌中所唱的,是一座游乐场,我在其中痛苦、辛酸,快乐、幸福。亲身体 会一切。初三的迷惘,失望,疯狂都是我现有人生中最精彩的部分,我要好好欣赏, 好好把握。“最缤纷的花园游乐过,但求动心”,“最宽广的公园游乐过,为何认 真”。于是,眼前忙碌的同学,身旁沉默的雨,都成了游乐场中的一部分。 接着,我专心的听歌。上课铃响了,我专心的上完了那节晚自习。 刹那间的感悟和《游乐场》成为我经典中的一部分。 后记我喜欢的太多太多,拥有的太少太少。纵然如此,我依然会坚持着一切, 直到我找到属于我的珍爱。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