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早上刚来到公司,一个电视台的记者在等我,以前这个记者来我这里拉过广告 我对他还有点印象。一见我韩哥叫得还挺亲切,进了我办公室他说他们电视台要搞 一个年轻企业家专访,每名记者有一个名额。我告诉他去找别人吧!我前两天刚从 公安局出来,不是什么好形象。他接着就是一顿吹捧,高帽谁都喜欢,就是别晕哉。 “行了,你不用说了。我是什么吊样,我自己清楚。随便你吧!” “我就说韩哥是最有发展的,你看韩哥这公司,让人一看都心情舒畅。哪像我 们破电视台,真没意思,还人心狡诈。还是你这好。” “这里好你就过来吧!我欢迎,但是我这里工资可是不高,还没有外快。” “那我考虑考虑,韩哥,你是不知道现在哪有人看得起我们这些穷记者,更别 说给我们什么外快了。” 绕来绕去我看出来了还是一个目的,说来说去还不是一样,跟他妈你吃什么山 珍海味都得拉出来一个道理。我从窗户看到老狗在我办公室外面,心里还是有一点 高兴地跳动。我打开抽屉,在里面抽出二十张一百元的扔到桌子上。 “这是对你的感谢,怎么拍就随便你了。需要材料找外面我秘书,我还有客人, 再见!” “呵呵呵呵!你看韩哥,这你客气了。不过韩哥的话我全听,那我就先出去了, 您就等着看电视吧!我先走了,韩哥,再见韩哥。” 又赶走一个要饭的,几年前我这样用钱把人赶走我会非常高兴,但现在已没这 心思了。我倒有点替他们悲哀。每个人都在自己给自己画皮。我也是一样。 “老狗!你给我进来。快点。” 老狗开开门探进个头来,一张灿烂低下的笑脸。低着头走到我面前坐下。 “这几天死哪去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待才能保证你小弟弟安全。” “呵呵呵呵!我也没上哪!出去给小路办点事,走得急没跟你交代。正好电话 坏了,什么事都挺巧。不过还是有惊喜的。” “什么惊喜?曰!” “我这次出门,在上海碰到了德国一家医疗器械的展销会,非常不错。后来我 跟他们谈,好不容易谈下来了东北总代理。” “你不是去河南了吗?怎么又跑到上海了?” “不是,去河南的机票我是帮朋友定的。我是去上海办事。” “啊!说说你那个代理条件?” “合同我都跟他们签了,我都带回来了,一会你看看没问题,印个章给他传过 去一份就行了。虽然有些风险,但是我在上海看它们的销路真的不错,这笔生意做 好了,一年我们公司的资产就能上千万。” “什么风险?说来听听。” “那个德国公司是全球销售的大公司,不能骗人,他们要求首批进货先付首款, 而且不管有没有销路都得在签完合同的十五天之内进第一批货。” “操!简直屁话,我他妈拿钱把他的东西买过来放大街上啊!哪个代理商能傻 逼得这么干,你看到销路啦?你有这方面的天才呀?” “不是,雨山。你先别急。如果销不出去可以以百分之八十退货,我也是详细 考虑才跟他们签的合同。” “我不管,现在我比较累。钱我也不缺,你要干你就干,挣到的钱算你的。这 事我不掺乎。” “别呀!还是你说的算,印章也在你那哪!钱也是你说的算哪!” 我打开抽屉,拿出印章扔给他。总感觉这是不是像他说得那么好,但究竟哪有 蹊跷,还说不清。这么费心的钱我宁可不挣,让他自己折腾去吧! “你喜欢怎么干就怎么干?这个公司有你的份,我不管了。钱的方面你掂量着 办就行。我有点事先走了。” 他不在时想着他在,可是回来后这张嘴脸让我讨厌和心烦,干什么事情永远不 能光明正大地干。他活得也够累的。走出门口,美娜叫住了我,塞给我一张纸条。 说让我出去再看。 走出公司,上了车打开那张纸条,上面工整的字体写着:“韩总,最近一切都 要小心。昨天晚上我给你算了一卦,你现在身边到处都是小人。我很替你担心,说 句我不该说的话,不要那么相信你认为是你该相信的人的话。你可以相信上帝,但 你一定要记得锁门。还有,你是个好人。美娜笔。” 我笑笑,把纸条扔了。即使小人如云但我的力量有限,更没有那么多值得让人 算计的东西也没有韬光养晦的气度。没有了朋友,没有了女人,钱对一个男人来说 还有什么作用,我不知道。如果“世皆不容我”那是天意。呵呵! 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您好!雨山商务总经理办公室。” “美娜,谢谢你!我记住了。”