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逃生梦 写在前面的话: 早在以美国为首的北约轰炸我驻南使馆的时候,我曾作了一个怪梦。因为这个梦实 在是太奇特了,所以我将它整理成文Email给我的朋友。今天,读过Turner的文章“复 旦女生遭受韩国人侮辱”,我又想起了那段日子。于是,找来这篇Email原稿,表明我 对共抗外侮的声援。 我的逃生梦 连日来北约的轰炸总令人联想到纳粹的暴行,然而作为一名远在中国的女子,对于 英勇的南斯拉夫人民,我除了道义上的支持,做不了更多的。也许是由于这种联想,也 许是前生今生的轮回,在梦中我又回到了纳粹横行的时代,不同的是我改变了国籍,也 改变了性别。 梦中的我是个侨居德国的外国男子,三十多岁,是个著名的演员,地下抵抗组织成 员。我的妻子是个德国籍的犹太人,瘦削寡言,有着一头棕色的短发和一双温柔的大眼 睛。她是我的演员拍档,我们曾合演过几部影片,其中有一部我们就是演一对逃亡的夫 妻,后来妻子用熨斗杀死了追兵,我们才成功逃生。 梦境切入时我们正在逃避纳粹的追捕。路难走极了,四处是泥泞的车辙和大块的岩 石。后来有孕在身的妻子实在跑不动了,我们就躲在了一个山石后的废弃小屋里。过了 一会儿,又有一对老年夫妇躲了进来,看得出他们曾经很有钱,只是手中的丝帕有些破 旧了。四个人躲在屋中,大气都不敢喘,我忽然灵机一动,问妻子,"还记得我们演的 那个电影吗?"妻子看了看我,一言不发地走到厨房,找到了一个满是灰尘的熨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正当我们放松了警惕,准备走出去时,敌人冲了进来,为 首的党卫军是个傲慢的家伙,进来时没有戴军帽,是个金发的高个子。妻子把他作为袭 击目标实在是个错误,瘦小的妻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们的武器还没有够到他的肩膀, 就被没收了。 意外地,妻子的袭击并没有使那个军官发火,他只是轻蔑地看了我一眼,也许他奇 怪,作为屋中唯一的青壮年男士,我为什么要让一个女人冒险?我苦笑,也许我不应该 太拘泥于电影剧情了。 他环视一周后,挥了挥手,示意将我们带走。 我抗言道,“对不起,先生,作为侨民,您无权剥夺我和我家人的自由。” “哦?”他傲慢地挑了挑眉毛,“请原谅,先生,据我们所知,您的妻子是犹太人, 您妻子的父母也已迁往犹太定居点(他说的是集中营),那么这两位是……”他指了指 那对老年夫妇。 老夫人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我们是这位先生的朋友。” “犹太朋友,对吗?” 老夫人的腰板挺了挺,她直视着军官的双眼,傲然地说,“我从不以我的血统为 耻!” 军官做了个表示敬意的姿势,然后说,“对于您的血统,我们有自己的看法;而对 于您的财富,我们倒真的是满怀敬意的。” 一个德国兵捧来了一个托盘,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们要我们“捐”出身上所有值 钱的东西。 那位可敬可爱的老夫人淡淡地笑了,她优雅地走到德国兵面前,将她的丝帕平辅在 托盘上,“这是我全部的财产。” 那位老先生比他的妻子做得更绝,他用手中破旧的丝帕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和鼻 涕,然后才恋恋不舍地把手帕放在了托盘中。 怒气使得军官咬紧了牙关,从侧面看去,他的青筋一直在蹦跳着。 “带走!” 一声喝令下,我们被推上了汽车。我和他们三人被带到了不同的集中营。 与以往的梦不同,我的梦是完整而清晰的。我清楚的记得我被他们关了好几年,后 来在朋友们的帮助下,利用人脉逃出了魔掌。我曾经努力地找过我的妻子和孩子,然而 一无所获。无奈,我只身逃往瑞士。 到这里,我的梦就结束了。在四月的早晨,我醒来。被窝很温暖,可我仍感到彻骨 的冰冷。我不想对我的梦多做评论,我只记得在离开梦境时我脑海中最后的一念,“在 纳粹的炮火下,哪里有真正的净土?!” ============================================================ 发信站:足球之页-球迷社区(发表于:1999-11-2710:0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